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仙

第十六章 峰迥路轉

“九萬年的寂寞。”菲若拉恨聲道：“足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足可以讓我毀滅一切。”

蔡晟心中一陣悸動，不會吧，那麵的暗神暗後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麵又被自己放出了一個妖神，三界還要不要活了。

阿耶暗族野心勃勃的想要重新整頓三界的秩序，成為三界的統領，以他們好戰成性的本性，對於三界絕對是一個災難，妖神菲若拉雖然不想成為三界的統領，可是以她的本領，如果真如她所說的大肆報複仙界，對於三界更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足足九萬年，我期盼的那個人仍然沒有來救我。”菲若拉眼中有些淒然，轉瞬被無邊的恨意代替，“我自從那一刻就發下誓言，如果有朝一日能夠出了這個禁製，遇神殺神，遇魔殺魔，即使他是放我出來的人。”

蔡晟心中一動，好像琢磨到什麽，卻有並不真切，怎麽？十萬年，她在等一個人來救她？

她等的人當然不時蔡晟了，不過她在等待哪個？

哪個又值得妖神這樣刻骨銘心的等待？但是那個人為什麽沒有來？無數的謎團充斥了蔡晟的腦海，反倒讓蔡晟忘記了眼前的危急。

“你想要個怎麽樣的死法？”菲若拉眼中碧波一現，一道澄淨如水的波紋籠罩在蔡晟的身旁，山嶽般的壓力驀然束裹在蔡晟的全身。

蔡晟心中一驚，他雖然沉思，可是畢竟沒有放棄警戒，可是他還是低估了菲若拉的力量。

菲若拉不用舉手投足，隻是一個意念一個眼神竟然已經有了排山倒海的力量！

“戰死！”蔡晟隻是說出了兩個字，腰板一挺，體內的仙力沛然而出，竟然將那道波紋逼退了幾分，他的傲氣陡然間湧了上來，剛才一心想著怎麽勸勸菲若拉，他倒並沒有和菲若拉一決死戰的想法，他不知道十萬年的菲若拉作過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可是畢竟十萬年了，人如果能夠投胎轉世，一切的前緣後果都可以一筆勾銷，那不過隻要百年的時間，既然如此，十萬年後的菲若拉為什麽不行！

可是菲若拉不給他任何勸解的機會，他已經看出來菲若拉決心要殺他，求饒的話他說不出，他寧願一戰，力竭傷重而死！

蔡晟雙目一凝，毫不畏懼的望著菲若拉，其中十分豪氣，幾分悲憫！

妖神反倒一愣，她實在經曆過太多的事情，沒有哪個人甘心去死的，如果有活命的機會當然會抓住，她手中太多的血腥，無論是仙魔，還是人或是妖。

不過在明知必死之前有過這種赴死的勇氣的人實在不多，大多的人雖然是在拚死，可是絕對不想眼前這個仙人一樣，他的鬥誌高昂，似乎並沒有考慮到後果，隻是他的眼神中為什麽還有一絲憐憫，他難道在憐憫自己？

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一個人影依稀又出現在菲若拉的腦海，她雖然極力想要忘記他，極力想要去恨他，可是十萬年了，她仍然無法忘記，無論是愛還是恨！

那人當年也是與蔡晟一樣的倔強，也是和蔡晟一樣的豪氣衝天！

“你叫什麽？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菲若拉的殺氣陡然間的無影無蹤，語氣和緩了下來。

蔡晟不明所以，不知道怎麽這個妖神態度好似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菲若拉卻是深深的知道，自己還是忘不了那個人

“我叫蔡晟。”蔡晟雖然茫然，還是回答道。

“蔡晟？”菲若拉喃喃念道，“不起眼的名字。”

