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太監王裕興走後,朱震名正言順的控製了洛陽城,這洛陽的官紳士族早已被李自成清洗了一番,朱震奪回洛陽後有借著從賊之名清洗了一番,所以倒也沒遇到和他作對的力量。
朱震一麵學著李自成的樣子開倉放糧,救濟饑民,一麵把願意從軍的精壯之士編入隊伍,加以訓練,實力日益強大。
但隨著手下的人馬越來越多,事情慢慢的多了起來,朱震越來越感到不順手了,軍營裏老馬和老楊打了一架,說是因為分菜的時候沒分均勻,鐵柱和狗子鬧著要拚命,鐵柱以前是官兵,殺了狗子做賊兵的哥哥,殺兄之仇自然是不共戴天了。。。。。
百姓鄉紳們自然也好不了多少,今天是周地主找張老漢要地租,張老漢卻說一年沒中周地主家的地了;肖土根又#說林財主搶了他家的地,林財主卻說地本來是他的,自己還有大明官府發放的地契,一問原因,竟然是李自成沒收了林財主家的地分給了肖土根,現在官軍回來了,林財主自然要把地給要回來。明天又有王家告吳家非禮他媳婦,吳家反過來告王家打傷了他兒子,原因是吳家的兒子對著王家的媳婦吹了聲口哨,王家兒子見有人調戲自己老婆,就把吳家兒子打了一頓;還有鍾家、夏家。。。。。。。
朱震重重的把文案拍在案牘上,古人雲:“馬上取天下安能馬上治之乎?”真是誠我不欺也。難怪李自成攻占京城後這麽快就失敗了,而且還敗得不可收拾。現在想想他手下的文官就隻有牛金星一人,頓時什麽都明白了,他在攻占京城後內部矛盾隻怕早已積累成足夠毀滅整個義軍的力量,就隻差一個引子了,他在山海關的失敗正好是把這股力量引發出來。
“唉,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治天下還非那群掉文字的書生不可。我得盡快找幾個書生來幫忙,”想到這裏,頓時想起李超塗一家子來。
朱震放下手上的文書,來到李超塗的住處,李超塗看到朱震來了,連忙 說道:“將軍你來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我。。。。。”
朱震打斷他的話說道:“不用說了,我文案上這些事多了,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一句,你們家是書香世家,應該對洛陽一帶那些所謂的名士比較熟悉吧,我想讓你給我介紹幾個,管理這些雜事,還得靠那些人啊!。”
李超塗搖搖頭說道:“我從小就迷戀習武,對這些很少過問,不過我們家老爺子倒是經常和他們有來往。”
朱震笑道:“那你就帶我去拜訪一下你家老爺子。”
李超塗說道:“好吧,不過他給不給你麵子,那就不關我事了。”
朱震道:“那不用你操心,越快越好,你現在就帶我去吧。”
李超塗點了點頭,選了二十精騎,帶著朱震向孟縣李家趕來。來到李家門口,守門的家丁看到李超塗回來了,馬上上叫道:“二少爺,你回來,李三,快去通知老爺,就說二少爺回來了。”
李超塗對著家丁點了點頭,帶著朱震直往裏麵走。朱震仔細打量著這座李府,不是很大,但布置的很別致,整過布局都透出一股子書香氣來。
正走著,忽然聽到前麵的正屋裏傳來一個聲音:“你這個不孝子,總算知道回來了,還不滾進來。”
李超塗小聲的對朱震說道:“我家老爺子死古板,就人死理,待會你千萬不可跟他論理。”說完,就帶著朱震走進那間屋子。
朱震看到這是一件最典型的封建時期會客廳,屋子正中間放著一張八仙桌,兩把椅子,在兩邊擺放著幾條凳子。現在凳子上沒坐人,兩條椅子上左首坐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先生,穿著一身儒袍,右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穿著也比較樸素。朱震心想,這大概就是李超塗的父母雙親了。
果然,李超塗看到他們兩就拜倒:“孩兒拜見父親、母親。”
李老爺子“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孽畜,叫你好好讀書,你不讀,跑去當兵,整日裏拿著刀、槍殺來殺去的,像個什麽樣子。”
李超塗說道:“父親大人,孩兒這次回來,主要是我的上司,洛陽守將朱震將軍想拜訪您。”
朱震聽到說自己了,趕緊行禮到:“小侄拜見李伯父,小侄對伯父的大名仰慕已經和久了,今天厚著臉皮讓超塗帶我前來拜見,希望伯父不要怪我唐突才好。”
李老爺子打量了一下朱震,見他彬彬有禮,又以晚輩相稱,況且又是自己兒子的上司,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就笑著回道:“朱將軍有禮了,小兒這些日子多虧了朱將軍照顧。”
朱震說道:“是超塗照顧我才對,我和超塗是好朋友,李伯父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李老爺子笑道:“我擔當不起啊!朱將軍鎮守洛陽,是朝廷三品大官,我一屆草民,怎麽敢在朱將軍麵前托大。”
朱震一聽,覺得有戲,就說道:“李伯父,其實小侄這次前來,是受福王殿下所托,李自成進入洛陽之後,對洛陽官員紳士大加屠戮,現在洛陽竟無人處理政務。福王殿下亦聞伯父大名,委托在下前來請伯父去洛陽主持政務。”
果然,李老爺子一聽,臉上微微一變,讀書之人,誰不想有個好仕途,“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現在身為朝廷親藩的福王請自己出仕,豈有不心動。但在微微一驚後,李老爺子神色立即回複如常,說道:“老夫多謝福王殿下厚愛,不過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福王殿下還是另請高明吧。朱將軍既然是小兒的朋友,不妨在寒舍多盤桓幾天,今天,老夫身子有些不適,就不陪你了。”說著起身,就要走。
朱震說道:“李伯父真的不考慮一下嗎?福王殿下可是誠心仰慕您老。”
李老爺子說道:“朱將軍不必多說,要是早個幾年,老夫也就答應了,現在老了,什麽心思早就沒了。超塗,你就好好陪著朱將軍,不要怠慢了貴客。”
朱震還想繼續勸說,李超塗在一邊拉了拉朱震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說。
等李老爺子走後,朱震問道:“剛才你不幫我勸你父親也就罷了,怎麽還要拉著我。”
李超塗說道:“我說過,我父親這人最古板,說不去就決計不會答應的去的,而且不像那些自命清高的讀書人,想吊吊胃口,自抬身價,你就是來上一百回,他也不會答應。”
朱震說道:“你父親在我說出福王殿下請他前去洛陽主持政務是,臉色分明變了一下,說明他當時心動了,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是在自抬身價呢。?
李超塗還沒說話,就從後院裏飄出一個聲音:“這個我可以為朱將軍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