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翼

第十一章 紅粉戰車公會會長

除了斷翅同盟，赤紅紋章，生死時速，西點，四條腿遊世界等擁有大量空中格鬥機駕駛員的公會之外，像霓虹燈公會這樣起輔助作用的公會也被邀請到了。從各方麵匯集而來的與會人員形成了規模宏大的人流，在通往集會場地的甬道中摩肩接踵。人們熱情地交談著，爭論著，憧憬著，猜測著關於這一次集會的一切。不時有人高聲地大笑著，尖叫著。



集會的甬道一直通往地下，在遠離入口的地方安裝了放射著橘黃色柔和光線的熒光燈，在甬道的牆壁上各種愛河網絡中光怪陸離的場景和事物的三維圖片閃爍生輝。甬道的頂棚上一道靚麗閃爍的銀河猶如鑲滿了鑽石的緞帶縱貫而過。無數顏色奇異的行星由遠而近地漂浮而來，向人們展示了一下在行星上千奇百怪的地貌風光，緊接著就飄逸地飛到了遠方不知名的角落。人們被這些別出心裁的畫麵完全吸引住了，甬道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激動。這一切給了默默行走的蕭夢樓一種奇異的錯覺，仿佛他並不是要去參加一個至關重要的集會，而是要去觀摩一場大製作電影的首映。



甬道的盡頭是一片豁然開朗，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眼前出現的是一片圓環形的會議大廳。一層層櫛比鱗次的會議桌互相排列成渾圓的弧形，群星拱月一般圍繞著大廳中央總會議台放置。每台會議桌上都有設施齊備的實時翻譯器，三維播放器，與會議主機接駁的電腦，實時會議記錄器，備忘錄。大廳的頂棚上懸掛著密密麻麻的三維立體投影儀和相關儀器。在會議大廳的總會議台上，隻有一台巨大的蛋艙和空無一人的座椅。在座椅的兩旁，本次會議的少女引領員們整齊地站成兩排，仿佛是為這位座椅的主人所設立的儀仗隊。除了總會議台前怪異的座椅和蛋艙，這個大廳的其他擺設象極了一次國會會議的場地，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



進入會議大廳的人們下意識地停止了聊天和說笑，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每個人都被一位引領員引導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蕭夢樓，瓦倫泰和林鵬被引領到整個大廳最前排的會議桌前。在這長會議桌上赫然用金字桌牌標示著斷翅同盟公會的名字。在他們的座席旁邊依次是，赤紅紋章，生死時速，西點，四條腿遊世界的座位。顯然這五個目前為止戰鬥實力最強大的公會被會議的主人安排到了最顯眼的位置。



他們剛剛坐好，赤紅紋章的程斯理，生死時速的塞斯，西點的帕鋶斯，四條腿遊世界的奧克雷也分別被引領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們互相之間禮貌地點點頭，就拘謹地縮入了舒適柔軟的會議沙發中，靜靜等待著集會的開始。在這種莊重肅穆的氣氛之中，即使最活潑的人物也會打消開口說話的主意。與此同時，眾人對於召開這次集會的東道主紅粉公會會長的好奇心也膨脹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很多人都在暗暗想道：“如果這一次無法見到這位神秘的東道主，我們恐怕死都不會瞑目。”



當最後一批與會者被引領入他們的座位，整個會場的燈光忽然滅了，周圍的環境陷入了一片如夢如幻的夜色之中，隻剩下主會議台上方的燈火，和每個與會者會議桌前微弱如螢火的熒光燈保持著一絲明亮的光線。



蕭夢樓忍不住將雙手合十放到自己的下巴正下方，心髒忍不住激動地跳動了幾下。在他的身邊，瓦倫泰和林鵬的呼吸顯得沉重了起來，他知道這兩個戰友和他一樣對於這不可預知的集會感到緊張。



大廳中聚集的數萬名各公會主要成員頗有默契地全部安靜了下來，整個房間猶如千年古墓一般鴉雀無聲。



就這樣沉默了很久，終於一個甜美的聲音從主會議台前響起：“各位愛河網絡抵抗者同盟的朋友們，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來參加這次太陽係有史以來最盛大的集會。我是紅粉戰車公會的會長愛麗絲，很榮幸和各位見麵。”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會場上足有一半人興奮地站了起來，焦急而熱切地朝著主會議台方向上伸頭伸腦，希望可以看到這位背景神秘的女郎到底長得是個什麽樣子。



