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出乎意料的情況,孫海和吳凡一時間差點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畢竟這孫海,如果不是那一個月的實戰演練,壓根就是一個沒上過戰場的新嫩。吳凡倒是真刀真槍的幹過好幾次了,可是他那都是特種作戰,和現在根本就不搭界。現在的眼鏡蛇小隊可不比得章必然他們那第一批,章必然他們與其說是特種小隊,倒不如說是和國民黨以前搞的那些個教導隊差不多性質。所以,麵對這反常的情況,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於是隻有采取孫海認為的最穩妥的辦法,放慢了速度,緩慢推進。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外圍抵抗那樣激烈,那是因為那些人不這樣做的話,害怕被報複,擔心哈裏昂秋後算賬,現在隨著孫海他們的深入,哈裏昂仍然沒有什麽辦法抵抗,除了節節敗退還是節節敗退,誰還不知道這哈裏昂組織也許就囂張不了幾天了。本來就不是心甘情願的眾人,誰還會為其賣命?
再說了,孫海他們這一路行來,雖然凡是開殺戒之後,不管老幼全都滅了個幹淨,然後就是一把火的事情。可是,這事再怎麽隱秘,對這些土生土長的人來說,以前緊挨著的熟悉的村子,熟悉的人全都不見了蹤影,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這也是孫海他們路過的時候,隱隱有仇恨的目光傳來,因為那些被孫海他們屠殺的那些人當中有他們的親人。雖然,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就和以前選擇了配合哈裏昂組織一樣,也選擇了忍耐。
有了顧慮的孫海他們的行軍速度越發慢了起來,這一天才行進了不到五公裏的路程,沒到天黑,孫海就下令宿營了。對孫海的小心,吳凡也默認了,他知道這不是他們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了。
“吳隊長,這也太荒蕪了吧,您看,根據這地圖,這麽大一片地區,除了哈裏昂的老巢之外,沒有一個城鎮,沿途除了一些村莊外,最多的就數那些原先的城鎮廢墟了,沒有一點生氣。也怪哈,既然那些地方原來就是城鎮,地理位置肯定不錯,就是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放棄,不在那裏居住了。還有看看這裏,就是你們大三角集團購買的那座鑽石礦的所在地,不過據這地圖來看,那裏也算不上城鎮,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
宿營之後,孫海攤開地圖,沒話找話說道。這張地圖,他們兩人來之前在一起已經研究過很多次了,吳凡沒理由發現不了這些東西的。果然,吳凡詫異的看了孫海一眼,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這種局麵,我也沒什麽辦法,畢竟我們對這裏的了解太少了,而且鄧長官給我們的翻譯也不是特別專業的,這才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畢竟,我們的主要目的是立威,這也是我們跟來的目的,可是鄧長官卻不給我們需要的最好的翻譯,真是奇怪。不過,如果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怕這些情況的,我們會直接找到哈裏昂的老巢,殺死羅得亞他們那些領頭羊,其他的我們就管不了了。”
說到這裏,孫海和吳凡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就是啊,直搗黃龍,對於那些個組織的頭目來說,這才是最大的威懾。畢竟,就算這次金盾把哈裏昂給剿滅了。可是,在這裏盤踞了這麽久的羅得亞等首腦,肯定能夠在金盾找到他們之前逃跑掉。而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人沒有死,在混亂的非洲大陸,隨時可以依靠他們的資本東山再起。所以說,對他們來說,最大的懲罰就是自身的死亡,而不是一手建立的力量覆滅。