蔡晟絲毫不以為意，“也是個不起眼的仙人。”他自己也調侃了一句，倒不把菲若拉的譏諷放在了心上。

的確如此，當年的菲若拉如果隻有神人才能禁錮的話，能夠放在妖神的眼中的人物也是屈指可數了。

“你可不是個不起眼的仙人。你的成就之高，我想在目前的仙界來說，絕對是屈指可數。”菲若拉突然嫣然一笑，如同百花齊放，萬物複蘇一樣，幽暗的石室中突然陡然一亮，仿佛春天回到了大地，嬌媚無邊。

蔡晟望了都是怦然心動，不由有些佩服那個仙人，菲若拉雖然是妖，可是比起仙女還要嬌豔百倍，實在不明白當年那個仙人為何能舍她而去，而且十萬年無動於衷。

蔡晟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自己認識的仙人哪個有這個魄力，夜大哥嗎？不會是他，當初他還是個天仙，何況還有燎原大仙在一旁，夜大哥不像腳踏兩隻船的樣子，難道是龍傷，蔡晟心中陡然一動，龍傷的仙魂好像臭罵了他一句，再沒有動靜，也不對，他想了半天，仍然茫然沒有頭緒，索性不想。

“我突然不想殺你了。”菲若拉突然道，定定的望著蔡晟。

蔡晟一陣興奮，能夠不死當然是好事，他答應清鑾大士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當然不想這麽早就死了。

“可是我有個條件，你要答應我。”菲若拉嘴角一絲輕笑，仿佛有些戲瘧的味道。

“什麽條件。”蔡晟倒是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點不錯的，不過這種事情蔡晟見到的實在太多了，反倒見怪不怪了，菲若拉如果無條件的把他放了反倒是讓他奇怪的事情了。

他雖然想到了萬種可能，可是菲若拉說出來的條件還是讓他大吃了一驚。

“我要你跟著我，做我的弟弟。”

菲若拉掩嘴一笑，風情萬種，淡藍色的紗裙翩翩起舞，如同流雲一般。石室中更是充滿了盎然的生機。環境可以改變萬物，卻沒有想到菲若拉都可以改變環境。

這個條件實在比讓蔡晟做她的丈夫還要讓蔡晟感到吃驚，“為什麽？”

“沒有什麽緣由。”菲若拉咯咯笑道，如同一個調皮的少女在捉弄著什麽，眼中蠻是笑意，勃勃的生機。

“可是……”蔡晟吞吞吐吐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跟著你，我怎麽去做事？”蔡晟心亂如麻，這比當年羯暗蓮王的要求還要荒謬。

當然蓮王隻是把下了詛咒，意識分身附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腿還是蔡晟自己的，可是如今看來，這兩條腿也要是別人的了。

“我跟著你也行。”看到蔡晟一改剛才的局促，反倒有些局促，菲若拉笑意更濃。

“那好，完全沒有問題。”蔡晟這下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原來蔡晟一直心念飛轉，想著怎樣彌補放菲若拉出來的這個過錯，更何況他望見菲若拉刹那間凝固的悲傷的眼神，更是斷定妖神並非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更何況剛才的一番談話，更讓蔡晟肯定這個看法。

既然菲若拉不妨礙自己做事，留在自己的身邊，說不定自己能夠將她導入正途呢，這可是蔡晟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

妖神閱曆上百萬年，當然知道蔡晟打的主意，也早已知道了這個結果，她改變主要除了因為蔡晟的倔強外，還是因為蔡晟眼中的濃濃的理解，

他眼中也有寂寞，他有在寂寞什麽，他難道懂得了解自己的心思心意？菲若拉也是暗自琢磨著蔡晟，和他越久，她反倒覺得這個仙人滿有個性的。不過她知道蔡晟一定會答應，卻也不說破他的主意，隻是淡淡一笑。

“你可是不習慣有我這個姐姐？”菲若拉突然問道。

“是有點不習慣。”蔡晟歎口氣道。

菲若拉臉色微微一變。

蔡晟突然笑道：“我仙界朋友不多，親人更是早早的過世，隻有個結拜的大哥，一個結拜的兄弟，如今突然又多了個法力無邊的姐姐，實在是太開心了。”

