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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貽誤戰機

葛天氏後軍中，風誥指著華豐和華勇率領的這支突擊部隊，對身旁的精壯男子恨恨道：“中華人果真如斯強橫，竟然硬是撕開缺口紮入了陣中。這蘇木不是打了許多年的仗嗎，為什麽連中華人這一半戰力也抵擋不住？”



“那是華曦的戰士。一群忠誠包圍華為大神的神鬥士。”男子發自肺腑的衷心讚道。



“石壩，你不要搞錯了，他是你的敵人，已經不是你的盟友了。”風誥怒聲喝斥道。



男子不是別個，正是許多年前在蘇木麾下聽教，率白狼族精銳與華曦一道在盟重關外力克葛天氏大軍的石壩。



“那又怎麽樣？中華人在華曦大首領的帶領下，從一個幾十人的小部落到如今與你們葛天氏族一爭長短的大部落，豈是隨意小覷的！”石壩義正嚴詞，毫無所懼道。



“哼，你還叫他大首領？別忘記了，你已經背叛了整個聯盟，你隻是一個懦夫，一個已經失去榮耀的，被萬千人唾棄之人！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我葛天氏族是不可戰勝的，從來都是如此，到了我風誥也是如此！”亂了分寸的風誥羞惱地朝石壩咆哮著。



石壩沒有再吱聲，他沉默了。沒錯，風誥罵得沒錯，自己隻是一個背叛聯盟，投靠異族的懦夫。也許在那中華人的部隊裏，正有自己白狼族的親人，自己的兄弟——



當石壩黯然地別過頭去時，嘴裏喃喃自語著：“我們會死的，我們都會死在他們的怒潮裏。”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喊：“報——”



恍惚中的石壩，憤怒的風誥，一群心驚膽顫，滿滿的信心開始動搖的氏族首領聞聲望去，隻見一名飛馬快騎正迅速馳來，幾個呼吸之後便來到眼前。



“報！尊盧氏與赫肻氏附近有中華人的騎兵，損失慘…………”



“什麽？”



“不可能！”



“啊——”



中華人的騎兵深入到自己部落的腹地，這個駭人的消息在他們看來十分無稽扯淡。但，隨著又一聲報傳來，他們的心再次緊了一下，整顆心都被糾結在一起。



“報——我族據點出發的船隊，在攻占中華人的望葛據點後按照大首領您的吩咐，立即焚燒了望葛並繼續北上——”



探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名氏族首領打斷，興奮道：“哈哈，大首領，好消息。我們隻要在盟重關前拖延幾天，待五千族人從水路繞路從中華人的背後偷襲，必然大獲全勝！”



“恭喜大首領，賀喜大首領！”



“哈哈，太好了，我看大首領不出三日便可將整個中華部落降伏，哈哈——”



幾名氏族酋長又是一番虛偽的追捧，但眼睛裏同時流露出發自心底的興奮和激動也讓有了挫敗感的風誥心頭一寬，感覺的確正如眾人所說的這麽一回事，正要謙虛一番時，不料那探馬敗興道：“不是，我，我還沒說完！”



“不用了，我們知道大體情況便可以了，無需詳細匯報。你，退下吧！”其中一名酋長揮了揮手，在他看來，部落的水軍如何攻占望葛的過程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水軍正按照預定計劃向日落堡進發。兵力薄弱的日落堡擁有可觀的財富和船隻，這些才是他關心的。但顯然，部落的偷襲部隊還沒到達日落堡。



該名氏族首領的叱喝得到在場大多數人的讚同，包括大首領風誥。隻有一直注視著探馬欲言又止表情的石壩，心裏知道事情並非這麽簡單。



在風誥與諸位首領商量著如何拿下這場戰鬥，並如何有效拖延起戰況時日的時候，石壩獨自勒馬追上了那名探馬，詢問道：“你還沒說完的話語是什麽？”



探馬一見是大首領從混沌氏族請來的貴賓，連忙躬身作揖，道：“回首領，我們部落與你們部落組成的水上聯軍，一開始的確勢如破竹，中華人建起的望葛在抵擋了一天後也倉皇放棄據點逃跑。我們的水軍也遵照大首領的指示，經過了半天休息後立即逆流北上，打算快速襲擊中華人的日落堡，然後從後麵夾擊。但——但—唉————”



“發生什麽事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在石壩心中浮起，焦急追問道。



“但兩天後，隨著從河道出來的船隻越來越多，我們不得不讓大部分船隻遠離岸邊，卻沒想到中華人的船隊突然從海麵上出現，隻，隻——隻是短短的半天時間，我—我們就————嗚——”說到最後，探馬仿佛又再重新經曆著那場人間慘況，看到許多不懂水性的族人在對方堅船大石的撞擊下紛紛落水而亡的場景。想起了寬廣、神秘、讓人心懷敬畏的海水上，漂浮著一具又一具漲鼓鼓的屍骸，他崩潰了，再也忍不住悲憤的心情，嚎啕大哭起來。



“啊——”驚聞如此慘況，石壩完全被震驚住了。他離開白狼族的時間比起蘇木他們要多上三年。當年他離開的時候，中華部落還隻是一群指揮製造木筏的人，沒想到居然會連擁有許多船隻混沌氏族，也就是自己投靠的沿海部落居然也敵不過。



至於石壩當年為何出走白狼族，遠走他鄉投靠混沌氏族，乃是因為與蘇木爭權所致。在屢次戰鬥中日益成熟，崢嶸漸露的石壩毫無意外地受到了蘇木的打壓和迫害，最終因為勢單力薄無奈遠走他鄉。



無時無刻不想將艾則孜取而代之的蘇木，怎能容忍一個禍患潛伏在自己的身邊。因此，石壩一直是蘇木打壓消滅的頭號目標。



沒想到看似強大的海邊大部落——混沌氏族，在與中華人交鋒中居然是如此不堪一擊。心灰意冷的蘇木恍惚之間，獨自一人脫離了大部隊，不知何往，從此再無音信。



此時，仍在戰鬥中的華勇奮力怒吼：“殺死蘇木！殺死蘇木！”



在華勇的咆哮聲中，每一個中華人都跟著咆哮起來。一開始隻是華勇身邊一小塊，隨即越來越多，最後連站立在戰團外的華曦他們也跟著呐喊起來。



野蠻人的潛意識裏，一個背叛之人，就是失去天神的眷戀，遭到拋棄的死屍，他們沒有昔日的榮耀和祝福，是每一個勇士共同的敵人。



曾經騎在自己部落頭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的部落，幾乎沒有一個人有好感。而且還企圖奪關引狼，種種行為讓所有的中華人對這個幕後推手蘇木沒有一絲好感，極其憎惡。



說到底，無論是古人還是現代人，人都是有良心的，隻是何時覺醒的遲早罷了。蘇木與蘇和沒有勇氣麵對這些昔日盟友的怒吼。在不利戰況和良心譴責、羞愧之下，兄弟二人撥轉了碼頭黯然退回到風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