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珠卻是執意不肯,隻留下了十顆,柬東來恨不得都吃到肚子裏麵,不過桑坤想到元極丹雖然是自己煉就的,不過其中出力最大的還是蔡晟,他知道修真在緣在苦練,切不可貪婪投機取巧,否則極容易入了魔道。
為了柬東來著想,隻留下了三十顆,剩下的都讓蔡晟帶在身上,柬東來心中不滿,認為師叔留下的太少了,自己恐怕分不著幾顆,他隻服用了五顆就把修為提升了一個境界,知道元極丹實在奇妙,不過害怕惹惱了師叔,弄不好到時連一顆也分不到,隻好作罷。
蔡晟推卻不得,轉念想到周敏進境不快,華老哥多半也需要這個,多給他留些也不錯,也就不再推辭了,他想起周敏,就想起華大哥,覺得自己出來不少日子了,也該回去看望他們一下,於是有了告辭的念頭。
桑坤帶兩師侄出來,也是為了曆練一番,見蔡晟修為超凡,身上又有兩大靈器法寶,頓時有了結交之意,蔡晟也是希望自己能多認識些修真朋友,當下四人約定明日結伴同行,前往淩原市,於是找個日子一起向蓮珠告辭,蓮珠除了感謝之外也沒有別的挽留的理由,盡管她的內心深處渴望與蔡晟相處,
這天晚上蔡晟又修煉了一段時間,不知怎的總是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想起白天向蓮珠告辭的時候自己連句感激的話都沒說,他總覺得自己有必要與蓮珠談一番。
月色淡淡,明鉤斜掛天際,四周蟲聲清晰可聞。蔡晟停下腳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雖然得到元極丹的幫助,蔡晟的修為又深厚了許多,可是頭發隻有更加稀少,臉上坑坑窪窪的,摸上去都覺得難受。
“蔡大哥,你找我嗎?”一個聲音在蔡晟身前響起,不是蓮珠還是誰,蔡晟微微一笑,道:“我正想找你呢?”
“還是我先說吧!蔡大哥,我首先要謝謝你為了岩巴人作的一切,沒有你舍命製服天妖,整個岩巴族恐怕都已經滅族了。”蓮珠柔聲說到,蔡晟沒有吭聲,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岩巴人感激蔡大哥為我們做的一切。”蓮珠低聲道。
“蓮珠不用客氣。我答應過娜拉要保護你們的族人,以後巴岩族有什麽問題,我一樣會也不會袖手的。”蔡晟淡然道。
“謝謝你,蔡大哥。”蓮珠走上前一步,雙手握住了蔡晟的雙手。月光皎潔清淡,灑了下來,拖出了兩條長長的身影,漸漸的,合而為一。
蔡晟和桑坤等人第二天早上離開了岩巴部落,沿著密林向淩原市的方向走去,柬東來有些不滿蓮珠竟然沒有送別,一路上嘟囔個不停,蔡晟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他搖搖頭,大踏步而去。
遠方的山上站著一個人影,纖弱孤單,正眺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目中有著無盡的不舍。“蔡大哥,要不是師父指定我成為巴岩人的巫女,保衛巴岩人的生生世世,我又怎麽舍得離開你的身旁,你容顏雖然毀了,可是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蔡大哥,我不想當什麽巫女,不想離開你,可是我又怎能違背師父臨死前的托付,若不是這樣,就是讓我當上世上的女皇,又怎及在你身旁一刻。”她的話蔡晟自然是聽不見的。這些心事向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但是這些心思如不說出,留在心底更是刻骨銘心般的痛。
蓮珠望著蔡晟遠去的背影,隻覺得心如蟻噬,雙目一閉,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順著她白玉般的臉龐滑下,落入塵埃。
蔡晟和桑坤一路上互相交流,倒也學到了不少修真知識。這些天他們一直在趕路,盡量揀著人少的地方,主要是蔡晟的臉實在有些嚇人,蔡晟自嘲說:自己變醜了不是自己的錯,可是這麽錯出來嚇人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桑坤道長聽了微笑不語,卻把萊清韻逗的笑不攏嘴,既然這樣,蔡晟得到桑坤的指點,對於飛行術精通了起來,開始本來要三人等他,沒有想到不到兩天的功夫就能遠遠的把三人拋在身後。
這一天離淩原市不遠了,四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別墅,這是修真者在世俗界的落腳地方,並無人看守,裏邊備了一些簡單的家具。
四個人踏進別墅,卻見一道青影疾閃而過,麵前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那人長的個頭適中,濃眉大眼,四人略感意外,那人居然也是個修真者。
“芮老弟,是你?”桑坤一見那人,頓時高興起來。那人略一凝神,也是意外道:“桑老哥?怎麽是你?”