相對於孫海的高興來說,吳凡在高興的同時,更多了一份自責。畢竟,這可是他們的老本行了。可是,在剛才之前,他的腦海裏硬是沒有這樣一個念頭。確實,當初接到的命令,是來配合孫海的行動,不能自作主張,擅自出動。可是,這又怎麽了?自己來到這裏之後,整整五個眼鏡蛇小隊,卻幹起了保姆的活兒,真是丟人。
“我們耽擱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不能再耽擱了,現在我們就啟程往哈裏昂的老巢趕去,結果了羅得亞他們。”說完,吳凡就心急火燎的走了出去,而走到帳篷門口,又停住了身體,“你得告訴你的部下們,把那些虛假的仁慈收起來吧。現在,我們撤走了,可沒有人再幹保姆的活計了。雖說,今天遇到的自殺性攻擊和昨天比起來已經很少了,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看著吳凡消失的身影,雖然不滿他說的話,不過事實俱在,怎麽辯解都顯得是那麽的蒼白無力。不過,正極度不爽的孫海,突然發現帳篷後麵凸進來了那麽一小塊,根本不用考慮,整個金盾也隻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膽量,會做這種事情,“華天,給我滾進來。”極度不爽的孫海吼了一嗓子。
那凸進來的一塊,迅速的消了下去,一會兒之後,才響起了腳步聲,“孫少校,您可真神了,您怎麽知道我剛好要路過您這裏的?如果,我沒有路過,您這喊的誰能夠聽見啊?”自從那次演習之後,華天收起了那一絲絲的浮誇以及刻在骨子裏的那一絲自大,立即顯現出了他身為高級知識分子的優勢,各項科目都迅速的達到了領先水平。而且,很快就利用他開朗的性格,以及能夠把死馬說成活馬的嘴皮在金盾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不過,讓孫海始終不怎麽爽的,就是華天似乎永遠也改不了他那嘴皮子。比如現在,愣是把黑的說成了白的,而且臉不紅心不跳的,沒有絲毫怯場。
如果說,剛開始孫海他們還會和華天鬥上幾句的話,現在經過無數次教訓的孫海他們,再也沒有這類心思了。而剛才鬱悶的心情,也在後那一嗓子當中發泄了出去,“懶得和你耍嘴皮子,自己幹的事情自己清楚,偷聽都偷聽不來?我看你是故意讓我發覺的吧?有事情就說,沒事情的話,就去把剛才吳凡的話傳達下去,我不希望在他們走之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如果有誰覺得仍然克服不了心理障礙的,那麽他們以後在遇到村子統統不允許進村,改在村外執行警戒,讓那些表現突出的,或者說是讓那些參加過訓練的進村。而如果有誰覺得,我們的做法欠妥,也好辦,讓他們跟著下次運輸補給的車隊,先撤到塔魯亞,然後再直接回國,省得在這兒難受,甚至拖累別人。”
還別說,華天確實是故意讓孫海發現,也正是為這件事情來的,要不然以他的水平,想要偷聽,肯定不會犯這類低級錯誤的。不過,他並沒有找到解決辦法而已。現在,聽到孫海的吩咐,長出了一口氣。沒辦法,這才一天多的時間,就減員幾百人了,而且還是被一些小孩婦女解決掉的。而看著被送回塔魯亞基地的傷員,以及蒙著白布的屍體,心疼的同時,不免泛起一種窩囊的感覺。畢竟,正麵的交火之中,金盾沒有任何的傷亡。
就在華天準備出去的時候,歐陽遠卻在門口喊起了‘報告’,而且誰都能夠從他的口氣裏麵聽出焦急的味道。這下子,華天也不著急走了。在他看來,連歐陽遠那冰疙瘩都透露出焦急了,不知道發生什麽大事了呢,怎麽也得聽聽再走。今天宿營這麽早,還有幾個小時才天黑,補給車隊也還沒到,他得事情根本就不著急。
“孫少校,我們遇到麻煩了。”在孫海喊‘進來’的同時,就已經走進來的歐陽遠,稍微有些氣喘的說道。要說現在孫海最不願意聽到的字眼是什麽?那就是麻煩,因為那就代表著他的擔憂實現了。而最想聽的也是麻煩兩個字,畢竟這表現出來之後,總比隱藏在暗處不為人知讓人更加容易接受一點。
不過,歐陽遠顯然不知道他的話帶給了帳篷裏兩人多大的困擾,從他有些喘氣看來,他肯定有些累了,能夠讓他累,肯定有著劇烈的運動,肯定遇到了什麽突發狀況,華天和孫海都期待著歐陽遠的內容。畢竟,早知道一會兒就能夠早點想出對策。
可是,讓孫海和華天有揍人的衝動的是,這歐陽遠嘴上說著麻煩來了,可是其神態根本沒有絲毫著急的意思。慢悠悠的走到地圖前麵,那裏有孫海為吳凡泡的茶,而吳凡根本沒喝就走了,歐陽遠直接來了一個牛飲,一口酒喝幹了杯子裏麵的茶水,舒服的歎了一口氣,意猶未盡的抹了一下嘴巴之後,正準備說什麽,卻發現了兩雙噴火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