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醫神

268回憶

那個身影，那輕輕的麵紗，那明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張之鋒睜著眼睛，她在；閉上眼睛，她還在；狠狠地紮入水中，再帶著水花竄飛而起，死命搖頭，她依舊在。

“這是為什麽？”張之鋒的眼睛紅了，他揪著自己的頭發，向指靈問道。

指靈慢騰騰地答道：“你在問什麽？”

“別裝蒜，為什麽那映月宗女子的影像總是縈繞在我心頭？為什麽？”

“很簡單，你陷入感悟的漩渦了。”

張之鋒堅定的搖著頭：“不可能，我能感覺到一些情況，絕對不是那樣的。”

“好吧，剛才你與炎茉茉所做的，呐，念頭，那個交溶，這是在最親密的伴侶之間也極少發生的事，而你現在的情況，就源於此。”指靈不鹹不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張之鋒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他曾從指靈之處知道，以前的自己已經有了三個妻子，並且，其中一位叫喻圓圓的還曾被自己傷害過。

從本心上講，張之鋒並不願意再與多諾達大陸的任何女子有什麽瓜葛，他更希望找回屬於自己的三個妻子。

炎茉茉的身影在腦海中晃動著，張之鋒咬著牙，以堅定的意誌強行地去驅除，忽地，腦中那張臉龐微微一變，化做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張之鋒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對腦海中出現的這個女子才擁有那一份真正的、直入心扉的愛戀。

他心頭霍然一亮，認定那一定是自己的妻子。

那人影一變，化做另外一個同樣熟悉，親切，讓他迷戀的身影。

人影再變……

再變……

張之鋒猛地問道：“指靈，怎麽會有四個？”

“其中一個跟你還沒什麽關係，不過你們已經定情了。”

張之鋒一陣愕然，以前的自己那麽多情嗎？不過他心頭卻十分甜蜜，他不斷地努力去回憶，想要讓腦海中那四張不同的麵孔更加清晰一點。

猛地，張之鋒一頭載倒，墜入了惡龍江中。

“啊！”張之鋒抱頭痛哼。

在他努力去回憶那四個女子時，腦袋忽然像被重錘砸中似的，整個好像要爆裂開來一般，充滿著一種不同思議的痛苦。

“別想別想，快別想了。”指靈慌忙安慰道。

張之鋒緩緩平靜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為什麽，你即然知道我的情況，為什麽要提議要我與那女子念頭交溶？”

指靈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問道：“剛才的痛苦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些緣由吧？”

“我知道，我現在魂魄分散，記憶並不在體內這部分魂魄中，想行去想，才會痛苦。”

指靈道：“對了！你僅僅是回憶一下腦中最想知道的一些事，便有如此痛苦，你認為，魂魄不全，會沒有隱患嗎？”

“接著說。”張之鋒抹了一把臉上的江水。

“魂魄不全，但你卻總是在不斷戰鬥……，我想你也不可能平靜地找一個地方安靜修煉幾年。你在戰鬥中，意誌的力量非常重要，魂魄在其中便要承受巨大的壓力，雖然這種壓力並不足以壓跨絕大部分正常的修者，但對於你來說……很危險。”

“這和炎茉茉有什麽關係。”

“神魂交溶之後，你魂魄之上的壓力，會分擔一部分給她，以她聖境巔峰的實力，足夠保你魂魄不散，你將可以自己地戰鬥、修煉、尋求突破。”指靈傲然道，“這一點，相信整個修者界都不會有幾人知道。”

“這樣會對她有什麽危害嗎？”張之鋒不由想到炎茉茉，腦中她的身影幾乎止不住地蹦了出來，她甜甜一笑，讓張之鋒整個心田都充滿了歡樂的味道。

“當然有危害，不過她又不是你的什麽人，管她呢。”指靈理所當然地說道。

張之鋒搖了搖頭，指靈所想、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自己，他當然也無法指責什麽，何況炎茉茉目前也最多算是一個‘認識的人’。

……

炎茉茉躺著一張潔白如玉的木桌坐著，素白撐著額頭，眉頭顰了起來，她很疑惑，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地一陣頭痛。

可憐的映月宗修者，映月宗心法讓她格外敏感，卻讓她無妄地受到更大的痛苦。

“難道是剛才與他神魂交溶的緣故嗎，還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門斂息奇功呢。”炎茉茉撐手站了起來，望著窗外的雲層一陣失神。

……

“跡然城，跡然城，糟糕了，離開得匆忙，忘了問清楚方向。”張之鋒站立在江麵水波之上，四下望著，哪兒能看出跡然城的方向啊。

原本他還想好了要在映月宗樓船上找個人問清楚，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急切地逃之夭夭，給忘記了。

