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問題讓那女子一愣,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黑衣人借著火光仔細看了看那女子,自言自語說道:“果然是傾國傾城貌啊!”
這時,周圍傳來一陣喧嘩,那三名鐵騎臨死前的慘叫還是引起了其他鐵騎的注意,正全部往這邊趕來。黑衣人咒罵一聲,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直接一個手刀敲在貂蟬的後頸處,將貂蟬敲暈了。手腳麻利地把貂蟬直接綁在了自己的背上,但就這會子功夫,便又有幾名鐵騎便已經來到了這個院子,一見黑衣人的裝束,再看到那地上三個同伴的屍首,如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當即便一邊呼喝著援軍,一邊向著黑衣人廝殺過來。
黑衣人無法,這種情況下,他隻能硬闖了。當下挺起長槍便直接往外衝,一陣陣槍影劃過,就看見帶起了漫天的血絲,黑衣人麵前的鐵騎全都倒在了地上。
不敢耽擱,黑衣人就這麽背著貂蟬就往外衝,他記得門外還有好幾十匹馬,那些都是並州的上好駿馬,若能搶到手,自然是不用擔心逃不出去。一路所遇的鐵騎,都不是黑衣人一合之敵,很輕鬆的,黑衣人便衝到了門口。
但是,門口還有一個人卻不是黑衣人所能輕易對付得了的。呂布在之前便聽到內院發出聲聲慘叫,心中便知道有些不妙,此時見著一個黑衣人背著個女子衝了出來,呂布當然不會讓他就這麽輕易的離開。當即呂布很是自信的揮舞著手中的方天畫戟,直接衝著黑衣人殺奔過來。
黑衣人也知道呂布絕非之前的那些鐵騎所能比,當下也不急著往前衝,穩住腳步,豎起長槍,準備迎接著呂布的攻擊。
見黑衣人似乎還想擋住自己的攻擊,呂布的眼中露出一絲輕蔑的神情,手中的方天畫戟沒有絲毫花巧,直接由上至下劈了下來。
那黑衣人麵對呂布夾雜著萬鈞氣勢的一擊,卻是不慌不忙,手中長槍在呂布的方天畫戟上一搭,隻見黑衣人的的手腕一轉,那杆普通的長槍不僅沒有被畫戟劈斷,竟然還牽引著畫戟往一旁劃過。
見黑衣人如此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勢,呂布頓時大驚,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從方天畫戟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呂布可能畢生都無法忘懷。
“你是?你是陳任!”呂布瞪大了眼睛,腦海中閃過汜水關下的那一幕幕場景,當即暴喝道。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收起長槍一看,說道:“多日未見,呂布將軍的戟法長進不少啊!”原來剛才那一擊,雖然沒有把長槍劈斷,但槍杆上已是遍布裂痕,顯然是不能再用了。當下丟掉長槍,扒下了臉上的麵罩,露出了何匠師的容貌。
呂布的眼睛瞪得老大,怎麽會是何匠師?從剛剛那一次對攻,很明顯是陳任的槍法,難道這世上還有和陳任會同一種槍法的人?
或許是看出呂布的疑惑,何匠師再次用雙手在臉上一陣揉搓,這次又有大量的粉末掉了下來,不一會,何匠師的這張臉就完全變了樣子,有些消瘦,又有些平庸,不是那陳任又是何人!
這次呂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手中的方天畫戟差點拿不住掉了,這一起一落的功夫對他刺激太大了。
沒錯,何匠師便是陳任,陳任便是何匠師。當初在接到程昱的匯報後,陳任便動了這個念頭,因為他需要董卓活下去,隻有董卓活下去,那麽西涼軍和並州軍才能繼續霸占著長安以西,有了這個龐然大物的存在,曹操和袁紹都不可能輕易像曆史那般成為一代霸主。
但是,要像讓董卓活下去,就必須破解王允的連環計,這一點,光靠程昱在長安安插的細作是做不到的,隻有陳任自己親往才行。但是陳任的相貌早就被董卓軍所熟知,就這麽去長安的話無疑是去送死,好在陳任有了個賢內助。
黃月英從小就喜歡搗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陳任有一次竟然發現,黃月英連後世武俠小說的易容術都弄出來了,不僅可以改變人的相貌,隻要用些泥土,還能把人的外形身高都改變了。這樣對陳任來說實在是太有利了,畢竟就算改變了他的相貌,但他的體型落在認識他的人的眼中,還是會引起懷疑的。
“哈哈!呂布將軍!好久未見啊!”陳任腳下一挑,便將身邊躺在地上的一名鐵騎的長槍挑在了手中,看著呂布笑道。
呂布這時也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眼睛裏迸發出濃濃地戰意,幹脆跳下馬來,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擺說道:“原來是陳任將軍,自從汜水關一別,呂布沒有一日不期待再與將軍一戰!”
