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微一凝神,很快就發現自己仍然身處在那個又黑暗教三長老掩蓋的黑暗空間之內。而他所在位置下方,那因為黑暗究極盾被破元氣大傷的長老,也仍然在緩緩向下掉落——寬大鬥篷和身體周圍的黑霧,似乎具有自動保護主人的功能,沒讓他一下子因為昏迷而摔死。
同樣的,前方那兩個祭起黑霧狼狽逃竄的黑暗教長老,距離他也還不到三十米遠。
難道說剛剛感覺裏幾乎有無數個世紀般漫長的時間,在現實中……才隻過了短短幾秒而已?
林樹輕輕眯起眼睛,身體周圍卻不像之前那般充滿了煞氣,心神也不像之前般冷靜到似乎脫離於整個世界之外。一種極為平和靜謐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開來,自信和毫無畏懼的神采充滿了他的眼睛,而這種仿佛“君臨天下”般的……氣勢,令他整個人看來,比先前的滿身殺氣,顯得更為可怕。
“兩位老兄,既然來了,就別那麽急著走吧!”
一聲輕笑過後,林樹身形在原處稍稍模糊片刻,很快就跨越這“短短”數十米距離,出現在了那兩個逃竄的兩個黑暗教長老身前:“莫非你們黑暗教也加入了殺手組織,信奉一擊不中,遠揚千裏?”
這兩個長老身形居然也從飛速前進中倏然停下,卻隻是麵無表情地漂浮在空中,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其他任何攻擊或者防守的姿勢。
“你們……”他仔細觀察了這兩個家夥片刻,眉頭便皺了起來:“奇怪,你們似乎沒有生命?”
兩個“長老”依然不言不語,隻是那樣靜靜的漂浮在空中,神情木然,眼神渙散。
莫非……
林樹把目光從麵前兩人身上挪開,轉到了那還在繼續往下“跌落”的長老身上。此刻,黑色鬥篷已經鼓脹得像一個巨大黑球,那些黑霧也變得越來越濃烈——看起來,這家夥正在迅速的複原當中。
如果眼前兩個長老是傀儡,那這個剛剛和自己對答了半天的家夥,應該就控製他們的操縱者了吧?
林樹嘴角再度浮起一絲笑意,就這麽毫無顧忌地拋下身前兩個“長老”不管,直接朝那在空中緩慢跌落的巨大“黑球”飛了過去。就在剛剛……他已經感應到了鬥篷內傳來的驚訝情緒。
很顯然,這個妄圖用盾牌阻擋神威戰刀的老頭,並沒有陷入真正的昏迷中。
“老頭兒,出來吧。”神威長刀上送出股尖銳氣勁,很快就直接在這黑色鬥篷形成的“氣球”上,紮了個口子出來:“如果黑暗教都隻是像你藏頭露尾這樣鼠輩,那就可太教我失望了!”
濃重的黑霧,好像氣球內泄露的氫氣般從鬥篷中噴射出來,卻在遇到神威刀身上那紫色光芒時變得稍稍淡了一些。而林樹一感覺到這些黑霧對自己行動有些微的遲緩作用,就立刻心念微動,在身體周圍布下了六朵紫色蓮殺術氣勁。不知道為何,這幻形千像最後一層的“蓮殺術”,竟然會對黑暗教徒的黑暗之霧,有著如此強大的驅散作用——隻在頃刻之間,這些黑霧,就全部被紫蓮氣勁吸入了花蕊之中。
“林先生,你果然像我們教中長老會所料的那樣,擁有極為可怕的神秘力量。”
黑霧散盡時,鬥篷內的老者終於睜開了眼睛,卻令人意外地沒有絲毫懼怕或者敵視情緒,反而極為平和地飄到臨身身前,向他伸出手來:“無論如何,還是還是很高興認識你。”
見林樹隻是冷冷看著自己,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這老者笑了笑,又反手指向自己道:“我叫衣卒雨,是黑暗教長老會現任的三十個長老之一。唔,必須說明一下,來找你是我私人的主意。”
對方如此恭謙,林樹倒也不好太過蠻橫——何況以他現在這種神奇的內部情形,和仿佛君臨一切般的精神狀態,令他根本不在意眼前這平凡老頭可能造成的威脅。
哪怕他是所謂“黑暗教長老會三十個長老”之一。
“好吧,既然來找我是你的私人主意,那麽我是不是該知道……”林樹揮刀指了指後麵那兩個傀儡般的家夥,表情似笑非笑:“為什麽一見麵就攻擊我?這本來不是你們整個黑暗教派的決定嗎?!”
