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飛迎著風雨趟著街上渾濁的雨水,剛走了沒多遠,驟雨便停了,天空中的陰雲也很快就被風吹地無影無蹤。雨過天睛了,雨後的天空看起來是那麽地清爽迷人,看在遊飛眼中便像謝佩珊那清爽的臉蛋和嬌嫩的肌膚那般。
遊飛滿腦子都是謝佩珊,一邊走還一邊哼唱著“十八摸”,心裏頭想著極齷齪的事,慢慢地走向他的老窩。七拐八轉繞過那些還不夠兩人身位寬的小巷道,他終於來到了自己的老窩。門樓上還掛著一塊殘舊的牌匾——“翠香樓”,前青樓妓院。
遊飛用他與其他兄弟五年苦心經營行當的所有積蓄拿出來買下這棟“翠香樓”, “翠香樓”說是樓,卻並不是很大,上下兩層,底層是一整間寬敝的大廳,二樓是一排排的房間,標準的雞寮式結構。隻要是稍微正派或者是稍微有點格調的人,也絕對不會住在這裏,然而遊飛以及他的幾個小兄弟,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的買下了翠香樓。隻因這座樓是他們能在廣州城以最低的價錢買到的最大的房子了,在他們心中,房間多,地方大,價錢低,這便是無比的好處了,哪管這房子以前是幹什麽用的。
跟隨著遊飛混江湖的有六個人,何天豪、蔣狀、葉誌明、劉雲清、黃龍和許誌緯。遊飛腦子比較靈,做事比較鬼,所以這六個人都對遊飛馬首是瞻,雖然沒加入幫派,但七人混得也算是小有成就,畢竟有了自己的住房,廣州地頭能買得起房子的混混還著實不多。
“大哥,您回來了。”肥肥的蔣狀衝出來迎接遊飛,小跑著的蔣狀全身的肥肉都在上下抖動,可稱得上是“波濤洶湧”,“哇,渾身都濕透了,大哥,還是趕緊換過幹爽的衣裳吧,別惹上風寒了。”
遊飛卻是不理蔣狀,一聲不吭地走進屋裏,進屋前還自顧自的詭異地笑了一下。
蔣狀撓了撓頭,覺得遊飛不太對勁,跟在遊飛後麵進了屋子,蔣狀笑嗬嗬的問:“大哥,你臉色不太好,有什麽煩心事嗎?。”
“去去去,一邊去。”遊飛像趕蒼蠅般對著蔣狀揮了揮手。
“誒!”蔣狀憨傻的應道,人卻不離開,還是像跟柱般在旁邊矗著。
遊飛哀歎了聲:“唉,蔣狀,你能不能不這麽緊跟著我。老子正琢磨事呢,你要是覺得沒事幹,就給我去下碗麵條,快去。”
“誒,大哥。最近好像沒什麽事要你琢磨的啊,印子錢該收的都收回來了。”蔣狀在旁邊踱來踱去尋思了好久,最後還是沒弄明白遊飛在為什麽事煩心。
“你爺爺的,還不快去,要我拿掃帚趕你是不是!”遊飛狠狠地說道。
蔣狀見遊飛今天火氣大得很,不敢再問下去,可心裏還帶著疑問,嘴裏嘀嘀咕咕的。“到底是怎麽了呢?大哥好像不對勁呀,我還是去下麵條吧。”他嘴裏念念有詞,走向了廚房。
遊飛連連歎了幾口氣,搖搖頭,他心中感慨這樣一個婆婆媽媽的人跟在自己身邊已經也是有十年了,而自己居然還沒給氣到爆血管而亡,確實是異數啊,異數。苦笑幾聲,遊飛心裏又開始琢磨著怎樣才能娶到謝佩珊這個絕色的美女了。想著想著,他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把端著麵條跑來的蔣狀,嚇地是夠嗆。
“大哥,你沒事吧。”蔣狀愣愣地問道
“去去去,能有什麽事。其他五個人呢?”遊飛比畫著要蔣狀別傻愣愣地端著碗,要他放到茶幾上。
“噢,他們在樓上呢。”蔣狀將麵放下,應道。
“恩,等我吃完了上去看看這幫家夥在幹什麽,該收帳的時候沒個人影,事完了就又一個個冒出頭來了,哼!”遊飛嘀咕著。
吃完麵,遊飛便走上了二樓,一上得樓,他便聽到正中那間房中傳來大笑聲。
“哇哈哈,痛快,真是太痛快了。哇哈哈哈……”何天豪張狂地笑著。
“嗬嗬,莊家可是輸地頭灰眼綠啊,哈哈哈……”黃龍開心說道。
一片大笑聲中,何天豪、葉誌明、劉雲清、黃龍和許誌緯看到遊飛站在了門口,幾個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笑聲也是悄悄地鑽到牆縫裏頭去了。
比較滑頭的何天豪給其他幾個人在身後推到遊飛的跟前。何天豪嗬嗬笑了笑,說道:“大哥,你回來了啊!蔣狀說你代我收帳去了,帳收回來了吧!”
遊飛重重哼了一聲,說:“你們可是又去賭錢了,還讓莊家輸了不少?”