陳任滿臉無奈的看著呂布,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是謀士,我是謀士!幹嘛還把將軍的頭銜放在我頭上,都沒看見孫堅給我的兩個官職都是文職嗎?算了!也懶得再說了!哎!這個世上還是孫堅對咱家好啊!一見麵就看出了咱家的心思,直接任了個文職官。
陳任心裏雖然滿腦子意見,但這麵上卻沒有絲毫變化,掂了掂手中的長槍,和前一把差不多,估計也用不了多久,當即笑道:“呂布將軍的盛情,本來在下難卻,但如今在下想念家中妻子,可否能請呂布將軍改日再來呢?”
呂布被陳任的話說得又差點沒把方天畫戟丟在地上,改日?你當這是在玩過家家啊?當日在汜水關便知這陳任嘴上功夫最是毒辣,也不理會,緊緊握住畫戟問道:“陳任將軍這次來到長安,想必是得到將軍的師兄張繡將軍的幫助吧?哼!兩位真是做得一場好戲!”
我是謀士啊!陳任心中再一次無聲的地呐喊,搖頭對呂布說道:“呂布將軍這次可就錯了!我與師兄雖然是有兄弟之情,但現在各為其主,在下此次長安一遊,大師兄卻是不知。況且,此次在下來長安,也是為了太師好啊!”
呂布冷哼一聲,卻是沒有再說話,陳任高強的武藝,讓呂布下意識的便相信了他的話。在呂布的想法中,陳任這樣的高手,應當是不屑於說謊的。再說,陳任今日的所作所為,很明顯是告訴董卓,王允這個心腹之患,若不是陳任,他們又怎麽會知道王允才是當日曹操刺殺的幕後指使呢?從這點看,陳任還真是為了董卓著想。
呂布陰晴不定的麵色,讓陳任一下就猜出了他的想法,他可沒有指望呂布會就這麽放他走。但是,陳任就是要利用此次的長安之行,給董卓軍上下打上一個印象:孫堅雖然明麵上沒有和董卓和好,但絕對不是董卓的敵人。
該說的都說了,陳任心知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要是被董卓軍圍困住了,那就算是陳任本領再高也要掛在長安,更何況陳任背上還背著個貂蟬,陳任可沒打算就這麽讓黃月英當寡婦。當下,陳任手中長槍在地上連番點起,卻是把地上散落的那些鐵騎的長槍挑在半空,隨即便是用力把手中的長槍向著呂布擲去。
呂布可是沒有想到陳任說著好好的,突然就開打,但呂布是何許人,在關外戰鬥經驗無數,見陳任飛擲過來的長槍,便想起當初在汜水關下的那驚豔飛槍,也是神色凝重,不敢小覷。架起方天畫戟,卻是沒有硬抗,用畫戟上的小勾帶住長槍,用上巧勁把長槍甩到一邊,長槍上的餘勁使得長槍深深的**了旁邊的圍牆上。
饒是如此,呂布也險些沒有抓住自己的畫戟,心中對陳任的力量暗暗佩服,在知道陳任和自己是同一類型的武將後,看到陳任的本領,呂布也升起對武道終極的渴望。
陳任剛剛丟出了長槍,立刻雙手在空中一抓,正好抓住了兩把飛在空中長槍,雖然手拿兩柄長槍,但靈活度卻一點都不比一柄槍時差。就聽得連番清脆的聲音,其他空中飛舞的長槍盡數被陳任擊向呂布。
這些長槍是被陳任擊打過來的,力度自然不能和前麵飛擲過來的長槍相比,呂布揮舞著方天畫戟,直接把這些長槍一一擊落,麵對正麵衝過來的陳任,擺好架勢,準備迎接陳任的攻擊。
正當呂布將畫戟架在胸前準備接招時,陳任忽然一個急停,原本直接衝著呂布,忽然轉向了另一邊的赤兔馬。呂布自從得到赤兔馬後,可是把這匹寶馬當做了自己的親兒子,見陳任要對赤兔馬動手,大驚失色,飛快地跑了過來。
等著就是你這一動!陳任的嘴角一翹,他現在可是要逃跑,哪有時間和呂布在這裏玩單挑啊。呂布要是謹慎小心的話,短時間內還真拿不下他。陳任在地上重重地一踏,人躍至半空,身子忽然一轉,手中的長槍一上一下飛快的擲向了呂布。
呂布救馬心切,如何防到陳任這番算計,看著飛擲過來的兩柄長槍,呂布又是疾速奔跑的狀態,根本不能左右移動,隻有低頭躲過上麵的那杆長槍,隨著那杆長槍貼著呂布的帽櫻飛過,呂布的腿上一痛,那長槍直接劃破了呂布的大腿,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