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夜隨手一揮,就把那個豬頭大隊長打到豔煞的前麵。此時,總共三十幾個士兵,隻有六個好完好的站著。
豔煞身上傳出來的煞氣越來越重,裏麵濃鬱的血腥之氣似乎彌漫在這間小小的茶室之間。
壓力越來越重,似乎已經聽不見任何喧嘩的聲音,此刻,在耳邊,腦中,始終回響的是自己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的心跳聲。
離豔煞最近的大隊長,一臉的恐懼,就好像看見鬼魅一般,手狠狠的壓著自己的心髒,似乎就要跳出來了。
“不,不,噗!”還沒叫兩聲,一口心頭精血噴出,胸前也綻放出一朵鮮豔的血花,這個大隊長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恐懼,恐怖。
柔柔抱著在心站在一邊,身上兩條白綢交錯懸浮,形成一個奇特的模樣,將豔煞的殺氣全部擋住,保護身後那些普通的茶客,小二等人。
楊誌發誓,他這一生,絕對不會忘記眼前發生的一幕。一個美豔到如同天仙般的女子,就這麽淡淡的站在原地,卻頓時化作了地府的修羅。她的眼睛如同千年寒冰,那股身上傳出的煞氣使人感覺身處屍山血海之中。
而在場的人,一個個的眼眶撕裂,像是要蹦出來,最後一臉恐懼的吐血而亡。
一個,接一個,其他在場的人,就這樣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同伴痛苦掙紮的吐血而亡,那些血水在地上慢慢的匯聚起來,整個屋子裏散發出濃鬱的血腥味道。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豔煞將那四個紈絝子弟留在最後。他們隻能坐在原地,望著人一個個的倒在麵前,臉上被四濺的血水塗個通紅,心中的恐懼一點點吞噬他們心理承受極限。
蕭月夜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有動手,沒有阻止。本來,他也隻不過是把這些人打成重傷罷了,但是千不該萬不該,當他們決定動在心的時候,就自己挖掘了墳墓。
當京師九門提督之下,九大統領之一的韓碑帶著手下趕到之時,就看見茶館裏血腥的一幕。饒是他也是從軍營出生,還是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一眼掃過去,地麵上還有兩三個人在血水中蠕動,其中一個,就是九門提督的公子。他不是莽夫,否則也不會以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在沒有任何勢力幫助下,當上統領。
他揮手阻止了後麵的屬下,冷靜而又害怕的望了望裏麵的幾個年輕人。站在血水之中的是一位絕豔女子,詭異的是,在她周圍五寸之類,血水仿佛被什麽隔絕在外。
還有一個女子,抱著孩子,身側環繞著白色綢緞,飄渺若仙,應該是在保護身後的普通人。
最惹他注意的就是那個一臉冷漠的男子,長的俊俏,眼中卻又化不去的寒冰。
等一下,這個男子。。。。。。
韓碑確定自己在哪裏見過此人,而且印象絕對深刻。可是,是哪裏呢?
他皺著眉頭在腦中仔細的回響,對了,是在公主的壽宴上!
在京師中,九門提督不算官,更不要提他這個小小的統領了。本來他是沒有資格參加公主的壽宴的,不過後來征調高手進宮保護,他成了幸運兒之一。
這個男子,對,想起來了,他是蕭月夜!
一想到蕭月夜的身份和外麵的傳聞,韓碑就舌頭發苦。這該怎麽辦?
不管怎麽樣,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楊榮死掉,畢竟九門提督是他的頂頭上司。
“住手!”
蕭月夜淡笑一聲,口中有說不出的揶揄:“你,終於說話了。”
韓碑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士兵厲聲喝道:“你他媽好大的膽子,找死!”
一聽他口出狂言,蕭月夜還沒有發火呢,韓碑就猛的一巴掌將那個士兵抽暈,引起其他人的抽氣聲。
韓碑拱拱手,朗聲說道:“蕭大人,你公然在這裏行凶,恐怕不妥吧?!”
眾人嘩然。蕭大人,哪個蕭大人?京師三省六部,重要官員中,有哪個蕭大人能讓韓統領謙卑說話?
蕭月夜眼中光芒閃動,看了眼在血水中跟蚯蚓一般蠕動的幾個人,撇撇嘴,朝豔煞揮揮手。
屋子裏那股噬人的壓力頓時消失,韓碑也小心翼翼的撤去周身防護的內勁。
好恐怖,隻是遠處一點點,就讓自己快吃不消了。原以為是蕭月夜動手,誰知道竟然是這個女人!
