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名警察,一輛警察,一輛警用摩托。見到任天行他們的時候,還招手示意他們過來,等他們注意到雷滕一手滿是血跡的時候,臉色立馬變了,人也謹慎了很多。其中兩人的手已經微微放在槍套上。
“自己人!”任天行拿出證件,遞給他們。
這國際刑警證是個藍色封麵的證,跟普通的警察證區別很大,像他們幾個一線民警的,基本沒人見過。那高個警察狐疑的看了一下任天行,又看了一下戰神,懷疑這本證件的真偽,畢竟在這種窮鄉蔽野的地方,國際刑警怎麽會來這裏,加上一個手上有傷的人,更加值得懷疑。而且,任天行的頭發剛剛剪短,上麵的相片有些出入。
用對講機通報了一下指揮部,過了好一陣,才確認是自己人,得知這兩人級別比自己高很多,不禁抖擻。
任天行溫和的笑了一下,還誇他們辦事認真,就應該這樣。客套了一番,這四名警察漸漸感到眼前這兩人非常容易相處,話題不由多了起來。
雷滕的手被他們包紮了一下,幸好骨頭沒有斷,被力道震得手腕脫臼,手指縫裂開,皮肉之傷。
從這幾名警察的嘴裏得知,這泗水村,幾十年前就已經沒有人住了,當時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似乎一夜之間,全村的人都變的很怪異。
問及為何要封鎖這條路的時候,原來這泗水村的右側,就是亂葬崗,而北側,就是玄陽寺。他們隻是負責封鎖要道的。玄陽寺如今四周都是軍區的人管製,警察隻是負責協助。
玄陽寺果然像老劉描述的一樣,雷滕奇怪的咿了一聲,說:“真是奇怪,這門怎麽這麽矮!”打量著這門的時候,還在周圍繞了一圈,嘴裏嘖嘖稱奇。
曾敏儀和一個負責挖掘工作的負責人陪同他們倆,那負責人姓張。從曾敏儀的口中得知,老劉如今還在軍區沒有回來,李寶國已經被周芷慧給請過去了。
無疑,李寶國去軍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個忍者說實話。
玄陽寺底麵是石塊鋪成的,被磨的非常光滑,兩塊石塊隻見的縫隙程褐色,一些石塊顏色都變暗了。
任天行摸著石塊,看著這麽大的一個庭院,完全可以想像當時的情形,一定是血流成河。而紅色的圍牆上麵,有血手的印跡,甚至還有手抓出來的痕跡。血絲遍地都是,毫不誇張的收,這就是一個屠殺廠。
任天行手頭微微一動,心裏震撼無比,是什麽人會建築這座寺廟,這滿院子的血是怎麽來的。
而且,這血一定不會是一個人的,至少有二十個人的血量,至少!
曾敏儀很沉重的說:“這血跡已經經過化驗,是人血無疑。”
任天行點了點頭,問雷滕:“雷老哥,你怎麽看?”
雷滕嘿嘿的傻笑了一下說:“要說打架,俺就會,要說這個,俺不懂,你們刀鋒應該是這方麵的專家。”
“如果這個血是六十年以前留下的話,那麽應該在抗日時期,看看是不是跟這個有關。最主要還是,這個寺廟的門,為何做的這麽矮。”雷滕補充了一句,自個又走到門口去打量。
一人匆匆忙忙跑了出來,一臉的喜色,大聲喊道:“又發現文物了,又發現文物了!”
姓張的那人一聽,喜的忘記跟任天行和曾敏儀打招呼,跟著那人進去了。
任天行看著曾敏儀,這個不愛笑的南方小姑娘,臉上的神色已經完全表達出了她的好奇。
微微一笑,說:“走,咱們去看看是什麽文物,這麽高興。”
“好哇!”曾敏儀樂的小手一拍,帶著任天行進了寺廟裏。
曾敏儀一邊走一邊介紹了寺廟的結構,他們進來的時候,在寺廟裏發現了四把三八大蓋,這是二十年代的主流步槍,滿身的鐵鏽。
在寺廟大殿的後麵,一佛像背部,有一個暗道,沿著暗道走,這暗道裏麵倒是越來越大。
一群人在慢慢的挖掘著,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大文物,都緊張的屏氣,慢慢的挖。
任天行到那裏之後一看,是一排的黑棺材。
棺材有點腐舊了,一碰就鬆。從土裏抬出了一口棺材,眾人都圍了古來。
這棺材全身漆黑,身上一格一格的淡淡痕跡,已經能看出來。
任天行蹲了下來,仔細摸著這棺材,看得出來,這上麵的格子都是後麵畫上去的,格線比棺材本色的黑色要濃很多。
一考古隊員似乎很熟悉這個,一邊拿放大鏡看,一邊說:“這格線是墨線,應該是下葬的時候打上的。棺材的木質是上好的柳州紅檀木。”
那姓張的負責人搓手笑道:“看來,這果真是上好的文物,連棺材都有研究價值,用目測法,這棺材應該有三百多年以上了。”
一眼看了挖掘的地方,幾口棺材角已經露了出來,看來這次是個大收獲,估計是古墓群了。
“要不要打開?”一隊員問了一句,姓張的點頭說:“開,馬上就開。”
一人在旁邊上了一炷香,眾人都叩拜了一下,這是為了尊敬死者,雖然考古的工作是一格很嚴謹的科學工作,但是,老祖宗傳下的一些規矩,還是不能忘。特別是對他們這樣特殊的工作人員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拜祭了棺材裏的死者,給每個人發了防毒麵具,以防棺材裏麵有毒性氣體。
眾人要撬開棺材蓋的時候,一人突然間叫聽了,這人叫郭德,是考古隊年齡比較大的,經驗也是最豐富的。
“郭老,有什麽不對?”
