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拉哼了一聲,不服氣地仰起尖而小巧下巴,道:“你怎麽知道?”
葉風歎了一口氣,道:“當初我們那裏領導人就是這麽幹的,他叫傻大木。
當有個叫布老大的很利害的老流氓跟他搶地盤,傻大木建立了一支類似的隊伍,這支隊伍也誓言要和布老大的小弟們死磕,宣稱要為偉大的領袖流盡最後一滴血。把傻大木忽悠得,要槍給槍,要錢給錢。結果呢?
結果等布老大真的帶著一幫小弟打過去的時候,這支隊伍立時煙消雲散,大家把軍裝一脫,揣著騙來的錢,全回家種地去了。連一個人也沒剩下。
可憐那傻大木在幹了一輩子之後,臨到老了,又被人掛到了絞刑架上,自己倒是流幹了最後一滴血。不僅如此,連累全家男丁人都死光光。連一點兒血脈都沒留下。”
他緊盯著歐拉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當一個好的領導者,在殺人放火搶地盤時,也一定要為手下小弟們著想。漂亮話說得再多也是不管用的,他們也不傻。記住了,誰都沒長兩個小jj。”
歐拉見葉風一臉的認真,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到後來,他才知道葉風所說的話是多麽有道理。而且多麽不易做到。但是隻要是能做到這一點,就可以立萬世霸業,使天下歸心。
狄安娜見他說話實在難聽,伸腿輕踹了一腳,嗔道:“你說話太難聽了,教壞小孩。就不能換個說法,比如大家都隻有一個腦袋之類,好聽一點兒。”
葉風立即點頭哈腰地諂笑道:“您說得對。”
狄安娜不知他為什麽這麽殷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剛要問話。此時,馬蹄聲如奔雷響起,那些準衛隊成員們已經騎上各自的戰馬,衝進了操場。
狄安娜見不便問話,便全神貫注地開始工作,仔細觀察那些人在馬上的身手,以便從中挑出身手高超的種子。
歐拉偷偷拉了拉葉風的衣角,道:“你怎麽回事?為什麽現在那麽怕她?”
葉風歎了一口氣,道:“不怕行嗎?你是不知道我們那裏找個女朋友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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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以前看過大量的關於貴族們的曆史介紹,對貴族們那腐化墮落的生活很是羨慕,每天酒林肉池,還有美女相伴,再加上時不時還可以玩玩SM之類高雅的遊戲。更別提男人們心中最大的夢想——傳說中的後宮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過,當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貴族也很不容易,他們居然站在大太陽下一絲不苟地看著那些菜鳥們表演馬術。日久失修的操場上連塊草皮都沒有,戰馬一跑起來,塵土飛揚,嗆得人都快喘不氣來。
即使是這樣,他看到狄安娜和歐拉仍保持貴族特有威嚴,在太陽底下,依舊表情嚴肅,站得筆挺。
看來想像跟現實是有不小的差距,不過他也已經開始習慣這一切了,畢竟在他們那裏有人還要為周扒皮、劉文彩那種萬惡的地主正名。光看文章,說不定還會把他們評為勤勞致富的典型。
三人除了中午吃飯時休息了一會兒之外,站在廣場上幾乎吃了一天的灰,而且狄安娜做起事來一絲不苟,把那些被征召來的人一個個地過了一遍。這讓葉風大歎貴族不易。
不過他們的收獲也相當不錯,或者說征召來的這批人的素質不錯,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騎術都相當過關,幾乎完全達到要求。
狄安娜所要做得隻是下派幾名經驗豐富的軍官來指揮他們,並在訓練當中讓他們互相熟悉起來,學會配合默契地並肩做戰,還有準確無誤地執行命令。
隻是這些都需要時間,隻是時間而己。
因此在晚上回到公爵府時,狄安娜顯得很是高興。坐在餐桌旁也濤濤不絕地大讚那些人員的素質如何如何高,就連她最愛的燒牛肉都沒堵她的嘴,聽得其餘三人不勝其煩。
此時,府中的管家走了進來,他拿著的托盤上放著一封密封的信件。
妮婭很高興能換個話題,急忙問道:“誰來的信?”
管家一臉古怪地道:“不知道,一個小孩子送來的。還指名點姓說要送給您親覽。”
歐拉看了一眼葉風,惡意地說道:“我想可能又是哪一個仰慕你的人寫得情書。”
妮婭原本想讓管家將那信扔掉,就像處理其它類似的信件一樣。但看到葉風臉上不快之色,頓時改變了主意,道:“把它拿過來。”
管家遲疑一下,然後將信遞了過去。
妮婭微笑著接過信之後,覺得有些不對,輕輕搖了搖,聽到裏麵有重物的響動,心中奇怪。她伸手拆開信封,‘啪嗒’一聲,一枚打製精美的金戒指從信封中掉了出來。
妮婭從桌子上撿起戒指,一看之下,她的笑容立時凝結在了臉上。急忙又拿起了那封信仔細地從頭到尾讀了一遍。然後把信一扔,拍案而起,大聲問道:“那個小孩子呢?”
管家一愣,道:“送來信之後就走了。”
歐拉被她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手一抖,盤子裏的湯差點撒了出來,不滿地道:“姐,你又怎麽了?女孩子家,說話不能溫柔一點嗎?”
妮婭把信往他臉前一扔,氣急敗壞地道:“溫柔個屁!老頭兒被人綁票了。”
“啊~”幾人全都站了起來,湊在一起看信。隻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妮婭小姐,公爵大人現在我處作客。請在接到信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五萬袋糧食。不然公爵大人隻能和波塞冬大人談他的十七行詩了。
下麵還附有公爵寫得一行話:我現在很好,大家不用擔心。又及,我現在終於明白葉風說得傾城傾國的意思了,討好美女果然是很花錢的一件事。
狄安娜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盤碗全跳了起來,立時湯水橫飛。她痛聲罵道:“這幫該死的混蛋!”
葉風看完之後,嗤笑一聲又坐了回去。
妮婭看著葉風,問道:“你怎麽看?”
“你們該辦個掃盲班了,”葉風認真地道,“明明是十四行詩,他寫成了十七行。寫信的這家夥很顯然是個半文盲。”
妮婭一滯,不滿地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認真點兒行嗎?”
她雖然這樣說,卻沒有讓葉風感到一絲的不悅,反而有一種把他當成親人親切感。
葉風閉上眼睛,靠在椅子,腦中飛快地思索。他一邊想,一邊緩緩說道:“從這封信中,我們可以了解以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