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芒從鏡麵上瞬間射出,窫窳獸剛升起躲閃的念頭,就被瞬間凍結,那晶瑩的冰塊在它身上蔓延,即便是周圍有那流動的水流,也絲毫無法阻止它的蔓延,隨後那蔚藍鏡子瞬間碎裂,卻是再次化做了囂魔刃的本體樣子,跟隨而至,刹那間,天動地搖,隆隆之聲由窫窳獸立足之處傳來。
一道彷彿來自遠古的電光,在湖底一閃,劃破湖水,穿透了窫窳獸的身體。
湖底忽然陷入一片肅殺寧靜,隨即蔡晟看到一支血箭從窫窳獸的身體中噴射而出,很快就將它周邊湖水染紅。
窫窳獸這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在湖地打了幾個滾後,身體裂開,再也無法動彈。
蔡晟深深呼吸,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這怪獸竟如此凶悍,自己差點就命喪於它的爪下。剛剛他接連轉化囂魔刃的屬性力量,加上隨機應變,才將窫窳獸一舉擊殺,說起來,當真是凶險無比。
正當蔡晟鬆了口氣的時候,在他體內的明慧突然喝道:“小心!”
隻見地底突然卷起一陣強大的水流,將蔡晟強烈包裹,一陣天旋地轉,本已經真元接近枯竭的蔡晟,受不了龐大的壓力,頓時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微弱的水流聲緩緩地在蔡晟的耳旁流淌。
這聲音令蔡晟回想起小的時候和周敏還有榮秀麗在村口的小溪裏追逐打鬧的情景。
周敏將一條泥鰍偷偷塞進了他的衣領中,將他嚇的猛地跳起來,卻摔倒在溪水裏,那個時候聽到的也是這樣悅耳的聲音,隻不過那聲音要比現在聽到的響亮百倍。
“蔡晟,蔡晟,你快醒醒……”是明慧的聲音。
當蔡晟睜開迷蒙的雙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依然還在原地漂浮著,囂魔刃平靜地躺在他的手心,正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明慧正在通過他的神識呼喚他。
蔡晟笑了起來,自己活著就是好事,不過他身邊的場景卻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周圍依然是水波蕩漾,可是一些原本看不到的東西,此刻已經全部顯露出來,湖底如同經過清掃一般,景物清晰的顯現出來。
明慧見蔡晟醒來,解釋道:“剛剛我們被一陣水流送到了這裏,你看看那是什麽東西?”
呈現在蔡晟正前方的是一麵古老的石碑,大約有三丈高,一丈寬,在石碑的四周隱隱的放出金色的光芒,石碑的下半部被深深地埋藏與湖底。蔡晟忍著身體上的巨大痛楚,一步步挪向石碑。
當他靠近以後,驚訝地發現在那塊石碑上麵竟然刻畫著許多奇怪的符咒。“修真符文?”蔡晟不禁感到欣喜若狂。
因為他發現這石碑上的這些符文居然與仙羽齊天錄有著許多的相似之處。蔡晟的腦海中迅速將仙羽齊天錄翻閱一遍,很快就將碑文解讀出來。
在很早以前,此湖曾經出過一隻作惡多端的水怪,四出傷害周邊的生靈,搞的南呂國民不聊生。後來有一個名為烈雲子的修真者到來,以其強大的力量將肆虐的水怪降服,並將之禁錮在了此陣中。他囑咐後世到此的有緣之人,若是看那水怪磨掉了惡性,便可以將其放走,若是不然,也可將其消滅。
聽著蔡晟念出,明慧點頭道:“那水怪,該就是剛剛我們所見到的窫窳獸了,隻是碑文似乎有點有沒頭沒腦,你看那碑文的最下麵是否還有文字?”
蔡晟走上前去,這才發現,原來經過許多年的湖水沉積,已經有數行碑文被淤泥所掩蓋,蔡晟忙將淤泥撥弄開。
果然,下麵的還有一些內容,原來當年這泡沫世界中,還是有著其他不少的修真者的,那是放置天旋塔的仙人從天旋塔的頂層傳送陣中所特意接引進來的,為的是要看守這裏的修魔者,免得暴戾好殺的他們在泡沫世界中,塗炭生靈。這也從另一方麵,牽扯到了仙魔之間的恩怨。
當時的修真者曾與修魔者發生過多次的戰役,烈雲子也曾經參加了不少次與修魔者的激戰,在一次激戰中,整個南呂國的修真者全數殞命,隻剩下他一個人回到南呂國,周邊各個國家眼見南呂國沒有修真者的保護,才野心勃勃地想要吞並南呂國,以烈雲子一個人的實力顯然不足以抵禦來自三個國家的修真者,盡管他們也在與修魔者的大戰中損失慘重,但保存下來的實力卻也不是烈雲子所能抵禦的,所以他才費勁心力尋到了五顆是礫石,布下水泫陣暫時護持住南呂國。
碑文的最後一行寫著的竟是怎樣破除水泫陣的方法——隻要將眼前這座石碑,也就是水泫陣的陣眼毀掉,水泫陣自然就破滅了。
明慧看著碑文良久,忽然歎息道:“都說修真者要上窺天道,必須要拋開一切世俗之情,可是究竟有幾人能做到這一點呢?不過他也真算的上是用心良苦了,一來是可以把那水怪困在水泫陣內,希望它在時間的流逝中,能夠醒悟過來,從而得證大道。二來這座水泫陣散發出的巨大能量,也能將整個南呂國的邊界籠罩於雲霧之中,這樣可以保護南呂國不受戰亂的波及,經過多年休養生息之後,即使有人來到這裏,破掉了水泫陣,那麽南呂國想必也已經是有了抗衡各國的資本。”
蔡晟欣喜道:“太好了,原來天旋塔的頂層,居然有座傳送陣,看來我們出去有希望了。”
他望了一眼四周,突然疑惑道:“明慧大姐,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身邊似乎很平靜的,平靜的連一條魚都沒有。”
明慧思忖了一下,解釋道:“我想,我們現在之所以沒事,是因為我們正好處於了水泫陣最中心的陣眼位置,恐怕此刻我們要是離開了這個位置,馬上就要麵臨大陣最狂暴的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