他其實更開心的是想起周敏如果知道他有了個妖神的姐姐，那種吃驚的神情一定好笑。

他笑容真摯無比，菲若拉看了心中竟然也有了欣喜，“你沒有情人嗎？早知道這樣，我就要做你的情人了。”

蔡晟嚇了一跳，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當然有，不過……”突然有些想念，更有些落寞，不知道鈴兒現在如何了，自己果真忙的去見她都沒有時間嗎？“她在等我，我也一定會去見她，隻是先解決仙界的事情再說。”蔡晟堅毅的道。

鈴兒一定在等他，他堅信，就像言鈴兒堅信他一定還會回到她的身邊一樣。

仙界發生的災難雖說遲早會發生，就是沒有自己打開通天**的事情，可是蔡晟還是覺得自己肩負著很重的責任，更何況清鑾大士，夜大哥都是對自己有著殷切的冀望。

他的確很忙，言鈴兒也一定會理解。

菲若拉臉上起了一絲變化，有了一絲羨慕，“我想你們一定會再見麵的。”她心中卻在想著，我和他還能再見嗎？再見又該說些什麽？

二人都有著自己的心事，石室中寂靜了起來。

“對了，你怎麽突然有了這個念頭？”蔡晟突然問道。

“什麽念頭？”菲若拉還在回憶沉思，一時沒有緩過神來，突然知道了蔡晟在問什麽，微微笑了一下，隻是其中更多的落寞淒涼。

“我也為自己的這個念頭好笑。”菲若拉幽幽道：“可能我突然覺得殺了你又如何，天地之大，我出來了，突然又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索然無味。我開始想讓你跟著我，隻是因為寂寞。我孤寂了十萬年，我想這也是我讓你跟在我身邊的原因了。”

她沒有說出更深的緣由。

“可是後來你為什麽改變了主意，想要跟著我？”蔡晟又問道。

“隻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去哪裏。我又帶著你去哪裏？何況……”菲若拉歎息道，“我也看出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蔡晟心中湧起了一絲感動，這個妖神也不時那般的不近人情的。

“你還想見他，是嗎？你知道他還活著嗎？”蔡晟這回倒是問的小心翼翼，可是他有更深的想法。

“我真希望他是死了。”菲若拉幽幽的說道：“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是去殺了他，報了這十萬年他負心的薄情，還是繼續愛他，延續我們永恒不變的愛情。”

蔡晟也覺得頭大如鬥，不過他知道這個仙人無疑是個關鍵人物了，自己或許不能引導菲若拉走上正途，可是那個仙人比起自己的把握肯定大了許多。

他當然看出來菲若拉對於當年的那個仙人無疑還是滿懷深情。

這就是女人，蔡晟苦笑想到，她是妖女也好，仙女也好，都是一樣的，這一會的功夫或許把你恨入骨髓，可是下一會的功夫，說不定完全改變了看法！

“他是誰？”蔡晟終於問道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隻覺得手中都是汗，比打仗還要艱辛。

菲若拉喃喃道：“他是……”陡然間雙目寒光一現，“你不用知道他是哪個。不過我知道我一定會見到他！”

蔡晟心中歎息，“你這般的法力，又有哪個絕仙能把你禁錮，你又是如何被困在這個古鼎之中的？難道是九劫仙嗎？”

“絕仙，九劫仙？”菲若拉嗤之以鼻道，言語中有些深深的不屑，“他們又算得了什麽。”

一彈手指，菲若拉的手上的銀色的亮環脫飛而去，柔和淡淡的光芒發出，照的石室內清白一片。蔡晟不由變了臉色，剛才她祭出銀環收服了四大神偶，毀滅了古鼎和祭台，這刻又是為了什麽。

輕輕的一笑，菲若拉已經看到了蔡晟略微緊張的神情，“你是我的弟弟，以後有什麽事情，身為姐姐的我隻有保護你，你又擔心什麽。”蔡晟微微臉色一紅，這個妖神實在是讓他琢磨不透。

