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祭

第十六章 古晶師徒

　　“風雷地動令，收！”馬峻鋒手一擺，一張符咒從手上飛出，閃著金色的光，打在一屍體身上。

　　一股青煙冒出，滋滋的聲音不絕於耳，屍體慘叫了一聲，聲音回蕩在四周，漸漸的變弱。

　　“搞定～！收工！”馬峻鋒得意的叫了一聲，走到屍體麵前，揀起了那道符咒，小心翼翼的放入一個隨身帶的木盒中。

　　“師父，人死之後，靈魂離體之後再附身，這幾率跟中六合彩一樣，這樣都能讓咱們遇到，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緣分。”

　　“如果六合彩在開獎的時候已經作弊了，那中獎幾率就是100%了。你看！”古晶撬開了屍體的嘴巴，從嘴巴裏拉出了一截毛茸茸的東西的東西。

　　“這是什麽？”

　　“牛尾巴！死之前咬住它，死後魂魄離體，還能隨時回魂。”

　　有書記載，口含牛尾巴可以回魂，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馬峻鋒疑惑的說：“口含牛尾巴，死後連黑白無常都不敢把它給帶到地府，這是禁忌，永世不得超生，他有什麽放不下的，居然甘心這麽做。”

　　“自然是冤情，你看他的樣子，也就三十出頭的人，死後膚色這麽潤，絕對不是病死。”

　　“師父，咱們要不要。。。。。”

　　“別這麽多事，人有人界，靈有靈界，這些事，還是交給警察。我們走！”古晶感慨了一下，點燃一炷香向四周拜了一下：“打擾各位休息了，靈界有靈規，人界有人法，大家各走各的，最好別亂越界。”

　　從地下室上來之後，遠遠看到院長和一白掛醫生在那裏候著，見到兩人之後，急忙走了過來。

　　“古老先生，這個。。。”古晶打斷了院長的話，說：“沒事了，你選個吉日，給那些死人燒些元寶蠟燭，別讓它們餓著上路，特別是那些沒主的。”

　　“還有，前麵那棟住院樓擋住了醫院的陽氣，如果不解決，遲早還是會有問題。”

　　一旁的白掛醫生說，急道：“那住院樓是剛剛起的，怎麽能說拆就拆呢，而且，陽光不是挺充足的嗎，不見得缺少什麽陽氣吧。”

　　院長也點了點頭，這住院樓可是向政府申請資金，好不容易弄到的，而且都是特護病房的，怎麽能說拆就拆。

　　古晶冷哼了一聲，說：“已經死了三個人，這些人怎麽死的，我想你們比誰都清楚，你們自己看著辦。峻鋒，走！”

　　看著兩人遠去，白掛醫生低聲說：“院長，你不會是相信他們的話吧，我看他們跟街邊擺攤算命的一樣，個個都裝得神秘兮兮的，隻不過是騙點生活費而已，不會是真的。退一步說，就算他們是高人，既然他們搞定了，那就是代表沒事了，咱們沒必要把樓給拆了吧。”

　　白掛醫生見院長不語，不會是這兩個人說動了吧，看了四周沒人，他冷冷的對院長說：“這住院樓如果一拆，政府那邊就會派人來查賬，一旦給他們隨便發現出什麽來，我們倆都要吃公家飯，那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最少也十年以上。”

　　“你！。。。。。。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

　　白掛醫生陰陰的笑，見院長一臉怒氣，心裏不禁擔心，要是逼的人家太急，來個魚死網破，還當真不值，聲音轉緩說：“院長大人，您別生氣，事情還沒到這地步，你想想，這年頭，就照著我們這點工資，何日才能出頭，而且，你孩子在英國留學，還需要一大筆的錢，隻要咱們不說，誰會知道。”

　　院長臉陰晴不定，恨的牙癢癢，冷冷的哼了一聲，甩手就走。

　　

　　古晶掛了電話，馬峻鋒問道：“師父，任天行怎麽給你電話，聽他語氣，好像遇到麻煩了。”

　　“不隻是，還是大麻煩！這小子，遇到僵屍了！”

　　“僵屍！”馬峻鋒失聲驚叫了一下，張開的那口足以塞下一個大饅頭。

　　“不錯，是僵屍！”古晶沉默了一下。

　　馬峻鋒徐徐的說：“這可是萬靈之王，以前張祖師曾經說，僵屍是萬靈之王，又稱邪王，是不死之身，活人碰到了必死。這任天行會不會看錯，湘西一帶有趕屍之說，不過據說是有人利用屍體來運毒。”

　　古晶淡淡一笑，說：“希望如此，快去給祖師上個香，然後帶上家夥，把祖師爺的“斬妖劍”給帶上，或許會用得上，明天有人來接我們過去跟任天行會合。”

　　“我們經常聽到僵屍，師父，真正的僵屍，是什麽樣的，該不會跟電影裏麵演的一樣吧。”

