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響聲不斷,震耳欲聾,遠遠的風原大仙隻覺得天地之間隻餘下這種聲響,眼前人影無數,包裹衝擊著中央苦苦掙紮的蔡晟。
他隻是聽到轟隆隆的響聲,九絕天陣內的蔡晟卻聽了膽戰心驚,號角聲、獸吼聲、鳥啼聲、蹄掌擊地的奔跑聲、翅膀扇動聲……交織成混亂而又磅礴的轟鳴,排山倒海,一浪高過一浪,衝擊著他的耳膜。
九個碧閬老祖,身形不停的晃動,九十個,九百個碧閬老祖閃現在蔡晟的眼前,以難以想像的力道衝擊了過來。
知道不好,蔡晟已經顧不得解釋,顧不得反擊,神天鋈逸出體表,才要凝聚仙力,施展神天鋈的躍界能力,隻有逃出九絕天陣圓桶一般的力場,才有機會逃命!
不是反擊,是逃命,如此恐怖的襲擊蔡晟從未遇過。
一聲冷笑,碧閬老祖早已經看出了他的意圖,加上本體,九個老祖完全舍棄了仙訣的攻擊,完全采用強悍的身體和仙器進行攻擊!
神器如果受到仙訣的攻擊,會產生無以倫比的反擊力道,這個剛才碧閬老祖早已知道,這會又如何會重蹈覆轍!
飛隕,兜海,裂天叉,土笙珠層出不窮的攻擊了過來,碧閬老祖舍卻仙訣,純粹的仙器攻擊,威力絲毫不減!
“砰砰”,“嗵嗵”,“喀嚓”,“咚咚”!
蔡晟完全成了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靶子,不停的攻擊落在了他的身上,皮球一般的空中跳蕩,一會被碧閬老祖從天上擊落在地上,一會又被從地上踢到了空中!
蔡晟應接不暇,根本無法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
碧閬老祖左右的飛舞,翩然欲仙,蔡晟卻是步履踉蹌,完全處於挨打的地步,無鑒天環和十方寶相塔在經過多次的碰撞之後,光芒銳減,竟然硬生生的被打回體內。
有苦難言,蔡晟咬牙的支撐,不知道這種噩夢什麽時候是個盡頭,他現在隻剩下防禦的力量,根本沒有力量使用神天鋈去穿越九絕天陣!
失去了主人的仙力的支撐,神天鋈也被壓縮在了離他身體不到三尺的虛空,隻剩下琉雲天咒甲承受了絕大的壓力,光芒銳減,發出陣陣劈啪的聲響,直有崩潰的危險。
怎麽辦?怎麽辦?風原大仙急的搓手跺腳,焦急難安,不過他卻根本不敢上前,九絕天陣可是被稱為仙界三大古陣之一!他隻要身陷其中,馬上就會被其中的壓力變成肉醬!加上他也是於事無補!
蔡晟額頭上大汗淋漓,隻覺得手足酸軟,渾身的骨骼更是咯咯作響,像是要斷裂開一樣,這一輩子蔡晟還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艱苦的戰鬥,打鬥可以說一麵倒的形式,碧閬老祖的修為隻能用恐怖來形容,虛空中撞擊聲,爆炸聲不停的傳來,氣浪翻騰,讓人窒息!
陡然間,人影光影全部不見,隻見四周氣浪層層翻滾,銀雲似的越積越厚,越堆越高,推擠到最高處,蔡晟隻覺得壓力一輕,心中一怔,這個碧閬老祖難道也有緩不過勁的時候?
可惜這個念頭隻是片刻,突然間高空的雲層銀光乍現,無數的流絲如同細線一般照了下來,瞬間在他身上聚合滲入。
蔡晟全身一顫,那些流絲竟然穿透了他的琉雲天咒甲,探入了他的體內,直到紫府!
元嬰來不及抵抗,也再無力抵抗,一陣光暈閃過,已被徹底的禁錮。
蔡晟喟然歎息了一聲,仙嬰被禁,仙力無法發出,還談什麽抵抗?
半空中突然現出一個晶瑩的玉瓶,通體發著柔和的光線,半透明的樣子,高有半尺,弧線曲折優美,光滑圓潤,卻隻有手臂的粗細。那是碧閬老祖的仙器,墜星瓶!
