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騰大隊長和剩餘的四百多名鬼子兵被壓縮到河岸一隅,麵對兩千多名遊飛旅的國軍,以及不知道確切數目的各路土匪武裝,這時候,這位目藤少佐絕望了。他發出一聲聲好似大徹大悟了的歎息:“嘿!原來,中國的兵法,隻是用來騙日本人的。嘿嘿!”
特別是在目藤的親自指揮下,五百名鬼子兵集體跳河,沒費遊飛部隊的一槍一彈,五百多有強悍戰鬥力的鬼子,竟然就無影無蹤了。前前後後一係列的打擊,讓這位自持以謀略剩出的目藤老鬼子,失魂落魄,陷入了瘋狂的境地。
“少佐!”目藤身邊的一位軍曹大聲地嚴肅地說著,“少佐!請您冷靜些!其實,中國人也是在運用中國兵法。讓豆藤用大喇叭喊話,就是用了四麵楚歌這一條。而我們如今背靠桂溪的急流,士官士兵無不戰情高漲,誓死戰鬥到最後一人。這樣的情況,還是附和兵法的。”
“喔!你是?”目藤懶得去看這個敢於教訓長官的人。
“哈依!我是軍曹河野陽平。”
“嘿嘿!你懂什麽,說到兵法,其實,我們隻是學了些皮毛。而這塊土地,卻正是這些兵法的誕生之地。中國人,他們用的叫‘祖傳秘方’(中文),而我們用的,我想有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盜版!”
“目藤少佐,我們不想知道‘盜版’這個詞是什麽意思。我們隻是明白了,您不再適合當這個大隊的主官了。從現在起,指揮權由我來接收。”
目藤沒有爭辯什麽,也不管後來說話的這個人是誰,他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倒是恢複了安靜。
“加強防禦。立即用無線電聯絡附近的友軍,請求支援。我們一定會堅持到援軍趕來的。”新的目藤大隊的指揮官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想法簡單,卻有些實際作用。
遊飛的259旅和大大小小的土匪糾子武裝一起對龜縮在河邊的鬼子進行了一波又一波進攻。雙方互有傷亡,絕對優勢的兵力在鬼子麵前並沒有絕對優勢的戰果。
遊飛看了一會兒,就罵上了:“他娘的。這桃子都熟透了,怎麽就是摘不下來?董老大,你有什麽辦法沒?”
“我的辦法,就是咱們這幾千口子,一起湧上去,鬼子隻剩幾百人了吧!踩也踩死他了!”
“密集衝鋒!密集衝鋒是不行的。傷亡會大到無法想象,和自殺差不多。即使滅了鬼子,咱也沒多少人了。”遊飛否定了董天浩的想法。
何天豪說到:“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太費時間。咱們不是人多嘛!咱們可以這麽幹……”
不等何天豪說完,遊飛和董天浩齊聲“嗨!”了聲,遊飛興奮的說:“就這麽著了!費時間,咱不怕!讓烈風、青雲和各處的糾子派些道兒熟的,去敵占區邊界瞅著,有鬼子來了,及時通消息就是了。”
鬼子正麵的中國軍隊攻擊不太緊湊了,衝上前來的士兵很少,大多都是在遠遠的開槍。河岸這邊,隔上很長時間,會有一發炮彈打出,落在鬼子火力較密集的部位。鬼子還是不占任何優勢,不過,鬼子兵們從上到下,都傳染了一種喜悅的情緒,隻要不會很快死去,援軍應該很快就會來吧!中國軍看來是想慢慢的用不多的炮彈來消耗日軍的人員,這正是鬼子求之不得的啊!
259旅一麵進行著正麵的消耗戰,同時,兩隊人馬分別向桂溪上遊和下遊奔去。
向上遊去的部隊,是去尋找一個有利的位置,然後好通知更多的人來幹活。
去下遊的部隊,是去通知老百姓,我們困住了鬼子,需要水淹群鬼,住在河邊的老百姓們還是先躲避一下為好。
去上遊的部隊還沒有回音,去下遊通知老百姓撤離的小隊就先跑了回來,一個戰士背著位老先生,急急的到了遊飛跟前。那位老先生還沒站穩,就對著看起來是官兒的遊飛嚷嚷到:“你們不能堵河!你們堵不了的!你們根本就堵不了啊!”
