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一定在故弄玄虛!”歐若拉眉頭緊皺,麵若寒霜。“我們都知道自由刑天已經沒有力量再次發動襲擊了。”
“肅政督軍閣下的意思是,這是其他恐怖組織冒名的?但是這樣怎麽解釋對方要求釋放抓獲的恐怖分子的要求呢?”安全部督軍麵色嚴肅的沉吟道,她是一個位三十多歲的女子,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人的行列,但是平日的保養仍然讓她風韻猶存。
“我認為雖然剿滅行動取得了成功,但是小部分恐怖分子的脫逃還是無法避免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朧突然出現一般,麵無表情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那是不可能的。”坐在歐若拉身邊的普拉斯妲站起來,似乎對朧的發言非常不滿:“幾個恐怖分子不可能控製住整個大廈,菲莎大廈的保全工作相當完善,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保安有上百名,但是居然連報警的沒有就被切斷了與外部的聯係,這說明恐怖分子擁有相當的實力。而且能夠短時間在建築中布置大量的炸藥,這也不是十幾個人能夠做到的。”
共和國針對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召開了緊急會議,除了肅政部和安全部的相關人員以外,連大執政官和她的副官也前來參加,足以可見共和國對於恐怖事件的重視程度。然而掌控著整個東亞最高權力的人們,卻無法弄清楚眼皮地下的大廈中究竟是怎樣的情形。
但是,具體的情況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共和國的應對方式,在座的幾位大人心中了然,卻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上首的塞勒妮爾。這次會議必然的討論結果,在開會之前就已經明了,現在隻是缺少將它說出來的人而已。
這就是決策者的責任。一隻手撐著下巴,天花板的燈光讓一頭金發更加奪目耀眼,輕輕的在茶杯上滑動的手指,讓苦澀的香氣溢滿房間。塞勒妮爾嘴角一鉤,半眯的眼睛如同銳利的柳葉,那必然的最終的裁決回蕩在所有人的耳邊:“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共和國對於恐怖分子,絕不妥協。有人有異議嗎?”
所有人都讚同的點了點頭,絕不妥協,無論以什麽作為威脅,大廈也好,幾千條無辜的生命也好,為了全體公民的安全和整個國家的利益,恐怖主義這種毒瘤,就是以流血作為代價也必須切除!但是現在,塞勒妮爾和歐若拉都不知道,在即將可能流出的血中,有她們最珍視的那一滴……
同時。
人們的眼睛中包含著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生存的渴望,順從的通過安全通道向七樓移動。琉葉混在人群裏,慢慢的走著,盡量不引人注意,同時眼睛的餘光偷偷撇了撇房頂角落裏的監視器,相信恐怖分子正是通過這些用來防盜的設施,監控著整個大廈的一舉一動的。恐怖分子的首腦,肯定就躲在監控室裏吧。
“諸位不用擔心,我們是白廳軍團的戰姬,雖然現在是休假中,但是我們會將恐怖分子抓獲的!”突然人群中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琉葉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到的是兩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他們穿著裙子,從提包中掏出了證明身份的準尉肩章,看起來是剛剛參軍的少女。
“不要開玩笑了!難道你們兩個想要我們一起陪葬嗎?”一個中年男人漲紅了臉,皺紋憤怒的擠在一起,雙腿卻在不住的顫抖,“剛才他們不是說過嗎?整個大廈全部安裝了炸彈!如果你們兩個不能成功的話,我們所有人不是都要玩完了嗎!”
“可是……”便裝的少女還想反駁,但是卻發現周圍的所有人對自己投出的都是狠毒的目光。仿佛將他們置於危險之中的,並非恐怖分子,而是自己一樣。雖然平民們對於可怕的罪犯無力抵抗,但是怒火和勇敢卻並不吝於發泄到兩名年輕女孩的身上。他們慢慢圍上來,將兩名女孩擋在中間,生怕她們作出激怒恐怖分子的行為。
見狀,琉葉輕歎一口氣,明智的沒有出聲,兩名少女也無可奈何的舉起雙手,表示不會采取任何行動,然後意圖解救者在一群被挾持者的嚴密監視和敵意下慢慢前行,如同一場滑稽而諷刺的鬧劇。
人群逐漸的聚集在一起,如同條條小溪匯成河流一樣慢慢前行,而終點的大海,正是大廈的七樓。奇跡般的沒有發生擁擠和踐踏,盡管沒有看到明晃晃的刀刃和黑黝黝的槍口,但是戰戰兢兢的人們仍然嚴格的按照恐怖分子的指示去做,並且將妄圖破壞這個服從秩序的勇敢者視為威脅自己生命的敵人。他們沒有注意到,在一個岔路口,一位黑色長發的少女似乎因為害怕的關係蹣跚了一下,險些摔倒,少女輕輕蹲下身子,揉了揉扭傷的腳踝,卻再也沒有看到她站起來,人群走過,剛才的地方已經失去了黑發的身影。
那個黑發的少女自然是琉葉,她沒有去和瘋狂的人們理論的勇氣,但是又不希望看到有人為已經逝去的理想和組織殉葬。或許自己可以阻止這一切吧,抱著這樣的想法琉葉躲在岔路拐角的牆壁上,並且希望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但是,為什麽同病相憐受害者會變成自己要躲避的人呢?這簡直太可笑了吧!
然而,琉葉的行動正好被一名女子看在眼裏,這名女子身穿大廈保安人員的製服,非常引人注意,她被好幾名警惕的顧客默默注視著。女子若無其事的走過琉葉藏身的拐角,微笑著,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好奇怪啊,我們在十八層設置了總監控室,大廈裏除了通風道和廁所到處都安裝了監視器,恐怖分子怎麽會進來的呢?”
沒有人答話,女子尷尬的聳了聳肩,卻“不小心”將一張大廈保安部的身份卡掉在了地上。緊張的人們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小小的細節,如同無所謂的小插曲一樣一閃而過。
半個小時候之後,沒有一點人聲的安全通道裏,人群早已經消失,大概所有人都已經到達了七樓。岔路拐角的牆壁後麵迅速的伸出了一隻白皙小手,閃電般將印著“菲莎大廈安全部長”的卡片撿了起來。然後,一切恢複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