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憤怒看著大殿裏跪著的文武百官,憤怒的吼道:“怎麽,朕這麽做不對麽?朕隻是恢複先朝舊製,此事朕意已決,再有誰敢違抗,殺無赦!”
文武百官們麵帶恐懼的看著崇禎,咬了咬牙,難不成皇上會把滿朝文武全部殺光不成?他們繼續跪在地上,齊聲說道:“請皇上收回成命!”
崇禎怒極而笑,用手指著殿中文武說道:“好,你們很好,以為朕不敢殺你們是吧!馮元飆、張晉彥,這事是你們兵部挑頭的是吧,朕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們兵部,還反不反對朕的這道聖諭?”
張晉彥一向膽小,人多時還敢說幾句,現在崇禎點著名問自己,他哪裏還敢回答,馮元飆卻還有幾分膽識,他昂聲說道:“先帝在位時就因為讓太監擔任監軍,總監各地州府軍務,才使得閹黨為患。陛下不可重蹈先帝舊輒啊!”
崇禎聽了大聲喝道:“來人啦,傳旨,馮元飆公然抗旨,罪該誅九族,朕念其數年辛勞,不追究其親人,隻殺他一人!拖出去,就地正法!”
文武官員都大吃一驚,殿外的錦衣衛卻如狼似虎的闖了進來,夾起馮元飆,就往殿外拖。百官紛紛叩求道:“皇上開恩!”
崇禎怒喝道:“住嘴!張晉彥,你還想請朕收回成命麽?第二個可遠沒有馮元飆幸運了。”
張晉彥哪裏還敢說不,連忙說道:“皇上英明神武,自然能輕鬆駕馭各地監軍,此計換了其他皇上實施,自然不成,陛下實施,卻必定能收到成效!”
那些文武官員們哪有不怕死的,他們敢群諫是料想皇上不會把所有官員都殺了,現在想起來此計漏洞甚多,皇上不敢大開殺戒,卻能隨意點幾個看不順眼的殺了,以儆效尤。雖然點中自己的幾率甚小,但事關身家性命,他們哪敢馬虎。轉而紛紛給崇禎歌功頌德起來!
崇禎冷眼看著殿中官員,心中冷笑不已,殺一儆百這招,果然有效,當初早就該如此對待那些驕悍的武將了,看來自己以前心太仁慈了。
朱震得到皇帝往山東派遣監軍的消息後,心中冷笑不已,當初王承恩去山東都拿自己沒辦法,現在他派兩個監軍去頂個屁用,隨即便修書一封給李超輝,讓他依法炮製,把朝廷派去的監軍軟禁起來,每月向皇上寫的匯報奏折也讓他寫好,然後找監軍太監謄抄。若是聽話,就好好養著,若不聽話,就讓王明招待他們。王明跟薑璟茂學了這麽久,錦衣衛的手段應該學的差不多了吧,朱震獰笑著想到。
寫完信,朱震隨意的把筆拋在一邊,想起昨日吳三桂迫不及到離開京城的情景,心中不禁露出絲許羨慕。今天是十月初九吧,等等,十月初九,不是自己的生日麽,算一算自己多少歲了,一九八七年出身,今年是?朱震突然狂笑起來,媽的,若是用這種方法來算年紀,自己得負幾百歲。若是這世上真有陰曹地府,那閻王爺該如何判定自己的陽壽,那怕自己隻有一年陽壽,也可以活到二十世紀去啊!
媽的,要是自己能做上四百年皇帝,那還不爽死!朱震心裏嚎叫道。而劉峰進來看到朱震滿臉淫笑的表情,也跟著淫笑道:“大人,是在想陳圓圓了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不用去想他了,因為田府又差人來請你赴宴了。”
朱震翻身而起,說道:“真的?去備馬,媽的,上次吳三桂那廝打扮的跟個新郎官樣,我也可以學學。”
劉峰笑道:“大人說得極是,現在我們應該囂張一點,不需再韜光養晦了。自陝西官兵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出去後,再也沒有人會認為大明還能振興了,一個個都在尋求保護,大人統兵十數萬,而扼守進京要道的也都是我們山東兵,京城裏還有誰不敢不巴結大人。嗯,就今天這一會,來送請帖的,或親自來拜會的,起碼有十幾波了,都被我以大人身子不適給打發走了。”
朱震眉頭一皺,不悅道:“誰叫你自作主張的?嗯,這樣也好,耳根清靜些,以後有事別擅自做主,明白麽?下去吧!”
