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神狂飆

第二章：被封鎖的白澤大陸（下）

一開始，它速度並不快，在整個“圓”範圍內所能感應到的食物也極其有限。

但隨著林樹發現自己依然像在下界宇宙中那樣，能夠感知到領域範圍內的變化，而且不需要施展真神領域般耗力時，“圓”擴張的速度便逐漸快速了起來。能夠被感知到的事物，也越來越多。

在空中身泛紫光，微閉雙目的林樹，終於再一次感受到了隻有在下界宇宙中才能做到的掌控一切。

或者不是掌控，但最少最少，也是感知一切。

隻要精神力“圓”的範圍，能夠覆蓋遍這個除了暗神宮殿，普通神明都不知道界限的白澤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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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

蔓延速度越來越快的精神力“圓”，終於按照林樹所希望的那般，覆蓋了整個白澤大陸。

但即便如此，林樹依然無法了解這塊位於暗神界宇宙中的大陸，具體尺寸究竟為多少。

因為它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普通多少多少萬光年的這種計算方法，根本不夠形容。而若非精神力蔓延的速度不受距離限製，林樹估計自己若是像飛躍整塊大陸，至少得花上數十億年。

——以他現在“真神領域”修為來計算的話。

精神力覆蓋整個白澤大陸，除了讓林樹了解這整塊大陸的宏偉外，還給阿骷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從地震發生之後半小時，整個白澤大陸上的下中高段神明，都發現自己失去了空間移動的能力。或者換句話說：這片大陸上出現了一種詭異的空間亂流，在束縛著任何神明改變空間規則。

哪怕強大到真神領域層次已經突破七十，幾乎接近八十層的強悍高段神明，也同樣被限製了能力。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白澤大陸上的所有神明都被禁錮在了大陸內部，無法升空離開。

隻不過……白澤大陸上為什麽會發生這種詭異到極點的事件？難道真的隻是因為自己引爆巨蛋，吸收……師娘……留下意識，造成的地震後遺症之一？

還是，這種情況就和那段意識中提到的一個名詞，“大毀滅”有關？

從接受意識之後，心緒就一直處於極速運轉狀態中的林樹，很快將收到的片段訊息全部分析了遍。

（“毀滅者”的力量，和為了“大毀滅”而生的使命，都可能做到這點。但既然要求我繼承“毀滅者”的身份，為什麽不把事情說得清楚一些？禁錮整個白澤大陸，是為了不讓我這個繼承人離開嗎？）

（又或者，為了讓我這個繼承人，在沒有修煉完兩項“大毀滅術”之前，無法離開？）

意識到自己正在逐漸接近事情真相的林樹，連平穩跳動的心髒，都情不自禁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神秘的毀滅者，與布帕相戀的師娘，不知道為何每隔幾萬億年就會出現的大毀滅……

隨機挑選的傳承者……

這個神界宇宙中最古怪的規則，又憑什麽就能確定每一代的毀滅者，都會按照它所想那般等毀滅者“死亡”之後，繼承毀滅者的身體和意識，將這個並不光彩的傳統繼續下去？

隻是雕塑內封印的一堆複雜意識流，並不能讓林樹就此輕易揭開覆蓋在光暗兩個比鄰宇宙上的神秘麵紗，反而令他陷入了更深的迷霧中去。

林樹心中，也一直為是否真正接受這個所謂毀滅者傳承的身份，而激烈盤算著。

從收到的訊息來看，那位自己的便宜師娘（唔，嚴格來說，應該是師娘的本尊。）所擁有實力，幾乎已經強到了單槍匹馬就能擊潰光暗兩宇宙全部神明的程度，距離真正的毀滅世界即便有所差距，卻也相距不遠。再加上“師娘”這一層身份，似乎自己不站在她那一邊，還真的說不過去……

可她的目的，卻是徹底毀滅光暗兩個神界宇宙啊！

大毀滅者傳承了三代沒有完成的“任務”，會在這一次被自己意外觸發了傳承記憶後，成功嗎？

就算對光暗兩個神界宇宙中的神明們，都沒有任何好感，自己和那光主神之間甚至還有著不共戴天的殺女之仇，但真要下手毀滅這兩個神奇的宇宙，和無數神明也仍然是件難以抉擇的事情。

