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麽辦?河西大軍離這裏隻有不到三十裏了!我們該怎麽辦?援軍呢?我們的援軍呢?”薊縣縣衙,縣守備大隊隊長郭岑慌張的從外麵跑進來,對著縣令劉武大聲嚷嚷道。
自從嶽楓等人襲擊了薊縣以後,上麵又調來了一名倒黴的縣令,隻不過這次給了他三千軍士,薊縣總算不再像那樣不設防了,雖然兵力依然單薄的很。
新縣令上任幾個月來,倒也還算是幸運,那群當陽山的匪徒似乎對薊縣再也沒有了興趣,雖然他們還在周邊頻繁的活動,可是,他們不再來找麻煩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劉武的P股在這個縣令的位子上還沒坐熱,便收到了一個他生平聽到的最壞的消息,比起當陽山的匪徒來襲要恐怖的多,河西起十萬大軍來襲!在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劉武就在一眾下屬麵前尿濕了褲子,而後急忙派出人去向彰武郡郡守林衝之求援,林衝之給他的答複是,死守,沒有援兵。
“狗日的!”劉武很不顧自己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模樣,破口大罵,“老爺我有什麽辦法,人家郡守大人說要我們死守,沒有一個援兵,他說這是上麵的命令,整個彰武郡就隻有三萬人馬,現在還要重兵布防郡府,哪裏能理會我們的生死!”
“這……”郭岑幾乎哭得心都有了,怎麽我就這麽倒黴啊,被下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倒也罷了,竟然還遇到這種事!以三千人對十萬人,哪怕自己是大將軍杜紹權也不成啊,更何況自己以前隻是一個小小的營正,為了讓自己來帶領這三千人馬才將自己破格提拔為了偏將,可憐自己剛剛升官,就要戰死沙場了,他娘的!
郭岑咬了咬牙,“大人,要不然,我們……”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劉武的臉色,話到了嘴邊,可終究還是沒敢說出來。
劉武不是蠢人,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兄弟,我們都是外地人,家屬都在郡府,如果我們逃了,恐怕就是一個誅滅九族之罪啊,而且天下之大,我們能逃到哪裏?”
聽了劉武的話,郭岑如同一個泄氣的皮球一般,頹倒在地,半晌才道,“難道我們真的要戰死在這裏嗎?”
看了看這般模樣的郭岑,劉武苦笑道,“老弟,你是武將啊,老哥哥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唉,兄弟,我也不想死啊,可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死守,這樣等我們戰死了,家裏人就不用我們擔心了,總比大家一起死要好的多吧。”
郭岑點了點頭,呆滯的目光中漸漸有了一些生氣,他支撐著身體站起來,撫了撫腰間的寶劍,“罷了,不就是一死嗎,沒什麽大不了的,哈哈……”
看著郭岑狀若瘋狂的樣子,劉武也跟著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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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大帥!前麵三十裏處便是薊縣了!”浩浩蕩蕩的河東大軍中軍,傳令兵跪在一員將領的馬前稟報道。
馬上那人點了點頭,“命令大軍繼續前進,距薊縣三裏處停下,派人去薊縣勸降。”
“是!”傳令兵應下,起身飛奔而去。
方才馬上傳令之人,正是此次河西十萬大軍的統帥,趙夢穀的族弟,趙豐穀,此人四十二歲年紀,之前一直為趙夢穀的幕僚參謀,此人雖一直為文職,但卻有些勇力,算得上能文能武,兵書戰策也說得頭頭是道,因此這次出兵,趙夢穀有意提把他,便將他任命為主帥,率軍出征。
為什麽這樣一次重要的戰爭不派出河西第一武將孟慶陶而是派出了一個新人趙豐穀呢?這其中自是有些緣由了,其一,上次的戰爭中,孟慶陶損失了許多兵馬,這讓趙夢穀很不高興,雖然最終取得了勝利,可是趙夢穀對於孟慶陶已經有些不放心了。其二,這次河西出動了一半的兵力,而以趙夢穀猜疑心之重,能放心將十萬大軍交與一個外姓將領才怪。因此,重重的緣由導致了趙豐穀的出現,十萬對三萬,隻要他不是傻瓜,應該不會有問題吧,趙夢穀如是想。
趙豐穀洋洋得意的坐在馬上,心中不知道美成什麽樣子了,十萬大軍,嘿嘿,整個天下,能手握十萬大軍的將領能有幾個?隻要我這次一舉拿下彰武,我趙豐穀的名頭還不就傳遍天下了?到時候我也是世之名將了不是?幻想著未來的種種好處,趙豐穀不禁笑逐顏開,此刻像是去郊遊而不是去打仗,十萬對三萬,他完全沒有將彰武郡的守軍看在眼裏。
“嗯,聽說彰武的礦產很豐富,可不能虧了自己,到時候得弄點錢花花,少一點應該不會被大哥發現吧,應該沒事,聽說彰武郡守的夫人可是遠近知名的美人啊,最近手頭緊,家裏那個死婆娘又看得緊,這次可得好好快活快活了,把她丈夫抓住,她會不會聽話呢,嘿嘿,美人,等著我吧……”雖然還沒開戰,可是趙豐穀已經在為占領彰武之後的事情廢起腦子來了,這讓人不得不承認他的深謀遠慮啊。
在迫不及待的趙豐穀的命令下,大軍全速前行,沒過多久,十萬大軍已經來到了薊縣城外三裏之外,趙豐穀縱馬來到一個山坡之上,遠遠的就能望見薊縣,他一揮手,“派人去勸降!”
不一會兒,三匹馬從大隊中脫離出去,向著薊縣的方向奔去,趙豐穀懶洋洋的坐在馬上,用手遮著頭頂的太陽,埋怨道,“這該死的天氣,怎麽才剛剛過了冬天便這麽熱了!”
過了一會兒,隻聽前軍陣中一陣喧嘩,接著,一個傳令兵飛速跑到了趙豐穀的近前,“稟大帥!我們派去勸降的三個兄弟被大成人梟首,此刻將他們的頭顱掛在了城門之上示眾!”
“什麽!?”趙豐穀大怒,咬牙切齒的道,“好,給了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好好珍惜,那就別怪我了!呂乾、陶海聽令!”
“末將在!”兩員偏將走出隊列。
“你們各率本部人馬,給我踏平薊縣!活捉縣令!”趙豐穀恨恨的下達了命令。
“是!末將遵命!”
呂、陶兩人都是孟慶陶的部下,對於現在這位主帥,兩人皆是有些不滿,尤其對於剛剛趙豐穀派人去城中勸降的舉動,被他們心中狂罵,即使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可是,你聽說過大成有投降的人嗎?多少年來,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大成士兵投降了敵人,更不要說官員了,唉,可憐了三個兄弟。
可是,埋怨歸埋怨,軍令不能不從,兩人各自回到自己軍中,整頓了手下兵馬,遙遙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兄弟們,聽我號令,讓他們大成人見識見識我們河西軍的厲害吧!雲梯、投石車上前!攻城!”在上次與大成軍的對決中,河西軍可以說吃虧不小,因此此時河西眾將都憋足了力氣準備贏回麵子,在呂乾和陶海兩人的呼喝聲中,河西軍的第一波攻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