何天豪得意地笑道:“大哥,我們今天贏了40塊。”
遊飛聽到這句話,更是暴怒,扯高嗓門罵道:“你們這些個廢柴,我教過你們多少次了,為人處事切記不可去到太盡,給人家留些餘地也為自己將來留線生機。贏人家的錢卻輸掉了人緣,以後在江湖上隻會遭人恨。”
何天豪見著遊飛身上是一片狼籍,為了不讓遊飛無休止地罵下去,何天豪連忙扯開話題問道:“大哥,你怎麽搞得自己這麽狼狽啊?”
“你爺爺的,還不是你個廢柴跑去賭錢,老子代你去收帳,路上一場驟雨,我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嘍!”遊飛氣惱地說道。
何天豪見繞來繞還是把自己給繞了進去,當下便不敢再吭氣了,老老實實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大哥,你應該收回了謝正那筆帳吧?”‘三寸丁’葉誌明問道。
“沒有!”遊飛笑著不再說話。“居然還有人敢欠了我們的錢不還,我現在就去將謝正砍成十八圈!”性烈如火的許誌緯噌的一聲,拔出了一把大砍刀,便要向門外衝去。
“站住!”遊飛吼了起來。劉雲清和葉誌明連忙拉住了許誌緯,高高瘦瘦的劉雲清責備許誌緯道:“你爺爺的,就你性子急,大哥還沒說要怎麽做呢,你便動起刀子來了,幹什麽事都不過腦子,便是因為你這個壞毛病,以前給大哥惹了多少麻煩!”
許誌緯不敢正眼看遊飛,低垂著腦袋,拿著大砍刀的手也垂了下去。
遊飛咳了聲說道:“你們幾個都坐下,我今天確實沒收到錢。隻因為借據讓水給泡糊了,所以我沒要謝正的錢。”
“大哥,你會這麽好心不要謝正還帳?這好象不太像大哥你平時的為人啊,你從來不嫌錢少的。”何天豪奇怪地問道。
遊飛哈哈笑道:“其實呢借據泡糊了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我看上謝正的女兒,我要娶那漂亮的小姑娘當我的老婆,所以我怎麽會去討回自己未來老丈人的錢呢。我的小珊兒長得那叫水靈。”說著遊飛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六個人呆呆地站在屋中,沒一人吭聲,遊飛停下了笑聲,問道:“咦,你們幾個怎麽了?怎麽,不為我高興?”
“哪能呢,我們隻是奇怪大哥你怎麽會想起討老婆來,現在到處兵荒馬亂的,有家室拖累可不好,要是出了什麽事,一個人跑路也方麵,拖兒帶女的可就跑不了了。”何天豪一臉苦相地好言相勸道。
遊飛臉色一沉,喝道:“別廢話這麽多,給老子想個法子將老婆討到手就是了,其它廢話免提!”
許誌緯把胸脯拍得山響,“大哥,你放心,不管那姑娘答應不答應,我保你將他討到手。”
遊飛一聽不樂意了,喝道:“你小子就知道強來,給我用腦子好好想,想出個好主意來,我要的是珊兒心甘情願地嫁給我!”
“這恐怕是癡人說夢話”!每個人心裏都這麽想著,當然沒有人敢這麽膽大說出口,除非是他身上的肉癢癢了。
劉雲清說:“我們大哥人精壯,收入也高,還有房子,哪家的姑娘跟了他,那是福氣啊。凡事急不得,大哥,好事總是多磨啊,我們慢慢來,慢慢來。”
黃龍急忙也附和道:“大哥你平時就詭計多端,娶個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遊飛白了黃龍一眼,說:“是‘足智多謀’,你爺爺的,連說句話都不會!”
“嗬嗬,怨我,怨我沒文化!”黃龍訕訕說道,而他心裏卻是在嘀咕:明明就是詭計多端。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道:“大哥,這事您就別操心了。我們一定讓您早日取到那個小姑娘。”
遊飛點了點頭,手中拳頭狠狠拽緊,陰笑道:“不管是明搶還是暗奪,我都要得到謝佩珊,何天豪你負責跟進這件事情,十天後我便要入洞房,明白嗎?”
“當然不會讓大哥等久的,否則大哥的小第第痰多不適,**衝腦傷煞了身體那便不好了,噶噶。”何天豪猥褻地笑了起來,其它人也是嘎嘎地淫笑著。
遊飛嗬嗬笑道:“誌明,你和天豪一塊去,一軟一硬我量謝正那老頭不答應都不行。”
“是,大哥。”葉誌明冷冷地應道,他那黑瘦地如同精鐵一般的臉上一片肅殺之起,偶爾還不自住地抽動著看起來更是猙獰。何天豪見了哼聲說道:“我說三寸釘,這次可不是和人家拚命,到時候你給我斯文點,別因為你而搞砸了事情,那時你可得負上全部責任啊!”
“你放心,何大炮,我做事比你來得要穩當!”葉誌明不冷不熱地回道。何天豪聽後來氣了,向遊飛抱怨道:“大哥,你看他,什麽態度嘛!”
“好了,你們兩個這次得給我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如果弄砸了你們兩個都沒好果子吃!”遊飛嚴肅地說道。
“是的,大哥!”這此葉誌明和何天豪同聲回應。
遊飛長長地噓了口氣,老神在在地翹起二郎腿開始晃悠,臉上還是掛著招牌猥褻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