“當然不是!”衣卒雨連連搖頭:“我們教內雖然還沒有就如何對待你的而達成一致意見,但哪怕決定了將你列為頭號敵人,也絕不會是由我來出手——長老隻是負責決議和獻祭之類的重大事宜,戰鬥並不是我們所擅長部分。而且我還是三十長老中,實戰能力最差的那一個。”
見林樹對他這番說辭沒什麽反應,衣卒雨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光芒,繼續解釋道:“所以我並不是一開始就攻擊你,隻是想測試你的能力,來確定你是否真的從十二層祭壇那兒,得到了黑暗咒語。”
“祭壇?”林樹倒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隻在聽到這部分後,才終於有些感興趣的反問道:“那黑暗餐廳……和裏麵無數黑暗之神的塑像,原來是你們教的一個祭壇嗎?”
“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們從廣大信徒中,挑選具有潛力黑暗戰士的祭壇。”衣卒雨望著林樹表情,就好像看著道美味可口的大餐:“我們信徒獲得黑暗咒語傳授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由上級教士將本身所會的咒文,直接傳授給下級教士。根據每人黑暗之力的天賦不同,掌握程度也會有所不同。”
“但你也許不清楚……”衣卒雨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黑暗教派層作為‘邪教’而遭到至高神教廷那些光明祭司的追殺。那場可怕的宗教戰爭中,本教付出了大量教眾,戰士,長老們的生命。也令當年盛極一時的無數高級黑暗咒文,有很大一部分就此失傳。”
和布帕說的倒沒什麽區別……
林樹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你的意思是,那祭壇,有可能讓人學會已經失傳的咒文?”
“沒錯!我們在地下四至三十八層的每一層,都建立了這樣一個黑暗餐廳。而餐廳內按照本教流傳下來的獻祭儀式,布置了一個由無數‘尊神’雕像組成的黑暗祭壇。”說到尊神兩個字時,衣卒雨臉上明顯有著狂熱的崇拜神情:“同樣,我們教派各個分會平時的禱告、祭神等儀式,也都全部在這些祭壇中進行。根據上古流傳下來教義,這尊神祭壇會自動吸收我們禱告時發出的信仰之力,而黑暗之神大人也能從遙遠的神之空間內,聽到我們的祈禱!”
“傳說中,如果擁有一顆堅定的信仰之心,並且擁有極為出色的黑暗潛力……”衣卒雨目光灼灼的盯著林樹:“就有機會能從這祭壇中,得到尊神的直接指點,學到已經失傳的上古咒文!”
“而你!”他眼中光芒愈加炙熱起來,聲線也倏然拔高了好幾度:“是第一個得到咒文的教徒!”
“所以?”
“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也許因為黑暗之力和至高神的信仰之力一樣,都屬於比較另類精神力的緣故,衣卒雨的話聽上去似乎很有煽動性:“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無論最後是否皈依於黑暗之神的座下……我們整個黑暗教遍及阿爾法星雲的教眾,都會成為你的朋友!”
光這樣說的話,倒的確不是件壞事,但……
“兩個問題。”林樹豎起兩根手指,神情依然淡淡的:“第一,你們黑暗教和現在阿爾法星雲最強大的‘至高神’教是死敵。所以就算整個黑暗教教眾都成為我的朋友,但比起被整個至高神教敵對而言,並不能算是件好事。第二,你剛剛說你們黑暗教內部,還沒有就如何對待我的態度達成一致,而你也隻是以個人身份來探測我的實力——那麽,我憑什麽認為你有替整個黑暗教做決定的權利?”
似乎沒想到林樹會有這這麽清晰的思路,所以衣卒雨先是思索了片刻,才抬起腦袋反問道:“那你認為該怎麽樣,才能證明我們黑暗教的誠意?”
“不需要誠意。”林樹冷冷地答道:“想要讓我幫忙的話,就拿出足以打動我的好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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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匿蹤心法”的高明之處,和血罌粟三姐妹本身能力者的能力輔助,所以無論是警惕心極強的林樹,還是帶有兩個傀儡戰士,掌握了不少高級黑暗咒文的衣卒雨,都沒有發現她們的存在。
但同樣的,在這兩人那近乎變態的能力之下,血罌粟三姐妹也沒找到任何值得出手的機會。
所以到最後,她們隻能眼睜睜看著林樹和衣卒雨交談一番後,解除了後者所釋放的“黑暗天幕”,攜手同行離開——同樣,在杜新蘭“掩護”技能和小星技術輔助下的林樹,也無驚無險的進入了民用升降梯,迅速離開了這被無爭家族所控製的地下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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