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冷冷地看著眼前奇怪的一幕,寒聲道:“你真的以為這一次的綁架是個偶然事件?”
歐拉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發現葉風表麵雖然不動聲色,但是眼中卻閃著寒光。知道他是已經惱火到了極點。知趣地沒有再問下去。
此時,就見那些迦太士兵們麵無表情地將大蘇菲特和他的侍從押了下去,但是更多的迦太戰士卻仍然手執武器,虎視眈眈地看著葉風眾人。
歐拉的心裏不由一陣陣發毛。他雖然不怕打架,但是像這樣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地瞪著他,卻令他感到不安。
他偷眼看了看葉風,然後伸手想要奪回自己的弩弓。
葉風感到手中的動靜,不由一愣。
他低下頭來看了看歐拉,看到他臉上尷尬的表情,不由笑了笑,鬆開了手,道:“放心了,我這就還給你。”
歐拉嘻嘻一笑,他伸手摸著弩弓光滑的曲線,感到雖然隻是離手一會兒,但是卻好像隔了許久一樣。
葉風猶豫了一下,叮囑道:“這一次別再衝動,隨隨便便地就放箭了。”
歐拉嘻嘻笑道:“你也說了,我們所做的隻是方式不同而己。我剛剛想了一下,雖然你說的那辦法看上去更好一點兒。但是我覺得快意恩仇對於我來說,更符合王者風範。”
葉風一愣。他看著那個抱著弩弓喜笑顏開,不住地把小臉往上磨蹭的小孩,半晌之後這才長長地吐出了口氣。
他緩緩地說道:“也許你是對的吧。我這個方法確實不太光明正大。但是歐拉,不管那個快意恩仇的王者風範是誰教給你的,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了。那謂的光明正大都是拿工資的‘磚家叫獸們’吹出來的。真正的王者之風是知道何是該進一步,何是該退上一步。”
歐拉正親熱地把玩手中的弩弓,他不耐煩地一揮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下一次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葉風不由苦笑了一下。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正是玩心正重的時候。
就在此時,一陣低沉的馬蹄聲響起。
眾人不由一驚,舉頭看去。
隻見大街上的士兵們如潮水一般左右,在中間露出了一條寬寬的大道。數名騎士縱馬直馳過來。
不等戰馬停穩,為首的那名騎士已經從馬上一躍而下。
他抬腿邁過地上的血跡,大笑著向葉風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道:“我們又見麵了,我的朋友。”
說著,他張開了雙手,以為憑了曾經並肩戰鬥的經曆,葉風會照樣回報。但是他錯了。
葉風以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地笑容迎接他,微微一躬身,冷淡地道:“是的,我的朋友。我們又見麵了。”
他看到那人愕然地將雙手放下,心中不屑地暗罵:老子又不玩背背,不喜歡你們這種調調。
那人苦笑了一下,回頭看到自己身後的士兵們,一揮手,高聲道:“任務已經完成,按原計劃繼續行動。”
一名金盔軍官答應了一聲,厲聲令道:“回兵。按原計劃,全城戒嚴~!”
眾兵士答應了一聲,收起了武器。立時如潮水一般退了一個幹幹淨淨。
那人這才回過頭來,抱歉地笑了笑,道:“難怪你會生氣。但是這件事情,我事先確實並不知情。”
那人一頓,以手捂胸,真誠地盯著葉風,又接著道:“不過,大人已經說了。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請~!”
他一揮手,旁邊的侍衛牽了戰馬走過來。
葉風冷哼了一聲,來到戰馬的身邊,剛想要上馬,卻又是一怔。隻見那戰馬身上已經像西尼亞騎兵一樣,配備了完整的馬鞍馬鐙,鞍驂咬環無一不齊。
看到這裏,葉風不由回過頭來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無辜地咧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身邊的戰馬,讚歎道:“閣下所做的這些東西確實是不錯。無論是騎乘衝鋒,全都方便了許多。我家大人在諾曼之時,就對此是讚不絕口。”
歐拉抱著弩弓湊上前來,他瞄了幾眼,然後轉頭看向葉風,天真地高聲說道:“這不是抄襲我們的嗎?咦?對了,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山寨’啊?”