“噢?您慢慢說!我們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呢!”
“嗨!長官,您不知道啊!這桂溪河可不好侍弄。你們要淹在很平坦的河岸邊的鬼子,怎麽才能淹到,淹了之後,水又去那裏?你們想到過嗎?”
“這個……”遊飛的確答不上來。
“嗯!你聽我說啊!這段河的上遊附近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寬大的能儲水的河道。要是再往上遊,就到了有幾座小山的縣境邊界了。在那裏堵,放出水來,不曉得會衝到那裏去哦!但是也不是毫無辦法,精確的計劃一下,挖一條又直又淺的倒流渠,還是能達到目的的。當然,防止河水意外泛濫,還要按照流向修一條簡易河堤。這些東西,你們都知道在那裏修嗎?”
遊飛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他沒有想到借點河水會這麽複雜。
“嗬嗬嗬!”老先生閉上眼睛,得意地笑了起來,然後慢條斯理地說了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老朽也不知道怎麽弄呀!”
“啊?那您這是……”遊飛撇了撇嘴吧後麵那半句話硬給咽了回去。他心想,你這不是玩我嗎?
“長官你別見怪呀!老朽我說話總是說不到點子上。我孫女在南京上大學,學的時水利專業,可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學也上不成了。她是來接我去重慶她父母那裏的。結果被困到這個四麵都時鬼子的地方了。我還想著怎麽送她去大後方呢。誰知道這下能剛好幫忙殺鬼子。長官你可別小看了她一個女娃娃,她可精著呢!”
遊飛耐著性子聽完了老人家的嘮叨,終於輪到他說話了。他急切地問:“您孫女她現在在哪裏啊?怎麽沒有見她來呢?”
“我這孫女可能幹了,閑著沒事的時候她將這桂溪河的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跑了多少遍了,這次您聽她的,沒錯。”
也不知道這位老先生耳朵不好還是他有意讓遊飛著急,反正他就是不回答遊飛的話,絮絮叨叨地隻顧自己說的暢快。旁邊一位戰士看不過去,打斷了他的話,對遊飛說:“報告旅長,謝雨晨小姐一起來了,現在往河邊去查看地形和水情去了。”
老人家因為說話被打斷了,於是露出了不滿的神情。遊飛看在眼裏,便大聲的批評了那個戰士幾句:“小馬,要有禮貌,你先陪著謝老先生說說話,我到河邊去看看。”謝雨晨的爺爺當然也是姓謝了。
說著話,遊飛已經衝出門,直向河邊跑去。他還是比較擔心這幫不懂事的兵蛋子,讓人家女孩子到河邊去,那麽靠近鬼子,可別出事了。難得來了一個高級知識分子,這樣的人才可沒出找啊!