“芮老弟,你怎麽有空到這裏來了。”桑坤拉著那個修真者走到一旁的木桌坐下,他將自己門下的兩個師侄介紹給那修真者。
“這一位是華老弟的兄弟,叫蔡晟。”桑坤指著蔡晟介紹道,蔡晟早已站了起來,微笑施禮,隻不過他臉上醜陋,這一笑倒有些駭人。
“他是華師兄的兄弟?”那人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如假包換的。”桑坤大笑,接著對蔡晟道:“蔡老弟,這位道友叫芮堅,裂土宗的,華老弟的師弟,說起來都是一家人呢。”
芮堅望了蔡晟半天,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道:“早聽說華師兄結交了一個了不起的兄弟,沒想到蔡兄弟年紀這麽輕,修為簡直深不可測啊。”
“你當然看不出來了,你現在的修為還是辟塵期吧,蔡老弟已經到了雷亟了。”桑坤在一旁微笑道。
“什麽?這樣太好了,難道蔡老弟是華師兄派出去請你桑老哥的?你是過來幫手的吧,桑老哥。”芮堅急聲問道。
“幫什麽手?”桑坤一頭霧水,“我和蔡老弟也是偶然遇到的,以裂土宗的實力,難道還有什麽麻煩不成?”
“桑老哥也太抬舉裂土宗了,裂土宗雖然在修真界雖然不是什麽強悍門派,卻也不是一般的小門派所能威脅的了,不瞞老哥,此次裂土宗所遭遇到的乃是魔門的高手。”芮堅苦笑道。“魔門?怎麽會招惹上了魔門,他們不是銷聲匿跡多年了嗎?”桑坤震驚道。
“芮大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蔡晟焦急道。
“這麽說蔡老弟也不知道華師兄有事情了?”芮堅盯著蔡晟道:“咱們邊走邊說吧!”芮堅臉色凝重的道。四人都知道事情不同尋常,便也沒有異議,劍光衝天而起,芮堅帶路,蔡晟四人隨後跟上。
走在路上的時候,芮堅先和眾人大概的說了下魔門邪陰宗挑戰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詳細,不過知道事態一定很迫切,不然華文山也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約請各位同門!
蔡晟聽了心中更加擔憂了,他想起當初碰到魔門邪陰宗的門人那丹和封平,那丹雖然被自己化成灰燼,可是他那恐怖的瘋魔狀態實在讓自己心驚,可惜當初和封平鬥得兩敗俱傷,讓封平逃走了,這次魔門邪陰宗的向修真者挑戰,多半就是因為封平的緣故。
“他們約定什麽時候決鬥?在哪裏?”蔡晟問道。
“就在今天了。唉,我本來是想去找一個道友,沒有想到沒有碰到,還耽誤了時間。”芮堅懊悔道,“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今天?”蔡晟嚇的不輕,“在哪裏?這不是去淩原市的路呀,芮大哥。”蔡晟對淩原清楚得和自己的掌紋差不多,發現前頭帶路的芮堅走的是野外,偏離了淩原市一點的方向。
“他們決鬥地點是淩原市東南處的並天山,華師兄怕傷及無辜了”芮堅解釋道,“我看現在他們多半已經到並天山了,既然這樣,我們直接上那裏會合了,隻是希望不要去的太晚。”芮堅搖頭苦笑,看四周沒有行人了,駕禦起道器飛到半空,當先而去。
蔡晟也不敢遲疑,招出十鼐天菱,隻見他的腳底藍芒閃動,十鼐天菱托著他升了起來,他現在比芮堅還要急一些,“並天山我比較熟悉,我帶路了。”他匆匆說了一句,就當先領路,他催動真元,十鼐天菱光芒大作,倏然就到了十幾丈外了。
芮堅又驚又喜,用盡全力才追趕得上,雖然桑坤等人和蔡晟在空中飛行過幾天,不過蔡晟這般快法還是第一回見到,生怕失去了蔡晟的影子,都拚命的跟在後麵,“蔡老弟,慢些了。”桑坤在身後大聲的喊。
蔡晟想起自己並不知道並天山的方向,當下稍微慢了一下速度,等到後麵幾人跟上,才一起朝前方飛去。蔡晟心急如焚,望著前方並天山山脈的方向,新裏念叨:“華大哥,小敏,你們一定要等我。”