陡然間四道金色的光芒從白光中透出，在空中盤旋個不停，越轉越急，金光更盛，凝結了四個光點。

蔡晟眼尖，已經看到了那四個金色的光點正是四個金像，隻是比起當初巨人的模樣不知縮小了多少倍。

金像雖小，卻纖毛畢現，一會漲大個真人大小的金身，浮擺在空中，菲若拉目中一道碧光射出，那四個金像本來有些茫然，突然全身一振，跪拜在地上，恭聲齊聲道：“主人。”

這一聲大叫讓蔡晟大吃了一驚，剛才這四個金像桀驁不馴的樣子他也見過，無邊的神通他也是親身經曆，憑借自己一身絕仙的本事那是絲毫奈何不了他們，沒有想到此刻竟然成了菲若拉的仆人。

“你說說。”菲若拉冷冷的傲然一笑道：“有哪個九劫仙能和我一樣，控製神造出來的神偶？不但控製了神偶的軀體，而且牽製了他們的神魂，神偶隻要一被人降服，就要終生聽命他的主人。”

蔡晟黯然不語，據他所知，的確沒有哪個仙人能夠達到這種境界，他估計碧閬老祖也達不到這種境界，不然他早就自己親自前來取玉婧水了，還用等自己過來試驗嗎？

“可是……”蔡晟突然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發問，他現在也有點害怕激怒這個喜怒無常的妖神。

她可是說是半妖半神的境界，引導好了可能造福三界，萬一被自己搞砸了，很可能就是為禍人間了。

“你是想問我既然九劫仙也拿我無可奈何，還有哪個有這大的神通能禁錮我吧？”菲若拉一眼就看穿了蔡晟的心思。

“不錯，正是這樣。”蔡晟被她說穿了心思，反倒坦然了起來。

“其實你也不笨，也應該能夠想像得出來。”菲若拉纖纖如春蔥般的手指彈動個不停，那四個神偶也隨著她的節奏不停的舞動。

四個諾大的金像跳著這種滑稽的舞蹈，外人看了有著說不出的可笑。

蔡晟隻覺得悲哀，知道這四個金像徹底的成為木偶和行屍走肉了，靈光突然一現，“我想多半就是製作出這四個神偶的神人了。”

菲若拉緩緩點頭，咬牙切齒道：“不錯，除了他又會有哪個！”

沉寂的回憶既然已經被打開，菲若拉似乎想要找人傾訴一樣，“弟弟，你想聽聽姐姐當年的事情嗎？”她叫的這聲弟弟發乎自然，看不出絲毫的造作，內心中似乎已經把蔡晟當作了親人來看待。

蔡晟點頭笑道：“弟弟我洗耳恭聽。”他內心其實也想更多的了解菲若拉的內心世界和塵封的往事，隻有了解的更多，他才能找出對症下藥的良方了。

菲若拉卻是有些沉寂，半晌才緩緩道：“當年姐姐我身為妖神，實力可說三界找不出幾個對手了。”蔡晟點頭讚同。

“既然人在絕頂，自然狂妄自大。絕對的能力會讓你心中容納不下其他人的意見。”菲若拉緩緩的繼續道。

蔡晟心中一凜，知道她說的很有道理。隻是他卻一直沒有插嘴，他知道此刻妖神菲若拉想找的是個傾訴的對象，而不是一個發表見解，高談闊論的智士。

菲若拉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嘴角一絲冷笑，神情更多的是傲然。

這些塵封的往事，她隻是偶爾才在記憶中閃過，卻很快將它壓製在記憶深處，不願提起，這十萬年來，雖然孤單空寂，可是她也極力不想去回憶。

隻是因為那裏雖然有甜蜜，更多的卻是苦痛不堪，可是既然話匣子已經打開，內容也就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樣，滾滾而出。

“我遊蕩三界，很是狂傲，弟弟，你說我美嗎？”菲若拉突然問道。

雖然很突兀，蔡晟卻毫不猶豫的誠懇說道：“美！”