蕭夢樓，林鵬，瓦倫泰等坐在最前排的人並沒有站起身，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位神秘女郎似乎決定將自己的神秘身份保持到底，眼前的主會議台上根本空無一人。



“愛麗絲你好，”四條腿遊世界公會的奧克雷高聲道，“既然這是一個麵對麵的集會，為什麽你不顯身來和我們這些愛河裏的戰友見上一麵。”



“是啊，我們都想見見你！”林鵬第一個附和奧克雷的呼籲，他早就想親眼目睹這位擁有這甜美聲音女郎的真實風采。



他們的聲音令愛麗絲的聲音忽然沉靜了下來，仿佛他們無意中觸犯了什麽驚人的忌諱。林鵬和奧克雷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閉上嘴重新靠回了沙發椅背中。



又過了很久，這位神秘的少女重新開口道：“我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不和各位見麵，請與會的各位看在我是這個集會東道主的情麵上原諒我的任性。”



她的話音剛落，會議場中立刻響起了一片失望和難過的歎息聲和議論聲。林鵬懊惱地沉沉歎了一口氣，用手用力地抓了抓自己本來就不多的頭發。



看到這種情況，蕭夢樓將耳邊與實時翻譯器連接的麥克風放到嘴邊，沉聲道：“我想愛麗絲女士一定有充分的理由這樣做。無論如何，這次集會是為了討論抵抗外星人新一輪攻勢的計劃。我們不要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上再糾纏下去。”



他的話似乎贏得了人們的認同，那些一直想要見一見這位神秘少女的人們隻好將心中的期盼勉強忍住，重新恢複了沉默。愛麗絲的聲音再次響起：“感謝斷翅同盟副會長蕭邦先生的諒解。那麽既然與會人員已經全部到齊，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大廳的燈光忽然全部暗了下來，一片漆黑中，六道三維立體影像在大廳的幾個角落突然顯現了出來。那是幾款曾經在第一次抵抗外星人戰爭中嶄露頭角的新型戰鬥機。蕭夢樓乘坐的落日127型全合成氣體戰鬥機。瓦倫泰乘坐的落日307型超強化所料和磁鋼裝甲鷹王戰鬥機。林鵬乘坐的落日089型巨無霸重裝甲戰鬥機。生死時速公會銀色閃電劍魚型攻擊戰鬥機。四條腿遊世界公會重裝甲牛仔式戰鬥機。還有一款並沒有能夠親自走上戰場的奇異飛機。這是一台披掛著沉重的阿爾法合金裝甲，機身渾圓猶如一個巨大保齡球一般的戰機。整個機身的裝甲被漆成了鉛球一般的鉛黑色，看起來說不出的怵目驚心。



當蕭夢樓，瓦倫泰和林鵬看到這款機型的時候，他們同時低聲驚呼了起來。



“林鵬，這不是那天蕭夢樓叫你去找來的那款機型嗎？”瓦倫泰低聲問道。



“是啊，我的確去找了那個設計師，不過他說這個設計圖紙已經被收購，我當時也沒有在意，就這麽把它給忘記了。”林鵬應道。



“噓，聽聽她怎麽說。”相對於他們來說，蕭夢樓更重視這個紅粉公會會長將這六款戰鬥機展示出來的目的。





在人們已經看清了這些機型的具體模樣之後，愛麗絲甜美的聲音再度響起：“各位眼前所看見的前五款戰鬥機正是幾天前曾經在愛河網絡火星天城前線有所建樹的機型。落日127型機，落日307型機，銀色閃電劍魚型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的靈活性比其他機型強上很多，所以它們在前線存活的時間比其他型號戰鬥機長久的多。其中落日127型機把靈活性發展到極致，因為其全身的合成氣體機甲，令它成為整個天城前線最後一架被擊落的戰鬥機。但是因為其靈活性太大，導致整個前線隻有一名駕駛員有資格駕駛這樣的飛機。落日307型機在考慮到機甲輕盈的同時也兼顧了機甲的堅硬程度和重火力配備，令其成為全能型戰鬥機。但是也正因為這種全麵的設計，令它失去了脫穎而出的本錢，成為外星機械戰士絞殺的頭號目標。”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頓了頓，又道：“我對這些機型的判斷隻是一家之言，如果有不當的地方請斷翅同盟親自駕駛過這幾款機型的朋友盡管提出。”