並天山坐落在淩原市東南處幾十裏外,風景秀麗,不過山勢險惡,還沒有被開發成旅遊景點,所以人跡罕見,這也是華文山和魔門弟子約定在此了結恩怨的原因,並天山最險惡的地方孤隼峰,那裏就是飛鳥都很少願意上去,可見地勢險惡,隻是要真登上了孤隼峰就會發現峰頂也很開闊,有數十丈大小的一塊空地,不過地麵並不平整,怪石淋漓。
華文山正站在一塊怪石上麵,眉頭皺起,望著遠方沉思,“華大哥。”一個人在石頭下麵仰頭叫到,正是周敏,他又黑了一些,看起來更加強壯了,大半年的修煉生涯和他自己的不懈努力,也終於有了收獲。
“什麽事?小敏。”華文山回答。
“華大哥,你說我們能不能把邪陰宗的那幫兔崽子們打回老家去?”周敏沒有考慮到華文山那麽多,這段時間他得到空元大師,方拓,華文山的指點,更是上劉老頭家裏吸取了幾塊上等結晶石的能量,自我感覺功力大增,又得到空元大師送了一件道器級別的法寶胤羅衣,此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試身手,隻是盼望邪陰宗的人快點來了。
看到周敏這樣急切,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華文山到有點犯愁,蔡晟如今下落不明,周敏是蔡老弟囑托自己照顧的,如果周敏有了危險,自己實在對不起蔡老弟的信任,“小敏。”華文山叫了一聲。
“我聽著呢,華大哥。”
“這次恐怕比上次還要危險十倍。”華文山緩緩說,周敏內心悸動了一下,剛才高漲的鬥誌一下不見了,當初林德和張合死的慘狀浮現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又想到白菜大哥到現在都不見消息,可以說是凶多吉少了,忍不住咬牙切齒道:“白菜這個時候不知道是生是死,一定是邪陰宗那幫鬼崽子搞的鬼了,我就算功力不如他們也一定給白菜老大報個仇了。”
孤隼峰上涼風陣陣,不時吹動樹葉刷刷的響,華文山心中有股不祥的感覺,雖然這次有空元大師坐鎮,可是魔門既然敢挑釁,就一定有恃無恐,這次自己這方麵一共十三人,不知道還有幾人能活著回去。
“阿彌陀佛。”空元大師在一旁念著佛號,“華老弟,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我們能勸邪陰宗退出凡間,不幹涉世俗的事情那是最好不過了。”
空元大師心地慈悲,雖然魔門無惡不作,可是隻要他們不危害人間,還是不想大開殺戒。
“空元大師,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方拓一旁道,他對魔門的弟子是深有體會,當初自己就被封平和那丹打成重傷,兩個同門更是慘死,這個仇如果不報,自己怎麽對得起他們。
空元大師又喧聲佛號,垂眉不語。
“不錯,道兄,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手軟。”空元大師身旁還有個僧人,那人瘦小幹枯,叫做了因大師,他是空元的師弟,修為也到了元嬰的境界,華文山這麵這次算上周敏一共有十三個,修為最高的就是他和空元了,其餘的都是辟塵初期和後期的修為了,周敏最低,還是在忘融初期。
“是呀,到時候不能對邪陰宗的心慈手軟,他們一直和我們修真界作對,更是危害人間。”一個清臒矍鑠的老者說道,他是方拓的朋友,叫彭逸,修為和方拓差不多,這次是方拓請來的,知道方拓在邪陰宗弟子手上吃了大虧,發誓要給方拓報仇了。
“彭兄說的不錯,魔門弟子通常都是不識好歹,你讓一尺,他們就要犯你一丈。”另外一個臉色紅潤,但又皺紋叢生的修真人也附和道。
