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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親身犯險

次日，站在關隘上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沐風和草原的氣息，華曦突然萌生出一個親身犯險探索一番的念頭。或者說這個念頭自從下定決心要與葛天氏人決戰的當日起，就一直環繞在他的心田裏。



決戰，影響如此深遠的大事，華曦覺得自己必須親自到前方探上一番，心中才有個底。為了保障安全，華曦特地叫上華勇隨自己同去，同時還有二十幾個騎兵。



一路東進，綠野仙蹤如仙境田園般不斷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然後又隨之倒退消失。這一切都有如夢幻一般。策馬奔馳下，隻花了半天的時間便到達了水古在海邊建起的那個水軍據點。據點的位置很隱蔽，被一片不大也不小的叢林所籠罩包圍著。由於所處的位置偏僻，如果對方不是走水路的話，根本很難發現這個據點的存在。



兩天後，華曦等二十幾騎也正式開始進入隨時可能遇見葛天氏人的危險區域。二十二騎在這大草原和一些山壑形成的特殊地形裏顯得並不是那麽的惹人注意。相反，如果就這麽驟眼望去，一般人很難發現在雜草和山壑交接的草原上會有這麽22騎人馬在奔走著。



“族長，再疾奔一天的時間，咱們便快到達他們的據點了。”一個熟悉地形的探馬趕了上來，說道。



“哦？怎麽不是說還有兩處渡口麽？怎麽這麽快便到他們的據點了？”華曦不解道。



“族長，渡口也在據點附近，而且那裏探馬經常出沒，我們靠得太近的話會被發現的。”探馬解釋道。



華曦恍然點頭，繼續往前策馬飛奔。馬是好馬，更兼敲釘了青銅馬蹄，戰馬的行程被大大提高了不少。



又過了一天，華曦等人也進入到了葛天氏人大軍集結的附近。不時有些葛天氏人或步行或騎馬在附近巡邏。從探馬的口中得知，從這裏到對方大軍集結的據點隻需要三四個時辰，也就是七八個小時便可到達。當然，如果是靠步行的話，那怎麽也要一天多將近兩天的時間。



又過了一天，華曦此刻已經深入到據點附近，藏身於一片長滿茂密長草的草原上。期間不時出現的小樹林可以為華曦等人提供一些掩護。在這天裏，華曦也親眼看到了據點內不斷集結的葛天氏人。他們多為步兵，但也有一些身形不穩的騎兵不時掠過。一撥撥的葛天氏人不斷網據點集結，形成一個巨大的人海，這種威勢即使是大大咧咧的華勇也深感震撼。戰爭前夕的空氣中，始終糾結著一種濃鬱膠著的氣息，讓人感到十分的沉重和壓抑。



敵情已經基本探明確認，在天色進入黃昏後，華曦開始帶著華勇他們悄悄地往來路沿途折返。不過，正當華曦一行小心翼翼地讓過一隊葛天氏人的巡邏隊沒多久，山壑後的草原上忽然響起了一陣低沉悠長的牛角聲。



華曦他個人來說是很喜歡這種牛角號聲的。以前在電視上聽到這種號角聲時，就覺得特別的蒼涼，充滿了一種磅礴非凡的氣勢，可以讓自己浮躁緊張的心情鬆弛下來。他喜歡聽，因此在部落裏，牛角號聲被華曦用來作進攻的前奏聲。



不過，這種悠長的牛角號聲聽在探馬的耳朵裏，卻覺得異常的驚駭。因為，這代表他們可能是被對方發現了。不敢怠慢，探馬連忙將情況告訴給了華曦，也讓還沉醉在享受狀態中的華曦一下子驚醒過來。



還沒等華曦想一下對策和摸清狀況，眾人就發現前方草原的地平線上，忽然隱隱約約出現幾十騎正往自己這裏飛速馳來，其間還含有不少喊殺叱喝之聲。



不容多想，華曦手執那把十八子集團生產的特種鋼材打造的樸刀，大叫一聲：“奶奶的熊，殺上去。”



二十來個騎兵立即發出一聲臨戰之前的高吼，各執武器，以華曦為中心箭頭，雁字陣型排開，向隱隱約約出現在視野裏的葛天氏騎兵殺去。雙方越來越近，大約相距還有二百多米的時候，華曦大叫一聲：“上箭！”



