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啊!)
南方人口稠密,貧富差距很大,這在城市的布局規劃上就有了很好的體現。
沙州主城道路四通八達,巷子街道交錯。因為已經入夜,借著昏暗的燈火,依稀可以看見路。
在街上,三個家丁扶著自家的主子往回家的路走著。那個少年一邊走,嘴裏一邊還含糊的說著什麽,但是沒人能聽的清楚。
拐進了一個巷子,裏麵黑漆漆的一片,旁邊不知道是誰家的府第,圍牆很高。
沒有任何預兆的,那三個家丁悶哼一聲,癱倒在地。那個少年一時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來了個狗啃屎。
“他媽的,你們幾個找死啊,阿財,還不扶我起來。”少年大聲吼罵聲響起,他使勁用手拍打著身邊的人。
“不用喊了,他們起不來了。”冷冷的聲音在這個巷子裏回響,憑空的卷起一陣風。
世界上能解酒的東西很多,人的恐懼心也是一種。
久久的喊不起來自己的仆人,那個少年心裏的不由的發顫,再聽見空蕩蕩的巷子裏憑空的聲音,少年頓時酒醒了一大半。
“什麽,什麽人裝神弄鬼,出來,出來,我,我看見你了。”那個少年掙紮的爬起來,摸出自己身上的匕首。
背著月光,在這個恐懼的少年眼前,出現了兩道身影,看不清他們的臉。
“咚咚”的踱步聲一點點的刺激著少年的心理承受能力。
“什麽人?你們想幹什麽?告訴你們,我叔叔可是‘兆王府’的管家!”少年揮舞著手上的匕首,口中還不停的叫囂著,隻是無論是誰,都聽的清他底氣的虛弱。
來頭好像還不小嘛!兆王府?是兆王慕容暉的府第。對了,沙州邊上就是奎州,那裏正是慕容暉的封地。
這些想法快速的在蕭月夜的腦中過了一圈,他冷冷的說道:“不想和你的仆人一樣,就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好大的膽子,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必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見那少年還有些嘴硬,蕭月夜屈指一彈。那個少年慘叫一聲,握著匕首的手腕折斷了。
“說不說?”
那個少年大喊淋漓,握著自己的手腕,眼中恐懼之色大盛,急忙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吳子牛,我叔叔是兆王府的大總管吳先。”
“你今天和哪些人去的山穀?”
吳子牛心中大駭!這個人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他心裏不由的忐忑起來,一時間也忘了回答。
蕭月夜眼睛一縮,隨手一揮,那少年“哇”的一聲,鮮血噴出,坐在地上畏縮的望著蕭月夜。
“回答我的問題。記住,詳細點,一個人也不能漏。否則,你知道後果。”
吳子牛眼淚都流了下來,他心底的恐懼無限的擴大。
“有禦廚張大人的孫子張海,‘德昌米行’的四少爺米順寶,太守次子何回之,還有‘琳琅軒’的二少爺孫海閣,還有,還有我。”
蕭月夜心中把這些名字都記了下來,他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吳子牛心中大喜,同時一絲陰霾埋在眼底:不管你是誰,隻要你還在沙州,我一定把你揪出來,將你五馬分屍!
看著他踉蹌的的跑步模樣,蕭月夜輕輕的說道:“小三。”
黑幕下,星月無光,可是卻有一抹銀色劃破這片夜色,徒留下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回到客棧,豔姑娘在屋子裏倒好了茶水,等蕭月夜進屋,就笑著遞給他。
把那些人名報出來後,蕭月夜冷冷的說道:“真是官商勾結!”
小三有些擔憂的說道:“少爺,這些人都來頭不小,如果要殺了他們的話,必須得小心行事。”
蕭月夜點點頭:“沒錯。隻是那個吳子牛一死,恐怕這整個江州都要警戒了,那些人肯定會很小心的。可惜,我們剛來江州,不了解那些畜生的家宅,否則今晚就全部解決掉。”
豔姑娘淡淡的說道:“好了,不早了,還是先休息吧。”
一夜無話。
第二日,如蕭月夜所料,整個沙州都驚動了!“兆王府”管家的侄子被殺,這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在江州,吳子牛比起那些達官貴人的子弟要重要的多,就是因為他的身份。有多少人,希望能通過他,與“兆王府”攀上點關係。
他的死,頓時將整個沙州的權力中心驚動了。一時間,街上全部都是官兵。
蕭月夜三人大大方方的在街上逛,一方麵遊玩,一方麵打聽情報。
據稱,兆王慕容暉得知此事後,大為震驚,親自發下話來,要嚴懲凶手。
沙州太守的衙門裏,太守何曉,道台雲淵恭恭敬敬,或者說顫顫驚驚的望著上座的中年男子。
那個男子一臉的笑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他淡淡的看著底下的人,緩緩開口道:“何大人,王爺憐惜奴才,所以派我過來詢問一下情況。我那侄兒被殺已經有一天的功夫了,怎麽還沒有找到真凶?”