“我們沒意見，同意你的說法。”瓦倫泰和蕭夢樓互望了一眼，同時說。



“你說得很好，繼續說下去！”林鵬興奮地鼓勵道。



“謝謝。”得到這三個人的讚同似乎給了愛麗絲更多的勇氣，她的聲音繼續道：“銀色閃電劍魚型飛機雖然沒有在裝甲上和落日127型機一樣作出別出心裁的設計，但是在機體的設計上也盡量做到了輕型化，所以這款飛機普遍的生存時間遠遠高出其他類型機。但是因為這種機型上的空間狹窄，所以重火力配置不足，導致其成為無法提供任何火力支持的騷擾機型。”



聽到愛麗絲對於銀色閃電的評價，塞斯苦笑著聳了聳肩膀，並沒有表示反對。這些天來，像這樣的評論充斥了整個遊戲論壇的版麵，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與這些機型相反的，落日089型重裝甲衝擊型戰鬥機以厚重的裝甲來抗擊外星人功能強大的光子武器，並利用強大的火力輸出係統給予敵人極大的壓迫。但是，因為裝甲的沉重和過多的火力裝載，導致這款機型無法在靈活性上和敵人匹敵，成為了敵人在太空中的標靶。”愛麗絲繼續說道。



隨著她的話語，林鵬不住微微點頭，似乎對於她所說的話完全同意。把這些看在眼裏的瓦倫泰和蕭夢樓互望了一眼，會心地一笑。



“為了限製敵人的機動性，同樣安裝有重裝甲的牛仔式戰鬥機作了極好的嚐試。這款飛機利用物理鏈條和重錘在初期極為有效的限製了敵人的靈活和機動，令斷翅同盟公會久經戰場的戰鬥機集群成功擊毀了兩架敵機，取得了天城防衛戰唯一的戰果。但是這樣的機型因為幾乎所有的載重都被金屬鏈條，重錘和沉重裝甲所占有，本身沒有任何攻擊和防衛能力。在戰爭的後期，全部成為了敵人輕而易舉擊殺的目標。”



奧克雷朝身邊幾位為他量身定做出這款牛仔重裝甲戰鬥機的設計師望了一眼，看到他們讚同的眼神，隻好長歎一聲，將雙手抱在胸前表示默認。



“讓我來總結一下好嗎？”西點公會會長帕鋶斯興奮地舉起手，“以靈活性來對抗外星機械戰士的戰鬥機，缺乏有效的攻擊手段，以重裝甲重火力對抗機械戰士的戰鬥機缺乏機動性。所以這兩種設計思路都走入了死胡同。”



“但是如果放棄這兩種設計思路，我們就又回到了不斷完善原有神鷂戰鬥機機型設計的老路。”赤紅紋章公會會長程斯理立刻說道，“這樣的道路我們公會曾經走過。我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一條死胡同。即使我們再怎麽完善現在的神鷂戰鬥機，我們的科技水平和外星人相去太遠，根本不可能設計出足夠和他們對抗的機型。天城前線我們赤紅紋章戰鬥機集群的下場還不能證明這個問題嗎？”



“既不能用機動性取勝，也不能用重裝甲，兩者結合又缺乏科技手段，我們這樣不是一籌莫展。”生死時速會長塞斯忍不住問道，“如果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這個網絡遊戲根本就是折磨人的神經，我可不會再在上麵耗任何時間。”



“無論如何，外星戰士的設計結構和火力係統實在太完美了，這根本就是一個遊戲的bug，我們畢竟不是真正的聯邦軍，又怎麽會有辦法對付這麽可怕的敵人？”奧克雷雖然嘴上說著沮喪的話，但是目光中卻充滿著希望，似乎在期盼著這位神秘的女郎能夠給他解決問題的法寶。



“愛麗絲小姐，你把第六款戰鬥機的模型展示給我們看到底有什麽意圖，還請你解釋一下。”蕭夢樓忽然高聲道，“據我所知，這款機型並沒有被用在天城前線。”



“蕭邦先生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問題。”愛麗絲的聲音微微一頓，“在答複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請各位觀看一段我們紅粉戰車公會在副本戰中運用這款機型取得的戰果，希望這段錄像能給各位一些啟發。”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整個會場的正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三維立體影像，影像上所展示的正是在座的所有公會已經殺入殺出無數次的愛河網絡公會戰副本之一。湛藍色的星空背景下，醞釀著無窮的殺機，天邊的地平線上閃爍著紫紅色的光華，預示著侵略者將要入侵的路線和時間。幾乎每一個與會者看到這個景象都會感到一陣手心發熱。



議論紛紛的與會者漸漸沉默了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到這片浸透著他們汗水，歡笑和痛苦的空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