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土層變成了白色,這種轉變沒有任何的過渡,和紅色的砂岩涇渭分明,蒙南停下機車,將兩種不同的土質分別采樣,準備帶回去供古博士研究。
風力明顯的增大了,他返回機車繼續向前方行進,白色的土壤比起剛才紅色的砂岩更為堅硬,上麵布滿了白色的沙礫,隨風舞動,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早知道這樣,他就應該買頂頭盔戴上。
荒原中開始出現幹枯的大樹,這些大樹早已經失去了生命力,奇怪的是,光禿禿的樹幹和樹枝竟然是完全透明的,蒙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
枯樹列成兩排,中間是一條寬度在五十米左右的通道,他駕車駛了上去,頭頂的樹枝糾結在一起,形成天然的屏蔽,將暴虐的風沙有效的逐隔在外麵。
路麵也變得平整了起來,行進的過程中不時可以看到倒伏的透明石雕,周圍的一切提醒他,他已經進入了雲都舊城的遺址——遺忘之都。
從石雕精美的雕工不難想像出這裏輝煌的過去,在道路上奔行了二十公裏以後,蒙南的眼前出現了一座殘破不堪的橋梁,橋梁的下麵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山澗,他小心的駛過長橋,雲都古城的遺址出現在他的眼前。
透明的大樹環繞整個古城牆,也許正是因為它的圍護才保證了城牆在風雨中屹立不倒。機車駛過殘破的城門,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巨型的廣場,在過去廣場通常是市民集會的地方。
即使隻是一片廢墟,也可以看出昔年這座城市的豪華,一根一根高聳的石柱,在晚霞的照映之下,泛出一片灰紅色的光芒來,有一股極度的蒼涼之感。
蒙南在古城廢墟內四處找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殷東權雖然買下了這裏,可是並沒有開始進行工廠的修建。
他又在城內不同的地方采取了土樣,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鍾,他要趕在天黑以前回到雲都。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蒙南忽然看到不遠處的石柱上站著一位身穿黑色皮衣的藍發青年,他站立在二十多米高的石柱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蒙南,冷酷的雙目中流露出陰冷的殺機。
冷風將他的藍色長發吹到腦後,他的麵孔曲線分明,宛如大理石雕刻成的石像,黑色緊身皮衣勾勒出他健美的肌肉輪廓。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現在蒙南的心頭,他的手落在雙刃劍的劍柄上。
蒙南的耳邊忽然聽到引擎的轟鳴聲,兩輛磁力機車從東西兩個不同的方向向他加速駛來,騎手穿著相同款式的黑色皮衣。就連麵貌也極為肖似,不同是其中一人從額頭到唇角有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另外一人是個光頭。
蒙南迅速調轉了方向,向長橋衝去。疤麵人已經閃電般從機車的後方抽出兩把寒光閃爍的短刀。
蒙南將車速提升到最大,試圖用速度來擺脫他們,他心中感到十分奇怪,古格不是說這裏任何磁力裝置都不能啟動,可是眼前的兩輛磁懸浮機車分明運轉正常,難道這裏的地況已經發生了改變?
疤麵人和他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手裏的雙刀中居然射出了子彈,兩道藍色的寒芒從他的刀尖中呼嘯著向蒙南而來。
蒙南一個高難度的轉向動作,身體和機車幾乎平貼在地麵上,躲過了疤麵人的這次攻擊,光頭人揚起了右臂,他的右臂寒光閃爍,顯然安裝著機甲之類的裝置。
五道銀色的光芒從他的手臂上向蒙南彈射而來,這是一隻機械合金手,通過一條柔韌的鏈條和他的臂膀相連。
蒙南大吼一聲,從車後抽出雙刃劍,迎著合金手臂的方向用力劈去,兩者相交,迸射出萬點火星,劇烈的撞擊聲在廢墟中遠遠的傳了出去。
合金手重新飛回原位,蒙南在短暫的搖晃中迅速調整好了車頭的方向,全速向長橋衝去。
兩名黑衣人不依不饒的向他繼續追來,疤麵人發出一聲怪異的吼叫,兩隻黑豹在他的召喚中沿著橋梁向蒙南阻擊而來。
蒙南怒吼一聲,手指按住雙刃劍的護手處,雙刃劍一分為二。兩隻黑豹騰空向他撲來,他的雙手同時揮出,劍刃準確滑過了黑豹的咽喉,伴隨著它們的慘叫,鮮血在空中如煙花般綻放。
黑豹雖然不能對他造成傷害,可是它們的出現已經有效延緩了蒙南逃跑的速度。
疤麵人已經和蒙南並駕齊驅,他手中的雙刀瞄準了蒙南的腦袋,蒙南剛才已經見識過這個刀槍合為一體的武器,他伏下身體的同時控製機車向疤麵人的身邊靠去,隻有拉近和他的距離,才能有效的製止他射擊。
突然垃近的距離讓疤麵人的攻擊頓時落空,他揮動雙刀斜斜向蒙南砍來,蒙南用兩把劍抵擋住他的攻擊,刀鋒劍刃摩擦出刺耳的金屬聲。
他們相持著衝過長橋,進入前方的透明樹林中。光頭人隨後也追了進來,他再次射出那隻合金機械手,不過這次的目標不是蒙南,而是道路前方的大樹。
合金機械手撞擊在大樹的根部,強大無匹的力量將整棵書完全折斷,歪歪斜斜的倒在道路中,蒙南和疤麵人同時撤去了手中的力量,控製機車前端抬起,高速躍過地上的樹幹。
剛剛衝過樹幹的刹那,蒙南將兩把劍重新合為一體,一個全力的劈刺向疤麵人的頸部砍去。就在劍鋒即將觸及疤麵人身體的時候,他忽然化成一縷青煙,雙刃劍頓時落空。
在劍鋒掠過以後,他的身體又重新聚合成形。
光頭人的合金機械手再次撞斷蒙南前方的大樹,這次他的攻擊方式做出了改變,合金機械手深深嵌入大樹之中,拎起樹幹向蒙南攔腰撞了過來。
蒙南大吼一聲,從機車上一躍而起,機車從樹幹的下方繼續向前衝去,他的躍起的同時已經觀察好了樹幹的運行軌跡。
腳尖在樹幹上輕輕一點,身體繼續向前衝出,越過樹幹,穩穩的坐在機車的座椅上。機車的速度已經到達了極限,蒙南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在逐漸拉遠,兩人似乎放棄了對他的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