還沒有到柴桑城,陳任一行就遠遠地看到前麵站著一堆人,為首的,正是自己的主公孫堅。
“主公!是子賜啊!是子賜!”遠遠地就聽見祖茂那個大嗓門在那裏吼叫,但是陳任卻是心中一暖,畢竟今後這些人就是自己再這個時代征戰的戰友了,沒有什麽比在戰場上結下的情誼很深的。
當下,陳任甩了甩馬鞭,加快了步伐,直接就向前方奔去。來到孫堅麵前,陳任直接躍下了馬匹,快步走到孫堅麵前便要拜下,卻是被眼疾手快的孫堅扶住。
陳任抱拳說道:“屬下參見主公!有勞主公等候!屬下愧不敢當!”
“哈哈哈哈!”孫堅拍了拍陳任的雙肩,說道:“子賜為我遠赴長安,而且數次身臨險境,應當是某愧對子賜啊!”
陳任再次拜謝,眼角一飄卻是發現在祖茂身後,正有一人畏畏縮縮地躲著自己。奈何祖茂雖然粗壯,但身高卻是不高,那人卻是至少比祖茂要高出一個頭。為了躲開陳任的目光,那人把頭縮在了祖茂的背後,卻沒注意到自己的P股露在了外麵。
看著那一抹赤紅戰甲,陳任馬上就認出了那人的身份,也不說破,當下對孫堅說道:“主公,屬下自主公授予教導幾位公子的重任,卻沒有時間好好教導幾位公子,不知幾位公子在長沙可好?”
孫堅聽得陳任這麽一說,先是一愣,隨即眉頭便皺了起來,喝道:“伯符!你給我出來!”
躲在祖茂背後的孫策,一聽到陳任提起他們的情況就知道要糟。果然,父親的暴喝聲馬上就響起來了,隻得乖乖地從祖茂身後走出來。到了陳任麵前,老老實實地抱拳拜道:“學生參見老師!”隨後又對著孫堅抱拳。
孫堅顯然有些生氣,指著孫策便罵:“你這逆子!你怎敢騙我說是先生讓你來軍中的?”
孫策當即就跪了下來,卻是沒有說話,他也的確是無話可說。以孫策的脾氣,讓他長時間待在長沙和諸葛亮他們玩推演,他哪受得了。這一聽說陳任離開了軍中去了長安,這就馬上把自己的兩個兄弟丟下,直接就趕到柴桑,騙父親說是陳任讓他到軍隊中學習實戰經驗,還指望能跟著父親打上幾仗,可沒想到一仗都沒打,這陳任就回來了。
孫堅見孫策不說話,知子莫若父,立刻就猜出了真相,當下可是氣得臉都紅了,當初他可拉下了老臉,硬塞地才讓陳任答應教導他們兄弟,這孫策不尊師命,要是惹惱了陳任,把他逐出了師門,那可是損失大發了!
孫堅一腳便踹在了孫策的肩膀上,舉起手中的馬鞭便直接往孫策的身上抽,心裏那叫一個痛啊!從小都以這個兒子為傲的孫堅,這次可是第一次打兒子,手上的力道卻是沒有個控製,一鞭子抽在孫策的手臂上,直接把衣袖抽破,留下一道血紅的鞭痕。
“哎呀!主公!手下留情啊!”雖然孫策硬氣,沒吱一聲,但祖茂等人卻是看不下去了,這孫策雖然總是找麻煩,但畢竟是孫堅的長子,而且是這些老將看著長大的,如何能不心痛。當即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黃蓋扯住了孫堅的馬鞭,硬是不讓孫堅再抽第二鞭。
“子賜!你倒是勸勸主公啊!大公子雖然胡鬧,但畢竟年青啊!”祖茂對著仍在一旁看熱鬧的陳任喊著,以陳任在孫堅心目中的地位,估計也隻有陳任能勸得下。
被祖茂拉下了水,陳任這場戲也算是看不下去了,瞥了一眼仍跪在地上不說話的孫策,陳任走到孫堅麵前抱拳笑道:“主公,請息怒!主公既然把教導公子的重任交與屬下,那麽大公子犯錯,就代表屬下沒有交導好公子,正所謂:‘教不嚴,師之惰!’要罰也應當罰屬下!”
還別說,陳任這一開口,孫堅還真的停下來了,隻是依舊氣得胸口直鼓。黃蓋和祖茂等人見陳任的話起了作用,也就不敢再抓住孫堅,紛紛放開了手。
“子賜莫要這麽說!”孫堅氣呼呼地說道,“子賜盡心竭力教導我這幾個小崽子,隻是這幾個小崽子資質愚鈍,浪費了子賜不少心神。特別是這個逆子,你個逆子!”一說到孫策,孫堅又來了無名火,甩起馬鞭又要抽,這次卻是被早在一旁注意的老將們看到,又是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黃蓋還是照舊扯住馬鞭。
陳任笑道:“主公不必動怒!既然主公將幾位公子交給屬下教導,那麽這次大公子犯錯,可否交給屬下?”
