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原始

第142章 內憂外患

“族長，再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將大路打通到白石族前麵的白石山前。”隨軍出征的華豐揚鞭指點道。



“嗯！此處地形險峻，山崖峭壁橫懸，我等必須處處小心防範才是！”華曦點點頭，仔細打量起周圍的地形來。



經過四天的伐木開路後，大軍總算是來到白石族前方不遠處。不過距離白石族如此接近，卻沒有聽到或是看到白石人有絲毫的動靜，確實奇怪得很！探馬不斷被派出，以防止被白石人偷襲等等。隨著一個個探馬返回後，所得消息卻沒有絲毫關於白石人有什麽大行動的消息。



原來，白槌等人早在華曦他們走到白石山前幾天的時候，就已經帶兵過來打算殲滅華曦等人了。可當走到地頭仔細一瞧，發現在中華部隊的最前方，從從林中若隱若現的大群巨大的神獸正在揮舞著一條長長的物體，不斷卷住那粗大的樹幹，隻是幾下功夫居然就把難以撼動的樹木給折斷。因為不敢太過靠近，怕打草驚蛇，白槌隻覺得腳下站立的地麵都在不停顫抖震動著，眼眸裏看到的神獸似乎數量不少，估計幾百頭，數也數不清似的。



白槌心中驚懼之時，再回過頭來看看身後的勇士們，靠，比自己還要害怕，不少人已經跪在地上不住哆嗦著。這場仗，難道就這樣不戰而降？不，白槌絕對不容許出現這樣的恥辱！但眼下要打的話，這種低落的士氣要想突擊精銳的中華部隊，無疑送羊入虎口，這種簡單的道理白槌還是明了的。白槌左思右想了一番，還是決定退走，緊急通知兄長他們回來迎敵，自己先阻擋一下對方的腳步。因此，也就是為什麽華曦他們來到白石山前，都沒看到一個白石人的原因了。



當華曦他們到達白石族前的時候，給白薑通傳緊急軍情的探子還在路上。這個時候，白薑才覺得急了，不停的在部落內的一處空地上來回走動。



“長老，族長他們帶走了部落裏大批的精銳勇士，僅憑部落內現在的力量實在是難以抵擋中華人，不如，不如……”白幹吱吱唔唔，瞥了一眼白槌沒有再往下說。



“不如什麽呀？你倒是說啊，哎呀，我都快急死了……”白槌暴躁地吼道。



“不如……咱…咱們帶著族人先往後撤，待……”



“什麽？絕對不行！”白幹話還沒說話就被白槌武斷地否決了，要他白槌帶著族人離開部落的祖居地，讓中華人進入部落內褻瀆自己部落的神明，這絕對是比死還要可怕的下場。就算以後複仇了，自己還有何麵目呆在白石族這裏？恐怕人人隻會稱自己為“懦夫”，“罪人”。



白幹也早知白槌會如此回應的了，也不覺得奇怪，隻是當親耳聽到從白槌的嘴裏說出的答案後，心中不由痛心。白槌為了自己一人的聲譽，而將整個部落的命運前程押在了這場戰爭之中。難道，族人的性命就死不足惜了嗎？



在白石族，地位階層這個觀念還不太強烈，每個人都是在為集體而勞作。雖然出現了私有製，但尚未普及的重要私人財產——房子的製約，私有製萌芽的發展十分緩慢。各方麵的命令都是源於血緣關係或者是少數服從多數統治來執行。所以，白槌作出的這個決定，部落裏其他氏族是否遵從，可就很難說了。現在中華之風在整片廣州大地上都刮得正勁的時候，白石族也絲毫沒有因為森林山崖的阻隔，而有絲毫影響。中華之風在白石族一樣盛行，崇華媚外的風氣在蠻荒時代一樣有，已經不少人都向往於中華人那樣的美好生活。



旁邊幾位族人隻是默默地看著白幹與白槌二人的對話，沒有發出隻字片語。他們已經對白薑任用自己胞弟白槌這個莽夫，來坐鎮部落的決定早就感到不服了，現在就是好言提醒也會遭到白槌一頓數落，那倒不如保持沉默，落得個耳根清淨。



黃昏時分，中華人便以到達白石族前方不足三裏的位置。華曦也不敢再夜裏逼得太近，狗急了可是要咬人的，便命部隊在此間空曠之地安營紮寨。



話說當白石族內的那些婦孺老幼一聽到中華人率軍來攻打部落，本就已經嚇得有點驚慌了，當在部落附近狩獵和采集的族人看到中華人真的來到，而且就在前麵不遠處紮下營寨後，立即不知所措。恐慌也隨之傳入部落內，整個白石族登時炸窩一般，亂哄哄一團，也幸虧了陪白槌留守部落的幾名族人頭領的勸解之下，族人的情緒才稍稍得到緩解，不過卻也不容樂觀。