玉瓶裏麵有著淡淡雲氣,數點紅光,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半空中晶瑩一片,流彩紛紛!
瓶口對準了下落的蔡晟,一道紅光吐出,罩在了蔡晟的身上,這個時候的蔡晟已經一絲仙力都無法發出,幾乎和常人無異,又怎麽能抵抗住,玉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瓶口正好對準了蔡晟,還沒等蔡晟反應過來,就將他吸了進去。
好家夥,倒不簡單,碧閬老祖心有餘悸的想到,臉色剛才還陰沉的如暴風雨前的墨雲,這刻已經是夜雪初霽了,他實在沒有想到蔡晟這個絕仙竟然這麽難對付。
好在這個毛頭小子經驗不足,碧閬老祖慶幸的想到,這個小子怎麽還能降服神器?實在是不可思議,好在我經驗老到,如果不是我化作幻影仙身先聲奪人,後又用瘋狂的進攻製止了神器的發揮,壓製了他神器的威力,結果如何還真是不得而知。
不過看到碧閬天已經完全毀壞的樣子,碧閬老祖心中的一絲得意已經不見,轉瞬被恨意代替。
“小子,看看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墜星瓶厲害一些。”碧閬老祖冷冷的笑道:“我這就用墜星瓶把你化作一堆清水,讓你早日進入六道輪回。”
蔡晟雖在尺許瓶子裏麵,卻絲毫沒有感覺擁擠,反倒盤腿坐了下來,並不言語,心中苦笑道,我倒不知道哪個硬一些,不過你的碧閬天的建築實在不算結實。
碧閬老祖臉色更見陰沉,伸手一指墜星瓶,就要先給蔡晟吃點苦頭,一旁的風原大仙忍不住叫了起來,“碧閬老祖,手下留情。”
“怎麽,你也想和我比劃一下嗎?”碧閬老祖冷冷問道。
風原大仙連忙擺手道:“不敢,老祖,如今仙界危難,少一人就少分力量,你看在三界的份上,先饒了蔡晟一命了,不如等到平亂了耶坍界,那個時候在懲治蔡晟也不遲。”
碧閬老祖冷笑一聲,“碧閬天不修複,想讓我饒他?不用做夢了,就算金帝和清鑾大士來求情,我也不會放了他。”
風原大仙暗暗叫苦,碧閬老祖突然伸手一指,冷冷道:“你聽著!”風原大仙嚇了一跳,不知道碧閬是不是覺得一個人不夠解氣,想把自己也關到墜星瓶裏麵去,忙顫聲道:“老祖,什麽事?”
“回去告訴金帝和清鑾大士。”碧閬老祖冷冷道:“想要救蔡晟,就先修複我的碧閬天,不然的話,就叫他們死了這條心。”
風原大仙心中暗罵,三界都快毀於一旦了,你還念念不忘你的碧閬天,暗神帶著阿耶戰士攻占了仙界,下個目標說不定就是你的碧閬天,到時候你碧閬老祖再厲害,恐怕也是保不住這塊地方吧。
隻是這些話卻不能說出,碧閬老祖能放他回去,已經是出乎風原的意料了,蔡晟都救不出來,更不要說請他出山了,如今隻有找到金帝和清鑾大士商量了,歎息一聲,風原大仙苦笑道:“既然這樣,碧閬老祖,我回去請金帝前來看看能不能修複你的碧閬天,在此之前,請你不要為難蔡晟。”
碧閬老祖隻是冷哼一聲,風原無可奈何的離開碧閬天,前往大羅天。
狠狠的盯著墜星瓶中的蔡晟,又望了望滿目瘡痍的仙居,怒火久升不下,建築毀了可以再造,可是一些珍貴植物死了還怎麽複活?
