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瞧著自己麵前那一堆亮晶晶的小“玻璃粒兒”,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按照比例,至少也得價值一萬億左右的籌碼,才能湊夠鎧化戰甲要求最低的十公斤需求量。傑裏威爾就算實力再強,有個五百克碎紅晶石當籌碼也很了不起了。而且像紅晶石這樣的奢侈品,要用來鎧化戰甲還非得是一整塊的不可!這些碎碎小小的顆粒兒拿來製造能源也許行,但想鎧化戰甲……恐怕很難。”
(隻是小碎粒而已,難什麽難?要知道在赤豔星上,小克星可是把一整個星球的紅晶石粉末,都全部變成了完完整整的結晶寶石呢!不過話說回來,似乎帕米爾上,也不一定會有第二頭克星了吧?)
林樹靜靜聽著幾人熱烈的討論,一麵等荷官派完牌之後,隨手拿起來掃了一眼:唔,一對A一張K,又是把不錯的大牌。也許幸運女神今天真的撞了邪,一直站在自己背後呢。
桌子對麵的豐成說完,也小心地拿起牌看了看,然後很快毫無掩飾地露出一臉喜色。而他看牌的同時,林樹已經用散布於老家夥身側的“圓”探知了結果:居然是紅桃10,5,6,同花。
同花是僅次於豹子和同花順的牌型,自然比他手中那一個A對要強。
“先下個一千萬吧!”豐成小心地丟出個紅晶石籌碼,臉上表情已故意裝得比較凝重。
而這次,平陽淵居然破天荒的在第一輪就拿起牌來看了看:一對K,一張3。
“放棄!”他遺憾地搖了搖頭,隨手把紙牌掀開仍在桌麵上:“你們來,這把我不跟了。”
豐成臉色一變,有些氣惱地嚷了句:“這麽大的牌也不跟,老平陽你不是有病吧?”不過看到後者臉上那冷然神色後,還是很快住了嘴,帶著一臉希翼的表情望向林樹和萬俟渠:“怎麽樣?老萬俟,林小兄弟,不會第一把就不跟吧?我的牌……其實很差的呀!”
林樹聳了聳肩,直接把手中的A對和一張K扔了出去:“我也放棄。”
見大家都是這幅模樣,一旁拿了把小牌的萬俟渠哪還不明白豐老頭可能抓了把大的,便也隨著林樹和平陽淵把牌一扔:“我也放棄吧,老豐拿的牌看起來不錯吧?”
可憐豐成好不容易一上手就拿了把同花,正準備好好搏一回大的,結果卻隻收了每個人一千萬的底注,氣得他幹脆也把那三張狠狠抽在桌麵上:“奶奶的!氣死老夫了!再來!”
賭桌中央那四顆孤零零的籌碼被輸送到豐成麵前,然後又很快地從每人那兒“拿走”一個放在中央,作為第二把牌局的最低下注。而這會兒,林樹則看著懊惱的豐成笑了起來:“豐老,要知道賭錢這回事兒,可不僅僅是靠好運氣就能獲勝那麽簡單。好演技,才是製勝的不二法寶呢!”無視於後者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林樹直接把臉轉向平陽淵:“淵老,您說是吧?”
平陽淵神色中似乎藏著的一絲詭異,就在林樹轉向他時迅速斂去。這迷人、英俊、但是垂垂老矣的平陽家族族長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很和藹地讚同道:“林小兄弟說得不錯,豐成你的確差了點演技。”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仿佛長輩教訓晚輩一般。但豐成老頭兒隻是氣呼呼地擼了把胡須,沒敢反駁。
“嗯,咱們還是繼續吧。”注意到賭桌上的緊張情緒,從頭到尾都是一團和氣的萬俟渠開口打了圓場:“因為偉大的至高神大人,不會喜歡看到他的子民們爭吵不休的——這不符合教義。”
至高神?林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疑惑道:“萬俟老是侍神者麽?”
萬俟渠虔誠地站起來,右手撫胸目視前方:“以至高神的名義,光輝照耀整個宇宙。”然後才向林樹笑了笑:“我正好是我們地下二十六層,教廷分會的副會長。”
帕米爾地下四十個建築層,除了軍方控製的三十九、四十兩層外,其餘每一層都建立有一個教廷神殿。而每個神殿除了有一個正會長外,副會長的數目基本保持在五至五十名左右。所以萬俟渠這身份聽起來似乎挺唬人,但其實並不比他身為萬俟家族族長的身份要高貴。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家族族長也隻能擔任普通建築層的副會長之一……教廷在帕米爾上的勢力,看起來並不像表麵上顯示的那麽弱小啊!)
林樹對他點點頭,沒繼續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無論至高神,或者萬俟老,我們還是繼續吧!”
