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仙

第二章 黑白陸

萬載盤蜆失了神器，那裏還是蔡晟兩人的對手？它龐大的身軀掙紮了幾下，卻在天環的威壓下一圈圈縮小，最後縮成一個人形。它一身青皮，頭上長著兩隻赤紅色的犄角，腦後生著一簇青白相間的頭發，兩隻耳朵極為奇特，每隻耳朵上分掛著三隻銀環，另有一隻銀環夾在鼻子上。身披黑袍，腰上圍著一條青花腰帶，卻是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

那無鑒天環就套在萬載盤蜆獸的脖子上，它無法抗拒仙器的威儀，隻得乖乖順從地伏在地上不動。

周敏叫道：“妖畜！看你還跟老子耍威風！”身影拖著虛幻的淡金色仙芒，在空中來來回回衝突，瞬間在萬載盤蜆周圍布下了無數道的禁製，防止盤蜆脫逃。

蔡晟抹了抹滿頭大汗，張手收回了那無鑒天環。他們這次的舉動實在是冒險至極，想想都後怕。周敏使盡了他全身的仙力構築了禁製，繃緊的心神一鬆，幾乎癱倒蔡晟身旁。這一場偷襲所幸是成功了，但委實是太過冒險。

就在這時，禁製中的盤蜆妖獸驀然化出三個分身，分三個方向逃去。那三個分身搖曳著暗青色的妖光，猛烈衝擊周敏布下的禁製。一衝不破，連連又衝。身體驀然變大，拉得很長很長；驀然又縮小，就象一張紙片一樣，在禁製中尋覓縫隙逃逸。

可是，無論妖獸怎麽努力，似乎都無法張到出口。

那三個分身忽然發出極其慘烈刺耳的怪叫聲。叫聲裏，耳朵與鼻子上的銀環幻出一圈圈銀青色的音波，撞擊在禁製上。

禁製不堪妖獸的猛烈撞擊，漸漸產生裂痕。

“哪裏逃！”蔡晟冷哼了一聲，那無鑒天環仙力大作，一層層天環幻影飛降下，套住三個分身化影。

那三個分身化影暴跳不已，卻是無法擺脫天環的束縛，最後為蔡晟一個個滅卻。

盤蜆也是元氣大傷，終於明白失去了神器的它，已經沒有資格從仙器的束縛下逃脫，更何況那些布置在它身邊的仙禁。隻好雙膝一跪，拜倒兩人身前。

“上仙饒命，不是小人故意與兩位大仙為敵……兩位上仙饒小人一命……”那妖畜磕頭搗蒜，居然開口求饒。

“你會說話？”蔡晟與周敏對望一眼，那驚訝隻是興起，隨即化去。這妖獸萬年道行，既然修煉成人形，那麽說人話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於是，兩人緊接著又道：“你可是這第三天關的關主？”

那妖獸恭恭敬敬道：“兩位上仙若是在這裏住膩了，小人這就開關放行。”這句話，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兩人的問題，但已經間接承認了它的身份。

兩人隻見那妖畜張嘴噴出一顆乳白色的靈珠。那靈珠飄飄蕩蕩去了天空，懸停在蔡晟周敏兩人頭上。靈珠上的光華慢慢擴散，中間飄忽著閃出一條通道。這通道，顯然就是那通往第四道天關的通道。

兩人不禁大喜。強忍著胸中氣血翻騰，蔡晟道：“好吧，若不是神人為你撐腰，諒你也不敢與我們為敵，你可以走了。”

那妖畜恭順地望著兩人，不敢相信兩個仙人就這麽放它走了。

“叫你走，你就走。難道要我送你一程？”周敏一瞪眼，嚇得妖畜盤蜆一縮脖子。

盤蜆苦笑道：“那就懇請上仙收了仙禁，小人才可以走脫。”

周敏看看盤蜆，又看看蔡晟，蔡晟道：“放它走吧。”周敏明白蔡晟的意思，揮手撤去禁製，道：“滾吧！”