何曉在心底暗暗腹誹:一天的時間,你當是殺雞啊?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找到凶手?
不過他麵上還是很恭敬的說道:“吳管家,賊人武功高強,沒有留下半點線索,實在是不易查起啊。本官暗暗猜測,是不是他曾經得罪了武林上的人?”
吳先端起桌邊的茶,依舊笑容滿麵的說道:“何大人,我那侄兒雖然有些任性,但是絕對是一個品性純良之人,斷不會得罪什麽人。倒是這偌大沙州,治安如此之差,真是讓老奴驚異,看來老奴要和王爺好好稟告了。“
你那個侄兒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你沒看見外麵多少人在彈冠而慶?!
聽出吳先口中隱隱的威脅之意,何曉心中一凜,急忙上前堆笑說道:“吳管家,本官定會嚴懲凶手,為令侄討個公道。這是一點小意思,希望您在王爺麵前美言兩句。”
吳先不動聲色的接過那一遝銀票,放入袖子中,嗯了一聲:“何大人的政績也是有目共睹的,剛才老奴因為侄兒被殺,說話有些放肆,若是得罪之處,請何大人見諒。”
何曉連連稱不敢,兩人又說了點廢話,那吳先就淡淡的點點頭,說是回去匯報了。
等他一出去,何曉整個人氣質一變,眼中厲芒閃過,口中罵道:“這個老東西!”
雲淵是個武官,他呸了一聲,臉上陰沉的說道:“老何,我看這個老東西就是來這訛銀兩的,什麽侄子,在他眼裏連個屁都不算。”
何曉沉著臉,坐到位子上,開口喊道:“來人,傳我命令,全城大規模的搜捕。給我一家家的搜!”
“老何,你說這事誰幹的?”
“誰知道?那個吳子牛平日裏得罪的人還少嗎?”話雖這麽說,何曉心中卻一直不大踏實。他總有一種山雨雨來風滿樓的感覺。
這道命令一下,不少人都無辜的被拖進衙門。
蕭月夜三人坐在路邊的一個茶館裏,看著街上不停走動的官兵。
“哎,你說,那個吳子牛究竟是被誰殺的?”
“這誰知道?那個家夥平日裏害了那麽多人,這次是老天長眼了。”
“噓,我跟你們說。聽說那個吳子牛死的時候全身骨骼都斷了,活活疼死的。”
“你少吹牛了,我大舅子的二姑的三侄子的表兄是仵作的一個遠方親戚,據他說,那個吳子牛是被什麽江湖上的高手殺死的,聽說他是被人活活淩遲而死的。”
“你知道什麽啊?聽說啊,吳子牛是那些飛來飛去的高手用什麽神功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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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夜抿了一口茶,無聊的聽著這些百姓的猜測。
“嗯,這個荷花糕挺不錯的。”豔姑娘捏起一塊,遞給蕭月夜。
蕭月夜伸手放進嘴裏,豔姑娘開心的看著。
小三說道:“少爺,那些人的底細我們都查清楚了,要不要今晚就。。。?”
蕭月夜淡淡的笑著,臉上的殺機一閃而過:“嗯,來,這鐵觀音不錯,嚐嚐。豔姑娘,這個榛子酥很脆,你吃吃看。”
忽然幾個佩刀的衙門捕快走過來,他邊上的一個彎著腰的青年漢子指著蕭月夜說道:“大人,就是他們。昨天小人就是看見他們在吳公子出去後,也隨之出去的。”
糟糕!忘記這麽個破綻了!真是該死!
心中雖然這麽想,蕭月夜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幾位官爺,請問有什麽事?”
小三悄悄的塞了幾錠銀兩過去,頓時那個帶頭的捕快臉色好了不少:“我們懷疑你與命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
蕭月夜在心裏盤算著,要不要直接殺出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