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原始

第232章 山崗設伏

華曦把馬速降下來，和百戰並排而行。他看到百戰依然非常緊張，就指著四周環境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說道：“你看前麵山崗由上而下，不陡且寬，特別適宜騎兵在衝鋒時加速，大大增加騎兵衝擊時的威力。”說著華曦已經縱馬出列，策馬跑到了山崗的頂部。百戰、華勇二人則緊緊跟隨著華曦。



三人都從崗頂向山崗下望去。山坡的底部是一個半月弧形的草地，方圓有三四裏。在半月弧的弧頂和弧腰是二座小山丘。山丘上樹木茂密，望上去綠蔥蔥的一片，象極了一個被切開兩半的綠蘋果。



“族長，如果我們能在那二座小山上各埋伏一支騎兵，莫哈的騎兵恐怕基本上就可以全殲了。”百戰用手上的馬鞭指著對麵兩處小山丘，沉聲對華曦說道。看起來，華曦分散他注意力的法子很成功，百戰說話的聲調也明顯大了一些。



華曦沒有做聲，默默地望著前方。



※ ※ ※



莫哈這時勒住了馬頭，停了下來，手搭涼棚眺望著遠處的山崗。探馬剛才來報，中華人的騎兵已經越過眼前這處山崗，距離自己不足三四裏。辛辛苦苦追了幾天幾夜，趕了恐怕沒有二百也有百裏的路，總算是把中華人給追上了。



莫哈非常興奮地對身後族人喊道：“告訴大家，加快速度。中華人的大首領就在前麵，立功表現的機會就在眼前了！哈哈——”



在莫哈有點得意忘形的時候，山崗後和那兩座小山丘正密鑼緊鼓地起伏擊準備來。



華曦、百戰、華勇站在騎兵隊伍的最前麵。後麵是三百騎分成的六個隊列，每個隊列五十人都騎馬站在一條線上，等待出擊。和以往一樣，手上抓的是弓和箭，待射擊過一兩輪後近射時再換上馬刀或長槍。還有一百多騎被兩名頭領各自率領五六十騎埋伏在前麵兩個山丘下，等待號令再突然殺出。



百戰被分在第一排的中間。戰場的氣氛非常壓抑，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拚命的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緊張，按照華勇教的方法，深呼吸，然後再用嘴噴出去。他那拉風箱似的呼吸吸引了旁邊一名騎兵的注意。那個騎兵是個老兵，打過好幾次的大陣仗，衝著百戰無聲的笑了起來。也許是自己和那騎兵的身份有別，百戰非常尷尬，臉立即就紅了半邊。被族人崇拜追捧為部落第一勇士的百戰，何時會出現個這種窘況，現在被一個騎兵發現自己的緊張，要說不尷尬那是假的！



呼嘯而來的烈風下，沒有人出聲。連胯下所騎的戰馬都感受到即將要爆發的戰鬥，一個個高昂著頭，豎起雙耳，聆聽主人隨時發出的指令。



驀地，華曦的視野裏，有虎部落的騎兵大軍終於出現。先是一麵繡刻著一個大虎頭的大旗，（葛天氏人早在伏羲女媧時代，就已經學會了從桑葉和桑蠶裏得到絲線，開創了紡織業！前文已交代過，重申一次！）然後就是旋風般衝出的騎兵，一個，幾個，一群，轉眼見鋪天蓋地地湧出了黑壓壓的一片。



有虎族人的馬蹄聲就象一麵被敲打的小鼓，先是隱約可聞，漸漸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震耳欲聾，漸漸的，腳下的地麵也劇烈地震顫起來，一切就如同山洪爆發一般，肆虐的死神帶著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心神俱寒。



華曦鎮定自若，他的臉上甚至於出現了一絲不屑的冷笑。不止是他，許多與葛天氏人交鋒過多次的騎兵，臉上亦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不屑和驕傲！的確，未嚐敗績的中華騎兵，麵對一群剛剛學會爬上馬背的敵人，的確是不會有多少恐懼的！相反，以一敵百，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這更能體現出他們的驍勇無敵，舍我其誰的強大意誌，增添他們的榮耀——



中華人的馬匹開始搖頭擺尾，焦躁不安起來，四蹄不停的交錯擺動，鼻嚏噴個不停，但排列起的隊列依然整齊一致！



百戰劇烈的跳動的心髒好象開始慢慢適應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他微微抖動的雙手已經可以牢牢抓住馬韁了，拉風箱似的呼吸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但他的心神都已經被山崗下鋪天蓋地的敵騎所吸引，渾然忘記自己還有緊張這回事。正麵迎擊鋪天蓋地的奔馬，這種感覺不是麵對幾千幾萬個步兵所能體會到的震撼！



華曦在眾人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期待中終於舉起了右手。夾在第一排的一個騎兵立即鼓起個大大的腮幫子，吹響了早就放在嘴裏的牛號角。由長漸短的衝鋒號角聲霎時間響徹了整個山崗。