盤蜆伏地一拜，身體下卷起一陣黑風，瞬間遁去。

看著盤蜆遠遁，兩人俱是疲憊不堪，想要說什麽，又無話可說，卻是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相顧苦笑。蔡晟還好，周敏自然不用說了，神器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對付得了的。盤蜆的分身也是相當厲害，蔡晟也是廢了大力氣，與盤蜆幾乎是兩敗俱傷了，看來之前的盤蜆還隱藏了一點實力。

“好了，我們也走吧。”蔡晟輕歎了一口氣，與周敏走進靈珠所化的通道當中。

才一踏進靈珠通，二人已感覺到其中流淌著的暖暖的乳白色光芒有恢複仙力的作用，馬上抓緊時間盡量回複，好迎接可以預期中的下一場戰鬥。這是連番大戰之後的修養，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很是及時。

通路裏四下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什麽流潮星雲，也沒有什麽禁製，隻有一片寂靜，兩人心靈上感到一絲恬靜，甚至酣然欲睡。

他們沉浸在靈珠的滋養中，不知不覺飄出了很遠，修為也在不覺中得到鞏固與加深。直到他們看到前邊有了一點刺眼的亮光，他們這才意識到，該是醒來的時候了。

仿佛過了數百年一般漫長的時光，兩人終於從靈珠世界中走了出來。

輕輕伸出腳來，踏落在綿軟的草地上，兩人都為眼前的景象而陶醉。

這是一個充滿靈氣的世界，漫山遍野都是綠色，夾雜著點點的亮光，遠方，是兩座高聳的山峰，半隱在雲霧當中。

隻是稍稍奇怪的是，一座山峰的雲霧是黑色的，另一座是白色的。

回頭再看靈珠，靈珠尚在。就在兩個人的注視下，靈珠改變了形狀，就好象是融化了一樣，默默化作一眼清泉，順著山坡流淌下去。山坡下，有著各種溫馴的小動物，見有一帶清泉流來，紛紛聚到泉水旁暢飲，好一付祥和景象。

放眼望去，遙遙見山腳下好大一片廣闊的原野，居然有著人類的存在。原野上，星羅棋布著民居，這些民居建築十分古怪，呈圓形，不高，整體以白色為基調。原野正中，是一個小城。整個小城都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輝。

“真是一個好地方。”兩人幾乎同時說了同一句話，沒有想到，前三個天關險惡無比，這第四天關卻是如此溫良，怡人。

沿著山勢而去，草木花香襲人。兩人踩著地毯一樣的綠草，漫步下山。

將到山腳，兩人才發現這裏的建築幾乎都是以水晶鑽石所建造，至此，兩人這才明白原先看到在那綠色之中的點點白光是些什麽。

來到山腳下，走進了陌生的街道，兩人好奇地打量著當地的居民，隻見這裏的人類，個頭都比正常人矮上一個頭，衣服服飾很簡單，花色也隻有黑白兩種顏色。白的多，黑的少。所以，穿著黑袍的人，在人群中會很顯眼。

當然，這裏最顯眼的兩個人，無疑是蔡晟與周敏。他們身材本就出眾，況且是一身仙人才具備的高貴氣質，令他們有如鶴立雞群，與周圍人群格格不入。不得不受到居民們的矚目。

“老大，我覺得我們應該向他們收費。”話是這麽說，但周敏並不介意這裏居民的異樣目光。

蔡晟卻是笑了一笑，問道：“你覺得他們還怕你收費？”眼前的城鎮，居然連腳下的街道都是遍地的水晶鑽石，參觀費又值幾個錢？

周敏嗬嗬一笑，正要分辯，卻聽身後跑來一人，主動與他們打招呼。“請問二位，你們是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來人是一個身高勉強接近兩人的年輕人。

兩人驚訝回過身來，看著這年輕人，並不是因為這年輕人的身著黑袍，而是因為他說的語言，居然是來自他們家鄉的語言。那親切的家鄉語言，在一瞬間拉近了蔡晟周敏他們倆與這年輕人的距離。

“你……你怎麽會說漢語？”