遠遠地看到幾個穿著撕掉了標誌地黃色鬼子軍服的人,他們正趴在地上,圍著一個學生裝的大姑娘,探頭探腦地在四下打量著什麽。遊飛一眼就看出來這幾個時新兵,那是因為軍服不夠用,將繳獲的鬼子軍服處理後給新兵們穿,順便著新兵就很好區分。看他們此刻毛毛慥慥的樣子,很容易被鬼子發現的。
“媽的!兔崽子們,剛當兵幾天就敢帶著人家小姑娘到前沿陣地上來了。誰讓你們來的,老子斃了他!”遊飛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幾個新兵嚇得爬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這位長官,你隨便辱罵士兵,那裏還象一個正規軍的軍官?是我硬要他們帶我來的,你現在就要槍斃了我嗎?”留著齊耳短發,一幅清爽無塵的容貌,這個女學生樣子的人說起話來可是一點都不小氣,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有棱有角的。
“哦!謝小姐嗎?”遊飛看到謝雨晨的一刹那就想起了遠在廣州的他的新婚妻子謝佩珊。他們同樣都姓謝,同樣一副仙女般永遠沾染不上塵埃的麵容。遊飛記起了那洞房裏紅紅的蠟燭,嬌俏的笑靨……不過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一個臥倒,匍匐前進,三兩下從隱蔽物後爬到了謝雨晨的旁邊。
前麵就是嘩嘩流淌的桂溪河了,因為水流很大,水聲掩蓋了眾人的說話聲。遊飛將嗓子放開了些,對謝雨晨說道:“謝大小姐,請注意安全!您看完了地形就退回去吧。”
“你這個人真粗魯,我要見你們的旅長。”謝雨晨扭頭對遊飛說著話,不小心就把頭抬高了點。“啾”的一聲,一顆子彈打了過來,遊飛伸手把謝雨晨的腦袋一把按在了地上,一麵大聲吼著:“撤退,他媽的!被鬼子發現了。都給老子小心些,撤到後邊去。奶奶的!你們跑的太靠前啦!”低著頭,遊飛隻顧著吼叫。突然聽到幾聲“嘻嘻”的笑聲,一看,那些新兵蛋子邊後退邊竊笑著,一邊還瞥瞥自己旁邊的地方。
遊飛又罵了半句:“兔崽子們……”然後就看到了謝雨晨正怒視著自己,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尷尬地解釋道:“不是我要按你,鬼子打冷槍……哦!罵人是我不對……嗯!女孩子不應該到前沿陣地來的,你現在退回去,我就不追究他們幾個的責任……”
“哼!”謝雨晨哼了一聲,貓著腰退了回來,遊飛警惕地跟在旁邊。
回到了臨時指揮部,蔣狀正對著那個小馬叫喊:“你小子腦袋讓雨泡廢了啊?讓旅長一個人出去。”
“是旅長讓我陪這位老先生的。”小馬辯解著。
“老子出去一會兒,你就把旅長丟了,你還敢頂嘴,老子揍死你。”蔣狀說著就要撲上去。
遊飛正好趕回來,說:“別吵了,來客人了,看你們咋咋呼呼的成什麽樣子。”
謝雨晨上前一步:“我要見你們的旅長,你們這些人都這麽粗魯,他不會也是這樣子吧!”
蔣狀毫不客氣地澆滅了謝雨晨眼光中閃現地希冀地火花,一把拉過遊飛,說:“這不就是我們的旅長嗎?我們哪裏還有比這個更文雅的旅長啊?就他一個!”
遊飛不自然地老臉紅了起來:“咳咳!謝小姐,我就是遊飛。河邊你也去過了,咱這水淹鬼子的事兒,你看能行不?”遊飛趕緊把話往正事上引。
謝雨晨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個人竟然就是259旅的最高長官,她可一直沒給他好臉色看喔。
謝雨晨略一思索,就嚴肅地說了起來:“嗯!可以用水淹,但是要從十五裏外的木家堰村築堤,修一條十五裏地導流渠,還要在重點部位修上幾段擋水堤。這項工程要在六個小時完成地話,起碼需要三千人的勞力。”
“問一下,為什麽要在六個小時內完成呢?”遊飛認真地問道。
“桂溪是條流域比較小的河流,即使昨天的雨量很充足,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六小時後桂溪的流量就會開始減少。”
遊飛聽到是這樣的情況,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定主意,他思考著,小聲地問自己“不能抽調所有人都去築壩,鬼子總要有人圍著才行。那麽,三千勞力到哪裏去找呢?”
