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竣在日本軍校學習時選學課程為英文,在與艾蓮娜交談時,贏得了她的好感。艾蓮娜說,進入中國境內,遇到的中國人多是談吐粗俗,舉止失禮的人,很少見到王梓竣這般溫文爾雅很有貴族氣質的中國男子。王梓竣說,是你接觸的人太少,中國人自古講究禮數,講究平和,很多人骨子裏還是講忠孝禮義信的。艾蓮娜說王梓竣的謙虛更是紳士的美德。
外國人女人風流不羈,敢作敢為,這些在學習英文的時候,那些英文小說的描寫讓王梓竣多少有些不能接受。王梓竣不想跟這個外國女人糾纏,便頻頻起身邀請宴會中其他女士跳舞,這些女人是曹思萱的閨中密友或是少女時代的同學,很矜持,很中國。跳了幾曲,索然無味,王梓竣便要向曹思萱告辭。
曹思萱佯裝生氣地說:“這裏的人隻有你的英文可以和艾蓮娜交流,她是我的好朋友,你難道就讓我的朋友這麽尷尬的坐在角落裏嗎?”
王梓竣苦笑著說:“你那位朋友見我好像見到了親人,一個勁誇我,我可是中國傳統好男人,一個女人這樣誇我,我可禁受不起。”
曹思萱說:“誰讓你的英文這麽流利呢!我還要照顧其他人,拜托你就算幫幫我,艾蓮娜有法國血統,多麽高貴典雅的女人!就讓那些歐**人見識一下我們中國男人的魅力嘛!”曹思萱拉著王梓竣的衣角,將他拉到獨自坐在屋子一角的艾蓮娜身邊,說:“艾蓮娜,你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這位王先生的學識很淵博的,有什麽問題你可以請教他。”
艾蓮娜大大的藍眼睛委屈的看著王梓竣,說:“這位王先生好像不太喜歡跟我聊天。”
王梓竣見事已至此,忙說道:“不,我也正想和你聊聊美國呢。”
王梓竣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艾蓮娜,跟她碰了一下杯,說:“剛才我要跟其他人打招呼,冷落了艾蓮娜小姐,這不是紳士的行為,我向你道歉。”說著將酒一飲而盡。艾蓮娜笑了笑,輕抿了一口酒。曹思萱背著艾蓮娜衝王梓竣挑了一下拇指,說:“你們聊,我去照看其他人。”
兩人邊喝酒邊聊天,聊了一會兒,王梓竣發覺艾蓮娜正是那種標準的美國女人,艾蓮娜由中國的文化聊到中國文化對中國人的影響,特別是對男女關係的影響,說中國人對性很壓抑,雖然美國和歐洲的婦女不是**,但至少敢於追求自己的真愛。而中國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是在摧殘人性。
王梓竣對這些說法不以為意,中美間的文化傳統差異太大,這不是幾句話能夠解釋清楚的。但是隨後,艾蓮娜有些酒醉,醉眼朦朧,脫下鞋來,用腳尖輕觸王梓竣的腿。艾蓮娜說:“人不應該隻有同性之間的友情,也要有異性之間的友情。我到中國來,隻有曹小姐這麽一個朋友,王先生能不能做我的異性朋友呢?”
王梓竣說:“做朋友可以。”
艾蓮娜說:“同性朋友可以給我關懷和幫助,異性朋友能給我開心和快樂。”
王梓竣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笑說:“艾蓮娜小姐是要我做情人吧?”
艾蓮娜長長的睫毛忽閃兩下,說:“我這麽說是不是讓你很難堪?”