他說的不是違心的言論，他也見過不少美女，什麽修真界的十大美女，暗後，袁瑩，燎原大仙，狐狸精妹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可是說是天上人間，妖魔各界，遍覽無數，可是能和菲若拉相提並論的真是找不出一個。

或許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缺點，菲若拉也不例外，隻是經過了十萬年的洗劫，她可以稱得上近乎完美，雖然脾氣如同六月天般陰晴不定，可是眉宇間那種憂鬱滄桑卻更有一番風味。

他沒有拿出言鈴兒和菲若拉進行比較，在他心目中，言鈴兒也是埋在最深處，不會和任何美女進行比較。

因為他對言鈴兒是亙古萬世的情，情也是一種美，但是和表麵美豔是決然不同的。

菲若拉嘴角一絲淡淡的微笑，“看來弟弟你還有些眼光。”

蔡晟打趣道：“看不出你美的相比隻有是瞎子了。”

“可是你隻是欣賞。”菲若拉突然盯著蔡晟的雙眼，那裏隻有真摯坦誠，熱情如火，偏偏還有滄桑的味道，可是卻沒有一絲邪惡和貪婪，“你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

蔡晟臉上微微一紅，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那別人呢？”他轉開了話題。

“別人可不是這般的想法。”菲若拉冷哼了一聲，眼中突然殺氣大現，蔡晟看了為之一寒。

“我雖然是個妖，可是自負容貌能力，就是仙界的仙女也沒人能夠比得上。”菲若拉自負的說道：“那些修真的，仙人，妖魔鬼怪統統的沉迷我的美色，在我身後追逐的如同蒼蠅一樣討厭。”

蔡晟暗自搖頭，心想你這是一網打盡了，隻是他並不反駁，微笑道：“姐姐你長的美，難道不容旁人說嗎？”

菲若拉黯然搖頭道：“我那個時候的性格自己也感覺到奇怪，隻是對著那些人有著說不出的厭惡，卻從來沒有一個能讓我賞識，不過弟弟，你如果能早出來十萬年，說不定我就會看上你了。”菲若拉突然嫣然一笑，空曠的石室為之一亮。

蔡晟也是一笑，已經不複當初的扭捏，“可能當初也有我一個，後來投胎轉世才有今生的我了，當年追逐在姐姐的P股後說不定有我的前生，隻是沒有引起姐姐的注意罷了。”

二人都是大笑，菲若拉更是笑的直不起腰來。

良久，良久。

菲若拉止住了笑聲，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十萬年了，弟弟，你可知道，”她的眼中晶瑩流轉著什麽，熠熠生輝，卻顯得更加碧綠神秘，“我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開心。”

蔡晟心中也是戚然，卻再也想不出安慰的話語，隻是因為再多的話語都是多餘，真正的關心不用言表的。

“我殺了不少追逐我的蒼蠅，也可能有你的前生。”菲若拉撲哧一笑。蔡晟望著她有些感慨，這哪裏又像是妖神，卻更像個不經事事的小姑娘。

“更是得罪了不少仙人，遇到什麽我看不順眼的事情也是橫插一手，這樣積怨越來越多，那些得不到我的妖魔鬼怪，仙人凡人更是添風點火，添油加醋，做了許多壞事，又統統推到了我的頭上。”

蔡晟有些憤然，雙拳緊握，怒聲道：“這些卑鄙小人，殺了更好，姐姐，當初我要是在你身邊，說不定會和你一起教訓他們一下。”他知道菲若拉沒有必要騙他，他也經過了這多年，知道世情的醜惡。

“不用你幫我。”菲若拉開心的笑了，“隻要有你這麽說了，我就沒有白認你這個弟弟。”

蔡晟用力點頭，菲若拉又接道：“這樣屬不屬於我的罪過統統算到了我的頭上，也終於引起了三界中仙界的震怒。”

蔡晟一滯，菲若拉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也是個仙人，當然知道仙界向來標榜正義，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當然不會坐視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