劉峰聽了,連忙一本正經的說道:“大人教訓的是,卑職記住了。”出來後,劉峰尋思,那個滿口禮儀廉恥的老家夥還真厲害,才教導了大人幾天,居然讓大人變得重視裏禮儀,重視起上下尊卑來了。以後要記好了,不能再向以前那般在大人麵前開玩笑了。李先生說大人將來有可能做皇帝,皇帝就是威嚴的坐在龍椅上的老頭麽?大人這是在向做皇帝改變,不過大人好像不是老頭吧!
朱震這次端是囂張無比,騎著高頭大馬,要配鳴鴻寶刀,全身輕甲披風戰靴頭盔一件不少,身後擁著三十名騎士,緩緩的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百分之三百!
來到田府,田畹迎接的禮儀更加大了,他親自帶著所有的子侄在門前恭候著,朱震到來之時,田畹讓他的長子親自為他牽馬。
宴會時,田畹讓陳圓圓出來為朱震把盞,一個勁的勸朱震喝酒,他自己也舉著酒杯,長籲短歎不止,朱震喝了幾杯後,便問道:“國丈榮華富貴、兒孫滿堂,為何長籲短歎?”
田畹低頭不語,正在這時,城樓上警鍾響起,田畹大驚失色道:“賊軍殺進來了,朱將軍,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朱震大聲笑道:“國丈放心,賊軍殺來,朱某定當保全國丈全家。”說完,也不待田畹答話,一把抱起陳圓圓,大步往府外走去!
田畹看著朱震遠處的背影,口裏喃喃說道:“希望朱將軍大敗賊軍才好,朱將軍大敗賊軍才好。。。。”
回到驛館,朱震叫道:“劉峰,你馬上去給我弄座大宅子來,媽的皇上也太不厚道了,既然準備長期把老子留在京城,卻連宅子都舍不得賜我一座。弄得老子住了兩個月驛館。”
陳圓圓低聲說道:“將軍不必浪費了,您尊貴之軀都能住這驛館,賤妾如何就住不得?”
朱震笑道:“圓圓既然這麽說,那就不浪費了,這驛館都是給進京的官員居住,修建得挺豪華的,至少比起我在山東的伯爵府豪華多了。劉峰,你去收拾一進院子,單獨給圓圓姑娘居住。”
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朱震耳邊響起:“朱大將軍好威風啊!”
朱震一瞧,李邦華正站在門口,冷冷的瞧著他。他連忙上前說道:“是李伯父,小侄在您麵前,哪敢威風?”
李邦華看了陳圓圓一眼,冷冷的說道:“皇上把她送回田府還沒十天吧,你就大張旗鼓的給接回來了,這份威風,是給皇上看,還是給全京城的人看?你自己心中有數。”
朱震訕訕笑道:“伯父誤會了,小侄哪敢耍威風給皇上看,皇上不給威風我看就不錯了,不是麽,我山東一境就有兩位監軍太監!伯父此來肯定有事吧,來,我們到書房裏去談。”
李邦華本意就是來勸說朱震的,也正想和朱震好好談談,便跟著朱震來到一間比較隱秘的房間。李邦華說道:“老朽之所以看重賢侄,除了西銘的關係外,還因為賢侄是真真切切的國家棟梁之才,想賢侄以弱冠之年,橫空出世於河南,又轉戰安徽,令賊軍聞之喪膽。山東一戰,更是奠定賢侄當朝武將第一的威名。如今國難當頭,大廈將傾,也隻有賢侄有力挽狂瀾於即倒。但賢侄為何如此不知自愛,為爭一女子,於同袍血戰於大街。幸得皇上製止,未幾日,賢侄居然有大張旗鼓的把她接到家中,這種作為,實在讓那些對您抱有厚望的人心寒。”
李邦華說道此處,看見朱震仍然神色如常,心中頓時起了三分怒氣,冷聲說道:“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古往今來毀在女人手裏的英雄人物還少嗎?皇上明智,不敢為一女子忘記天下,故而又遣還田府。賢侄為何如此不通情理?”
朱震正色道:“當此之際,朝中文武對小侄隻敢巴結,有誰敢說我是非?唯有李伯父敢正言,足見伯父耿直,也見伯父對小侄的愛護。但伯父的見解,小侄不敢苟同。量一小女子有何能耐?豈有崩壞江山之理?那些被女人所迷惑的英雄,其英雄氣概,還值得商榷。而男人丟了江山,又豈能把罪責歸於一小女子身上?至於小侄愛慕陳圓圓,並非愛其美色,而是慕其才名。小侄非好色之徒,伯父應有耳聞,周王送我一對姐妹,我出征之時即留在淮安,便可見一斑?”
說道此處,朱震突然苦笑道:“至於小侄和吳三桂當街血戰,今日大張旗鼓迎接陳圓圓回府,隻是想告訴皇上,我朱震就是一個好色之徒,一個莽夫。伯父可知道,皇上已經幾次有剝奪我軍權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