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容小子在此略作說明一下,此華容絕非當年曹孟德蒙難遇關雲長之華容,隻不過是異地同名罷了。當年的華容西去千裏,又在江北,此時王書貴丞相尚在江南一帶逃竄。當然曆史有許多相似之處,不同的是王丞相不是曹丞相,潘元帥與周都督有無可比性,由看官們自去分辨好了。
五位天女按先來後到依次乃是上官雪、尹天雪、天山雪、雪裏紅和朱琳琅,五女將奉軍師胡三之命早已在此埋伏良久。當時按照胡三的想法,若是小太監兵敗,五女做為一支生力軍可做接應,截擊王書貴的追兵。若是丞相兵敗,應該是叛軍及其首領的大限到了,將古喻今,地名又叫華容道,此處正好像是關雲長當年拒曹兵的位置。五女是潘帥的夫人,其夫和王相有不共戴天之仇,決不會義釋王公,給他一條生路。五女將武功蓋世,而且以逸待勞,王相和他的殘兵敗將,猶如漏網之魚、驚弓之鳥,豈能抵得過五隻雌虎?
當然,王相非曹相,胡三更非諸葛亮,料事不如逢事,至多算機緣巧合,大家在這兒演繹一場反三國誌。活該王書貴錯走這條路,先讓兩個莽漢奚落恫嚇一通,狹路再撞五夜叉。
王書貴帳下五虎將猛見五女厲害,齊齊舍了齊光元、林如貴,轉身躍馬迎敵。上官雪抵住武砂茂,尹天雪迎擊沙久可,天山雪對姚鬆山,雪裏紅和楊公振,冤家對頭朱琳琅仍舊與高士弟對弈,五男對五女,捉對兒廝殺。好一場惡戰,隻殺得愁雲密布,日月無光,齊林二人在旁擂鼓助戰,王(書貴)文(世昌)兩人在旁心驚膽顫,有詩為證:
將相本祖孫,相博海州城,一為篡天下,一為報知恩。兩軍交戰死無數,趕盡殺絕到華容,雖是勝負早已定,不俘賊酋不算贏。
尹天雪神勇,隻一合便將沙久可斬於馬下。雪裏紅奮起神威,立馬梟首楊公振。高士弟前日尚可與朱琳琅戰成平手,奈何今日心虧力虛,稍一走神,被朱女子當胸戳了個血洞。姚鬆山臨死還想找個墊背的,未料騰出手來的尹天雪迎麵一槍剌中喉嚨。朱琳琅幫上官雪殺了武砂茂。
王、文二人見大勢已去,也顧不得體麵,一個從車裏爬出,一個從馬上滾下,渾身篩糠,匍匐於塵埃之中。
齊光元、林如貴專會瞅空子檢便宜,催驢趕騾子要立頭功,嘻嘻大笑著執棍舉錘,剛要結果王、文的性命,被五女厲聲喝住,方才不敢妄為胡來、惹事生非。
海城大捷,潘又安一舉全殲王書貴的叛軍並活捉賊首,戰場投降、起義者眾多。所得輜重錢糧無數,可惜部分錢糧等被林、齊二將帶人給燒了,事關戰爭勝敗,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小太監的隊伍也由當初借來的七萬多人一下子猛增到五十餘萬。借兵凡在南方的,就近著人送回,並犒賞了大批金銀財寶等,小太監還特意給老丈人親筆寫了一封充滿情義的致謝信,並答應在適當的時候一定偕妻阮氏梅和他們的外孫兒去大越國省親看望二老爹娘。
大軍分五路渡江回京,第一路由女將呂蓮心帶隊打頭陣為大軍渡江開路,第二路朱林宗帶隊,第三隊黑風達,第四隊五女將保護太後,第五隊由潘帥親自壓陣。
先鋒部隊剛到江中,忽然有船隻被鑿穿,船上將士紛紛落水。呂將軍接報大怒,穿了防水衣靠潛入江中,睜眼一瞧果見一水鬼正在行不軌之事。蓮心女看此賊水中功夫不錯,不敢貿然上前,便躲在暗處窺探。不久她看出端倪。原來是水賊在水中不可呆得時間過長,每過一個時辰都要浮出水麵換一次氣。呂蓮心在他又一次要出水換氣的當兒,飛快地遊過去拖住他的一條腿,使他不能及時浮出水麵。若論水下功夫更因為他是男人力氣又大,所以和呂蓮心相比他並不見得就遜色多少,但是吃虧就吃在他不能在水下潛遊過久。現在他在水下活動的時間已經到了極限,這時候突遇不測,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以玩水見長,而又差一點死在水下的魚貫水做了比他更強於玩水的呂蓮心的俘虜。魚貫水已經離開了戰場,是逃散還是走散不得而知,但脫離了生命危險這一點是肯定的,但他自己又自發地乘小太監的隊伍渡江之際搞起了小動作,到底是為了顯弄自己的卓越水功還是想替王丞相報仇雪恨以便創造奇跡求死灰複燃就更不得而知了。
潘元帥五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花費了半月時間才到京城,都市居民萬人空巷自發地夾道歡迎這支曾被貶為叛軍的隊伍。朝堂上已經許久未見升早朝了,傻皇上倒樂得自在,他索性做了專職訓狗員,每天幾乎均是在狗窩裏與狗們同吃同住同消譴。他猛見母後偕他的皇弟進宮,先是一驚,然後笑嘻嘻問道:
“你們不在外麵不多玩幾天,急著回來幹啥?”
小太監笑道:“聽說皇兄的狗快要臨產了,才回來想看看這一窩下了幾個?”
“他媽的!”傻皇上遺憾的罵道,“這一窩下了三隻,壓死了一隻,被老母狗吃了一隻,隻剩了一隻。”
“一隻就一隻,總比沒有強。”小太監敷衍道。
傻皇上見太後在一旁垂淚,遂安慰道:“母後,你別傷心了,下一窩爭取下八隻,讓你老人家高興高興。”
合宮中所有的嬪妃娘娘宮女太監等均跪立兩側迎接皇太後和潘公公,小太監在人群中瞅了瞅,竟沒見到那位曾經氣指頤使的王皇後。王書貴急於剿滅小太監,因此尚未禍亂後宮。
皇太後稍稍安頓一下,便讓小太監快去宮外潘公府去看望他的那些妻室們,小太監忙完公事忙私事,立即催馬去了。
胡三回到大理寺,命人將王、文二人打入死牢。有獄卒問二人是分押還是關入一室,胡三道:
“分開分開,免得這倆老狗竄供。”
文世昌分了個單間,王書貴進了囚牢抬頭一看有個蓬頭垢麵的老頭坐在亂草堆裏,那老頭不經意地瞅了一眼王書貴,先是一驚,然後叫道:
“累、累不細黃(王)丞相嗎?”
這回該吃驚的是王書貴了,死囚牢裏竟也有熟人?該不是仇家吧?他乜斜著雙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你是何人?”
“我就是潘又安的丈人啊!那個忘恩負義的家夥,騙錢又騙色,害得我好苦啊!”
王書貴這才想起那日在街上見到的攔路告狀的那個南方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