那身著黑袍的年輕人爽朗一笑，說道：“原來二位也是從地球來的修魔者。我叫貝寧，二位是……”看看兩人，但覺兩人氣宇非凡，卻又不象是修魔者。就覺得是修真者，看看，又不象。

周敏見這叫貝寧的年輕人，這麽好奇且又毫不掩飾地研究著他們，心中生出一分讚賞。一個修魔者，居然能夠修煉到讓人完全感受不到暴戾之氣，倒也是罕見。於是道：“我叫周敏，這個是我老大，他……”

“我叫蔡晟。”蔡晟微微一笑，算是禮貌地回答了貝寧的問題。“聽你話裏的意思，你們這裏都是修魔者？”

“是的，這裏一塊獨立的大陸，名叫黑白陸。國家也隻有一個，名叫聖魔國，原因就是我們都是修魔者。”貝寧侃侃而談，顯然沒有什麽城府，說完了自己的身份，就去問兩人，“請問你們是不是修魔者？”貝寧對兩人十分感興趣，他隱隱覺得兩人不平凡，能夠到達聖魔國的外人，已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我們……”周敏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蔡晟把話搶去。蔡晟道：“我們是修真者，路過這裏。”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是修真者煉成的仙人，這不算說謊，隻是不夠坦白而以。

貝寧又是打量了打量兩人，終於發現了兩人修真者的特質，至於兩人身上隱隱透露的金芒，除了微微感到些許奇怪，並沒有多想。

就在他們三人談話的這段時間，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些聖魔國人，見貝寧頭人與兩個外鄉人親切攀談，也都好奇地圍攏過來。

貝寧見到圍的人越來越多，高聲說道：“這二位是我的客人，大家都都去忙自己的吧。”人群裏就有人道：“走了走了，原來是貝寧頭人家的客人。”圍觀的眾人各自紛紛散去。

蔡晟兩人見貝寧說話如此有威信，發現原來貝寧還是個大人物。

貝寧笑道：“二位想必是剛剛到這裏，不介意到我家做客吧？”蔡晟不置可否，周敏卻道：“難得貝寧頭人如此豪爽好客，我們怎會介意？”

“請。”貝寧前麵引路，徑直往原野中心的小城走去。

去的路上，蔡晟無話，倒是貝寧不住與周敏攀談，兩人從而得知了一些關於聖魔國的信息。聖魔人信奉偉大的魔王拉特，魔王拉特就住在那白雲繚繞的山峰上。而貝寧本人，在聖魔國也算的上是有地位的上流人物。

貝寧的宅邸位於小城的東北。三人從城南門而入，穿過城中心，去往貝寧宅邸。

城中心是片廣場，上麵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雕像。雕像主體是一個年輕的騎士，騎士身披披風，身下騎著一頭長相凶惡的獨角獸。通體為一整塊巨大的鑽石所建，不但高大，而且奢華。陽光下照，放出奪人心神的光彩。

蔡晟與周敏經過雕像底下，抬頭仰望，隻覺得那騎士的一雙眼睛好似活的，隨著他們而移動，無比威嚴。

“二位，這就是我們聖魔國的大魔王，拉特！他是我們的神，無所不能的神。”貝寧停了下來，仰望著雕像，眼中流露出難以抑製的崇拜之情。

蔡晟若有所思，看來這個大魔王拉特與第四天關有著密切的聯係。周敏也覺出蔡晟的心思，情不自禁多打量了幾眼雕像，更對魔王拉特座下的獨角獸產生了興趣。

貝寧見二人都不說話，知道二人是對魔王拉特的威嚴感到震驚，笑了一笑，道：“二位，這邊請。”

城中的居民，穿黑袍的人相對多了，見到貝寧，都親熱地打招呼。同時也對貝寧身後的兩人感到好奇，畢竟蔡晟與周敏氣質獨特，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禮貌地點點頭，蔡晟周敏隨著貝寧前行。