他遲遲不肯出山,拒絕了金帝和清鑾大士的邀請,倒並不是一味的義氣用事,實在是他深知耶坍界的力量,更有自己的考慮。
望著那些死去的珍貴植物,碧閬老祖眼睛轉了幾下,突然麵露喜色,看了一眼手中的墜星瓶,身體一晃,化作流光不見。
再看到碧閬老祖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星域前,整個星域飄飄蕩蕩的,遠遠一望,呈作橢圓的形狀。不時有點點流光在虛空劃過,拖出了長長的一道亮亮的尾線,照耀的整個星域為之一亮,隻是光亮隻是短暫,等到流光滑落,星域又是灰蒙蒙的一片死色。
無數的隕石漂浮在星域之上,氣流有時平穩,有的時候劇烈抖動個不停,隨著氣流的激烈鼓蕩,狂暴吹旋,其中的隕石之間不時的相撞,濺起漫天的火花。
除了隕石,流星,碧閬老祖和墜星瓶中蔡晟,這片星域倒也找不到其它活動的物體。
飛翔在星域之中,碧閬老祖周身發出淡淡的光輝,絲毫不畏懼流星,隕石的撞擊,他似乎來過這裏,認準了一個方向前行。
漸漸的,一個奇怪的星球落入了他的視野,漸漸變大。
遠遠從星空望去,好像是兩個星球上下了連在了一起,向個葫蘆一樣,上麵那個紅彤彤的一片,下麵那個卻是放著青幽幽的光芒。
碧閬老祖剛落在星球上,炙熱的氣浪就撲麵而來,這個星球如同太陽一樣,整個星球的表麵竟然燃著滔天的烈火,沒有一處不在火焰的籠罩之下。
赤紅的外焰,淡青色的焰心,狂風陣陣吹過,十分的狂野。這是野性的天火,但還算純淨,以著碧閬老祖的本事,自然毫不畏懼。
本以為這種星球不會再有生命,卻沒有想到這個星球還有一種植物瘋狂的長著,蔡晟透過半透明的瓶壁也看到了這種植物,大為奇怪,那是一種青色的植物,高過一人,一根粗大的根莖向上直立著,葉子肥大豐腴,密密的連成一片片的,就算天火都無能毀滅,鋸齒形的葉子邊緣,仿佛鋸子一樣,和天火混在一起,微風吹動,起伏不停,竟然很難發現哪個是草,哪個是火。
碧閬老祖似乎對這裏的道路熟悉異常,雖然這裏的火融草高過一人,人走在裏麵有如行在無邊的草海之中,辯不清方向,碧閬老祖卻是走的極快,穿過一條狹窄陡傾的道路,碧閬老祖已經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峽穀之中。
岩壁陡峭,抬頭隻見縫隙一道,險惡異常,下麵穀內倒很寬曠,不知名的植物瘋狂的長滿了穀底,奇形怪狀的迎風擺動,如同一個個幽靈般隨風舞動。
碧閬老祖無心欣賞這種奇景,蔡晟有心卻是兩眼摸黑什麽都看不到,他被困在墜星瓶中,倒沒有不適的感覺,本來也可以看到外界的光亮,不過被碧閬老祖納入了衣袖,可就是什麽都也看不到了,蔡晟索性閉上雙眼,養起神來,隻是用意識感知外界的動靜。
碧閬老祖徑直來到一塊青石的前麵,穀內植物不少,這種青石卻隻有一塊,一人高的樣子,通體青的有些透明,上麵光滑異常,仿佛是玉石一般。
緩緩的伸出手掌,碧閬老祖用手抵住了青石的表麵,緩慢的閉上雙眼,不到片刻的功夫,碧閬老祖的手掌上金光閃耀,青石中出現了一團朦朧的光亮,仿佛一個洞口。
再過片刻,一條筆直下墜的隧道展現在眼前,隧道口出濃煙滾滾,烈炎翻騰,不時有一團團的火焰竄了出來。
隧道陡峭下墜,僅僅能容一人穿過,四壁通紅赤炎,如同燒紅的爐子,但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四壁在蠕蠕而動,仿佛已被隧道中的火焰熔化了。
碧閬老祖一捏仙訣,一股薄薄的清霧散發了出來,籠罩在他身體的周圍,四壁噴出的火焰噴到了那層薄霧上便黯淡了下來,本來酷熱難當的空氣中有了些許的清涼,不過隨著碧閬老祖掠過後,又是一切如初。