孫堅雖然在氣頭上,但這段時間也算是讓孫堅學會了思考,知道陳任這個建議是合乎常理的,畢竟陳任是孫策的老師,教導孫策的確是由陳任來負責,當下也就鬆開了馬鞭,任由黃蓋把馬鞭扯走,衝著陳任抱拳說道:“子賜剛剛回來,還未待休息,又要為這逆子勞神,某實在是慚愧啊!”
陳任也是連忙回禮說道:“主公折殺屬下了,此乃是屬下份內之事!”
既然陳任應下了教導孫策,孫堅也就不好在屬下們的麵前再失態,隻得狠狠地對跪在地上的孫策喝道:“逆子!還不起來去你老師那裏,等待老師給你的處罰!滾!”
孫策這才滿臉懊喪地起身,衝著父親、陳任和一幹將領一拜,轉身垂頭喪氣地回了城。
孫堅強打起笑容,對陳任說道:“且不管這逆子,來,子賜,我已在城內酒樓安排好酒宴,為子賜接風洗塵!”
“多謝主公!”陳任立刻拜道,而陳任後麵的部隊也慢慢跟了上來,陳任和孫堅等諸人都紛紛上馬,一行人歡聲笑語地走進了柴桑城。
酒宴上,自然是主賓盡歡,陳任也是順便將此行的經過簡要的匯報給了孫堅知道。當然,他是不會告訴孫堅把王允陰掉,是因為陳任早就知道王允會使連環計,所以陳任就杜撰了一下,說王允在和曹操暗中聯係,要離間董卓和呂布的關係,順便刺殺董卓。
在當初去長安之前,陳任就喝孫堅解釋了董卓活下去對孫堅的益處,所以孫堅也就沒有再多問,至於貂蟬,陳任就解釋為自己在離開長安時,無意間見到貂蟬被董卓軍抓住,才出手相救。孫堅對於貂蟬倒是沒有多大的疑慮。隻是看見貂蟬的美貌後,對陳任露出一個大家都是男人,都明白的神色,弄得陳任還真沒有脾氣,心想,待會一定要玩死孫策,看你這做父親的心痛不心痛!
想到孫策,陳任這才想起這倒黴孩子還在自己的臨時住所那裏呆著呢,這才借口路途疲憊早早的告退。直接帶著包保和謝惡二將回到了自己在柴桑的臨時居處。
果然,遠遠的就看見孫策老老實實的杵在門口發呆。陳任走近了,故意清咳了幾聲,這才引起了孫策的注意。孫策連忙衝著陳任拜道:“學生參見老師!”
“嗯!”陳任做足了老師的派頭,也不看孫策一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自己的居處,孫策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陳任身後,看得包保和謝惡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陳任朝著二將揮揮手說道:“你們二人一路也累到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喏!”二將連忙應道,接觸了這段時間,也知道陳任的脾氣,既然不要他們留下來,估計這孫策今天可是沒有好過了,但是陳任和孫策師徒之間的事,他們可是不好摻和,說不定還會引火上身。
陳任目送二將離開後,對著孫策淡淡地說道:“跟我來!”
孫策暗暗叫苦,經過與陳任那一個多月的接觸,加上後來聽得跟隨陳任四年的童子鬆兒對陳任性格的口述,他可是比包保、謝惡二將更了解陳任,隻怕今天可是在劫難逃了。跟著陳任走進了大屋,直接來到了會客室,孫策一看陳任直接坐在了上首,當即便在陳任麵前跪下來了。
“學生沒有遵從老師的指示,請老師責罰!”先自己請罰,陳任一心軟,必然會從輕發落,這是孫策從鬆兒那裏知道的對付陳任發脾氣時的招數,可還沒等孫策暗自誇讚自己有先見之明,陳任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孫策全身都變得哇涼哇涼的。
“不錯嘛!知道從鬆兒那裏學到自己先請罰的招數,看來你是早就準備用來對付老師我了,是不是啊?”陳任略帶著戲耍的眼光看著孫策,口中淡淡地說道,“若是自己忍不住,無意犯錯,到還情有可原,或許老師我還能從輕發落。不過,要是早有預謀,明知故犯,準備好了要犯錯的的話,那這性質可就惡劣了,處罰的力度自然是不一樣!”
孫策就感覺頭一陣暈眩,得了,弄巧成拙!想想也是,那鬆兒才多大歲數,他那點小九九怎麽可能瞞得過陳任,估摸陳任是看在他年幼的份上才沒有跟他計較罷了。鬆兒那個孩童用這招數叫做可愛,自己這麽大一個人,用這可就叫做東施效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