郭德指著棺材蓋和棺材身相合的一處。眾人隨之看去。上麵有幾道已經發黑了的符咒,被水分腐蝕了,幹癟的貼在棺材上。
姓張的負責人不以為然,這棺材上麵有貼符咒,是最正常不過,叫他們繼續開。郭德一臉反對,說:“棺材用墨線裹住,古書記載的是,為了防止屍變。但是,又有一種說法,說是為了不讓死人投胎。邪門!而且,你看這棺材頭部的那幾道劃痕,是一道符咒,有人怕符紙不管用,用刻符的方法在頭部這裏刻的。”
任天行仔細的看去,果真有類似符咒一樣的劃痕。
“郭老,這些不一定是真的呢,咱們發現山西古墓群的時候,挖掘出的那堆幹屍,也沒碰見過什麽怪事。”
“對啊,再說如果真有屍變,這麽多年了,也該變成幹屍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後說的郭德都讚成打開了。
棺材蓋一打開,上麵躺著一幹癟的屍體,全身發黑,額頭上貼著一張黃色符咒,臉色一塊幹癟的皮包裹著透露,嘴裏似乎含有東西,一身的官服裝扮。
眾人哇的一聲驚叫,把那幹屍的嘴巴掰開,裏麵居然有一顆褐色的珠子。眾人的眼光都被這棵珠子給吸引過去。
雷滕好奇的把符咒一撕開,那屍體的手指微微一動。正好這動作被任天行看在眼裏。
“別動!”任天行喝了一聲,急忙奪過雷滕手上的符咒,從新貼在那屍體的額頭,一臉驚慌。
眾人莫名的看著他,這任天行怎麽這麽大反應,曾敏儀秀目一瞪,好奇的問:“任組長,有什麽發現?”
任天行驚的額頭出汗,這屍體根本就是僵屍,符咒是鎮屍作用的,如果被撕掉,被他蘇醒了,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腦海裏閃過夢境裏麵的那一幕幕畫麵,真個軍區都是一邊死屍。
“任組長,任組長?”曾敏儀在他眼前用手晃了晃。
任天行吞了一下口水,徐徐的說:“用火,趕緊把屍體給燒了?燒,燒,隻能用火!”
“燒?不行,這是文物,文物你知道嗎?”那姓張的負責人一臉反對,激動的說:“這是國家的財產,怎麽能說燒就燒!”
曾敏儀也極力的反對任天行的建議,不管任天行怎麽說,沒說幾句就被眾人的聲浪給壓了下去。
這也難怪,考古的人發現了重要文物,還沒明白是什麽回事,有個人來說燒掉,無論是誰都不會同意,何況,這個文物是幾百年前的,屍體保留的很好,很有參考價值。
但是任天行又不能說清楚理由,要跟他們說,這是僵屍,如果蘇醒了後果不堪設想,有人會信嗎,就算信了前半句,也不會相信它會蘇醒。那,總不能說自己夢到這種情形吧要真這麽說,自己豈不是被人看成是神經病。
曾敏儀看出任天行對這個似乎很緊張,真怕他私下任性,一把火給燒了,冷冷的警告他:“上頭很重視這次的挖掘工作,外麵派了重兵把守,你要是說燒了,我們怎麽跟上頭交待。而且,你沒有恰當的理由把這文物給毀掉。再說了,這挖掘地過去不到四百米,就是我們發現的彈藥庫,裏麵有大量的炸藥,而地上,正好是鳳凰縣的天然氣輸送管道,要是一不小心,整個鳳凰縣,起碼有一半會毀掉。”
任天行一聽,心裏涼了半截。
任天行的電話突然間響了,一看,是內線撥的。
“周師姐?”
周芷慧似乎很著急,說:“任天行,我們這邊出事了!”
任天行一愣,急著問:“出什麽事了?”
“抓住的那人死了!”
“死了?”任天行失聲說了一句,這人不是活捉了嗎,有周師姐,謝坤他們在,怎麽會讓他死了呢?
冷靜了一下,問:“怎麽死的?”
“跟張院士的死很相像,還記得西安研究院裏麵張院士是怎麽死的嗎?”
“等我,我馬上回來!”任天行掛斷電話,急忙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吩咐曾敏儀說:“別讓他們亂動,記得,不能亂挖,等我回來處理。雷哥,走。”
兩人找了一輛車,急忙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