一直在旁邊微笑不語的老先生,謝雨晨的爺爺,這會兒耳朵突然靈敏了起來,他說到:“遊旅長,老百姓們都願意幫忙,讓兄弟們去說上一聲,別說三千人,三萬人也能叫得到。”
遊飛猛然開竅了,立即命令:“留下137團的一營二營照看著鬼子,其他人都跟隨著謝小姐去築堤,新建的146團的新兵抽調一個營去各村叫人,不準強拉壯丁。好了,行動。”
鬼子正麵的包圍絲毫未動,後麵遊飛的大隊人馬已經風風火火的行動起來了。
鬼子應付中國軍隊的辦法也逐漸精明,藏得牢牢的,往往是一場對射下來,雙方都沒有什麽傷亡。鬼子們也不是那麽驚慌了,因為從無線電中,他們明確地得到了消息,有兩個中隊地援軍正在趕來,還攜帶了大口徑地重型榴彈炮……
老百姓們起初幫著修水壩地人並不多,但國軍的士兵挨村通知了一番後,並沒有強拉硬拽,然後士兵們都趕到堤壩上幹活去了。老百姓觀望了一陣,有些人拉著自家的小推車,拎著自家的扁擔籮筐,默不作聲就加入到幹活的隊伍裏去了。漸漸地,築壩,修渠,建土堤地人多了起來。從木家堰到桂溪村,形成了一條長十五裏的人龍。
桂溪村往下的工程則由老兵負責,要在不驚動鬼子的情況下精確的完成。
謝雨晨和遊飛沿著整條線路走了一圈。謝雨晨指點了該在何處動工以後,就一直在一個班的戰士的陪同下奔波在沿線,糾正著各處的一些偏差。
遊飛是得到最新的情報後,悄悄地回到指揮部的。孫青雲、許誌緯和董天浩都等在這裏了。他們得知鬼子的兩個中隊的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幾個人正在商量著對策。
董天浩的土匪武裝在這次的行動中很配合259旅,但他認為自己根本沒怎麽打。見到遊飛進來,他就說:“旅座,又有肥羊送來了,這次讓兄弟也沾點葷腥吧!”
“老董!這羊太肥了點,不好吃呢!咱們圍了這四百多鬼子在這兒,都不能一口吃下去。更別提又來了這六百多。我看,還是不能和狗日的硬抗。”遊飛抓起一個水壺,邊喝邊說著。
何天豪點點頭,說:“最好讓他們退回去,這幾天來,兄弟們夠累的了。再打起來,恐怕戰鬥力要打折扣。”
遊飛漸漸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讓他們看場驚心動魄的好戲,應該就退了吧!”
“你是說……”眾人都有明白了。
“嗯!”遊飛點點頭,“傳我的命令,各偵察、騷擾部隊放棄對增援鬼子的襲擾,讓他們稍微走快點。嗯,也別太舒服了,趕上下午兩點準時開始的水淹王八漂的好戲就行了。”
“哈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本來大家還有些納悶,鬼子的援軍應該早就出現才對,怎麽這兩天就是沒動靜呢?現在終於來了,竟然還拿捏得剛剛好,剛好看到目藤大隊的下場,大家怎麽能不樂呢!
前來增援的日軍共有兩個中隊,六百多人,由一個叫村田的上尉指揮,這個村田本來是連隊的參謀,一直沒有實戰的機會,這次他信心滿滿的帶隊前來,是有著大幹一番的打算的。
村田援軍進入了暫未被日軍控製的蘇省四縣範圍後,就一直受到小股中國軍隊的襲擾。村田在聯係了目藤大隊,得知其還可支撐數小時後,就開始穩穩地緩慢地往前推進。走了一陣後,襲擾的小股部隊就少了,村田說了句“中國軍不過如此!”就讓日軍加快了步伐。
趕到桂溪河岸邊,村田發現在目藤大隊的背後,根本就沒有一個中國士兵的蹤影,而且水流不太大。(上遊被堵,水流自然小了。)村田氣憤地罵上了,“目藤大隊地蠢貨們,這就是所謂的被包圍嗎?難道我跑這麽遠就是讓工兵們為他們修幾座簡易橋嗎?”