隧道不停的向下延展,隧道四壁的火焰顏色越來越是靚麗,先是血一般紅色,轉而變成赤色,再過了一段,竟然變成了赤爛奪目的金黃之色。
蔡晟看不到,碧閬老祖卻知道這是最純的天火,凡是固體的物質在天火中不能生存,到了這裏,他也不敢怠慢,要知道天火厲害無比,就算仙甲沾上都要馬上溶掉。
一顆灰蒙蒙的珠子逸出了手掌,碧閬老祖招出了土笙珠,這裏他可沒少來,當然知道應付的法子。
土笙珠雖然灰蒙蒙的不起眼,可是放出的光線竟然也讓最純的天火外邊籠罩了淡淡的灰色,刹那間,溫度已經不再是那麽炙熱難耐了。
珠子雖小,可是卻在金色的烈火中打開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蔡晟突然覺得渾身一震,眼前一亮,碧閬老祖終於取出了墜星瓶,冷冷的望著蔡晟。
蔡晟卻顧不得看他,隻是向前望著,前麵是一扇長方形的石門,青色的表麵,沒有絲毫的裝飾,仿佛本身就是石壁的一部分,隻是被鋒利的工具切出來的。
蔡晟注意的不是石門,而是石門前飄舞的無數金黃的身影。
金色的身影飄忽在空中,長著人的四肢,卻沒有人的五官,如平板一張臉上隻有兩隻銅鈴般的眼睛和一張大嘴。
看到碧閬老祖的到來,無數的金色的身影突然張開嘴巴,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蔡晟雖然人在墜星瓶中,也感覺到那股聲音尖銳無比,不由有些駭然,更有一些金色的人影衝了過來,身上冒著絲絲赤金色的氣體,蒸騰到上空,熱浪逼人而來。
“那是什麽?”蔡晟不由的問道,他倒不著急,反正一切自然有碧閬老祖應付,他倒樂得清閑,當然這些怪模怪樣的東西能夠打破墜星瓶那是最好不過了。
“焱魄。”碧閬老祖冷冷道,丟出了手中的土笙珠,一道土青色的光芒刹那間暴漲而出,方圓幾丈已經籠罩在土青色的光芒之中,也把碧閬老祖和蔡晟罩在了當中。
“焱魄是什麽?”蔡晟又問道,他看到那些焱魄到了土青色的光芒前,踟躕猶豫,不敢再上前,好像有些怕了一樣。
“焱魄是億萬年的天火之精,它的溫度可以說比最純淨的天火還要厲害十倍。”碧閬老祖冷冷道,“你要是被它抱一下,估計就算你有頂級的仙甲也同樣的承受不起。”
“那你呢?”蔡晟微笑道:“為什麽也要用到仙器,可是也承受不起?”碧閬老祖一滯,並不回答。
“你那個珠子好像還有點作用。”蔡晟在墜星瓶中看的清楚,焱魄的確很怕碧閬老祖拋出的那棵珠子發出的光芒。
“有用?”碧閬老祖冷哼了一聲,“沒有它,你現在估計已經變成了焦炭了,五行相克,我的那個珠子叫做土笙珠,屬性屬土,是我用飛隕煉成的,質地極純,焱魄卻是火性,土笙珠雖然不能消滅焱魄,可是焱魄也不敢招惹土笙珠,隻要被土笙之氣碰到一點,焱魄隻要要丟掉千年的修為。”
“你當然不會讓我變成焦炭了。”蔡晟笑道:“你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來到這裏,不是讓我來看焱魄和你的土笙珠的威力吧。”
“當然不是。”碧閬老祖冷冷道:“你想不想活著出來?”
蔡晟望望焱魄,又望望碧閬老祖,“你不是讓我出去消滅這些焱魄吧?如果是那樣……”不等他說完,碧閬老祖已經打斷道:“當然不是,我還沒有無聊到這種地步。”
“那你要我做什麽?”
“去石窟裏麵幫我取一件東西?”
蔡晟沉思了片刻才道:“什麽東西?”他當然知道這個東西絕對不好取,不然碧閬老祖沒有必要讓他進入,難道裏麵的危險就是碧閬老祖也不能應付?
“玉婧水!”