這個修真人華文山是認識的,叫做馬原,修真者的麵容並不是都和華文山那麽年輕,有的看的老些,可能反倒歲數小些,有的像華文山那樣,反倒有幾百年的道行,空元大師也是這樣,麵容的修改都是要在更高的道行後才行,一般修為比較低的都是修道得道後什麽長相,以後也是差不多的長相,也就是說衰老的比別人慢些了。
“了因大師和空元大師到時候讓我們怎麽做就怎麽做了。”
“沒錯,不過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幾個魔崽子。”
“對,讓他們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眾人七嘴八舌的隨聲附和,華文山和方拓互相看了一眼,都有憂色,知道魔門不會那麽輕易的被打發,隻是這些人都是幫他們來的,這個時候潑冷水實在不合時宜,方拓低聲道,“到時候我們要隨機而變。”華文山點頭。
“我以為華文山你這次能帶來什麽人物讓我們見識一下,沒有想到都是這種沒有見過世麵的人物。”一個聲音冷冷的從半空傳來。
“不錯,都是一些井底之蛙罷了。”另外一個更冷的聲音接道。
眾人大吃一驚,見對麵懸崖半空處幾道黑氣飛快的向這麵射來,不到片刻眾人就看到了原來是四個修魔者,這四個人速度好快,話到人到,那個罷了話音才落,四個修魔者已經到了華文山等人的麵前。
這四個人長相都有些奇怪,一黑一白,一胖一瘦,白的那個臉色如同幾千年沒有見過太陽一樣,黑的那個比幾萬年埋在地底的煤炭還要黑!
瘦的那個修真者倒是不黑不白,隻是如同一個竹竿子,衣服極不合體的掛在身上,他本身就像個衣架子一樣,偏偏高的人,周敏一百九十公分的個子都是少見了,他看起來比周敏還要高出一個半頭。胖的那個如幾陀肥肉摞在一起,肥肉上麵沒有脖子,隻有一個圓球插在上麵,那個應該是腦袋了。
這四個人的怪模怪樣引起了修真者們一群騷動,都不知道他們是誰,空元大師有些心驚,他沒有吃驚這四人的模樣,一個修真人的肉身無非是具臭皮囊罷了,他吃驚的是這四個修魔者的修為,他在這些修真人中修為最高,別人還看不出這四個修魔者的修為,他卻已看出這四人都是地魔初級的修魔者,這麽說來每個人都能和自己打個平手,自己這麵隻有了因師弟才能和他們抗衡了。
“那丹和封平呢,怎麽不敢出頭,難道做了烏龜了嗎。”方拓冷笑道,他不認識這四個人,何況有空元在身邊,所以出言並沒有顧忌。
“你就是方拓吧。”那個胖的離譜的修魔者冷笑道,“上次封平讓你逃了性命,但是這次恐怕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他看起來是這四個修魔者中最和藹的,可是周敏望見了他的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來是邪陰宗的四大護法高手親自到了,嚴易,別來無恙呀。”了因大師強忍心中的震顫道,他和空元大師不一樣,空元大師潛心修真,很少離開相馬寺,所以雖然能看出這四人修為很強,卻不認識,了因大師遊戲人間久了,很多時候仗義出手,難免和魔門有衝突,這個胖尊者他都交過手,有點過節,也一眼就認出了其餘的三個人也是邪陰宗的護法,這次邪陰宗出動了四大護法,氣勢洶洶,來意絕對不善。
“四大護法都來了,為什麽這樣小氣,把十二陰徒藏在暗處,嚴易,你可是越老越沒有氣量了。”了因冷嘲熱諷道。他遊戲人間幾百年了,什麽偷襲暗算沒有見過,早就留意四周的動靜,提防魔門人搞鬼,雖然沒有發覺邪陰宗十二陰徒的動靜,可是料想邪陰宗絕不會隻派四個光棍護法出來,那十二個陰徒一定是在暗中,所以先詐一下。
“這個死賊禿是屬鴨子的,就算煮熟了嘴還是硬。”封平本來藏身在暗處,看著方拓咬牙切齒的,那丹的死雖然和方拓沒有什麽關係,可是找不到蔡晟,隻能把怨氣出到了方拓的身上,他以為了因發現了自己的動靜,這才一招手,帶著其他的陰徒從四周圍了上來。
華文山和方拓等人看了都是大吃了一驚,他們本來以為封平等人最多找幾個和他們同等修為的,沒有想到邪陰宗這次竟然出動了四大護法高手,還有那出來的十幾個陰徒都和封平一樣的修為,邪陰宗這次顯然是早有預謀了。
