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眾人卻紛紛感到很失望。
這個所謂的“藥王神鼎”,既不是落紅腦中所想象的金鼎,也不是葉飄所想象的怪模怪樣,盡管有七色絢光,從它的鼎身,流動到空氣之中。可是這鼎的表麵,卻實在太普通了。普通到就算扔在路邊,也絕對不會有人注意。
但偏偏它的報價,卻讓所有人吃了一驚。
這具黑不溜丟的,看上去髒兮兮的小鼎,真的值13萬兩?
見秋寒香久久不語,零零發又道:“假如,你還不滿意的話,價格方麵,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秋寒香偷眼瞥了葉飄一眼,道:“不用了。就按照你說的吧!其實錢財對我來說,也沒什麽用的!”
聽她這麽說,落紅急忙在旁連使眼色,秋寒香卻假裝視而不見。
零零發笑道:“姑娘端的是豪氣幹雲,我零零發佩服!既然這樣,那麽,我也不妨坦白直說,其實,這鼎的真正價值,現在究竟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個月後,此鼎就算有人出價50萬兩,也絕對買不到的!”
秋寒香依舊不為所動的道:“是嗎?”說完,沉默片刻,又轉頭看向葉飄,道:“你真的喜歡這件天絲軟甲嗎?”
葉飄這才明白,原來秋寒香是想拿這個鼎做交換,再把天絲軟甲送給自己。
想到這裏,葉飄心下有些感動,畢竟,他們認識的並不久,可是秋寒香竟如此大方。現在,就算瞎子也能看得出來秋寒香的意思了,落紅心下一陣嫉妒,“明明是我長的英俊一點,為什麽豔福偏偏都找上了那個小子?”
葉飄見秋寒香水汪汪的兩隻大眼睛,正盯著自己看。忍不住幹咳了一聲,道:“這天絲軟甲我盡管喜歡,但我卻不能拿這鼎來換!”
秋寒香急道:“為什麽?”
葉飄道:“這鼎太貴重,我收不起!”
零零發在這時不知趣的插了一句:“被美人青眯,是種福氣,這位兄台實在是太不解風晴了!”
話一開口,兩道冰冷的目光如劍般刺來。零零發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這才發覺,那蒙著麵的黑衣人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目光直欲殺人,連忙緊緊閉住了嘴巴。
秋寒香又道:“這個鼎是我做百草門的任務,偶然間得到的。它的真正用途,我現在還不曉得。所以拿它交換的話,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但是那件天絲軟甲對你來說就不同了,你現在得罪了很多門派的高手,用它來防身,不是更好嗎?”
一番話說的葉飄心動不已。“大不了,以後有了錢,再還給她吧!”葉飄心裏,也開始說服自己。
就在葉飄剛要拿定主意的時候,月晴一聲“咳嗽”,將葉飄的思緒拉回現實。
月晴冷笑道:“寒香姑娘端的是好大方,好惹人憐!但這軟甲,對不起,我先要了!”
秋寒香瞪大了眼睛,道:“你說什麽?”
月晴冷冷道:“我說這軟甲,我先要了!”說完,向獨步天下投去求助性的眼神。葉飄卻在旁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獨步見月晴這個樣子,心裏已經明白她在想什麽。連忙道:“三萬兩,我拿不出來!”
月晴道:“你還有含沙射影!”
獨步滿頭大汗,“你饒了我吧,這東西是我命根子!”
月晴一跺腳,“我不管,我就喜歡這軟甲,假如你真的不換,那麽我就…”
獨步連忙道:“停停停!好了,算我怕了你!”思索片刻,他咬了咬牙,從懷裏摸出含沙射影,道:“這東西剛剛你說五萬兩是不是?我賣給你了,然後買你的天絲軟甲!”
葉飄和秋寒香同時色變。
葉飄道:“獨步兄你想清楚了再說!”
落紅痛楚站在一旁疑惑的看著他們,不知他們究竟在搞什麽鬼。這月晴怎麽開始針對秋寒香起來了呢?莫非他…
獨步天下衝葉飄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歎氣道:“我也不想的!”
月晴站在一旁“哼”的一聲。看也不看葉飄。
零零發一臉貪婪的接過含沙射影,嘴裏嘖嘖有聲道:“好東西,好東西,盡管比不上藥王鼎,但也算極難得的暗器!”
獨步天下又歎了一口氣,仰天道:“罷了,罷了!命裏有時終須有,也許這都是命!”
葉飄心下過意不去,走過去想要拉月晴到一邊說話。後者卻輕巧的避開了。
葉飄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秋寒香,道:“算了,讓給她吧!”
秋寒香不明所以卻極乖巧的點了點頭。
月晴在麵紗裏麵緊緊咬著嘴唇,直欲咬出血來。
最後,月晴終於如願以償,用自己大哥的含沙射影,換了這個防禦力非常變態的天絲軟甲。月晴拿到手裏的那一刻,實在很想笑。但獨步天下卻實在很想哭。
也許,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欲哭無淚。
直到,零零發從眾人眼中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月晴才象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大戰般,露出勝利的笑容。
心裏,那莫名其妙的情愫,也隨著這隱藏在麵紗裏的神秘一笑,從今以後,完全的漂浮上來。
獨步天下悵然若失的望著正和秋寒香低頭私語的背影,搖了搖頭,道:“兄弟,今後,你可是有難了啊!”
重新出發前往惡人穀的路,又開始啟程……
黃沙下,眾人的腳印旁,又很快倒下一批新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