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曦印象中記得春秋戰國時的吳越兩國所在的地區缺少銅礦,以至於兩國的貨幣在某一時期都是用貝殼說明的來代替,連敲打出悅耳音樂的一些銅器也被用陶器來代替,銅都被兩國用來製造殺戮的兵器。
現在的長陽部落應該沒那麽巧剛好落在吳越兩地吧?如果不是,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前麵所說,人們還未能掌握這種犀利的技能。
次日清晨,在大酋長榆罔以及大小幾十名官員的相送下,大軍開撥,兵鋒直指晉嶺方向。
也就在臨出發前,華曦將第一批一萬份的金瘡藥送到了大軍中。這一批草藥除了小部分從一些坊主手中臨時購買到的外,其餘大部分均是華曦自己早前一早生產好囤積起來的草藥。肥水不流別人田,頭湯當然是自己享用拉。華曦也從中獲利三萬餘銅,把自己部落裏的族民高興壞了。
華曦現在也忘記不了,當自己的族民從自己手中接過那沉甸甸的回報時,那種感動和眼神是多麽的讓人印象深刻。就好比溫總理深入四川災區將溫暖送到災民手中一樣!
華曦作為軍司馬,自然應當相送一下。如果戰事吃緊,說不準自己少不了要率領著自己招募起來的那些弱兵上陣殺敵。但願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可不想背黑鍋。
大軍出發的第一天晚上,大軍在一處小山包下安營。營地內的一處大型軍帳裏燈火通明,從外麵可以清晰地看到六個大火盤把這個軍帳輝映得通紅一片。
樂遽,薑薛、薑申、華曦以及惡霸“生番”圍坐一團,其他行司馬以及一些大小將領則裏外圍了兩圈。在軍帳外,數十名紋絲不動的士卒以及不時穿梭往來的巡邏隊伍。僅從這氣勢上來看,倒是有模有樣,有點兵家重地的味道。
樂遽攤開一張獸皮地圖,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喊道:“喏,這是尊敬的大酋長給我的軍機地圖,隻有這麽一份。我身為大軍統帥,也就責無旁貸的保管這份軍機地圖了。上麵已經標注了山戎大軍的進軍方向,大家請看。”
帳內二三十個大小將領聞言紛紛靠前觀看地圖。對於樂遽時不時擺出一副軍團統帥的臭架子,華曦以及少數幾個軍司馬和行司馬也早已經習慣了。不過,大部分的行司馬以及再低級一點的將領可就被樂遽這威風耍得驚羨不已。他們心中暗歎樂遽年紀輕輕就登上如此重要的寶座,他日前程必不可限量矣。
樂遽指了指地圖的幾個地點,高聲道:“長陽城寨-溝河-北水泉-鷹山-柴河-灤河,這是我軍的大致行軍路線。三日後,我軍主力將在灤河這個地方對山戎大軍進行阻擊。因為是山路,加之大軍開撥,我軍不好走,諒那些山戍蠻夷也好走不到哪去。我推估恐怕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夠到達灤河一帶。諸位,有什麽高見?”
樂遽朝眾人看了一圈,希望自己的拋磚引玉能夠引來回應和一些附和。
可惜事與願違,賣他麵子的卻沒有幾個。
四大軍司馬都沒有接話,其餘之人要麽膽小不敢說話,要麽就眼高於頂,看不起一個毫無建樹的年輕小白臉。總之,大夥好像商量好似的一致選擇了沉默。
“大酋長給我們的時間隻有3天,現在已經耗去一天了。剩下兩天的時間,恐怕未必能夠及時趕到灤河。即便第三天趕到了,也來不及修築防禦工事進行備戰啊。”
“要是吃了敗戰,誰負責?”
“嘿嘿,反正算不到咱頭上。”
沉默半響,總算有人在下麵小聲低估起來。不過,議論的聲音並沒有讓樂遽高興起來,因為這些人明顯就是對自己實施的行軍路線有所懷疑。
樂遽見沒人給他麵子,心中有些羞惱,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誰叫自己一沒大的建樹,二沒雄厚的背景實力。在軍隊裏,沒有足夠戰功和威望,不足以服眾。不要說四位軍司馬不大買自己的賬,即便是他自己的下屬——六位行司馬平時也不怎麽叼他。因為這六個行司馬,雖然沒有多大的軍功,但人家好歹也是大中氏族的首領或是長老級別的人物,都是些四五十歲的家夥,自己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要想讓他們真心臣服於自己,這個困難不可謂五星難度啊。
思索及此,他不由得幹咳了一聲,道:“此戰事關我們長陽的存亡,必須集思廣益方可,不如…………不如先請四位軍司馬說一說。額,華兄,你對此戰有什麽看法?”
樂遽的印象中,屬下四個軍司馬裏隻有華曦最為好說話,而且為人給他樂遽的感覺就像是一把未曾出鞘的寶劍,怎麽也看不透。
華曦拱了拱手笑道:“仗怎麽打,最好是統帥大人與其他三位作戰的軍司馬商議為好。我負責後勤,隻保證軍糧、藥品、器械及時送到前線。對於行軍打仗之事,下官著實不敢班門弄斧。”
“哎——”樂遽見華曦有推托的嫌疑,立即起身抓住華曦的右手,笑道:“華大人太過謙虛了,誰人不知大人是掀起剿殺山戍熱潮的領軍人物。說起剿戍的功勳,大人的功勳和威望莫不讓在下景仰,大人的威名,恐怕這長陽萬裏的地麵上都在流傳著……”
“是啊,華大人,您的大名,俺那邊的人都說……”樂遽說罷,就有好幾個行司馬舉起大拇指,稱讚道。
看來,大拇指,頂呱呱的意思在這個時代就有了。
軍帳內尷尬的氛圍一下子被衝淡不少,華曦也不得不佩服這個樂遽在某些方麵,的確有過人之處。雖然暫時不知道他的其他能力如何,但起碼這種應變能力即便是放在當今社會也是不錯的。
在眾人的鼓噪聲中,華曦也不能再繼續謙虛下去了,那樣會讓自己看起來十分虛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送到灤河這麽遠的地方,後勤補給線自身的消耗很大,一來一回就是4天,光是運糧兵吃掉的糧食,恐怕就不比一線的少多少。如果這一仗打的曠日持久,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