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羅小蠻站在一邊,校醫勉強同意為蒙南又掃描了一遍大腦:“絕對正常!”這個結論讓蒙南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自己腦袋裏的瘤奇跡般的消失了,再也不用費盡心機的去爭什麽年級第一,去爭取學習‘洗髓決’的機會,再也不用受那幫少林和尚的要挾。
可冷靜下來,蒙南又想,難道自己頭腦中從來沒有長過什麽瘤子,根本就是大伯設下的一個圈套,他想方設法的把自己騙到這個異世界來?
羅小蠻輕輕扯了扯蒙南的衣袖,蒙南這才從沉思中醒了過來,他穿好上衣,正準備和羅小蠻一起離開校醫院。
一名身材火辣的小護士向他們走了過來:“你們的同學醒了,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蒙南看著她突兀的胸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女孩子對這種事情天生的敏銳,蒙南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羅小蠻的眼裏。
小護士剛走,羅小蠻就憤怒的擰住了蒙南的耳朵,蒙南痛得連聲哎呦,抓住羅小蠻的小手:“快放開,耳朵快要掉了!”
羅小蠻氣呼呼的說:“眼珠子就快掉出來了吧!”
蒙南恬不知恥的笑了笑,附在羅小蠻的耳邊小聲說:“她的雖然大,可是不夠自然!”
羅小蠻紅著俏臉在他腦殼上又敲了一記:“厚顏無恥!”
蒙南居然又厚顏無恥的說了一句:“以後除了你以外,我誰都不看!”
羅小蠻拿這個厚臉皮的家夥真的是無可奈何,跺了跺腳:“我再也不理你了!”佯裝生氣向外麵跑去。
蒙南嗬嗬笑了兩聲,追了上去,卻從身邊的透明窗戶內看到秦風。秦風也正在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隔著玻璃窗的原因,他的目光多少顯得有些呆滯。
蒙南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現在的秦風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狂傲,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他向蒙南擠出一個笑容:“你救了我?”
蒙南點了點頭。
秦風指了指床前的座椅:“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蒙南有些奇怪的看著秦風,難道他對落入水下的事情完全一無所知?蒙南腦筋一轉,秦風會不會是在試探自己?他笑著說:“我到達燈塔的時候就發現你的摩托艇浮在水麵上,人卻已經不見了。”
秦風皺了皺眉頭,好像在努力回憶著什麽。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女生……她……她落水,向我呼救,然後我就跳下去救她,眼前突然變成了一片碧綠的色彩……”秦風用力揉搓著頭發:“然後……然後……”他茫然的望著蒙南:“以後的事情,我便記不起來了……”
蒙南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秦風並沒有見到蘇野巡那個怪老頭,也許這才是蘇野巡放過他的真正原因,他口中的女生八成是他落水後的幻像。
蒙南當然不會把實際的情況告訴秦風,隨便編了一個謊話,蒙混了過去,當然對自己救秦風的事情又添油加醋的吹噓了一番,秦風十分感動,對蒙南這個救命恩人感激到了極點。
秦風雖然被蒙南救了回來,可是自從蘇醒後就高燒不退,明天和蒙南的半決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參加了,蒙南毫無懸念的晉級了決賽,對他來說隻要以逸待勞等待黑騰和簡森比賽的勝利者。
形勢對鬼塚京一一方出奇的有利,無論簡森是勝還是敗,這次他的兩名弟子已經為他掙足了麵子,劍道社每一個人都顯得喜氣洋洋,即使是一直和蒙南站在對立麵的花木直太,集體的榮譽感已經讓他們暫時拋棄了過去對蒙南的不滿。
隻有蒙南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鬼塚京一還以為他有了思想壓力,單獨將他叫到一邊:“蒙南,放心吧,你這次已經是發揮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麽樣都不要有壓力。”
他哪裏知道蒙南的思想壓力來自於縹緲湖的水麵以下。
黑騰和簡森的比賽以黑騰勝出結束,按照鬼塚京一的說法,裁判有偏向的嫌疑,這場比賽最多可以算上一個平局,可是誰讓焦歸終是裁判委員會的主席,在平分秋色的前提下,稍稍偏向一下自己的弟子,黑騰就會輕鬆晉級,更何況黑騰的實力本身就很強。
體格檢查的結果並沒有讓蒙南放鬆下來,他開始感到肩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不但如此,他後腦的疼痛也開始發作了,每到午夜的時候,兩種難熬的疼痛滋味交織折磨著他,讓他痛不欲生,整夜無法睡眠,看來校醫院的醫療設備根本無法查出自己身上的疾病。
深夜,蒙南一個人來到縹緲湖邊,他無法繼續忍耐下去,如果一切真的像蘇野巡所說的那樣,他所要麵臨的情況要嚴峻的多,一定要盡快的將這個問題解決。
為了避免被巡夜的校警發現,蒙南在靠近湖邊的灌木叢內換上了潛水衣,悄悄的潛入縹緲湖中,湖水很冷,蒙南在水中潛遊了一百米左右,才敢浮出水麵,以自由泳的方式向燈塔遊去。
“蒙南!不要去!”已經好多天沒有說話的雲若終於開口了。
蒙南一邊有力的揮動著雙臂,一邊說:“我還以為你又啞巴了呢?”
雲若緊張的說:“那天你潛入水下,我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陰邪力量,當你靠近石製拱門的時候,我眼前一黑,就喪失了感知力,離開那裏以後,我好像大病一場一樣,直到今天才恢複過來。”
“這麽誇張?”蒙南有些奇怪的說,看來雲若也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嗯!蒙南,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股陰邪的力量恐怕會影響到你,你還是遠遠的離開那裏。”
蒙南苦笑著說:“恐怕他已經影響到我了。”
蒙南漸漸接近了燈塔,他將陰極瓶小心的藏在岩石的縫隙中,既然雲若會受到這股力量的影響,還是讓她留在這裏等自己為好。
“蒙南!”雲若關切的呼喊著。
蒙南對著陰極瓶露出一個充滿陽光的微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蘇野巡仍然高高吊在上麵,他似乎預感到蒙南會來找他,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舍得回來了?是不是害怕了?”他的嗓音就像摔破的鐵鍋,讓人聽起來十分的難受。
蒙南大聲說:“你究竟想讓我幹什麽?給我解藥,我會幫你去做!”
蘇野巡桀桀的怪笑起來:“年輕人,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並沒有想讓你為我做事!”
蒙南正想說什麽,可是他的後腦忽然劇烈的痛了起來,仿佛有人用鋸子在一點一點的鋸開他的顱頂。
蒙南痛苦的捂住了頭顱,可是這絲毫沒有減輕他的頭痛,他發瘋似的用頭狠狠的撞向了石壁。
就在頭顱即將撞上石壁的時候,卻頂在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
原來是蘇野巡用髒兮兮的肚皮擋住了蒙南的去向。
蒙南半個腦袋陷入蘇野巡的肚皮之中,他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嚎叫。
蘇野巡伸出鳥爪似的左手,輕輕按壓在蒙南的枕後,一股強大充沛的氣流險些將他的手指震開,蘇野巡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子,竟然擁有這麽強勁的內力。手指按壓在蒙南的枕後,蘇野巡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隨即完全成為鐵青色,他的肚皮忽然又深陷了半寸,然後猛然挺起,蒙南大叫著,身體旋轉,以標準的體操動作轉體七百二十度摔落在六米以外的地麵上。當然隻是指他在空中的部分,落地以後就變成了標準的狗吃屎動作。
蘇野巡的身體吸附在天花板上,一雙深綠色的眼睛燃燒著瘋狂的火焰:“湄喜究竟是你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