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這些年我去了一個古怪的地方,最近才回來,是了,這些年你們都好吧!”蔡晟轉移話題道。
“好什麽啊!歲月不饒人啊!你這些年上哪去了?周敏為了找你,差點沒將整個地球翻過來!還有商界的奇人華文山,他也幫著四處找你,卻一點音訓也沒有,沒想到今天卻在這大街上遇到你!”大周驚奇的道,蔡晟的前半生,可不怎麽轟動,後半生人卻因為失蹤而搞的轟動了。
蔡晟尷尬地笑起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隨即想起父母,便問道:“你知道我父母他們搬到什麽地方去了嗎?”
沈周一怔道:“你父母?蔡大叔他們早在五年之前就已經去世了!”
“什麽?”蔡晟頓時有如遭受五雷轟頂,動彈不得。
沈周歎息道:“其實他們的身體原本一直都很硬朗,大概是因為很久都沒有你的消息,他們非常的想念你,最後抑鬱成疾。”
蔡晟聞言頓時心痛如刀絞,但經過這些年的修真曆練,他的心誌已經極為堅毅,是以並未表露出來。
沈周道:“幸好你有秀麗和周敏這兩個好朋友,那天我路過你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榮秀麗和周敏在為兩位老人家辦理後事,所以也順便留下一起幫忙了。”
蔡晟緊緊摟著沈周,半天才說出一句“謝謝,你知道我父母的墓地在什麽地方嗎?”
沈周想了一下道:“應該就在藍寧西郊的那個小山坡上,那裏如今已經改建成公墓了!”
一番感歎之下,沈周將去公墓的路線和方式告訴蔡晟,隨即兩人便分手了,蔡晟感激地和他握手,將一股真元力輸入沈周的體內,這是對他為自己父母辦理喪事的報答,憑借這股真元力,沈周至少能多活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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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藍寧鎮已經成為藍寧市了,塵世的變化是時時刻刻的,以前荒涼的西郊,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片寧靜祥和的墓地。
在藍寧市西郊外的墓地,蔡晟拿著鮮花,站在父母的墓地前。
墓碑上赫然寫著“子蔡晟、女秀麗共立”字樣,麵對著父母的墓碑,他喃喃自語道:“孩兒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子的責任,雖然說是因為我選擇了修真這樣一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但這並不足以成為孩兒將你們拋下不管的理由。”
白婉貞靜靜地聽他訴說著這些年來他所遇到的種種艱辛,以及當初他為什麽會選擇修真的道路。她知道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不去打擾他,任由他將自己內心的悲傷發泄出來。這些日子以來,蔡晟的性格,她已經摸的非常的清楚,隻要發泄完以後,外柔內剛的他很快會放下親情的包袱,重新振作起來的。
果然,發泄完內心的哀傷以後,蔡晟的心境漸漸地恢複了平靜,從他臉上的神色來看,似乎這一切都不曾發生,但他眼角的淚痕卻無法掩飾他內心的痛楚。
雖然說對於蔡晟而言,生老病死正在漸漸失去意義,尤其是經過在天旋塔的這麽多年的磨礪之後,他已經逐漸真正的看淡了。
但是親情這一關並不容易過。
在這之前,他還覺得烈雲子修行雖然高,卻無法擺脫世俗的紛擾和牽絆,直到這一刻事情降臨在自己頭上,他才發現,原來修真者是不可能真正的擺脫俗世中的一切的,無論如何,修真者首先是作為一個人而存在的,也許有一天他可以超越人身,以其他更高級的生命形式存在,但那種超然的灑脫,卻絕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做到的。
蔡晟對父母逝世的哀傷,更多的是一種愧疚,他曾經給父母的身體注入了真元力,若不是因為過分惦念他這個突然杳無音信的兒子,也許父母可以平穩安逸地安享晚年,多活上許多年。
蔡晟從墓地出來,臉上已沒有絲毫痕跡,靜靜地跨上返回藍寧市的汽車。
白婉貞坐在他的身邊,看著車窗外不斷向後退去的景物。
“這裏是藍寧市交通廣播台,我是小樂,我們先來看一看這段時間的路況。”播音員的聲音非常的恬靜,聽起來讓人神清氣爽。
白婉貞卻很好奇,為什麽自己能聽見那個叫小樂的家夥的聲音,卻找不到她的人?就算她將自己的妖力提升到及至仍然無法找到那個小樂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