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蕭晨也留意到華拉拉有些異樣,不過也無暇多想,點頭應道:
“不錯,因為關於這幅《群仙拜壽圖》,還有一種說法,據說吳天道在作畫的時候,在畫裏留下了一處天機,詛咒也正是因為他泄露天機而設。事實上,《群仙拜壽圖》也的確是吳天道的絕筆,作完這幅畫後,沒過多久他就去世了。但傳說一旦有人從畫上看破那處天機,非但可以擺脫被詛咒的厄運,還可以成仙得道,這也正是那麽多人不顧性命也想得到這幅畫的原因所在。”
“切,原來是想當神仙啊?”
尹之嫻不屑地撇撇嘴,哼道:
“當神仙有什麽好?有F1賽車麽?有F4組合麽?連看看帥哥美女也要被貶,沒勁。”
“你啊,滿腦子除了賽車就是帥哥,真拿你沒辦法。”
徐慧兒笑著朝尹之嫻打趣了一句,隨即轉頭對蕭晨問道:
“那後來呢?這麽多年來這幅畫到底在哪兒啊?”
蕭晨順手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呃,又被華拉拉的“傑作”“冰爽”了一次。
見蕭晨這副慘狀,徐慧兒莞爾一笑,自顧站起身來,接過杯子往廚房裏去,給他重新換上一杯蜂蜜茶。
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蜂蜜茶後,蕭晨咂咂嘴,才又接著往後說。
“1941年,一個叫華非弘的畫家……”
“哈,華非弘,這個名字我聽說過,很出名啊,拉拉,還是你的本家哩……”
尹之嫻忍不住出聲叫喚,卻見華拉拉隻是身子微微一動,仍沒吭聲。
“噓,你別吵她,讓她睡吧。”
徐慧兒壓低了聲音說道:
“蕭晨哥,你接著說,小聲點。”
蕭晨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華拉拉,這丫頭,剛才還急得跟什麽似的,這會兒居然說睡著就睡著了,要是把她弄上天去當神仙,睡神一職非她莫屬。
搖了搖頭,蕭晨放低了音量接著講述:
“這華非弘運氣不錯,偶然在台灣一個英國老人手裏買到了一幅《群仙拜壽圖》,經過鑒定,的確是吳天道的真跡。華非弘一直小心珍藏著這畫,哪知在1942年一場大轟炸中,名畫卻不翼而飛。為此,華非弘一直耿耿於懷,到1950年解放之後,華非弘竟又無意中得知了這幅畫的下落,當時他不方便出麵,就通過一個畫商朋友花高價去買回來。珍品失而複得固然是好事,但華非弘卻因為一時激動,竟突發腦溢血去世。從他最初買到這幅畫到最後意外暴斃,卻也沒超過那十年大限。有人說華非弘在臨死前已經發現了畫裏的天機,但至於他是上天還是下地了,也就隻有他本人才知道了。至於那畫,後來被華家後人捐給國家了。”
聽到這裏,女生們都以為故事到此為止了,剛長長吐出一口氣,哪知道蕭晨微微頓了頓,竟又說出一段秘辛來。
“大家都以為國寶完璧歸趙,其實華非弘第二次買回去的卻是贗品,他的暴斃應該也是因為發現了這點,所以一時受不了打擊。而真正的《群仙拜壽圖》卻是被替他代買名畫的那個畫商掉了包。不過,那畫商得了那畫,也並沒得到什麽好處,名畫到手沒幾年,那幅畫竟又被人偷走,而畫商也同樣沒能逃過那詛咒。臨死之前,他痛悔自己以前的作為,千萬叮囑他的後人一定要把那畫找回來,物歸原主,歸還給華非弘的後代。”
蕭晨說到這裏,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眾女還等著下文,卻見蕭晨竟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從衣袋裏掏出一塊“大大”,塞進嘴裏大嚼特嚼起來。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尹之嫻終於忍不住問道:
“完了?”
蕭晨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泡泡,然後才悠然答道:
“完了。”
“啊,可是……”
“可是你怎麽知道那畫商掉包的事?”
這句話卻是華拉拉問的。
咦,這丫頭不是睡著了嗎?莫非是在說夢話?
蕭晨詫異地望向華拉拉,卻見她雙眸清亮無比,哪裏有半分大夢初醒的樣子?
“你醒得還真是時候。”
蕭晨低聲咕噥了一句,隨即無奈地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因為,那個畫商不巧就是我的爺爺。”
眾女又是一聲驚呼,其間夾雜著一句喃喃低語:
“唔,那畫商是姓蕭的。”
“拉拉,你怎麽知道?”
尹之嫻坐得距離華拉拉最近,雖然後者的聲音並不大,卻也被她聽得清清楚楚,當下便奇怪地問道。
蕭晨也聽清了那話,心裏一動,卻聽華拉拉微“呃”了一聲,旋即理所當然地答道:
“之嫻你腦子進水了?蕭晨姓蕭,他爺爺當然也跟著姓蕭。”
“是啊,嘿嘿……”
尹之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醒悟道:
“不對,哪有爺爺跟著孫子姓的,哈哈,拉拉,你終於也被我挑到一處語病。我太開心了!”
呃,這樣也算?
華拉拉輕哼一聲,不再搭理,自顧對蕭晨問道:
“那後來呢?你們找到那幅畫了麽?”
蕭晨聳聳肩,說道:
“哪那麽容易?為了這筆債,我老爸老媽至今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找那‘鬼畫’,我更慘,從小就被弄去參加各種稀奇古怪地訓練,說起來也是為了找那玩意兒。真被它害死了。”
吳丹霓這才知道,原來蕭晨找自己所要那幅畫卻是為了“還債”,哎,同樣是那幅“鬼畫”的受害者,同病相憐啊。這樣一想,之前對蕭晨的種種惡感和鄙視倒是消除了一大半。
想到蕭晨表麵上看起來雖然又有錢又能幹,風光無限,但背後想必也忍受了不少常人難忍的苦頭,尹之嫻不由鼻頭一酸。
“蕭晨哥你好可憐啊。”
蕭晨尷尬地咳了兩聲,打了個哈哈,攬著尹之嫻的肩頭笑道:
“之嫻你別這樣嘛,我怕我一感動,就會對你以身相許哩。
尹之嫻正自傷感,被蕭晨這一逗,哪還有那情緒,不由得破涕為笑,輕啐了一口。
“少來,當心我踹你。”
蕭晨作狀收回手臂,一臉鬱悶地說道:
“唉,傷自尊了,算了,我幹脆去把那畫拿來破譯了,到天上找神仙姐姐玩去。”
“啊?那畫……你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