他不由多看了豔煞幾眼,心中暗暗猜測她的來曆。
“韓統領,你治下,可不嚴啊!”蕭月夜淡淡的笑了笑,聲音也是雲淡風清,但是韓碑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卻同時有了莫名的怒氣。
“蕭大人,我們城衛軍與你六扇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很多時候,我們更是恭敬有三。可是今天,你怎麽也得給韓某一個交代吧?否則,韓某隻能公事公辦,就算告到皇上麵前,韓某也絕對畏懼。”
韓碑這話很有水平,將兩人之爭,上綱上線,提升到城衛軍和六扇門之間的爭鬥,同時還提到皇上,更是暗暗提醒蕭月夜不可輕舉妄動。
這個韓碑,倒是有點門道。蕭月夜在腦中快速護龍檔案中關於韓碑的記錄,了然在胸,淡淡的笑了笑。他也聽出韓碑的化外之意,這事隻要蕭月夜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自然會給個麵子。
不過在韓碑身邊以及躺在血水中的人可是心中同時一震,甚至有些人還顫抖起來。
六扇門的蕭大人,那還有誰?
蕭月夜!
蕭月夜是什麽人?
他看起來隻是一個小小的捕頭,一個小小的中遠使,可是眾所周知皇上對他的恩寵,他的女兒是皇上起的名字;他女兒的滿月公主親自來賀壽,朝中三大巨頭也全部過來祝賀;他是京師中最火的“惜君齋”的真正主人;他是傳說中將來的駙馬。
更不要說,他是群戰天下各大門派,最後安然退出的武林高手!
傳說中,他還是宗師的弟子。
他有那麽多那麽多不普通的頭銜,他的名聲,就連幾歲的孩子都知道!
此刻,他竟然就這樣,淡雅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而我們這些人,竟然想要殺他?
豔煞皺著眉頭,顯然有些不滿,但是看看蕭月夜,她還是忍了下去。走到柔柔的旁邊,跑回了在心,臉上也重新浮現出了笑容。
蕭月夜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凳子坐了下來:“韓統領,蕭某今日攜妻兒出來飲茶,誰知道有人竟然上來故意挑釁,意圖侮辱拙妻。後來蕭某也就算了,放過他們。誰知道你們城衛軍竟然跟著這幾個人衝過來,想要殺蕭某。其中甚者,竟然企圖殺害我女兒。韓統領,你說,蕭某為了自保,才不得已下辣手。我想,就算捅到皇上麵前,蕭某也能挺著背大聲的說出事情原由。”
韓碑握緊了拳頭,看了眼被手下扶起的三個人,一個是楊榮,還有兩個是自己同僚的兒子。他心中的怒火不知有多少,這三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想要殺害蕭月夜,還想殺害一個嬰兒?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他咬咬牙,卻不知道此刻到底應該怎麽辦?雖說蕭月夜惹不得,但是現在情勢卻實在是太可惡了。
自己手下死了三十幾個人,還有一個統領兒子被殺,這叫韓碑怎麽說出鬆手的話?
他們城衛軍和六扇門不和總所周知。六扇門的人,個個倨傲,平時破案的時候,拿他們城衛軍當下人使喚。一個小小的捕快,在他這個統領也敢蹬鼻子上臉。
他如何不恨?!
可是此時,形式不由人,得罪了蕭月夜的後果,誰也無法估計?更何況,他還把持著一個“理”字。
“蕭大人,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縱使他們有不是之處,你也不必殺了這麽多人。”韓碑沉聲說道,話音中有掩飾不住的怒火。
蕭月夜挑眉瞥了他一眼,嘴角有說不出的諷刺:“若是蕭某手上沒幾把刷子,恐怕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我一家四口了吧?韓統領,怎麽隻允許你們城衛軍下手殺人,蕭某就不能自保?還是,你們城衛軍野蠻執法,橫行霸道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
韓碑語氣一睹,被蕭月夜嗆個不行。不過,他不得不承認蕭月夜說的是事實。城衛軍行事,這幾年來越發的放肆。
“統領,我們這麽多兄弟。。。。。。”一個士兵喊著淚說道,他有一個弟弟,就死在這裏。
韓碑沉默不語,臉色嚴肅。
蕭月夜淡淡的笑,就坐在那裏,望著所有怒視自己的城衛兵。
而還活著的三個紈絝子弟,則是兩眼茫然,不知道腦海裏在想些什麽。
“來了。”蕭月夜突兀的說了一聲,瞥了韓碑一眼,後者心裏猛的一驚。
他竟然知道了?
沒錯,韓碑在發現蕭月夜身份的時候,就打了個手勢喊手下找人去了。
外麵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走過來幾個神色匆匆的中年人。最前麵的一個,看了屋裏的情況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直視蕭月夜。
他就是九門提督,楊華。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一個彪形大漢就怒吼一聲:“還我兒子命來。”
蕭月夜眼神一厲,整個人消失在遠處,重重的一拳打在這個大汗的肚子上,將他打到在地。
“李統領,你應該很慶幸。如果你兒子沒死,死的就是你李家上上下下三十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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