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一張臉皺得跟苦瓜似的,朝坐在“證人席”上的華拉拉瞥了一眼。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華拉拉狠狠朝蕭晨瞪了瞪,似是怪他把火頭引到自己身上。
果然,蕭晨話音剛落,“主審官”尹之嫻立刻掉頭望向華拉拉。
“對了,拉拉,這一大半天你都去哪兒了?比賽也不來,害我們差點兒就輸了。”
聽尹之嫻一說,華拉拉這才想起下午那場比賽,一臉關切地問道:
“我們贏了麽?”
“當然。”
尹之嫻驕傲地揚了揚下巴,隨即便嘰裏呱啦開始描述她們如何神勇,如何險勝06計算機班那幫蠻妞的情景,直到吳丹霓在旁邊輕咳一聲,尹之嫻才發現自己好像跑題了,趕緊把話題從爪哇國拚命拽了回來,繼續審判。
華拉拉也知道瞞不過她們,當下便把自己如何打算搬回來,又如何被人綁架,最後被人搭救的事大致說了一番。
當然,這期間曾無數次被驚呼聲打斷。
這也不全怪尹之嫻太過大驚小怪而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華拉拉終於肯搬回來就已經很值得讓人興奮了,而後發生的一切更像是天方夜譚般匪夷可思。
綁架?以往在電視上倒見過不少,但發生在自己身邊卻是破天荒頭一遭,那種感覺自又截然不同。因此別說是尹之嫻,就連一貫鎮定自若的徐慧兒聽了也不免變色。吳丹霓更是心頭暗驚,若有所思地朝蕭晨瞄了一眼,後者微微點點頭表示回應。
“那後來你怎麽得救的呢?”
華拉拉纖纖小手往“被告席”上一指。
“我也很想知道呢,這得問他了。”
話聲中竟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如她所料,主審官的目光焦點又再重新調準對向蕭晨。
“哇,蕭晨哥,是你麽?蒼天啊,你一個人PK他們六個,簡直太有才了,怎麽搞定的啊?快說來聽聽。”
麵對尹之嫻連珠炮似的發問跟詠歎,蕭晨渾身汗如瀑布,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苦笑兩聲,才將自己在比賽時接到綁匪電話,被忽悠著繞著城裏城外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用“蜂眼”將眾人麻醉,救出華拉拉的事老實交待出來。
蕭晨那交待中省略了不少情節,尤其是惡搞“黑夾克”那段,更是隻字未提。饒是如此,這番經過也足以讓幾個女生像是在聽神話一般,情緒隨著蕭晨的講述急遽波動,或急得捶胸頓足,或驚得目瞪口呆,當說到讓壞蛋“吃”同伴的臭襪子,幾個女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華拉拉更是笑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喘不過氣來,渾然忘了那時候她還在床上昏睡呢。及至最後,蕭晨說起一幫綁匪整整齊齊跪在地上合唱了整整一個小時“征服”的時候,尹之嫻更是悔得腸子都綠了,哎,早知道最後那一罐啤酒不該喝的,要不然剛好就可以趕上最後一曲了。
突然華拉拉像是想起什麽,站起來衝蕭晨問道:
“不對啊,我明明記得有六個壞蛋,怎麽後來唱歌的隻有五個?”
蕭晨一噎,這笨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總不可能跟這幫美女說那個壞家夥後來被自己請去“欣賞”AV了吧,蕭晨幹咳了兩聲,隻是含含糊糊地說那人因為提供臭襪子有功,所以提前釋放了。好在華拉拉並沒繼續追問下去,但這節外生出的枝節卻也讓蕭晨驚出了一背的冷汗。
“對了,蕭晨哥,他們要的那幅畫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東西真的是在你手上麽?”
這個問題其實一幫美女早就想問了,苦於一直沒有機會,這下終於被尹之嫻開口問出來。話才一問出口,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尹之嫻、華拉拉、徐慧兒,都無一例外地把耳朵洗得幹幹淨淨的,等著聽蕭晨的回答。
蕭晨朝吳丹霓望了一眼,後者心知蕭晨是顧及自己的身份,淡淡應道:
“你隨便說吧。”
說真的,對於這幅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鬼畫,吳丹霓還真不知道它的來曆。
蕭晨想了想,攤攤兩手無奈地說道:
“好吧,我就給你們說一個故事,不過,首先聲明,我接下來說的僅僅隻是一個故事而已,不敢保證真實性。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蕭晨哥你就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尹之嫻性子最急,雖然她除了明星廣告張貼畫以外,幾乎從沒關心過其他任何和畫有關的東西,不過當突然發現一張畫居然惹出了這麽多事故,差點還引發一樁血案,就不由得她不好奇得要死了。
其他人也都知道蕭晨即將說出的故事必定和那幅畫有關,齊齊用滿是期待和好奇的目光注視著蕭晨。
蕭晨清了清嗓子,嘴角一動,眾女都以為他要說了,凝神屏息等著下文,哪知他張嘴卻隻是打了一個嗬欠,隨即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好累。”
幾個美女都不是胸大無腦的”花瓶“,自然聽懂了蕭晨的言下之意,對於這等無賴行徑,眾女雖然奉上白眼紛紛,但卻拿他沒法,誰讓現在發言權在人家手裏攥著呢?
於是乎,讓座的讓座,捶背的捶背,就連至懶如華拉拉這樣的,也居然親自去廚房給他衝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當一邊享受軟玉溫香,一邊接過華拉拉雙手捧上的那杯咖啡那一刻,蕭晨激動得差點哭了。
華拉拉居然給他衝咖啡了!這待遇,百年不遇啊!
而當一大口咖啡被狠狠灌入喉嚨之後,這一次蕭晨終於不再是“差點”,而是的的確確地哭了出來——
咖啡居然是冰涼的!
數九寒天喝冰咖啡,這待遇果然是百年不遇!
不過,這杯用自來水衝調的冰咖啡倒是終於讓蕭晨徹徹底底地長了精神,眼也不困了,腿也不軟了,嘴上也再不敢喊累了,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開始講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