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由於現在臨近進入寒冬,能捕獵到的食物已經大幅度減少。戰事上雖取得一定優勢的葛天氏人卻卡在食物補給鏈上,而遲遲不能再次往聯盟的核心區域挺進。葛天氏雖然強大,但畢竟也是部落聯盟組成的大部落。每個部落或多或少都肯定有私心,揪著天氣一天天的變冷,遠在百裏外家人的溫飽安危自然就成了每個出兵部落的牽掛。
歸鄉的情緒,前軍久久不能再次挺進,創造有力戰機等因素下。葛天氏高層下達了撤兵的命令,但兩大陣營的優劣形勢就在此時出現了微妙的改變,並迅速轉為南方聯盟的優勢。
葛天氏高層下達的命令不知怎麽樣居然被白狼族的人給截住了。撤退的消息沒有傳達到前軍的三個部落首領手上,而中軍和後軍在接到命令後立即就開始後撤返回各自部落,可憐前軍目前落得個孤零零的不利局麵。
南方聯盟也在此時大開火力,雖然在裝備上輸於葛天氏人,但勝在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除了眼下的盤踞在鳳山上的風族人沒有遭到攻擊外,其餘兩個部落在這短短幾天內就遭到過百次的大小攻擊,人員傷亡慘重。要不是居高臨下,加之地勢險要的話,估計早就被聯盟的人一口吞下了。即使是熬過了這幾天,但看形勢,估計也是不出幾天,那兩個葛天氏部族盤踞的山寨,都會先後被聯盟的人攻破。
也正因為如此,為了減少傷亡和不必要的麻煩,蘇木蘇和兄弟奉艾則孜之命,協同其他部落的戰士一同圍困鳳山上的葛天氏人,不讓他們衝出去支援其餘兩個部落,或者是逃跑掉。
“原來如此!貴部落果真是高深莫測,居然連葛天氏大部落的撤退命令也能截到,佩服!”聽完蘇木的一番概要講述後,華曦才恍然大悟,不由佩服白狼族的手段。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聯盟的人敢如此囂張跑到鳳山腳下聚集,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這個自然,我們白狼族統領南方各部落,要沒些手段怎能服眾?我們對外來入侵者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的,就好像……”沉默許久的蘇和驀地開口喊道,並意味深長地瞥了華曦等人一眼,接著道:“就好像眼前的葛天氏人一樣!哼!”
從蘇和的臉上神色看得出,他對自己部落十分自豪和自信。但同時,他似乎在表達著一種敵意的信號。
站立在華曦身後的華勇一聽蘇和這一番耐人尋味的說話,正要挖苦他一下,好彰顯自己部落時,早被料到他有此一著的華曦打住了。
華曦和華豐對視一眼,都心想這白狼族狼子野心從蘇和的口中就可覷一二。此次,在對外反擊戰中,白狼族可說是居功至偉,如果在打退葛天氏人後趁機宣布維持目前聯盟的狀態,白狼族做老大,一統南方三十二部落,到那時候白狼族和自己說話可就不像現在這麽客氣了。
覷到對方膨脹的野心後,華曦不由想到自己此次前來助戰,剛才在營地外被人吹噓譏諷的遭遇。華曦開始為自己這個出戰的決定後悔了,而來鳳山更是錯上加錯。
一頭凶猛的老虎在捉到獵物後正要享用獵物時,突然跑出另外一頭老虎。不管後來的老虎是否對那獵物有興趣,它的出現都被第一頭老虎視為搶食而來的,接下來的動作很有可能就驅趕甚至攻擊後來者,保護自己的獵物。
華曦的中華部落就是後來的那頭無意闖入來的老虎,白狼族自然就是那頭捕獲獵物饑餓猛虎,此刻它正張牙舞爪警告自己。
但不來都來了,總不能現在對他們說自己先走一步吧。如果這樣的話,不僅白狼族認為自己這是賣弄玄虛,更為警惕;就是營地外麵那些各部落的人都會認為中華部落貪生怕死,那部落的維護孕育許久的良好聲譽很可能一瞬間就在各部落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華豐擾了好一會後腦勺子都想不出此刻該如何是好,無奈之下唯有望向華曦。很可惜,華曦和他一樣,什麽法子都沒,有的隻是一滴滴不自主流出的冷汗。大老粗華勇則毅然我行我素,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刻的形勢不妙,雙眼直瞪瞪地盯著前麵的蘇和。
帳篷內,一時既陷入了沉靜,氣氛倏然掉到一個有點僵硬的地步。
良久,打破沉靜的還是蘇木:“哈哈!怎麽了怎麽了?大家聊得好好的,怎麽突然間搞得好像發生什麽大不了的事似的,來,華曦族長,喝點肉湯,我想你一路跋涉也餓了吧!”