“不用十二陰徒,就我們四個人還怕收拾不了你們嗎。”那個瘦的和竹竿一樣的人冷冷道,“了因,你把他們招呼出來隻有死的更快了。”
“嶽散,你以為你有必勝的把握嗎?”了因冷笑道。
瘦尊者嶽散冷冷道:“一對一我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二對一嘛,了因,你必死無疑!”他說的很自信,因為他也和了因交過手,知道了因的根底。
“阿彌陀佛,嶽施主,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邪陰宗退出凡間,不要幹涉世俗的事情,我們化幹戈為玉帛豈不是美事。”空元大師一旁插嘴道,他也看出自己這方麵處在劣勢,他倒不時怕了邪陰宗,就是自己學佛祖的舍身喂虎也是無所謂,隻是想到修真者這場決鬥下來一定死傷眾多,心中不忍,這才忍不住希望做個和事佬。
“哈哈,可笑,可笑。讓我們退出凡間,你有這能耐嗎?”封平笑的前仰後合。
“他可能以為自己是誰呢,仙人嗎?不然怎麽這樣口出狂言。”另外一個陰徒也是附和諂媚道,十二陰徒也是修為有異的,封平在這裏算是很高的,在這裏除了四大護法,就是封平的地位最高,那個陰徒修為不高,馬屁的功夫倒不低,不失時機的拍拍封平的P股。
空元大師並不惱怒,隻是歎息一聲,知道此事絕無善了了
“口舌之爭徒勞無益,大家都是爽快人,不如你我先做個了斷如何。”了因當先出手,他伸手一招,喚出體內的十方佛珠,化成一道金光,向嚴易飛去。嚴易不甘示弱,一道黑氣從體內升起,凝聚成骷髏的形狀,那個骷髏的兩個眼睛的位置冒著閃閃的綠光,突然噴出兩道綠焰,擋住了十方佛珠!
了因和嚴易心中都有顧及,嚴易更是心懷鬼胎,原來邪陰宗手下的十二陰徒有一種陣法,又叫做陰魔陣,能夠在十二陰徒的魔功催動下,召喚出魔界的陰魔,陰魔魔法無邊,遠比四大護法合起來還要厲害,他們這次來不僅是想打敗華文山一幫修真者,他們想讓這些修真者從世上消失。
“老華,他們棄強用弱,難道有什麽詭計嗎?”方拓總是覺得有些不妥,他習慣了邪陰宗的陰險,這次看邪陰宗使出的手段好像光明正大,反倒有些不習慣。
華文山搖頭不語,他道行比方拓還差了一些,經驗也不如方拓,隻是比起方拓要謹慎一些,一時間也猜不出邪陰宗到底是什麽用意,他們卻不知道一場危難已經迫在眉睫了。
高手過招也是修真者難得的學習機會,了因和嚴易都是這裏麵修真界和魔門的頂尖高手,其他人修為稍低,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提升自己修為見識的機會,就連方拓和華文山都被他們的打鬥吸引了目光,一時忘了去想邪陰宗到底有什麽陰謀。
邪陰宗那麵的其他三個護法一直沉吟不語,十二個陰徒散散落落的分布在四周,呆如木雞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周敏卻是看不懂的,這就像都是廚師做菜一樣,頂級的大師放個蔥花、蒜頭對於一道菜的調味利鮮都是大有功效,尋常的廚子看了不過是以為例行的手續。他看的多了,見到兩件法器在空中鬥來鬥去的,有些不耐煩,看見眾人都是津津有味的樣子,就是空元大師都看的專注,有些慚愧,知道自己修為太低,又有些無聊,撥了撥地上的石子,抬頭望望天氣。
“變天了,這是怎麽回事?”周敏暗自嘀咕道。他頭頂的天空濃雲密布,越聚越黑,四周黯淡了下來,隻是眾人都被場上的鬥法吸引,沒有人留意,周敏覺得有點奇怪。
空元大師心靈深處戰栗起來,他的元嬰已經不安份了,在他的體內也提醒他危機的到來。
“空元大師。”周敏輕聲叫了一聲,他看空元大師好像有些不安,不在關注鬥法的兩人,心中有些奇怪,忍不住道,“你看這天氣很奇怪,濃雲都這麽密了,但一點風都沒有,是不是有什麽古怪啊?”