荷官看了平陽淵一眼,在後者難以察覺的允許下,開始繼續派牌。
接下來的賭局進程,似乎有點兒乏善可陳。因為整個賭局在林樹超強的運勢,和能看透每個人(除了很少看牌的平陽淵之外)牌麵的能力控製之下,桌麵上其餘三人的紅晶石籌碼就像溪流匯入大海一般,點點滴滴的成為了林樹的囊中之物。而輸狠了的三個族長,似乎也有些惱怒起來。
——短短幾小時之內,他們已經連續讓賭場換了六次籌碼,以至於林樹麵前的紅晶石籌碼,已經破天荒一般達到了兩千個!這堆積如小山一般的紅晶石,就在桌麵上閃耀著誘人的紅色光輝,令幾個族長一邊心痛,一邊卻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住加注翻本的衝動!
隨著桌麵上幾人粗重的呼吸聲,這至尊VIP室內的超豪華賭局,才真正有了點“超豪華”的味道。
隻不過林樹總覺得,那平陽淵急紅的雙眼,和額上汗水,似乎更像是偽裝出來的假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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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奶奶的!老子今是撞了什麽邪了!”豐成老頭氣惱地把牌一摔,再度叫過荷官想換換籌碼時才恍然大悟般的反應過來:“等一下!我……我剛剛換幾次了?或者直說,老子輸了幾億?!”
“不算這次,豐老您已經換了九回籌碼,加上一開始的八億,一共是輸了九十八億聯盟幣。”漂亮的女荷官沒有絲毫停頓,很快報出了準確答案,但最後卻極其缺乏同情心的多問了一句:“怎麽樣?豐老您還需要再換一次嗎?”
可憐豐成此刻已經輸的渾身上下燥熱不已,若非房內的智能空氣調節係統,恐怕流下來的汗水就能盛滿整整一個木桶了。這會兒再被那女荷官一問,隻是滿臉通紅的撚著胡須,既狠不下心來說個“換”字,卻也拉不下臉來說放棄——要知道這口一開,就表示自己是徹底的敗給林樹了。
正值他左右為難之際,旁邊的平陽淵卻突然率先開口道:“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吧,老夫也輸了八十幾億,再輸下去恐怕要連棺材本都留給林小兄弟了!我這輩子,還從沒見過賭運如此驚人的高手呢!”
豐成大大的鬆了口氣,滿臉尷尬神色也隨之收了起來:“對對對,運勢這東西實在古怪!別說老淵沒見過,恐怕我和萬俟加在一起的年紀,也都沒有見過這種怪事!對吧,萬俟老頭?”
三人中,萬俟渠雖然不是財力最強,但卻是方才賭局中下注最狠,出手最豪爽……也是輸的最多,整整被林樹擄走將近一百六十億聯盟幣的大輸家。此刻聽豐成這麽一說,他原本就陰沉沉的臉色更為難看,咬著牙沉默片刻後居然緩緩搖了搖頭:“你們服輸,我萬俟渠還偏偏就不信這個邪了!再來!”
其餘幾個族長聳聳肩膀,一聲不響地離開賭桌倒旁邊的舒適毛料沙發上坐下,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林樹和萬俟渠兩人的身上。不說別的,單看前者氣定神閑的表情,和後者急赤白臉,滿目通紅的狼狽樣子,就能猜測到賭局的最終後果了——隻可惜,身在局中的萬俟渠卻完全沒意識到這點。
“替我再兌一百億出來! 快!”
“萬俟先生,您私人帳戶裏的可調用金額已經不足四十億,需要從其他帳戶中劃賬嗎?”
萬俟渠似乎早已知道這種情況,飛快地在個人助手上輸了一串命令,然後才遞給女荷官:“不足一百億的部分,就從這個帳戶內提吧!”
周圍眾人發出一聲驚呼:“老萬俟!?你瘋啦??!!”
“隨便調用家族帳戶來賭博,你一定會被彈劾的!”
“到時候要是還不上,說不定還得有牢獄之災!”
萬俟渠雙眼赤紅的掃了他們一眼,怒喝道:“閉嘴,我們萬俟家的事輪不到你們管!老子還不信了,一局輸,局局也都會輸?!快給我發牌!”
周圍眾人互相看看,搖了搖頭之後紛紛閉嘴不語。但看著萬俟渠的眼色,卻充滿了憐憫。
事實上,他身份雖然是萬俟家家住,但因為同時也是教廷神職人員之故,其實根本沒全力動用家族的基金帳戶。剛剛輸入的那串數字,卻是地下二十六層教會的某個秘密專用帳戶。
“一把十億,不加注不看牌,發下來是什麽就是什麽,來不來?”
此刻已經失去理智的萬俟渠,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幹什麽傻事。
林樹微微考慮了一下,很快笑著點頭:“可以。”——這種方式,雖然對於能用精神力探知對方牌麵的他有些不利,但既然今天鴻運當頭,那這樣來上幾把也未必會輸。最多即使收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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