“噢,哈哈!是是是!給蘇二頭領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是覺得口渴難忍。”華曦說罷,雙手接過蘇木遞過來的陶碗,地頭吹了數下剛堯上來的肉湯,繼而一飲而盡。
“好,中華部落的人果然夠豪氣,來,繼續!”
…………
在蘇木和華曦二人的運動下,僵硬的氣氛再次恢複活躍。喝過幾碗肉湯後,華曦三人起身告辭,隨即離開白狼族的營地返回自己部落駐紮的營地。
“族長,他們白狼族似乎要……”
“嗯,我知道!”華曦抬了抬手,點頭道。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長老華豐著急道。
“怎麽辦?哈哈,我們就呆在這和聯盟的人一同圍困風族,如果要攻打風族,那麽我們就要狠狠的打,把我們的實力打給白狼族的人看!”華曦一拳打在一株小樹上,沉聲道。
“噢,對了,那個叫欒的風族巫師,現在怎麽樣了?”華曦驀地記起俘虜的那個巫師,扭頭問道。
“俘虜們都被士兵分批綁在樹木下麵,跑步了。至於那巫師,出於對神明的敬重和他的重要性,士兵把他押解在自己營帳內監視著,也折騰不了什麽!”在談到那巫師的時候,原本著急的華豐臉上逐漸出現幾絲笑意。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圍堵在山腳下的聯盟動靜也早被山上的風族人看了個真切。
“族長,山下聚集的越來越多的敵人,是不是想攻上山來啊?”一個族人擔憂道。
“嗯,有這可能,不過他們現在隻是圍而不攻,其中必有古怪!”阿裏紮摸了摸頷下的濃胡子。
“以前這些野蠻的人哪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聚集在我們山腳下,現在圍而不攻,隻怕!”阿裏紮旁邊一名看似身份比周圍族人明顯高上許多的中年人提醒道。
“啊,長老是說另外兩個擔任前鋒的部落出了狀況?”阿裏紮驚叫道。
“這個可能恐怕很大,族長你沒發覺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派人來傳話了嗎?”長老緩緩低下了頭顱,神色擔憂。
阿裏紮仔細一想,原來每隔兩天互通一次情報的使者已經好多天沒來了,難道情況真的如長老所說的?
“如果真的如長老你所擔心的那樣,那我們現在的處境可就十分危險了。但偉大的巫師自前不久駐紮在一個遺棄的部族村落裏,照說這些經過那裏的蠻人所發生的動靜,偉大的巫師應該可以察覺得到才是啊!為何……”阿裏紮說到這的時候,心裏升起一個不詳的預感。
“族長,恐怕巫師大人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長老驀地也驚覺到許久不見的巫師好像也沒消息了,心中也徒然頓覺不妙。
巫師!原始社會裏,除了權力不比族長外,威望一般都不在族長之下,有些部落裏的巫師威望甚至吵出族長。
“糟了,如果巫師欒真的慘遭不幸,那對我們部落的士氣來說,可是一個嚴重的打擊!”阿裏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族長,我看我們還是盡早作打算才好。山下聚集的蠻人越來越多了,我看遲早有天他們要攻上來。到時候我們可就被動了!”長老行前一步,麵上神色帶著一絲堅決。
“嗯,我們風族的勇士每一個可都是以一敵百的好男兒!”阿裏紮倏然豪情萬丈,山下那群聯盟的人在他眼裏似乎已經變得不再那麽可怕了。一年的作戰,阿裏紮早已熟悉聯盟各部落的實力,盡管此刻敵眾我寡,但對勝利已經感到有點麻木的阿裏紮來說,下麵的都是一群丟下鋤頭抓起木棒的農民,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