“玉婧水是什麽?”蔡晟懶得去搜尋龍傷的仙魂,反正碧閬老祖肯定會解釋的。
“你毀了我的碧閬天,還毀了我的無數漆珍異草,”碧閬老祖狠狠道:“要想要恢複以往的仙境,就算金帝和清鑾大士來了都是於事無補。隻有有了玉婧水才能做到。”
蔡晟怦然心動,他當然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毀了碧閬天雖然說是責任不完全在他,可是要請碧閬老祖出山,他隻能把責任攬到身上,如果能夠修複了碧閬天,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何況目前他也沒有什麽選擇了,要不在墜星瓶中呆一輩子,要不去取玉婧水,打定了主意,蔡晟站了起來,望著碧閬老祖道:“好,我答應你去取玉婧水,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碧閬老祖臉上一絲喜意一晃即逝,“什麽事情?”
“找到玉婧水後,你要答應我去見金帝。”蔡晟緩緩道。
碧閬老祖冷笑道:“你是要挾我?”
蔡晟搖頭,“不,是希望,也可說是懇求。”
碧閬老祖臉上一絲得意,口中卻說:“一切等你取到玉婧水再說。”
蔡晟不再多講,“好,一言為定。”
碧閬老祖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柔聲道:“這洞裏比較危險,你要小心。”他倒不是關心蔡晟的安慰,而是怕蔡晟完成不了他交待的事情。
“不過這裏的寶貝數之不盡。”碧閬老祖嘴角一絲微笑眼中有了一絲詭譎的味道,“我給你個機會,去取那東西,當然裏麵的寶貝你能拿多少就盡管收取好了。”
蔡晟當然也還沒有傻到感動的程度,冷笑道:“當然危險了,不然這裏的寶貝你沒有理由留給我,你自己不進去,說明這裏就算你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碧閬老祖聽到他的譏諷,眼中怒氣一現,不過轉瞬消失不見了,反倒笑嗬嗬的說道:“你說的一點不錯,我也不防對你直說了,你進去的確九死一生。”
“不進去呢?”蔡晟淡淡道。
“那就是十死無生。”碧閬老祖說的雖然平淡,可是誰都能看出他不是在開玩笑。
蔡晟心中一凜,卻是笑道:“這麽說還是進去好一些了既然如此,你總得放我出來,解開我的禁製了。”
“不急,不急,”碧閬老祖擺手道:“最少我要告訴你玉婧水在哪裏了。”
蔡晟一笑,又坐了下來,碧閬老祖都不急,他又怎麽會著急去送死呢,不過他現在哪有選擇的餘地啊,若是不答應,恐怕碧閬老祖馬上就會讓他見鬼去了,答應吧,隻怕這秘窟之內就是自己的埋骨之地。
“秘窟一共有四重門,我隻過了第三層,眼前這個就是第一道,焱魄是天火化成,威力無比,就是我來了,沒有土笙珠也是不容易通過。”碧閬老祖目光閃爍,“當然,通過其餘的二重門也不是那麽容易,裏麵有一些怪物在守護,不過我想以你的本事當然能夠應付過來了。”又大略的講了一下玉婧水所在的方位,碧閬老祖舉起了墜星瓶,望著裏麵的蔡晟道:“我隻能祝你好運,順利的取到玉婧水。”
“如果取不到呢?”蔡晟突然問道。
“那你也不用出來了。”碧閬老祖一聲冷笑,伸手一拋,墜星瓶化作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向那道石門,一顆土笙珠緊緊的跟隨其後。
“你怎麽不給我解開禁製。”蔡晟心道不好,一聲大叫道,隻是去勢已定,碧閬老祖冷笑道:“因為進入石門後,無論仙、魔、妖都會觸發裏麵的禁製,遇強越強,所以你隻有在裏麵自己想辦法解決,嗬嗬!”
焱魄見到墜星瓶拋了過來,大吼大叫的本待上前,突然土笙珠發出了霧蒙蒙的光芒,嚇了那些焱魄遠遠的躲在了一邊。
來到門前,石門無聲無息地錯開了一條縫,露出裏麵青色的光芒,墜星瓶口一道紅色光芒吐出,已把蔡晟送到了石門之內。
碧閬老祖又一招手,墜星瓶飛回到了他的手中,那麵的石門已經無聲無息的再次合上,隻剩下張牙舞爪的焱魄飛來舞去,卻不敢來到碧閬老祖的近前。
碧閬老祖嘴角一絲冷笑:“小子,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