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利普咬了咬牙,道:“你們雙方聯姻,建立牢不可破的政治同盟。讓妮婭小姐嫁給蘇拉的兒子利托斯。”
秦那頓時勃然大怒,他霍然起身,指著剛要說話。就看到旁邊不遠處的歐拉怒吼一聲站了起來。
他釣了半天的魚,卻連根魚毛都沒有撈著,很是火大。看看手中的魚竿,抬起腿來‘哢吧’一聲將那魚竿給撅折了。
旁邊眾人頓時生出了一頭的冷汗。
隻見他怒氣衝衝地回到自己的車旁,從馬車上麵將弩弓拖了下來。
他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地將弩弓上好的彈簧。
他來到河岸邊上,端起了弩弓對著河中一通狂射。河中立時有好幾條魚兒流著血,漂了起來。其中一條大魚可能一直待在河底,足足有二尺多長,都快趕上一個三四歲小孩的大小。說不定再過不久,就可以成精了。
歐拉歡呼一聲,把弩弓扔到一邊,抬頭看了看旁邊目瞪口呆的侍衛,道:“還愣著幹什麽?快給少爺我把魚撈上來。”
眾人立時為之絕倒。
斯利普不覺動容變色,道:“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霸氣,果然不愧是戰神之血裔。”
秦那又緩緩坐了下來,斜眼看著斯利普,淡淡地道:“你剛才說要妮婭嫁給誰?”
斯利普長歎一聲,道:“我知道了。想娶戰神的後代,蘇拉那幫連血管裏都是銅臭的狗崽子,連給他們舔鞋的資格都沒有。他們是窮瘋了。”
眾人雖然都知道蘇拉以前領軍打仗,滅了不少的地方,搶得錢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但是聽斯利普說他們‘窮瘋了‘,卻還是深有同感。知道他所指的‘窮瘋了’不是說他們擁有多少錢財,而是指他們缺少的那一種精神,那種順者昌,逆者亡的王者霸氣。
秦那又冷笑了起來,他長身而起,道:“可惜啊,看來那些癩蛤蟆是吃不著天鵝肉了。這一次談判是吹了。”
斯利普急忙起身,道:“不,我的朋友,我們還可以再商量。他們提的要求條件,我們暫時可以置之不理。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要求沒有?”
說著,他悄悄向圖利阿使了一個肯求的眼色。
圖利阿沒想到這位老朋友會如此的卑躬屈膝,頗有些為難看了看秦那,拉了拉他的衣角。
秦那猶豫了一下,畢竟願意談判比大動幹戈要強上很多。而且拒絕宙斯神大祭司如此卑躬屈膝談判,也是一件相當愚蠢的事情。
於是他又坐了下來,道:“好吧。這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願意跟他們談的。”
斯利普急忙道:“這是我的榮幸,我的朋友。”
秦那沉思了片刻,長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真沒想到啊,事情怎麽會演變到這一步?有人居然愚蠢到這種地步。”
他為了提醒大家注意而提出了這麽一個不必回答的問題。“好吧,這也算不得什麽,許多蠢事已經是既成事實了。那些蠢事很不幸,很不必要。但是,讓我對發生的事情談談我個人的看法吧。”
他停下來想看一看,斯利普是否反對他片麵地談論事情經過。
“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居然想要刺殺我的外孫。而且前一段時間,有人在不斷地對付我的女婿一家,所用的手段幾乎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居然敢舉兵圍攻總督府。感謝宙斯神,在他的護佑之下,他們全都幸而無恙。”
斯利普心中咯噔了一下,雖然他對以前西尼亞事情略有耳聞,但是卻沒想到事情會惡劣到這種地步。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麽。這可是所有事情的基礎,但是他來之前,蘇拉那個狗崽子也確實沒有向他保證過這一點。由此可知他倒底打得是什麽主意。
秦那停了下來,對旁邊的侍從做了個手勢,表示想要一杯冷飲。侍從很快地給他端來了一杯冷飲,秦那老頭子潤了潤嘴巴。
“既然他們願意講和,那麽就得拿出相當的誠意。”他完全不提當初警備府的血刑逼供,道,“如果人們都是不顧一切地滿腹怨恨,那世界將成什麽樣子?眾神時代,特洛伊的滅亡就已經告訴我們結果。”