人們對未知事物總是喜歡誇大鼓吹，這個自然行為無論是那一個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做出，因為這是天性。在現代裏受到法律約束之下，人們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這些原始人了。關於大象的的恐怖，被那些見過的戰士與獵人、采集婦女到處傳播著，順待著還有被幾何倍誇大的中華部隊的人數。剛剛平息下來的恐慌再次出現，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對出現的這種惡劣情況，白槌以及一杆子班子也無可奈何，無計可施。眼下部落有近萬人的族人，可以戰鬥的青壯卻隻有三千多人，與中華部隊的人數相當，但無論是戰士的素質還是裝備上，都無法抗衡。如果兄長率領的五千精銳還在這裏的話，那倒是不必害怕中華人，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該死的中華人就來了，讓白石族人一頓氣結。



他們哪裏會知道自己的部落裏已經不少氏族的權貴，早在幾年前就掉進中華人的蜜餞裏不能自拔了。每當白石族有什麽重要的消息時，他們都會第一時間派親信以采購的名義，到中華城通風報信！因為中華部落的族長，華曦給了他們一個夢寐以求的承諾，那就是如果白石族某天不在了，他們這批人將可帶著自己氏族的族人加入中華部落。他們這些權貴將可獲得豐厚的獎賞，來酬謝他們對中華部落作出的貢獻。



此次，白薑、白町兄弟率大軍出征攻打北麵那個神秘毒族的消息，也就在他們離開部落的第二天，這些向往中華城的權貴就將消息帶去了中華城。華曦也是得到消息後，才會找來範日布置任務下去。



中華營地。



“族長，據內應回報，白石族現在亂得一團糟，正是我們攻取白石族的大好時機。”華豐接到內應的消息後，神情興奮，快步撩帳閃入帳內向華曦大聲稟報道。



“好，你立刻通知那些內應，就說我軍深夜襲擊部落時，他們做好內應，趁亂製造混亂！”華曦聽到這個消息，心情大好，立即下令。



“是！”華豐三步當一步地邁著大步，轉身往帳外掠去。



華曦不太懂一更、二更、三更這些時辰，所以剛才下達命令的時候隻說了今晚深夜，並沒確切說明具體時間。對時間這個東西，華曦打算以後找個時間做個計算時間的工具。



白石族，原本就是由七八個不同血緣的氏族組成的。因為統一各個氏族的氏族是白氏族，又在白石山下，因此也就起了個白石族的部落名。隨著這幾天白石族的實力膨脹，不斷有新的氏族或是部落加入，不同血緣關係的種族越來越多，矛盾也越來越突出。



白石族與中華部落有很大的不同。最主要的是在糧食、律法、宗教這三個方麵。白石族的人口雖然急劇攀升，但這三方麵基礎都極為薄弱。日常食物的來源近半是靠從中華城交易中換取回來，有很大依賴性。糧食不能自產自足，社會穩定性必然大大降低。在白石族沒有什麽律法可言，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在為集體利益而奮鬥，工作積極性低下，私人財產得不到保護。白石族巫師宣揚的神明與中華人的神明一比較，那幾乎是蚊和牛來比，沒有可比性。三方麵的巨大落差，導致族人對中華人的生活品質是又妒忌又羨慕，愛恨交加。



大軍壓境，培育的果實眼看就可以收獲了，白石族的幾個氏族權貴高興得不亦樂乎。當晚，在中華人發動進攻前，幾個早已狼狽為奸的權貴們聚合在一起，商量今晚這件關係到自己氏族以後興衰命運的大件事。



“我想了一想，不如我等再加一把火，搞混亂一些，這樣中華人獲勝的幾率也大些，我們成為中華人的日子也早日來臨。”張三附在桌子上，低聲說道。



“嘿嘿，我也有此想法，隻是不知道應當如何將火勢搞旺一些？”李四也附和著。



“是啊，張三，有什麽妙計就說出來，咱們兄弟都以你為馬首是瞻啊！”其他幾個權貴也紛紛低聲表態。



張三嘴角微揚，冷笑著環視桌子周圍幾人，又看了看身後的窗戶，才捂著嘴巴，趴在桌麵上低聲說道：“如此這般……”



