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支箭即便勁力比不上後世,箭矢也沒有後世的鋒利,但如此大的數量一下子紮下來,和數十根木頭砸下來沒有多大的區別。讀者可以在家裏二樓拿塊石頭砸下,看看一樓的中招者會不會進醫院就知道了。不過所造成的嚴重後果,小弟概不負責…………
相對於山戍如此眾多的人數,箭支的數量也就相形見絀了。因此,他們必須專心留意薑弘吆喝的口令,調整著射擊的目標的節奏。每個弓手都有二三十支箭。如果不挑選時機胡亂射擊,那恐怕箭支的消耗和倒水沒什麽兩樣。即便把箭都射精光了,恐怕也傷不到幾個山戍。
不過,讓薑弘鎮靜下來的是,山戍的窘境恐怕比他們還要惡劣。因為這批衝擊自己防區的山戍部隊,他們大概每人也就十來支石箭。恐怕會比自己更快消耗完畢。
其實,對於出現這個尷尬的情況,該部隊的頭領也是十分無奈。自己氏族響應晉嶺幾個大型山戍部落首領的號召,出兵搶掠長陽。但因為是自負盈虧,反正整個晉嶺的山戍躲入牛毛,武器帶多點,帶好點不是最重要的。隻要是獲勝了,關鍵是要能夠在其他山戍氏族的前頭搶到最多的物資。如果敗了,那關鍵就是要跑得快,保存自己氏族的戰鬥力回來。奮勇殺敵,不怕流血犧牲,這些雷鋒事跡讓其他部落去做吧!
因此,酋長隻撥給了自己這麽點裝備,他也是無可奈何。但這個頭領恰好又是那種熱血憤青人士,本來酋長給他的家夥就不多,他還要死要麵子耍威風,跑在其他山戍隊伍的前頭攻打隘口。
“好吧,看看誰的雞-巴硬,你大爺的!”薑弘用力把叼在嘴裏的青草吐在地上,恨聲道。{當然,他也不是說雞-巴這粗口,隻是小弟亂打的,各位將就點吧}
“不能過久的膠著在此,否則傷亡不小!”山戍頭領心中不安地斟酌著。
在雙方將領各懷心事之中,雙方終於一觸即發,柵欄幾乎成了兵乓球桌中間的網,箭雨在球網上麵忙碌地不停往返著。
七八個回合下來,雙方都各自倒下了不少人。但總的來說由於有柵欄和木板的掩護,守軍的傷亡並不算太嚴重。反觀山戍們就有點慘不忍睹了。狹窄的山峰通道下,橫七豎八的橫躺著二三百個山戍。有些還會偶爾發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但更多的則是一動不動,任由身體上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流淌出來。
如果光是如此還不算上麵,讓那山戍頭領苦惱的是,、經過這麽幾輪的對射後,不但沒有給守軍造成嚴重的傷害不說,自己壺中的箭支也所剩無幾,不足以再射上十來個回合。
{有些讀者可能會說,戰鬥中,這些原始弓手由於訓練和體質等製約,很難持續拉弓射擊二三十輪。我想說的是這些人的箭術自然無法和後世相比,但弓弦的繃力和張力,也不是後世弓的品質。}
山戍頭領舉起左手向前猛的一揮,一直注視著他手勢的幾個山戍大頭目立即指揮著部隊迅速集結,並緩緩向柵欄前推進過去。
山道狹隘,沒走十來步就要停下來整隊,以防止有戰士因為繞避隊伍兩邊的山體峭崖,而露出的空擋給柵欄內的守軍射殺攻擊。
六次下來,薑弘也很快反應過來,在山戍第二次整隊開始,抓住了機會攻擊,造成數百人死亡,三百多人受傷的不小傷亡。但此時,山戍應變之下的陣勢已經抵達到封鎖該處山口路段的拒馬鹿角前。柵欄就在拒馬鹿角後麵,那些該死的長陽人就躲在那一根根用藤條纏繞著的木柵欄一側。
雙方的距離有史以來如此接近,薑弘甚至可以看到前麵山戍的鼻孔和口裏不停呼出的粗氣,因為寒冷的天氣而迅速凝結成細小水珠,匯合成一片片的白色霧氣從鼻口中呼嘯而出。
在這種距離下,弓箭的命中率和殺傷力都是十分可觀的,兩邊中箭受傷倒地的戰士開始激增起來。
“香蕉的那個巴拉,兒郎們,那些卑微的長陽人就在裏麵,給我把前麵阻擋我們前進的木頭砍掉!然後叫這些懦弱的蟲子知道什麽才叫搏鬥!”山戍頭領舔了一下飛濺到自己臉上的血液,朝自己的族人咆哮了起來。
山戍們不知道什麽叫鹿角、拒馬。隻看見那些東西是木頭所製,對自己衝擊柵欄似乎有不弱的阻擾作用。
此地進入鷹山的山隘口,守軍在此地布置的柵欄牆綿延近一裏,唯獨在這入山的山道前留下丈多寬的口子,以供進出。可以說,如果僅從地勢險要度來比較,這道防線比後麵主隘口還要險要。
不過,也由於時間和人手的關係,這裏的防禦力量弱於後麵的主隘口、柵欄前,外麵的拒馬為柵欄提供了不錯的防護能力,要想從纏繞著粗韌藤條的拒馬和柵欄上跨過,進到裏麵與長陽人短兵相接,首先就要搗毀這些防禦工事。
那拒馬鹿角有一人高,丈來長,被守軍用荊棘藤條將拒馬和柵欄纏繞在一起。搬走拒馬直接攻打柵欄顯然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和傷亡砍掉藤條方可搬走拒馬。不過看那兒臂粗的荊棘藤條,對石斧來說顯然有些力不從心。藤條的堅韌程度,就算是用一把鈍鐵刀去砍,恐怕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何況是石斧?
山戍頭領雖然是個熱血勇士,但卻也並不是一根筋鑽到底的人。他卻不費那個力氣做那無用功。藤條自己是看不懂,難道下麵的拒馬鹿角還砍不了嗎?花上一點時間,把藤條纏繞到地方砸壞,自然可以將拒馬鹿角等障礙物挪開,全力攻打柵欄牆。
看到山戍們開始著手破壞路障,也不用薑弘吩咐了,立即就有見機行事快的士卒將攻擊的目標轉到那些將身子露出盾牌外麵的山戍上來。一撥有明確目的,稀稀落落的箭雨射出,卻被自己布置的拒馬鹿角遮擋住了大半利箭。剩下的隻有少數箭支落在那些刀斧山戍身上。見此一幕,斧手山戍們大受鼓舞,手起斧落,劈砍得更加迅疾,木屑橫飛,帶得牽綁在鹿角上的藤條荊棘也在摩擦中發出嘶嗦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