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原始

第249章 力挽狂瀾

戰場的優勢在一點一點的從葛天氏人的手中喪失，勝利女神的光芒正往中華部落一方普照過去。



場上的優勢就連風誥和各氏族首領這些外行人也逐漸看出有點不對勁，但當他們回過神來準備痛斥，嘲諷一番那混沌氏族的將領時，有族人來報：“混沌氏族的軍隊正在撤離己方大部隊！”



被戲弄之下的風誥和各族首領當場破口大罵，但場上漸露端倪的情勢隨著華曦的一聲令下，更見明顯。



隨著場上戰況山水漸現，空氣中漂浮的血腥味也更見濃烈。



華曦對身後的號角並揮手喊道：“全軍突擊！”



在一名百夫長的揮旗間，數十個手持號角的族人同時吹響了碩大的牛角號：“嗚——嗚——嗚——”



連續不斷的巨大聲音，霎時之間就超過了戰場內傳出的密集而又嘈雜的撕殺聲，直衝入雲霄。戰場內的中華號角兵聽到示意，也不約而同的跟在後麵，吹響了號角。整齊嘹亮牛角號聲一時間充斥了整個空曠的原野。



戰場上，中華部落的戰士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撕殺間更見勇猛；反觀葛天氏族的戰士們卻顯得驚惶失措，節節後退。



中華大旗下的華曦嘴角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猛然回首對左右幾個族人將領意氣風發地叫起來：“部隊列陣，準備出擊。”



東風破，戰鼓鳴！



平原的上空響徹了此起彼伏的牛角號聲，戰鼓轟鳴聲。長的，短的，急促的，悠長的，低沉的，高昂的，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把致命一擊前的緊張和繁忙一絲不漏的顯現了出來。



隨著身後傳來的巨大動靜，正在亂軍之中浴血拚殺的百戰、華勇、華豐和所有的戰士們都知道部落的後軍即將發動，不由的人人興奮，個個突然之間好象增添了無窮的力氣一般。百戰舉刀高呼：“兄弟們，援兵來了，殺啊。”



葛天氏族的戰士們雖然惶恐不安，不過，他們各自的首領既然沒有發出撤退的命令，那也就隻好一拚到底，決不言退。一個臨陣脫逃的懦夫在這個時代，無論在哪都是永遠遭到別人的唾棄和恥笑的！



百戰的身上已經中了兩支長箭，但他不能停下，周圍全部都是敵人的麵孔和身影，稍一疏忽，就有性命之憂。遠處的華勇也已經被打下了馬，他奮力擋住一支敵人射來的箭，對旁邊的華豐大聲喊道：“豐，族長開始進攻了。”



殺得雙眼通紅的華豐，耳中傳來華勇驚雷一般地吼聲。他激動地大聲叫起來：“頂住，頂住。結陣待援，結陣待援。”



這時，由於兵合一處，力量得到進一步的鞏固，百戰和華豐他們的部隊已經把內圈的異族勇士解決了，不過他們自己也遭到不小的損傷，共計四千多人的幾隻部隊，如今隻剩下三千不到的勇士。但，葛天氏將近一萬二千人的三個兵團傷亡更甚，隻剩下區區六七千人。誰都想吃掉對方，因此隻有損耗，再損耗，直到其中一方人數劇減到不足以抵抗為止。



一方以人多來戰鬥，一方以嫻熟有度的陣型和精良的裝備來戰鬥。體力的巨大消耗讓敵我雙方的戰士都漸漸感到雙臂揮舞之間重逾千斤，胸腔內每一口從肺部狠狠擠壓出來的濁氣都是帶著沉重，燥熱從鼻孔和口腔中噴發出來的。



小丘上的風誥也被戰團後方的連串聲響驚醒了。他立即中止了與周圍首領喋喋不休的爭吵，恢複了他原本的冷靜和陰險。



“命令部隊，立即緩慢撤退。後軍分出一半兵力上前接應。”風誥對行軍打仗雖然一知半解，但對保存實力，拖延戰況等候最佳時機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不過，風誥這個命令不亞於自取滅亡。



戰場上本已越大越心寒的葛天氏戰士一聽到撤退的號角聲，沒有任何軍事常識的他們哪裏還有心思等待後軍的接應，管他八八九十一的，拚死逼退正與自己撕殺的中華戰士，撒腿就往後跑。



原先是以小塊，很快就迅速擴散到整個戰場上的氏族部隊裏去。兵無戰心，將無勝意。很快，幾乎所有的氏族部隊都在己方族長的帶頭下，拚了命似的轉身就逃。更有甚者，撞到一些同部落但不是自己氏族的友軍時，為了奪路而逃居然舉起手中的武器朝自己人下手。