周敏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原野上的聖魔國人，很多都在去往那白雲山腳下。這讓他有點納悶。周敏邊走邊回頭多看了看那獨角獸，隻見那獨角獸渾身鱗甲，兩隻吊睛凶殘嗜血，四爪抓地，蘊含著一躍騰空的威猛，就是走出了很遠，周敏仍能感受到那獨角獸的八麵威風。

“那是魔王的愛獸，名叫噱酆，實乃萬獸之尊，黑白陸上的所有飛禽走獸無不臣服於它的威嚴之下……”貝寧侃侃而談，說得興起，情不自禁說了一些關於噱酆魔獸的典故。

周敏道：“這麽說來，噱酆魔獸就是你們聖魔國的護國魔獸？”

貝寧點頭道：“聖魔國中……”正說著，卻來到一處宅邸前。開放式的門庭，從外麵一眼就可以看到宅院中的景觀。貝寧指著這宅院笑道：“我們到了，這就是我的家。”

大門之前，碧水伏波。門分三進，過了三個大大的牌樓，才是貝寧的院庭。庭落裏，仆人如雲，見貝寧歸來，紛紛拜倒恭迎，口稱主人。

周敏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笑道：“好氣派的宅院。”隻見院落布置得錯落有致，以花為牆，以竹為籬，一個占地寬廣的院落，被獨具匠心地分割成若幹塊，輔之以假山水池草坪樹木，顯得很是格調高雅，環境幽靜。

早有人通報了女主人。

女主人在眾仆的簇擁下，緩緩步出中庭，漠然望著貝寧引著兩人走來。女主人身著黑裙，裙擺曳地，頭頂高高挽了一個發髻，配以各種華麗的鑽石首飾，既高貴，又冷漠。待到蔡晟兩人近了，這女主人才大為驚訝，兩人氣度從容，周身隱隱透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淡金色，若非她地魔的修為，她是絕看不出這層淡金色的光芒來的。但縱是如此，她也看不出兩人的深淺。

貝寧走到台階前，指著黑裙婦人，為二人引見道：“我的妻子，貝瑪……”

那高高的台階上，黑裙婦人一步步走了下來，道：“我是貝瑪，兩位高人來自何處？如何稱呼？”

貝寧見向來高傲的妻子竟然步下台階，親自下迎，感到驚訝。略微掩飾了一下臉色，替二人道：“這位蔡晟，這位周敏。他們都是來自地球的修真者……”

蔡晟在一旁無聲看著，那貝寧似乎是有點懼內。

“哦……原來是故鄉的來客，聖魔國已經多少年沒有地球人來過了。兩位貴客，快請裏麵坐。”蔡晟二人禮貌地笑了一笑，便隨貝寧夫婦走入大堂。

在蔡晟兩人麵前的，是宮殿一樣的建築。寬敞的大廳，幾乎沒有什麽多餘的家具，雕梁畫棟，垂著數十盞宮燈。宮燈一色是水晶所製，燈光柔和倍致。大廳地麵更是一色光滑如鏡的鑽石鋪就，光可鑒人。

蔡晟周敏見慣奇景，卻也為眼前的奢華暗暗稱奇。

大廳上，隻是點綴了兩排玉石屏風，將大廳圍成一個小一點的空間。那玉石屏風朦朦朧朧，燈光四麵照射，如夢似幻。

“兩位貴客，裏麵請。”貝瑪優雅地請兩人進廳。

蔡晟點了點頭，不失禮節，讓過貝瑪先請。雖然蔡晟兩人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但貝瑪很為兩位貴客的風範折服。

足音遝遝，賓主四人來到大廳中心。

屏風後麵，空蕩蕩無一物。貝瑪長袖一揮，廳中憑空顯現幾張石桌。每個石桌都是大得離譜，不象桌，倒有點象床，質地光潔明潤，甚是養眼。

“兩位貴客遠道而來，還請上座。”貝瑪衣袖又是一掃，桌旁又多出了幾張頗具古意的石凳。

若是平常人，此刻早為貝瑪神奇的法術所震驚，但這對於蔡晟周敏兩人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蔡晟周敏坐定，貝瑪貝寧也相對而坐，卻是空出了主座不坐。