濃雲?!空元大師隻覺內心一陣震顫,抬頭向半空中望去,濃雲如墨,隻是聚在他們頭頂十數丈的高空上,遠處仍是晴朗的日頭,正是正午,太陽毒辣,光線卻穿不透這片濃雲,形成一種詭異的情景。
“空元大師,你看這雲黑的和墨一樣,咦,好像還有四肢和腦袋呢。”周敏指點著空中聚而不散的濃雲驚訝起來道。
“陰魔!!!”空元大師一聲怒吼,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嚴易要拖延時間,也明白了為什麽那十二個陰徒一動不動的如木雞一樣,他們需要時間召喚陰魔!
空元大師從心底憤怒起來,陰魔陣雖然說不上是魔門最厲害的魔法,可是卻可以算是最喪盡天良的一種陣法,這種陣法以陰徒的魂魄和魔力作為媒介,能將方圓幾百裏內的幽靈孤魂召集在一起,加上陰徒本身的能量,如果形成陰魔破壞力大的驚人,隻是這陣法卻是以孤魂幽靈不得超生為代價,有違天和,沒有想到竟然被邪陰宗使用了出來。
“那是什麽?”周敏一聲狂叫,伸手指向天空,眾修真者都抬頭向空中望去,隻見天空的濃雲不再是濃雲,竟然濃縮成一個四首八臂十條腿的怪物,這個怪物每個腦袋都有著說不出的邪惡陰狠之色,似乎是幾萬個冤靈凝聚在一起,瓷牙咧嘴的在天空舞動著胳膊和腿,剛才周敏看到的隻是模糊概念的軀體,這個時候看到這般景象,差點嚇尿了褲子,不過他害怕歸害怕,還是不像馬原等人墨守成規,知道空元大師攻擊的十二陰徒才是關鍵,忍住了心中的驚懼,躡手躡腳的向十二陰徒走去。
嶽散見了大喜,飛身跳出了戰場,嘴上念念有詞,了因被嚴易纏住了脫離不開,見到天上的怪物驚呼道:“陰魔?!”,就算他膽大通天,這時候聲音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嶽散念完了咒語,跪倒在地,向天空的怪物深施一禮,口中恭敬道:“陰魔出世,邪陰恭迎,十萬幽靈,魔法通天。”他伸手一指馬原那些修真者,半空中的陰魔張開了大嘴,大笑的樣子,隻是它雖然是狂笑的模樣,可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形成一幅極其詭異的場麵。
陰魔張嘴一吐,竟然發出一道閃電,那閃電竟然是黑色的,馬原還沒有任何反應,就被那道閃電劈中了前胸,他慘叫一聲,整個胸口被射穿了大窟窿,透過那個窟窿看到那道閃電凝聚在馬原的體內,蛆一般的蠕動,那閃電竟然是活的,很快的功夫,蠕動的閃電竟然將馬原化成一堆枯骨,然後升到天空,又融入了陰魔的身體,陰魔更加的猙獰不堪。
彭逸一幫修真者幾乎嚇傻了,他們什麽時候看到過這種殘忍惡心的場麵。驚駭中,隻見陰魔伸出一隻手掌,越伸越長,一直延伸到地麵,把一個修真者抓到了半空,那個修真者怎麽說也是辟塵的境界了,卻根本無法抗拒。陰魔詭異的笑著,張開大嘴,一口就咬掉了他的腦袋,咀嚼了起來,眾人隻看到陰魔的嘴在動彈,卻聽不到咀嚼的聲音,那個修真者的鮮血如泉湧一般從天空灑落。
不等鮮血落到地麵,陰魔的另外一個腦袋伸出一條丈寬的舌頭,長達十數丈,接住了鮮血,往回一卷,順便又將那個修真者的沒有腦袋的軀體吞到口中,這下嚼都不嚼的就吞到肚子裏,連骨頭都沒有剩下來。
這下彭逸等人才清醒過來,紛紛飛上天空,祭出道器,要和陰魔決一死戰,嶽散放聲大笑道,“你們現在才知道動手嗎?太遲了,十萬幽靈,魔法通天。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乖乖的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