恐慌、憤怒、驚懼、絕望等負麵的情緒一觸即發，如長江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



剛剛發起衝鋒，發動致命一擊的中華步兵們看到前方戰團的葛天氏人拚命逃跑，當下立即大喜。作戰已久的中華戰士裏有不少人都隱約認識到，在兩軍膠著撕殺中，任何一方一旦心存畏懼，躡手躡腳甚至棄械敗逃，接下來的結局便是遭到對手無情的屠殺。



戰象嗷嘯，劍盾相擊。



在數十頭巨大的戰象衝鋒掩護下，數千名身穿皮甲，左手青銅劍，右手木盾，雙眼綻放出嗜血和凶狠目光的中華戰士踏著戰友、敵人的泊泊血跡、屍骸衝入了戰場。



兵敗如山倒！



一名一直在觀察華曦統帥的千名精銳步兵的長老，突然回頭對風誥驚叫起來：“天啊，華曦他們動了，正衝著我們殺來！”



不用這長老說，風誥也看到了，其他各個氏族首領也看到了。本來在這些氏族首領看來，自己後軍還有萬把人，一擁而上就算完勝不了，也能自保無疑。但現在，數以千計，密密麻麻的己方戰士在喊殺聲中敗逃而回。其洶湧之勢絲毫不比後麵掩殺過來的中華人要弱上分毫，可惜這些族人居然沒將他用在殺敵上，而是往自己後軍倒卷而回。



“大首領，請恕我等不能奉陪了。如果再打下去，恐怕我們的氏族就要在女媧大氏族的族譜裏除名了！”兩名氏族首領聯袂說道。



言罷，二人兩手一招，後軍中立即有兩支約有二千來人左右的隊伍脫離了大部隊，在這兩個首領的帶領下往後麵快速撤退。



其餘的氏族首領見狀，心裏也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思量著如何避免自己的族人慘遭屠殺的下場。



各氏族的反應讓大首領風誥羞惱異常，厲聲恐嚇道：“再有膽敢擅自撤軍者，立即處死！”



厲喝聲中，當即湧上幾十名虎背熊腰，手執利劍的葛天氏族戰士將在場的各個氏族首領嚴密保護了起來。但任誰都知道這是監視自己，如果自己膽敢做出逆了風誥大首領意思的話來，少不得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於是，膽戰心驚的眾首領無奈之下唯有繼續坐在猶如針氈的馬背上，帶著恐懼和絕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過，這風誥驚懼當中卻也做出了一個出人意表的舉動。



“全軍突擊，如有臨陣脫逃者，無論是誰，殺無赦！”絕望中的風誥發出的吼聲已經是破聲了，極為尖銳。



風誥的命令很快就下達到整個後軍，令到人動，在風誥和蘇木等人首次毫無雜念的聯手指揮下，後軍竟然比兩翼和中軍要更為靈活迅速，很快就迎著中華人和敗逃回來的族人衝殺過去。



在與敗軍接觸的瞬間，戰士們高喊著“臨陣脫逃者，死——”的口號，手中鋒利、沉重的兵刃紛紛砍向自己的族人。經過幾輪血腥的屠殺後，敗軍也看到前無去路，後有追兵，要活下去唯有反身與中華人拚死一搏，絕地反擊一途了。



絕望中，人類的潛能往往十分驚人。早前，新聞部就報道了一個媽媽為了救自己的孩子，居然活生生將一輛車給抬了起來，救下了自己的孩子一事麽。



很快，掩殺得歡快舒暢的中華大軍忽然為之一挫，速度推進的速度居然漸漸緩慢了起來。



狗急跳牆，絕地反擊。



華曦懂這個理，立即鳴金收兵。



訓練有度的部隊在此起彼伏的鳴金聲中減緩了追擊的速度，慢慢退了回來。



突然出現的數十頭戰象，也讓風誥等葛天氏族人心驚膽顫。此等力大無窮的神獸居然也被中華人收服了，恐慌的情緒在葛天氏族人力再度加劇。



兵無戰心，風誥最終壓製住了自己的盛怒與虛榮心，收攏大軍，拋下萬餘俱屍骸狼狽地後撤了五十裏，再度回到大雁山的片區與平原接壤的地方駐紮下來。此處有地利可憑仗，中華人也不敢太過放肆。



是以，第一天的決戰是以中華人大勝為落幕。同時，華曦派出使者前往風誥大軍中，表達對那些戰死在沙場上的勇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此舉並不是純粹表麵上說的，而是為了將自己尊敬勇士的形象通過使者打入到那些氏族首領的心底；再者是讓使者看看那裏的形勢。



華曦相信，在當前這種情況下，葛天氏族人是不會殺死來使。



果然，次日使者就帶回了華曦想要的東西，並將那片地區的大致地形和葛天氏族大軍目前的情況說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