貝寧猜到二人有話要問，就笑道：“那個位子是我寶貝女兒的。我們家的座次想必二位也看出來了。我排老三，貝瑪排老二，老大是我女兒。”

蔡晟微微一笑，卻是欲言又止。

貝瑪橫了貝寧一眼，嗔道：“就你話多。”

貝寧嗬嗬笑道：“沒說的，貝寧就是怕老婆，這事聖魔國人人皆知。”

貝瑪笑道：“給你好臉了不是？你去看看咱們的寶貝女兒回沒回來，順便把她請過來。”

貝寧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你不知道麽？貝菲該回來時，自然會回來。”

蔡晟周敏聽在心裏，知道了貝寧夫婦的女兒叫貝菲，但見夫婦兩人說起女兒時候的態度，似乎很是恭敬，這叫蔡晟周敏有點想不通。

忽然聽見外麵眾仆人由遠至近紛紛道：“恭迎少主人回府……恭迎少主人回府……”就有人快步走進廳來，在屏風外稟報道：“稟告夫人，少主人回來。”

貝瑪道：“好了，吩咐下去，宴會開始。”那人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貝寧則囑咐兩人道：“少時見到貝菲，態度一定要莊重……”話音未落，卻是一團黑雲慢慢飄進廳來。

雲上走下一個黑衣少女，但隔著屏風，看不清楚。隻聽那少女懶洋洋道：“爹，娘，咱們家來了什麽高人貴客，還要請我回來作陪？”邊說邊走過屏風來。

蔡晟與周敏隻覺眼前一亮，那少女雲鬢高聳，麵容冷漠，似乎對一切都不關心，也提不起興趣，卻是一個冷豔異常的美女。她身著一件黑色曳地長裙，裙擺拖曳在她身後，更是襯托出她高高在上的冷漠氣質。

讓蔡晟意外的是，貝寧的女兒貝菲，居然達到了天魔高階的境界。周敏也看出這個冷麵少女的天魔境界，與蔡晟交換了一下眼色，甚感驚奇。但天魔與仙人畢竟有著巨大的差距，兩人驚奇的隻是驚奇這貝菲小小年紀，卻擁有比父母都高的境界。這也難怪貝寧夫婦會對自己的女兒又愛又敬。

貝寧喜笑顏開，一半愛惜，一半敬畏道：“也就爹的乖女兒，具有天魔的神通，咱們在這裏說話，你都聽到了。”

蔡晟周敏望著貝菲，貝菲自然也望向二人，但一雙鳳眼裏，漸漸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想不到以自己天魔的修為，居然對兩人有種無法看透的感覺，難道對方竟會是仙人不成？

帶著濃濃的疑問，貝菲走到主座落坐，淡淡笑道：“今日二位貴客到訪，令寒舍蓬壁生輝。”說著，輕輕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回蕩大廳四壁。

大廳四角腳步聲響，卻是眾多仆人手捧果盤魚貫前來，一盤盤，一件件源源不斷地堆放到五人桌麵上。

蔡晟兩人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食物，終於明白這桌為什麽會象床一樣大了。

貝菲道：“這些都是黑白陸上最好的東西，尋常聖魔國人一輩子也未必見過，用這些東西來招待兩位貴客，正是我們最大的誠意，所以請千萬不要客氣。”

桌上的食物飄散著令人垂涎的香味，卻是兩人從沒見的仙果。看到二人的神情，貝寧馬上略帶驕傲地為介紹這些異果的名字，如藩榆果、冰儇藕、衍瑩桃、錦菟草等等。

正說話間，八個粗壯的男仆抬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一步步緩慢地走進來，一個個額頭見汗，顯然甚是沉重。那鼎上封著鼎蓋，但濃鬱的香味，還是飄散出來一絲一縷，雖然隻是少許，卻已熏人欲醉。

那鼎看似巨大，其實真正沉重的是裏麵的黎駝液。此黎駝液乃是用濃縮了千年靈駝體液，以及各種名貴仙果，佐以萬年冰山融化的雪水，窖藏百年，方得一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