其他幾人一邊聽一邊不斷點頭，其間還不時發出幾聲得意的奸笑：“妙啊！妙啊！哈哈……”



半個時辰後，張三李四等一幹權貴來到白槌的房間。白槌聽聞張三他們說部落裏有幾名氏族的首領居然投奔了中華人，魯莽衝動的白槌立即勃然大怒，盛怒之下立即率眾前去那幾名長老權貴的居所欲抓人。被張三他們誣陷的幾名權貴自然不能就這樣給白槌胡亂扣上一定大帽子，意欲解釋一番，卻被憤怒的白槌當即揮刀砍殺一人，另外幾名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吱聲。而張三誣陷的死對頭裏，還有一人早在白槌他們來到前就已經組織起自己氏族的族人，打算以武力來對持，然後再作解釋。在該人的連番苦苦解釋之下，白槌的怒火勉強算是暫時壓住了。



難道是張三他們惡意誣陷他們？白槌雖然魯莽，卻沒有到達人蠢沒藥醫的地步，腦海中驀然出現一絲異樣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將血絲大冒的雙眸轉向張三他們一班人。



幸虧張三這廝經常與中華人打交道，口才也甚是了得，察言觀色之下知道白槌對自己一班人起疑心了，立即張開嘴巴惡人先告狀似的對著對頭咆哮道：“繆，你別掩飾了！前幾天我就發現你的形跡可疑了，就命人跟蹤。居然被我們從你手下的族人身上，搜到一封密信。你看，這是什麽？”



張三吼完，煞有介事般猛地從懷裏抽出一封用羊皮包裹住的白紙。白槌和繆以及周圍眾人一看，皆哇的一聲喊了出來。



張三勢成騎虎，唯有繼續演下去，對著繆大吼道：“紙張這麽珍貴之物，也隻有你這個負責部落物品采購的人，才能有渠道獲得！你還有什麽解釋？”



張三這句話漏洞百出，紙張隻要有足夠的中華幣皆可買到，但聽在白槌和周圍的族人耳朵裏，卻顯得證據確鑿，不容抵賴。白槌那剛剛升起的疑心，複又被狠狠打沉，這個時候他認定了繆就是這些叛徒的首腦，立即指著繆怒罵道：“好啊你，我兄長將大權交托予你，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種十惡不赦之事，來人啊，給我拿下！”



“喏！”白槌身後的戰士大吼一聲，紛紛開始行動起來。



“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今天我就算拚死，也不會讓你這莽夫給我扣上這個汙蔑！勇士們，隨我一同衝出去！”繆見事態已經失去控製，就算自己有千萬張嘴，也道不清，理還亂。繆怒極反笑，揚起手中青銅劍，朝部落的出口一揮，身後數千名勇士以及不計其數的婦孺老幼紛紛響應，朝部落外衝去。



繆的這種強烈反應，也更加鋤實了白槌對他的叛變認定，張三李四等人則在一旁冷笑旁觀，事態已經按照自己設定來發展。



白槌惱羞成怒地指著繆怒吼道：“殺，給我殺！這些叛徒一律要以血的代價來洗清他們的罪孽……”



繆本不欲和白槌為敵，可對方已經鋤死自己的罪名，他已經百口莫辯，索性把心一橫與白槌鬥個魚死網破，興許還能逃出一片生天。



當白石族內亂打起時，華曦他們已經率軍潛伏到白石族前麵不足五百米的地方。這個時候，華曦驀然發現部落內火光大作，喊殺聲震天，不斷有慘叫聲遠遠傳來。



“啊？難道是他們自己人打起來了？不過可能性不大吧？這個時候應該是團結一致才對。”華曦微微說道。



眾人也是一臉詫異，搞不懂為何部落內會發生這樣子的狀況。部隊也停止下來，先好好觀察一番再作定奪。不過，很快華曦他們就確認這的確是內鬥，因為在部落的木柵欄門口出，忽然湧現了大批白石族人，為首的一群人正不斷時跑時回頭抵擋後麵追兵的追殺，後麵大群追兵邊嘶喊著邊不停揮砍著前麵的人。那些真實的屍體與慘叫聲，絕對不是作假能演得出來的。再說，古人還沒有這麽會演戲吧。



“機不可失，大家隨我一同殺入白石族中，殺啊——”華曦心中大喜，手中青銅劍一揮，大吼道。



“殺啊————”