那人莫明其妙地眨了眨眼睛,道:“你們在說什麽東西?‘山寨’又是怎麽一回事?”
歐拉走到了他的身前,一本正經地道:“你們剽竊了我們的設計。按國際慣例,使用我們專利產品,要給我們交專利費。”
那人低下頭來,茫然地看了看他的小手,又抬頭看了看葉風。
葉風苦笑了一下,道:“歐拉,別鬧了。你又沒申請專利。而且這裏也沒有法律保護知識產權。”
歐拉立時懊惱地一跺腳,甩手道:“見鬼~!我們還沒有地方說理了。”
那人此時才明白過來,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一攤雙手,道:“抱歉了,小公爺……”
歐拉不滿地打斷了他的話,糾正道:“叫我少帥,或者少將。”
那人一窒,道:“好吧,小……少帥。您可以向我們大人提出這個問題。我想我們大人會考慮的。”
歐拉立時大喜。高聲道:“好,我也去。”
說著,一縱身跳上了旁邊的一匹戰馬。
葉風見此,不由歎息了一聲。也跳上了戰馬。他轉過頭來,向自己的侍衛們說道:“這一仗你們都打累了,先回去吧。”
那名侍衛憂慮地看了一眼那位將軍,猶豫了一下,道:“但是大人……”
葉風一揮手,道:“放心吧。我想將軍會護送我們回去的。再說了,漢尼拔將軍的信譽你還信不過嗎?”
那侍衛猶豫了一下,看葉風臉上的堅持,隻得恭聲答道:“是,大人。”
說完,還不忘向那名將軍投去了警告性的一瞥。這才要轉身離去。
歐拉見此,忙叫道:“等一下。”
他策馬來到了抱著波斯杜麗婭的那名侍衛身邊,低頭看了看,發現那小姑娘緊閉雙眼,仍然在沉睡當中,長長的睫毛邊上還掛著一滴淚水。
他想了一想,將自己脖子上的一個護身符摘了下來,鄭重地放在了波斯杜麗婭的懷中。然後向那侍衛道:“巴爾大哥,你辛苦一下。路上小心一點兒。讓麗麗睡個好覺吧。”
那侍衛低頭看了看波斯杜麗婭,呲牙一笑,道:“放心吧,少帥大人。”
歐拉點了點頭,道:“多謝了。”
葉風在旁邊看著那侍衛謹小慎微抱著波斯杜麗婭的樣子,知道他絕對會不惜生命去做好這件事情。心中不由一歎:難怪能騙了那小姑娘私奔。看這個小兔崽子泡妞的水平,比自己強太多了。真是不服不行。
就聽旁邊那人喃喃地低聲說道:“我說我怎麽那麽沒有女人緣。看人家才多大一點兒,就這麽體貼,要是我有女兒,也恨不能地交給他,隨便怎麽樣私奔的。”
他頓了一下,想起了什麽,又憤憤地罵道:“奶奶的~!要是他再大一點兒,全世界的**豈不是全都讓他給泡了。大家也全都別活了。”
此時,歐拉策馬走了過來,道:“現在我們走吧。咦?你們這是怎麽了?”