隨著距離快速拉近，那些疾馳而來的葛天氏騎兵反而有點緊張起來，有幾個還手忙腳亂，差點從馬背上拋下來。這些葛天氏人自從上次盟重關一役後便開始認真摸索馬術，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給他們發現，用雙腳死死夾住馬腹的話，可以有助於穩定顛婆的身形。



即使如此，能夠一邊在不斷顛婆的馬背上穩住身形，一邊釋放雙手殺敵的勇士不多。而這一隊騎兵則是個中的佼佼者，已能開始在馬背上對敵進行較短的攻擊了。



不過，葛天氏人才剛學會走路，不代表速度比已經開始跑步的中華人要快。



現在，中華人的騎兵已經開始能夠在奔跑中的馬背上對敵人進行射擊。雖說那準確率不是太高，但十射三中的命中率還是達到的。（小弟對電視裏麵那些大將在狂奔中的馬背上依然百步穿楊，深表懷疑！故此，文中的設定會稍稍偏離於電視。）



此時，華曦也出現了一點點緊張的情緒，畢竟自己親自上場撕殺的機會不多。自己更多的隻是躲在後麵指揮著族人去撕殺。不過，這並不代表華曦的戰鬥經驗會少，心理素質也算是有那麽幾分。在經過瞬間的緊張後，華曦就開始於其他人一樣將弓平端，身形微側，箭上弦，右手拉開弓，瞄準前方的一個目標，隨時準備鬆手發射。



衝刺似的疾馳，馬速越來越快，灌耳都是呼呼的怒風之聲。密集的馬蹄在草地上飛快的起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當雙方相距不足150米的時候，華曦發出一聲大吼，叫得身旁的華勇也渾身一個激靈，一股麻嗖嗖的涼意霎時越過全身。



“射——”



“咻咻咻——”



箭簇撕破空氣的嘯叫聲劃空而去，在空中劃起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線，帶著淩厲的勁速向迎麵撲來的葛天氏人射去。



這些騎兵，俱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不但力量比一般戰士要大，射出的箭也比步兵要遠得多。所以華曦命令他們強先發射，搶占先機。



雙方的弓弦聲、吆喝聲此起彼伏，雙方箭來箭往互射了兩輪，彼此都有傷損。不過，那葛天氏騎兵的人數雖然比華曦他們多出數十騎，但射過來的箭支數量明顯要比中華人射過去的要稀少許多。顯然，對方馬上的本領距離華曦他們還相差甚遠。一方麵是練習馬術時間尚短，還有個原因便是對方沒有馬鐙和韁繩，在控馬上要比中華人付出更多的體力和精力。



戰馬飛馳得很快，雙方眨眼間便隻相距不到五十米。



隨著最後一聲弦響消失後，驍勇的華勇咆哮一聲，道：“殺啊——”



電光火石間，華曦的耳邊除了飛馳的戰馬重重地撞到一起發出沉悶的響聲外，就是雙方騎士發出的慘叫聲；長矛刺入肉體的沉悶撕裂聲；馬刀砍在身上的碎骨聲。幾乎還沒來得及呼吸，華曦就借著衝勢一下子衝出了剛才雙方的接觸點，耳邊除了風聲就是飛踏的馬蹄聲。



華曦很清楚地記得，剛才自己的樸刀毫不客氣地劃過那個葛天氏人的胸膛。當他眼角的餘光再度回望掃去的時候，那人早已掉下了駿馬。



樸刀上的鮮血在草原的烈風吹刮下，很快就變成了觸目驚心的紫褐色。如同一朵血染的薔薇刻在了自己的樸刀刀麵上，如此的驚豔絕倫。



華曦用力勒住馬韁，迅速控製住狂奔不止的戰馬，掉轉了馬頭。



在戰場上，誰能在最短時間內發起第二次攻擊，誰就占有絕對的先機。人借助飛奔戰馬的助力，揮去的武器依靠速度的慣性，力量要大上無數倍。在戰場上，如果戰馬沒有及時奔跑起來，即使是強如百戰這般變態的狠角色，也有可能被一個借助策馬飛馳而來的無名小卒一刀砍死於馬下。