幾千名戰士的咆哮聲在這空曠之地上顯得極為震撼，風雲也為之變色。數千把火把驀然被點起，匯成一條巨大的火龍撲向內鬥中的白石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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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突起，白槌猛然一驚，正欲嘶喊組織族人迎戰，卻突然聽到背後幾聲冷笑：“哈哈，白槌，今日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槌大吃一驚，驀然回首一望，隻見剛才與自己一同追殺繆的張三李四等人，正冷冷地看著自己，眼中毫無生氣，如同看待一件死物一般。



“XXOO，原來是你們這班人在這挑撥離間，害我大事，著實可惡！來人啊，給我將這幾個叛逆之徒捉起來，待我擊退中華人後，我要活活生吃了你們，哼！”白槌感覺被張三他們狠狠地捉弄調戲了，勃然大怒，咆哮道。



白石戰士們正欲上前拿下張三等人，張三這時候開口了，指著那些撲過來的戰士大聲吼道：“你們難道還要為白槌賣命嗎？還要給白氏兄弟賣命嗎？中華族大首領已經公告天下，隻要歸降中華族的，一律享有中華人才享有的恩惠，華為大神將賜福予你等……”



白槌見張三李四他們居然當起中華人的說客了，對著那些裹足不前的戰士怒吼道：“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上前拿下？”然後指著張三怒叱道：“張三，你少在這妖言惑眾……”



“哈哈，我妖言惑眾？中華人有屬於自己的財產，在這裏隻能不斷給你們剝削，你們還鼓吹什麽什麽胡言亂語，哼，族人們，難道你們還沒看清楚嗎？”



“是啊，白氏兄弟就會奴役我們？根本就沒￥……！）））！”李四也鼓噪起來。



“不就是嗎，還有啊那些…………”



張三的話引起愈來愈多族人心裏最原始的欲望共鳴，附和者、響應者愈來愈多，站到張三這邊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隻要是一個人，就絕對沒有平白無故地幫人幹活，自己隻換得一口解決不了饑餓的食物的報酬。雷鋒也要自己的需求，更何況沒多少個雷鋒！



裹足不前的戰士同樣有對物質的向往的欲望，中華人的生活的確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他們。這個時候，已經有部分膽大的戰士已經公然站到了張三那一邊，剩下的戰士自然不會再依附在大勢已去的白槌這邊，紛紛站了過去。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就差沒把白槌給氣昏過去。不過終於白槌的人也依然不少，紛紛開始對那些叛徒進行攻擊起來。一時間，部落內和部落外分開兩個戰場，混戰在一起。



部落內的動靜也被正在門口外撕殺的華曦發現了。華曦一刀砍翻一名白石族戰士，在馬鐙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投降者免死！頑抗者殺無赦！”



有過幾次經驗的中華士兵們，一聽到族長又叫出這句話，就想起以前幾次的不戰而勝，連忙跟隨華曦大喊道：“投降者免死！頑抗者殺無赦！”



“投降者免死！頑抗者殺無赦！”



“投降者免死！頑抗者殺無赦！”



…………



一聲聲威嚴的叫降聲越過夜風，清晰地傳入各個白石族的耳朵裏。至此，白石族已經徹底分崩離析，回天乏力！白槌唯有長歎一聲，縱使逃出去也沒有顏麵去見兄長了，仰天長嘯一聲吻刀自盡————



原本白槌如果聽從族人的勸說，將部落的族人遷往北麵，等待白薑等人的回援後再殺回來。但現在，強大的白石族在白槌這種混賬首領的指揮下，在這場稀裏糊塗的混戰中損失嚴重。忠心與部落的其他幾名長老則紛紛帶領殘部逃往北部山區，尋找族長白薑的部隊匯合。



此戰，白石族人不但丟失了部落根據地，部落內的二千多名青壯皆在內鬥與抵擋中華人的刀劍時死傷殆盡。族人逃散死傷大半。戰鬥清點，原本近萬人的白石族，現在隻有四千都不到的人口。



不過，從這場戰鬥中獲利頗豐的，卻是已經投靠了中華部落的張三李四等人。也正是張三等人，在他們的策劃下製造了這場大混戰，直接導致了白石族人的分崩離析，中華人方得以輕易地以極快的時間，極低的傷亡收獲了勝利的果實。



華曦當即好好地打賞了張三李四這一批賣族賊，並吩咐他們在原地好好安撫白石族人，日後回到城中，自然另有賞賜。口頭承諾下，張三李四等人高興的不亦樂乎，紛紛賣力地位中華人鞍前馬後的進行優質的服務。那些被中華人和張三等人的氏族戰士搜捕回來的白石族人，張三大力的進行安撫，已經宣揚中華文化等給他們進行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