看到歐拉眼中奇怪的眼光,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那人幹笑了兩聲,忙道:“隨我來吧。大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說著,一抖嘶韁,戰馬就在大街之上飛奔了起來。
葉風急忙縱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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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跟在那人的身後,沿著大街縱馬飛奔。
一路行來,隻見大街之上,行人冷落,一片秋風肅殺之意。
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每走幾步都有全副武裝的衛兵嚴密把守。街口之中還壘上了堡壘工事。防衛森嚴。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戰士手執戰矛來回巡邏、認真檢視。
詢問聲,口令聲。此起彼伏。一旦回答不上,立時拔劍相向,逮捕拘禁。甚至於當場格殺。
但是因為葉風眾人跟在了那人的身後,而那人顯然對於口令詢問全都熟悉在胸。所到之處,隨問隨答。無一處阻攔。全都是暢通無阻。
歐拉見此,不由緊催幾鞭,靠向了葉風,低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看樣子,好像軍隊全都進城了。”
葉風笑了笑,道:“這還用說,你想,大蘇菲特都被綁起來了。當然是有人想上位,當二五仔了。”
那人聞此,不由回頭看了葉風一眼,歎息道:“閣下,不用說的那麽難聽吧,好歹咱們也算是被綁在一條繩上的。”
葉風雙手一攤,道:“好吧。我換一個詞。”
他轉頭向歐拉道:“這是因為人民不滿現政府的橫征暴斂、倒行逆施,為爭取獨立、民主、自由、平等(此處省略三千字)……於是奮然而起,舉天下大義抗擊暴政。”
歐拉聽得幾乎有些頭昏,半天之後,他明白了過來,憤然道:“你就說他們政變不就行了。用得著這麽說嗎?非要把我饒昏了才肯罷休~!”
葉風微笑不語。
此時,眾人拐過了一道街口,來到了一座豪宅之前。
那人勒住了戰馬,回頭一笑,道:“各位,我們到了。”
葉風舉頭看了一眼,隻見那豪宅飛簷鬥拱、金碧輝煌、一派壯麗之色。隻是從宅中的深處隱隱有哭泣聲傳了出來。
歐拉不由奇道:“這是什麽地方?馬哈拔將軍。”
馬哈拔從馬上跳了下來,道:“這是我們將軍的指揮部。”
他抬眼又看了一眼,嘴角帶上意味深長的笑容。又接著道:“以前是大蘇菲特的家。請進~!”
葉風一愣,跟在他的身後拾階而上,大步走了進去。
當他們來到前院之時,隻見在院中一名軍官五花大綁著跪在院中。旁邊一名頭戴黑色三角頭套的彪形大漢站在旁邊。
馬哈拔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葉風說道:“閣下,關於這一次的綁架事件,雖然事前我們並不知情,但是也確實是我們當中有人在幕後操縱的。”
歐拉不由大怒,高高跳了起來,厲聲叫道:“好啊~!果然是你們在搞鬼~!”
葉風伸手按住了他,道:“歐拉先別衝動。聽他把話說完。”
他轉過頭來,冷冷地道:“閣下,我在聽你的解釋。”
馬哈拔尷尬地笑了笑道:“在去年,有鑒於國內的危機情況,和貪官汙吏們的罪惡行徑,。我們在絕密的情況之下,就曾經設計過一套詳細方案。通過揭露蘇菲特家族指使手下黑幫綁架無辜平民事件,摧毀蝕食國家的蛀蟲。使國家回歸到正確的軌道。但後來,因為情況緩解。所以這一行動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到這裏,他看到歐拉充滿怒火的目光,不禁撓了撓頭,又接著道:“後來就到了現在,莫布利一直是大人的親信副官,他對於這一切都非常了解。由於近一段時間以來,我們大人又受到了文官們的排擠打壓。他一時氣不過,就憚自采取了這種行動。
利用我們伏在黑幫中的內線,鼓動他們綁架小姐。然後利用這一嚴重的外交事件,發動兵變,搞掉大蘇菲特和他手下的貪官汙吏。
等我們大人得知之時,情況已經是不可挽回了。”
他頓了一下,看著跪在地上的那位昔日同僚,有些不舍地道:“雖然他是一片好心。但是憚傳軍令,我家大人已經下令將他處斬。如果不是大人說了,要給你們一個交代。他早就已經身首兩處了。可惜了,一條響當當的好漢~!”
葉風冷眼看了看,心道:是啊,響當當的一條替罪羊。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
馬哈拔歎了口氣,一揮手。道:“兄弟,走好。”
那劊子手舉起了手中的大刀,高高舉起,然後隻見刀光一閃,無頭的死屍栽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