一匹戰馬完全飛奔起來的衝擊力有多大，華曦不知道，但絕對不比杭州70碼遜色。



在這幾年的磨練裏，華曦的馬術還算不錯，起碼可以做到不需馬鐙便可輕鬆駕馭戰馬。戰馬借助慣性橫跑掉頭，在騎士的指揮下立即再次飛奔起來，濃重的鼻息透過戰馬巨大的鼻孔噴射出來。喊殺聲響徹了這一帶綠色的草原。



發現華曦他們的是莫哈的部落騎兵。因為有紀通氏族在背後撐腰，莫哈的有虎部落得到了一些被豢養了一些日子的馬匹，得到了一個培養騎兵的好機會。



這隊偵察騎兵（探馬、斥候），大約三十多人，受首領莫哈之命打算前往盟重關打探一下情況。誰不知道會在自己大軍集結的據點附近遇上一群膽大囂張的中華人。幾個來回，就被華曦這群悍人殺了個幹淨。華曦這邊出了三個騎兵在戰鬥中受了點輕傷外，對方這群探馬一個都沒逃掉，全部死於華曦等人的屠刀下。



華勇和那些騎兵翻身下馬收揀對方掉落在地的青銅劍。畢竟這青銅劍在葛天氏各個氏族裏的使用率，據華曦所知還不是十分的廣泛。能夠配備青銅劍的部落隻是少數，大部分還是用長矛和弓箭、石斧、木棒一類的武器。



當然，這個使用率是相對於中華部落而言，也是拿對方的總人口來對比。葛天氏人擁有的青銅武器從數量上來說，絲毫不比中華部落部落弱。但中華人的戰士是人手一把，比起葛天氏大軍裏四五個才一把的比率，那是好看多了。



華勇他們在草地上撿起青銅劍的時候，華曦坐在馬背上紋絲不動，眺望著遠處天際有些陰沉的天色，似乎在想著一些心事。



也就在這時，有虎部落的首領莫哈被牛角號聲驚動，帶著百多名騎兵遠遠的追了上來。在他們身後，似乎還有一些吵雜的吆喝聲，似乎不用多久，大隊的葛天氏勇士也聞訊趕來圍剿他們這幾十個人。寡不敵眾，華曦等人不敢停下來戀戰送死，唯有催馬猛跑。



不過，在狂奔了二三十裏後，華曦感覺到胯下的戰馬似乎體力開始出現下滑的跡象，奔跑的速度也逐漸減慢下來。大驚之下，華曦連忙將視線看向身後的華勇他們，發覺也是如此。



緊隨其後幾百米的莫哈忽然察覺到原本隻能遠遠吊在這群中華人身後，現在居然漸漸追了上去，不由大喜道，回首對身後的騎兵高喊：“哈哈，這些該死的中華人我看這回他們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兒郎們，他們馬匹的體力已經吃不消了，大家加把勁追上去，將他們捉回據點交給大首領，哈哈！”



“是！”眾人大喜道，興奮的神色躍然臉上。



莫哈的喊話立即被幾名騎兵折返到緊隨身後的步兵隊伍，勒令他們加快腳步。



徒步奔跑，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根本不是什麽痛苦的事情。不像現在的人，無論是正常人還是剛入伍的新兵，長途奔跑可是一件比殺了他們還要可怕的事情。加上得知華曦他們的馬匹體力消耗太大，激動之下奔跑的速度也就更快了。比起騎兵，步兵短距離（千米）的速度就好比如自行車和摩托車，雖然相差甚遠，但速度也不會太慢。



情勢緊急，華曦等人唯有死命地抽打著胯下戰馬向前衝。戰馬吃疼，唯有繼續拚命往前奔，雙方的距離又再此維持住了起來。不過，如果長此下去，這些戰馬必定是暴斃脫力而亡，自己這二十幾人也可能會落入對方手裏。



天無絕人之路。正當華曦他們勉力策馬了大半天的時間，準備回身與追兵死戰的時候，視野裏忽然出現了一片樹林，麵積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用來臨時藏身和逃匿是個不錯的地方。



華曦回首沉喝一聲，手一揮，華勇他們心領神會，立即策馬往那片樹林裏逃去。入得樹林，眾人紛紛下馬，找些隱蔽凶險之處準備伏擊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