“謔，謔謔……”騎兵們高舉起武器，從憋滿了悶氣的胸腔內發出了一聲聲驚天動地地呐喊。所有的騎兵一時間無不熱血沸騰，都被這震耳欲聾的吼叫聲激起了全身的鬥誌。恐懼，驚慌，膽怯，所有的一切，在這一瞬間都化作了雲煙，蕩然無存。



本就異於常人的百戰，感受到這氣氛的感染後，渾身充滿了無窮的力氣。他張大了觜，漲紅了臉，用勁全身力氣高舉特別製造的青銅大刀，聲嘶力竭的盡情吼叫著。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戰爭和殺戮也有如此迷人和誘惑的一麵。



“殺——”華曦高舉十八子品牌的樸刀，騎在高揚前腿，仰首長嘶的黑色烈馬上，回首向自己的族人吼出了出擊的咆哮。同一時間，黑馬馱著他，象疾風一般席卷而出，帶起鋪天蓋地的塵土。



正在盤算著呆會追上中華人，活捉了那叫華曦的大首領後怎麽處置的莫哈，驀然聽見了聲衝雲霄的牛角號聲，才幡然醒悟他們已經追上中華人的騎兵了。雖然這些中華人以逸待勞，率先出擊搶占了先機，但他們具有人數上的大好優勢，這個先機相對來說並不具有什麽決定性的意義。



莫哈立即對身邊長老叫道：“立即發起衝鋒。”



他旁邊的一個以前接觸過多次聯盟的族人隨即提醒他道：“族長，我們追擊速度太快，陣形已經大亂，是不是先重整形，再與中華人決戰？”



“操，我們一千多人對付他區區幾百人，踩都能踩死他，還列個什麽爛幾吧陣型！”莫哈怒叱了一頓這個掃他興的族人，隨即興奮道：“殺啊。”



山崗的斜坡幫助華曦的騎兵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加速到了極限。騎兵們嘴裏高聲呐喊著，飛速向迎麵撲來的有虎族騎兵殺去。



牛角號聲突然再度響起，不過聲音的頻率卻明顯比剛才短了些許。華曦的吼聲隱隱約約的從前麵傳來，“上箭——”



“放——”



滿天的箭黑壓壓的一片，就象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雲朵一般，讓人窒息，感到壓抑。高速飛行的銳箭撕破空氣的束縛，發出尖銳刺耳的嘯叫聲，就象死神發出的冷笑一般無二。死亡的氣息霎時籠罩在空曠的山崗坡底上空。



銳箭簇入體的“噗嗤”聲一下子就被轟鳴的馬蹄聲淹沒了。肉眼所見，隻能看到一幕幕人仰馬翻的慘烈畫麵。在這種速度下摔下馬，不死也是重傷。最可怕的是戰馬被射中要害，連人帶馬突然就失去控製的飛了出去，往往是人馬俱亡。而隨後跟上的戰士為了盡快避過箭矢波及的範圍，一般都是以極限速度飛馳，踩死重傷或者落下馬的士兵，那是絕對無法避免的。



有虎族的騎兵們由於陣形散亂，手忙腳亂下射出來的箭缺乏一致的距離和目標，威力大打折扣。本身能夠在快速奔跑的馬背上射擊的勇士就少得可憐，更別提在這種情況下了。華曦親眼看到，能夠射到自己前麵的箭估計不超過十支，而且都是掉落到地麵的‘弱弩’之末。



距離正在迅速拉近，但仍可足夠中華騎兵們再射一輪。隻聽華曦聲嘶力竭地吼道：“上箭———”



“射——”



在號叫聲的指揮下，連衝在最前麵準備近身撕殺的騎兵也繼續拉弓射擊！



慘叫聲再起！



華勇在隊列的左邊高聲吼叫：“馬刀準備——”



有馬刀的上馬刀，無馬刀的上長矛！本來排列成方陣的騎兵陣型倏然發生了改變，逐漸形成一個箭頭形狀的衝鋒陣型！



箭頭陣型，雖然不能讓每個騎兵都可以同時攻擊敵人，但他卻有著很大的縱深和後續力以及衝擊力。這使得人數出於劣勢的中華人可以從一開始就建立起不錯的開局。



雙方距離三十步。號叫聲再度響起。



雙方碰撞的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當時間再次恢複行走的時候，一個個有虎族騎兵被長矛洞穿身體飛上半空，隨即被後麵疾馳而來的戰馬給撞飛到更遠的地方。馬刀帶起的陣陣血雨，讓後續馳來的有虎族人心膽俱寒。



耳邊無數淒慘的哀嚎，莫哈的憤怒就象爆發中的火山一樣，不可遏製地噴發出來。



“殺……殺…”他揮舞著青銅劍，叫喊得有些聲嘶力竭了。



盛怒之下的莫哈變得有些恐怖，在他手下的沒有一個三合之人。不多時，居然被他瘋一般砍殺了兩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