抱怨歸抱怨,村田還是和被圍困的日軍建立了聯係,並派出一個步兵中隊掩護工兵在桂溪上開始建橋做業。
目藤大隊的殘兵發現身後河對岸的中國人已經被日軍趕走了,整個日軍陣地響起了一陣陣歡呼。
啪!啪!啪!一連串的槍聲響了起來。幾個敏感的鬼子急忙爬在了地上。而槍聲迅速向桂溪上遊的方向一路傳去。啪!啪!啪!……槍聲越來越遠,最後在很遠的地方響起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地皮微微震動了一下,再就沒什麽動靜了。
兩岸的鬼子繼續在桂溪河邊叫喊著。村田帶來的援軍有不少聚擾在河邊,向對岸的目藤大隊殘兵扔過去帶來的食物。工兵們的動作一般是很快的,隻需要一會兒時間這次救援任務就算完成了。村田幾乎有了點無聊的感覺了。
轟——轟——,這是什麽聲音?包括村田在內的不少鬼子都向桂溪上遊的方向望去。
一條白線出現在地麵上,迅速地推進,白線前的樹木紛紛的倒了下去。“喔!那是什麽?”村田隻來得及歎息般問了一句,就見兩米多高的水牆在對岸目藤大隊的陣地上轟隆隆地掃了過去。就連自己這邊靠近河岸的地方,擁擠著的鬼子兵,也一起被清掃幹淨了。那麽多人,一下子就都不見了。
轟轟的水聲很快就消失了,水頭過後,河岸上的水流又向河道中流去。瞬間的洪水過後,除了河岸上變得更加平坦、更加幹淨以外,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村田大張的嘴巴半天才合上,他疑惑地問身邊的一個鬼子士官:“那是什麽?”
鬼子士官呆呆地說了句:“都不見了!”他並沒有回答村田的問題,而這是很失禮的事情呢!村田卻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他們都傻掉啦!
目藤大隊的殘兵在村田眼前瞬間煙消雲散,村田清點本部人員,發現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損失了一百三十六名士兵。四麵八方變得靜悄悄的,前方隻有爛泥一片。一切顯得那麽詭異,到處都潛藏著不可知的危機。
“八嘎!為什麽不堂堂正正的打一仗,隻是用卑鄙的手段。你們在哪裏?你們出來!我們麵對麵地決鬥!”村田對著那片爛泥大聲叫喊。回答他的是張明山的一記冷槍。
“啾!”村田被打飛了帽子,狼狽地爬在地上,再不敢大聲地叫囂。等過了一會兒,見再沒有了動靜,他沮喪地說:“撤退吧!目藤一個大隊不是對手,我們兩個不滿員的中隊又能有什麽作為?”
在烈風小隊的隱蔽點,大家看到鬼子開始撤退了,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起來。王烈對張明山說:“明山兄弟!你這阻擊王的稱號可要改一改了,叫做帽子王吧!你打飛鬼子軍官的帽子,這可不是第一次了。”
帽子王張明山憨憨地一笑:“不知道鬼子的官兒為啥總喜歡跳來跳去的,這高高低低的,還就是有點拿不準啊!”
“嗬嗬!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敗了,是誰也要跳來跳去的嘛!”王烈說道。遊飛帶著蔣狀正好上來查看情況,就接著王烈的話說:“這次全殲鬼子一個大隊,殲敵一千六百多,還捉了一個中隊長,你們烈風的功勞可不小呀!特別是這位帽子王,他可不是隻會打敵人的帽子哦!”
張明山無奈地笑笑。他這個“帽子王”地稱號,這下可算是戴穩了。
主力部隊已經與鬼子脫離了接觸,開始向縣城方向轉移。清點戰果後,各項數據都報到了遊飛那裏。這次戰鬥,共繳獲山炮一門(沒有炮彈),重機槍兩挺(子彈隻有一箱),三八式步槍四百八十二杆(子彈較少),手榴彈、槍榴彈若幹,另有一個擲彈筒,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相比較殲敵地人數,這樣地繳獲數量不算很豐富,但遊飛的臉上還是樂開了花,又有許多新兵不用隻靠耍大刀片子嚇唬敵人了。
繳獲的槍支裏麵,可不是現在就都能使用。有二百多杆步槍,是從259旅連夜修的那條戰壕的側洞中,連同鬼子的屍體一起被拉出來的。搶上的汙泥要仔細清洗了才能用。那些躲在側洞裏的鬼子非常“幸運”,沒有被大水衝走,隻是裹在了淤泥當中。他們為259旅繳獲槍支的數量,做出了最後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