　　古晶笑罵了一下，說：“叫你平時多用功，你就是不聽，書到用時方嫌少了吧。”

　　“屍能隨奔，乃陰陽之氣翕合所致。蓋人死陽盡絕，體屬純陰，凡生人陽氣盛者驟觸之，則陰氣忽開，將陽氣吸住，即能隨人奔走，若係縛旋轉者然。此易所謂陰疑於陽必戰也。故伴屍者，最忌對足臥。人臥則陽氣多從足心湧泉穴出，如箭之離弦......盡貫注死者足中，屍即能起立。”古晶隨口說了這麽一大段之乎者也。

　　“這是古書《續子不語》中的話，怎麽，不明白，自己去找書看。”翻了一下白眼，自顧做自己的事。

　　馬峻鋒點了點頭，心想，這任天行要是遇到真的僵屍怎麽辦？不禁擔心的問：“師父，萬一要是真的僵屍怎麽辦？”

　　古晶苦笑了一下，說：“要是真的遇上了，說不得就把這副老骨頭給陪上，到了地府見到列祖列先也安心了。”話雖然這麽說，但是臉色的憂鬱絲毫沒散，這僵屍除了祖師張天師曾經降服之外，能降服僵屍的人是少之又少。

　　一個晚上，古晶把自己收藏的古書都翻了出來，希望能找到有關製服僵屍的方法，一夜未睡。

　　古晶把收集的資料擺在一邊，嘴裏喃喃念道：“《閱微草堂筆記》卷十，道家有太陰煉形法，葬數百年，期滿則複生。。。。。。。。

　　僵屍有二，其一新屍未斂者，忽躍起持人，其一久葬不腐者......夜或出遊。逢人即攫。有邪物憑之，戾氣惑之

　　那也就是說，第一種是屍變，此僵屍屬於陰魂不散，怨氣太重之屍，如此推斷，隻要能把他怨氣給打散，就能製服。”

　　拿起筆，在一白紙上寫著：驅魂散，陰陽鏡，香灰。

　　看來，這第二種僵屍才是最難對付。邪物憑之，戾氣惑之，怪不得說他是萬邪之王。古晶一邊分析一邊記錄。

　　袁枚的《子不語》，卷九：僵屍有紫僵白僵綠僵毛僵之類。綠毛僵屍，其物長七八尺，頭麵具人形......頸以下綠毛覆體，茸茸如蓑衣,其類如名也。仲有一僵屍，能飛行空中，食人小兒。號飛僵。

　　古晶吸了一口氣，這僵屍居然有能飛行於空中的。自己學道多年，從未遇過僵屍，心裏也沒有底。繼續往下念。

　　飛僵，遊屍乘月氣應節而移，無定所。伏屍則千年不朽常伏地。不化骨乃其人生前精神貫注之處......故入土不易朽。

　　人有人王，猴有猴王，屍者，亦有屍王，屍王日久而成精，遍體生毛，其屍斑斕五色，曰五彩斑斕屍。

　　如此一說，這屍王成精，豈不是通人性？

　　記錄了很多資料，但是這些都隻是對僵屍的描述，雖然有據可查，但是記錄這些的，不是文人就是墨客，如果能找到當年失傳的“天師秘籍”，就不會這麽被動了。

　　終於，一夜功夫，找到了一些舉手能降屍的方法。

　　坊工之刀，石工之錐，木工之斧尺繩墨各物，均極寶異，皆能鎮壓怪異。赤豆、鐵屑及米子，備此三物升許，伺其破棺出，潛取以繞棺之四周，則彼不能入矣......。

　　古代的米，著重指出了主要是糯米。

　　天亮了，車聲徐徐從遠處開來。古晶帶著行李，跟馬峻鋒在靈靈堂前上香，之後上了車。車子直接送他們到郊區一曠地處，一輛軍用直升飛機已經在候著他們。正當他們想上飛機的時候，一輛轎車刹車聲緊緊傳來。

　　一嬌聲喝道：“古老頭，馬峻鋒，你們站住！”幾名軍人見有人居然敢衝破自己的防衛線，急忙握著槍瞄準來人。

　　“王婷婷？”古晶和馬峻鋒愕然，這丫頭消息這麽靈通，跟著擺手，叫那些人讓王婷婷過來。

　　“你來做什麽？”

　　王婷婷嘻嘻笑道，一臉的狡猾：“你們要去哪？”

　　馬峻鋒和古晶臉色一邊，痛苦的說：“喂，丫頭，你怎麽又來？一個星期七天，你就來找我們八次，倒地想幹嘛？醫院的事情已經給你解決了，你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好不好。”

　　“嗯嗯嗯！”王婷婷連連點頭，似乎古晶他們把她給說服了一般，誰知口氣一轉，眼睛一瞪，說：“隻要你們說出長風在哪裏，我就不纏著你們！”

　　古晶和馬峻鋒兩眼一望，天，又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