“要不然，你再回去追上映月宗樓船，去問問？”指靈提議道。

“不去。”張之鋒一口否決，腦中什麽也不敢想，他怕炎茉茉的身影壓下了那幾位愛人的淡淡記憶。

……

迷聖大陸，醫聖一門藥園秘地。

“師傅，師傅，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另一半靈魂的存在了，他似乎想要知道關於幾個妻子的事。”一顆明亮的金色光珠——‘靈魂金珠’飄飛在空中，下方是分門別類地搭配種植著的各種靈藥，從靈魂金珠中傳出一陣興奮的吼聲。

醫聖手中端著的一個罐子，一溜煙衝了出來，急問道：“感覺到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醫聖的手不住顫抖，激動道，“我就知道，一定不會魂魄散盡，灰飛煙滅。對了，在什麽地方，你的另一半魂魄在什麽地方？在大陸哪兒，還是在海域？”

靈魂金珠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有一種很穢濁的而且龐大得完全無法抗橫的力量立即切斷了聯係，我隻知道，離的，很遠，很遠……，師傅，那一半魂魄應該不在迷聖大陸，也不再迷聖海域範圍，一定是在其他的大陸之上。”

醫聖思考了一下，道：“好了，你不用多想，其他大陸就其他大陸吧，再過兩年通天之塔就要開啟，師傅陪你踏遍每一塊大陸，一定能找得到！你那一部分魂魄竟然能跨躍大陸與你產生聯係，這證明它現在很強大，強大，也一定會安全的！”

…………

張之鋒找不到方向，便沿著惡龍江一直前飛，他心想這江邊總會出現大城吧，到時候找人一問，就可以知道跡然城在哪了。

多諾達大陸太過荒蕪了，除非是見到城池，否則想要見到什麽人影那真是千難萬難。

張之鋒逆著江水遁行著，想要在江邊找到城池，他注定要失望了，因為在惡龍江邊，是沒有別的城池的，隻有跡然城一城而已！

太陽在空中起落，很快，便日落西山，天色暗淡無光。

陰風呼嘯，黑夜到來，惡龍江上的風聲格外嚇人

天空中陰沉沉的一片黑暗，沒有一絲星光月光。

張之鋒有些心急了，逆流急速前行了這麽久，這橫跨整個大陸的河流，依舊不見有一點變得狹窄的跡象。

他知道，自己的速度雖然很快，但相對於寬廣無垠的整個大陸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麽。

就這樣無頭無腦地一直前行嗎？

張之鋒心頭開始慌亂起來。

在黑夜中堅持飛行到後半夜，惡龍江之上終於出現之前沒有的變化了。

江的兩旁不再是寬大無邊的亂石沙礫灘，而是聳立著的，穩穩地凝固在大江兩旁的直入雲霄的石山。

大江從石山之中流過，這個地方的水有些急，江麵也相對狹窄了很多。

巨大的石山上，千仞絕壁，上麵充滿了大大小小的縫隙，一直不見有魚蝦存在的惡龍江，在這段地方竟然出現了大量的遊魚，張之鋒細看了一下，無數的魚兒便棲息在那石壁的縫隙之中。

再向前飛過一段距離，眼間的江水卻清楚地顯現出兩種不同的色澤來。

一邊的水泛紅，一邊的水泛綠，而在江正中的水，才是惡龍江水一直顯現的色彩。

張之鋒眺目望去，便見到有一條河流繞過石山匯入惡龍江，這條河流帶來的水流泛著紅色。

還有一條河流則是從與惡龍江來源方向幾乎平行的方向流來，從一個側麵溶入了惡龍江之中，這水泛著翡翠般的綠色來。

正在張之鋒好奇的當頭，卻聽到身後傳來劈裏啪啦的水聲。

他霍地轉頭看去，隻見那高達千米的石山之上，在離水麵十米到千米不等的距離中的石縫之內，都有一條條魚兒躍出，劃過一道道長長的弧線，歡快地紮入江水之中。

時而，亦有一條條魚從江麵上躍起，利箭一般高高飛起百米千米，進入兩旁山體的石縫。

張之鋒驚訝地張大了嘴，這些還是魚嗎？

“靈獸！”一個字眼出現在張之鋒的腦中，但他仔細一看，卻搖了搖頭，那一條條魚兒，根本就沒有修者靈獸俱有的那種氣息。

這些不是靈獸，隻是凡魚。

這一下，就更是將張之鋒的心收得緊緊的，他四處看了看，尋了一條寬有十米，高有兩三米的魚群頗多的山縫，竄了過去。

在空中閃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天空中忽地露出一縷月光來，刹那間，月光照耀在一條條的遊魚之上，顯現出五彩斑斕的光華來。

漫天的彩光閃動，美不勝收，渾然不似人間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