像寒風吹過,斯利普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他悄悄地擦了擦頭上冷汗,如果真的發生了那些事情,他也不會低估秦那在事後報複的手段,既然他提到了特洛伊,那就表示,他就算是死,也會拉上不少人陪葬。那時整個諾曼帝國就會陷入一片腥風血雨當中。
他在心中暗暗慶幸。幸虧這一次是他親自前來講和。秦那不得不賣給他一個麵子,要不然,換成是其他的人,早就被踢滾蛋了,就算是被割掉耳朵或者舌頭也不是不可能。
秦那接著說道:“既然他們想要和平,那麽就讓我們回複和平吧。至於是誰在背後鼓動,舉兵圍攻總督府也好,當街刺殺我的外孫也好。有了和平之後,這些事情我也就不想再查下去了。但是我必須得到保證,保證我女婿一家人再也不會受到騷擾。他們可以平平安安地走在大街之上,而沒有人打他們的壞主意。”
“隻有這個條件先期得到解決,我們才能談其它的事情。這個問題一旦解決了,咱們也許就可以談談別的事情了,談談與咱們利害攸關的事情。這樣,咱們今天也許可以為咱們自己,也為大家,做一件有利的事情。”說到這裏,秦那激動而謙恭地表示:“這就是我的第一個要求。”
效果很好,秦那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擺事實,講道理,柔和而有韌性,說話的語氣軟綿綿的,但是卻絕對不容任何人忽視。
斯利普知道在他提出的和平要求得到滿足之前,對別的事情的討論就等於白搭。
另外他還注意到,秦那要求恢複舊秩序。盡管過去以來尤裏烏斯家吃了不少的虧,一旦恢複舊秩序,最起碼,他們也不會再損失什麽了。
斯利普所不知道是,在海軍陸戰隊少校參謀葉風那個刮地皮高手的操縱之下,尤裏烏斯家族化不利為有利條件,在擊敗所有對手的同時,更是將整個西尼亞整治得服服帖帖,就差幾步,他就可以成功地在帝王交易所上市,大肆發行普通交易股股票了。
他急忙說道:“這一點,不用他們,我在這裏就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秦那道:“讓我再補充一點,人年紀大了,難免疑心很重,這是一個可笑的毛病。但是我必須要交待清楚。如果有什麽不幸發生在他們一家人,或者我的家人的身上。如果再有流氓找他們的麻煩,從背後射來飛刀暗箭。如果他們遭到了雷擊,如果他們在騎馬時摔斷了脖子,如果他們不幸感染了致命的病毒,如果他們在吃東西時,不小心被噎死了。我會責怪某些人的,這種惡意的事故是不會被容忍的,我會用自己的手段進行血腥的報複。”
他攤開雙手,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道:“沒辦法,人的年紀大了,疑心病就是這樣厲害。”
斯利普急忙拍了拍胸脯,道:“回去之後,我會代表神廟向蘇拉,向所有人發出最為嚴厲的雷霆信符。戰神的後裔隻會麵對著敵人的刀劍,堂堂正正地倒在沙場之上,絕對不容許背後有暗箭射來。”
直到這時,秦那這算是才放下心來,看來對方是真心和談的。蘇拉的話可是以放屁,但自眾神時代以來,卻從來沒人敢拿宙斯神的雷霆信符不當回來。那相當於眾神的神喻,就算有人渣敢於挑戰它,他的手下、他的朋友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斯利普道:“還有什麽嗎?我的朋友。你的這個要求條件實是是太過於低了。還有什麽需的,盡管提。”
秦那笑了起來,站起身擁抱了他一下,道:“你果然還是我的朋友。”
斯利普道:“這是我應當做的。”
秦那打了一個響指,旁邊侍從立時端來了一大杯的冰淇淋,然後送到了斯利普的手中。秦那道:“嚐嚐吧,我的朋友,這東西的味道很不錯。”
斯利普早就口渴了,此時接過自己到來後的第一杯飲料,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意雙關地道:“沒想到當上你的朋友居然如此的不容易。”
秦那微微一笑,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道:“西尼亞曾經遭到過海盜們的攻擊,也不知道外海艦隊是幹什麽吃的,近一萬的海盜居然就從他們眼皮底下溜了過去。這種艦隊司令簡直就是一個飯桶。”
斯利普想了一下,他對於那位波修斯奇特的愛好也知道一些(事實上,神廟裏這些不能娶老婆的‘同誌’們已經把波修斯列為他們的偶像,和下一個即將獵取的目標。)。
他點了點頭,道:“不錯這種飯桶確實不應該再當司令。我會請陛下簽一張艦隊司令的委任狀,把它交到你的手中。至於名字……”
他眨了眨眼睛,繼續道:“至於名字……,你認為填誰合適呢?”