無論是從理智，還是感情上，林樹都不想與這個用分身玩弄了師傅感情的毀滅者，走在一起。

事實上，所謂從光暗兩神界宇宙內，六塊大陸中隨機挑出的傳承者，幾乎也都不可能接受這種毀滅一切，然後連自己都不可避免地被封印數萬億年這種詭異任務吧？

拋開這種古怪生命出現的由來，但偏偏大毀滅者之前的兩代傳承者，最後都走上了命運所安排的道路，這件事卻不得不讓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的林樹，生出十二萬分的警惕。

（一定還有些細節的地方，或者是意識流沒有提到，或者是我自己沒有注意到。）

“先別管這些事情了。”掃了一眼還在撫摸著那女子雕像，眼中流露出無限神情的布帕，林樹語氣中明顯地帶上了一絲憂慮：“既然整個大陸其他神明的空間移動能力都被封鎖，那麽其他幾個大陸，和原點上的暗主神宮殿內恐怕很快就會有高手過來一探究竟。至於我們還能空間移動的能力，應該是得益於神威功法凝練出來的紫色領域……阿骷修煉時間不久，又是半路出家，才會一樣被限製能力吧。”

“那麽？”

“繼續修煉神威心法！”

從毀滅者傳承記憶內得到兩套分別鍛煉真神之力和真神領域功法的林樹，卻沒有將這據說可以令神明成為“毀滅者”那樣可怕存在的功法，交給眾人修煉。甚至連這件事本身，都被他深埋在了心底。

一則，是因為布帕師傅和那毀滅者某個分身之間，“至死不渝”的愛情。

二則，是林樹根本不覺得傳承記憶內的這兩套功法，會比神威心法好到那裏去。事實上，在他這個當之無愧的武學天才看來，前兩者除了能迅速讓神明掌握極為恐怖的強大力量之外，對修煉者個人並沒有太大的好處——這感覺不知道從哪來，但稍稍比較神威心法和前兩者不同後，他就得出了這一結論。

畢竟神威功法，是那個“大毀滅者”其中一個分身，不知道處於什麽理由傳授給布帕的。

而如果師娘和師傅之間，果然如布帕所說般，有著極為深厚感情的話，那麽這套功法就是大毀滅本尊壓箱底絕學的可能性，應該很高。同樣有著分身經驗的林樹，當然知道那些分身隻是繼承了本尊的能力和一部分記憶，平時無論做什麽事情都不需要得到本尊批準。

所以神威心法是大毀滅者真正絕學的可能性，在林樹判斷內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連分身這種能力，或許也是神威心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後，產生的神通之一吧？）

聯想到光暗兩神界神明都不具有這種神奇能力，那麽或許這分身神技，也是因為神威心法之功？

事情，就在林樹混亂複雜的猜測中，越來越走向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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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大陸上，此刻已經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

突然間發現自己失去空間移動能力的神明們，就好像被砍斷雙足的普通人那樣，驟然間全部失去了任何移動能力。

——對於疆域廣闊到光年這種變態計算單位都無法衡量的白澤大陸，每個神明之間或者聚集在一起，或者幹脆相距超過幾十萬光年。平日裏，有著隨隨便便一秒鍾上萬光年移動能力的神明，當然可以輕鬆來往於這些相距幾十萬光年的處所。強一些的中段和高段神明，更是可以來往百多萬，甚至數千萬光年之外的地方來傳遞消息。但這一次……

每個上古神明家族，每個獨立的中段高段神明，都在這一刻變成了瘸子就瞎子。

沒辦法與周圍其他神明獲得聯係，沒辦法知道除了地震外，白澤大陸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古怪事情，甚至也沒辦法和暗神界那偉大的宇宙原點取得連續，尋求暗主神大人的幫助。

沒有絲毫意外的，一切都開始混亂，或者說癱瘓了。

獨身一人留在某處的神明，在開始時還會用本身速度飛行一段時間，試圖找到其他同伴來了解事態進程，但很快就因為這種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或者陷入瘋狂，或者幹脆自暴自棄地停留於某處。

而那些群居神明們，發現全體失去空間移動能力後，無一例外地以為這是來自某個對手的陰謀攻擊，紛紛做出了最高等級的戰鬥準備。隻不過他們等來的不是敵人，而是自身因為過於緊張，造成接二連三的非戰鬥減員——很多心理生理遭受雙重壓力的神明，才不過幾天功夫，就因為乏力徹底暈倒。

所以說備戰這種事情，也並非隨便什麽人都能做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