歐美國家的高貴女人竟和北溝女匪賀雲芳的性格驚人的相似。難道歐**人的教養還不如中國鄉野女子?王梓竣搞不清楚了,為什麽這些女人對自己心裏的想法毫不掩飾敢想敢做。章月華的含蓄清高,不染俗塵才是王梓竣內心裏的女性典範。
隻是,艾蓮娜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特別是曹思萱特意為她訂做的中國旗袍,更將她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艾蓮娜波浪形的長發懶散地搭在肩上,將天鵝頸般的脖子襯托的完美無暇,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梁,上薄下厚的性感紅唇,平平的下頜……王梓竣見過的西洋油畫中的女人就是這個樣子,隻是艾蓮娜穿的旗袍,露出了白皙的大腿,這種白,不是中國女人式的黃中透白,而是由內向外的白嫩……王梓竣仔細打量完艾蓮娜,眯著眼睛笑了笑,說:“你是一位漂亮的女人……”
艾蓮娜將紅紅的嘴唇嘬成o型,說:“你是位有魅力的男士……”
是夜,宴會結束後,醉得一塌糊塗的曹思萱被女伴送回家,艾蓮娜留在了這個舉辦宴會的第六旅辦事處。王梓竣與艾蓮娜春風一度,用中國男人的剛猛征服了這個美國女人的身體,用中國式的溫柔體貼融化了艾蓮娜的心。
第二天,王梓竣派人將艾蓮娜送回了曹府,艾蓮娜到曹府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對曹思萱說要跟王梓竣去軍營裏玩幾天。曹思萱先是詫異,而後會心一笑,叮囑她說:“中國男人的心都是深不可測的,別玩得太投入,小心嗆水。”
艾蓮娜神秘一笑,說:“我的胃口大,可以把水都喝下去……”
王梓竣把艾蓮娜帶回第六旅駐地,說是曹大小姐的同學,到軍營裏玩的。王梓竣為艾蓮娜接風,穀少安、彥世鴻、趙震宇、陳寬還有章月華都被邀請了。隻是酒席剛開始,章月華便說身體不舒服先行告辭,緊接著趙震宇和陳寬也借口要去部隊查哨,也離開了。穀少安本也想走,可是覺得那樣會掃了王梓竣的興,硬著頭皮陪著。隻有彥世鴻笑嗬嗬地捧王梓竣的場,也終於將接風宴會進行了下去。
酒席結束後,王梓竣先送艾蓮娜回去睡覺。回來後,穀少安和彥世鴻在等他。
王梓竣給兩人斟了一杯酒,說:“你們想說什麽就說吧。”
彥世鴻道:“旅長做事,定有緣由,我沒有可說的,隻是想再陪旅長喝兩杯。”說完將酒一飲而盡。
王梓竣也幹了這杯酒,說:“世鴻不愧是我王梓竣的朋友!”又將自己的酒杯倒滿,對穀少安說:“老穀是不是責怪我貪花好色,不務正業?是不是認為我王梓竣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不足以共大事?”
穀少安皺著眉頭,低聲說:“旅長確實有些過分,怎麽找個外國女人回來,這成何體統!”
“趙震宇和陳寬脾氣耿直,有怨氣直接拂袖而去,這樣的人,不論做下屬還是做朋友,我王梓竣都欣賞。世鴻能夠信任我,始終如一地支持我,我很欣慰。老穀你……”王梓竣頓了一下,抿了一口酒,接著說:“老穀能忍住不滿,陪我到底,給我留麵子,事後能直言不諱指出我的錯誤,難能可貴啊!你們都是我王梓竣的知心人,有你們,我何愁不成大事!”
穀少安想了想,漸漸鬆開了眉頭,將手裏的酒喝下,說:“這個女人對我們有什麽幫助嗎?”
王梓竣點點頭,說:“她名字叫‘艾蓮娜•雷明頓’。”
“雷明頓?”穀少安旋即反應過來,驚喜地說道:“那是美國大型軍火公司,她是……”
“她是雷明頓公司董事長的女兒。”王梓竣停了一下,接著說:“開始時我也不知道,被曹思萱逼著陪她聊天,竟得知她是雷明頓的女兒。”
彥世鴻笑著插言道:“然後旅長就使出了美男計?”
“什麽美男計?!”穀少安嗬斥道:“你不知道雷明頓公司的巨大影響,若是咱們第六旅全部換裝雷明頓公司的先進槍械,不說可以稱霸一方,至少在直隸境內沒有敵手!旅長用了美男計也值得!”
“我也是有這個考慮,雷明頓的一流武器很少賣到中國,全部出口歐洲,如果我們能買到一些,就如虎添翼了!”王梓竣回避了‘美男計’的話題。
穀少安和彥世鴻為這個消息興奮起來,三個人一直聊到深夜。
第二天,章月華來向王梓竣辭行。
章月華說:“如今天下戰事已消,局勢平穩,我打算去南方找哥哥。”
王梓竣猜測道:“是不是因為艾蓮娜的到來,讓你不快?”
章月華說:“她來與不來跟我沒有半點幹係,你千萬別多心,袁世凱死後,南北結束對立,國家和平,我在北洋軍中已有些年月了,本是想跟著你們各處走走,尋找親人的,現在第六旅留駐保定,不知何時才能再向南走。我隻好獨自去南方了。”
王梓竣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心裏有些酸楚,說:“那我派幾個人跟你一起去找,若是找不到你哥哥,你再回來。”
“不用了,在軍隊裏的經曆已讓我知道怎麽保護自己。”
王梓竣思索片刻,拿出紙筆,寫了一道證明信,蓋上印信,然後又掏出身上佩槍,一同遞給章月華,說:“這是我為你開具的持槍證明,你留著槍防身。”
章月華遲疑一下,接過槍和證明,說:“好吧,謝謝你對我的關照,如果找到哥哥,我會給你報個平安的。”
“你一定要答應我,找不到哥哥還要回來!”
章月華看著王梓竣,皺皺鼻子,似乎強忍住淚水,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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