秦那道:“很好。我的兒子在諾曼整天的遊手好閑,不幹正事。都快把我給氣死了。正想找一個偏僻的地方,把他踢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斯利普不由暗暗地一皺眉頭,差點兒沒吐出血來,那可是外海艦隊的司令,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員。在秦那的口中居然變成了一個小蝦米,還帶了多不情願的意思。
他看到秦那眼中狡猾的眼色,咬了咬牙,道:“沒有問題。”
秦那笑了笑,看到斯利普杯中的冰淇淋都開始融化了,道:“快嚐嚐吧,一會兒全化了就不好吃了。”
斯利普拿起小勺,嚐了一口,那冰涼爽滑的感覺一直從頭頂延伸到腳底,坐在太陽下,炎熱的暑氣立時消除。他不由瞪大了雙眼,驚奇地道:“嗯~!這東西的味道確實不錯。不知道是怎麽做出來的?”
秦那並不答話,繼續道:“對了,我這一次的審問事件?”
斯利普斬釘截鐵地道:“無關緊要。這是一次正確行動,我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像那種盤踞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匪幫早就該收拾了,就算你不幹。過兩天,我也會收拾他們的。”
“不過……”他略略停頓了一下,看著秦那的臉色,道,“不過元老院那邊,你們還需要去解釋一下,相信我,這隻是一個程序問題。沒有人再會提出置疑的。”
秦那哼了一聲,這也可以理解,事情鬧得整城風雨、雞飛狗跳的。必須要站出來澄清一下事實。就算斯利普不說,他也會做的。不然眾人還會以為自己就是一個惡霸。雖然在葉風看來他的所作所為也確實是個惡霸,但是就算是惡霸也要留個好名聲不是?
斯利普道:“還有其他的條件嗎?”
秦那對正興高采烈地射魚的歐拉招了招手,歐拉見狀,把手中的弩弓交到旁邊侍從的手中,跑了過來。仰頭滿頭大汗的小臉,問道:“怎麽了,外公?”
秦那掏出手帕,仔細地替他拭去臉上的汗水,然後朝斯利普的方向駑了駑嘴,道:“他要送你禮物,不知道你想要什麽?”
歐拉轉過頭來,狐疑地看了看斯利普,道:“要什麽都行嗎?”
斯利普看到他純真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故意一挺胸膛,道:“當然了。”
歐拉歪著頭,想了一下,道:“我想要一艘裝有反物質粒子光線炮和五百架高達的SEED 戰艦。”
斯利普不覺失聲道:“SEED戰艦,那是什麽東西?”
旁邊妮婭聽到了他的驚叫,不由得一頭的大汗。她走了過來,甩手賞了歐拉一個爆栗,道:“不要整天光想著什麽不可能的東西。實際一點兒。”
歐拉揉了揉腦袋,想到妮婭肯定會從自己的手中刮走,小臉不覺皺了起來,哭喪著臉道:“好吧,那就金幣吧。那還實際一點兒。”
他暗暗想到,這樣拿起一點兒,妮婭也不會注意到。
斯利普不覺宛爾,笑道:“那你想要多少?”
歐拉看著他頭上戴著的金冠,心道:這老家夥一定有不少的錢。於是他比了一下膝蓋,覺得不妥,又比了一下腰部,最後幹脆踮起了腳尖,把手高高舉起,略略有些遺憾地道:“就這麽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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