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拉拉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呃,剛才那個胖子好像是提過讓自己下樓聽歌,可當時她全副心思都放在“暗哥”身上,還以為是他舌頭打架把“暗哥”說成“聽歌”了呢,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這回事。
可是,這個是什麽歌?南腔北調的,唱的都是哪跟哪啊?
“就這樣被你征服……”
直到幾個綁匪“聲情並茂”地吼出那句經典的歌詞之後,華拉拉才終於聽懂了這曲彪悍的合唱。
額滴神呐,他們合唱的曲目居然是——
“征服”!
讓一幫壞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跪在地上合唱“征服”?
哈哈,這點子是誰想出來的,簡直太有才了!
看著這幾個曾經耀武揚威的綁匪如今卻低頭順耳地跪在自己麵前大唱“就這樣被你征服”,好笑之餘,華拉拉也大覺解恨,繞到這幫家夥後麵,往每人P股上狠踹了一腳,以泄心頭之憤。
哼,要不是顧及形象,那一腳可不是踹在P股上那麽簡單。
可憐那幫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個個被逼著對一個小女生跪下唱征服不說,還被這女生踹了個狗啃泥,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了。
可那又能怎麽樣呢?再怎麽憋屈,歌還不能停,而且詞也不能錯。沒別的,這要是一錯,付出的代價也太慘烈了。
一想到黑子現在**焚身而無從發泄的慘狀,那五個混混頓時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想通了這層,那歌聲愈發整齊響亮起來。
“就這樣被你征服……”
* * *
幾十米外的13棟裏,蕭晨斜倚在沙發上。
屋子裏暗黑一片,沒有開燈,他就靜靜地對著掌上的PSP,欣賞隔壁大廳裏上演的那場好戲。
唔,這幫家夥嗓子還不錯,一曲“征服”居然唱得蠻有幾分搖滾的味道,說不定讓他們改行去混歌壇倒比現在更有前途。
而當看到幾個混混狗啃泥的場景,蕭晨則指揮“蜂眼”把鏡頭對準華拉拉。
唔,這丫頭倒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不過她也算厚道,換作是尹之嫻,估計這幫家夥以後直接可以進宮了。
* * *
華拉拉發泄完畢,心頭大爽,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下樓的初衷,飛快地奔到一幫“黑西裝”麵前,急口問道:
“暗哥呢?暗哥在哪?”
“暗哥啊,好像走了誒……”
一個矮小的“黑西裝”脆生生地應了一聲,順手往門外一指。
“走了?”
華拉拉心頭一咯噔,哎,怎麽自己一來,他就走了呢?本想看看這“暗哥”會不會就是暗客,看來又失之交臂了。再一想,就算真的暗客站在自己麵前,她同樣認不出來。
情緒驟然降到穀底,華拉拉的頭耷拉下來,目光無意掃過那台52寸的鏡麵液晶屏上,透過如鏡的屏幕,她突然看見一道金光倏地一閃。
華拉拉心頭一震,陡然回過頭望往天花板一角,果然看見有道金光在窗簾後一閃即逝。
金色小蜜蜂!
華拉拉猛地衝到窗前,呼啦一下扯開簾子,卻隻見到一抹金光的餘暉,如流星尾巴,消失在一棟別墅之後。
再一細看,那棟別墅,可不就是自己住了一年多的13棟麽?
顧不得跟誰打個招呼,華拉拉匆匆推門跑出去,一口氣衝到別墅門口,才發現裏麵黑咕隆咚的。
呃,他們現在都還沒回來,估計都去過平安夜一起HAPPY了吧?
繞著房子轉了兩圈,那金光早就沒影兒了,折騰了大半天,華拉拉也有點累了,她身上沒有帶鑰匙,所以,現在隻能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數星星。
這次可怪不得她迷糊,實在是“走”得太匆忙了,根本沒時間把鑰匙帶上。
懶洋洋地靠在那扇熟悉的大門上,聽著遠遠近近傳來的聖誕樂,不知怎的,華拉拉的思緒竟突然回到了她初來這棟別墅的時候。
想當初她前任男朋友張偉業掏錢把這別墅租下來,原本是想打算和她同居,哪知道華拉拉看起來雖然迷糊,在這個問題上卻超有原則,雖然因為貪圖自由搬了進來,可怎麽也不跨過雷池半步,讓張偉業很是鬱悶。沒多久他又結識了那個富家女,便一聲“拜拜”搬了出去。
橫豎張偉業已經付了一年的租金,這麽大一棟房子空著也是浪費了,本著勤儉節約的原則,華拉拉從此便在這裏盤踞下來,自由自在地上網、看書、睡大覺,也沒人幹涉,後來由於租金即將到期,華拉拉舍不得放棄這種生活,又苦於囊中羞澀,這才把房子分租出去,隻是沒想到會招來一個可恨可惡的新房東。
阿——嚏!
沒等華拉拉開始腹誹那臭小子,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沒等她緩過氣來,又連續不斷地打出兩個。
華拉拉揉了揉微微發癢的鼻子,喃喃道:
“一個噴嚏表示有人想我,兩個噴嚏表示有人罵我,三個噴嚏表示——我感冒了!”
嘉陵市的冬天雖然很少下雪,但氣溫也並不高,這時又是深夜,頂多隻有兩三度,華拉拉才從開足暖氣的屋子裏出來,坐在冰冷的石階上吹了老半天寒風,不感冒那才是怪事。
正低聲咕噥著,靠著大門的後背突然一輕,華拉拉整個身子往後仰去。
咦,屋門居然開著?
華拉拉一骨碌爬起來,才發現黑暗中竟然站著一個人影,她微微後退一步,仔細一看,這人影竟然又是那陰魂不散的死小子——蕭晨。
“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幹什麽?”
華拉拉定了定神,沒好氣地問道。
黑暗中看不清蕭晨的表情,隻是聽到一個很無可奈何的聲音:
“老大,貌似這裏是我的房子誒。”
華拉拉撇撇嘴,輕哼一聲:
“拽什麽拽?我也是交了房租的。”
說完,也不等蕭晨再說什麽,徑直摸黑進了房間,“砰”的一下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