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晚上還有一更,大家支持啊!)
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跑進“百花樓”,蕭月夜的模樣果然讓很多人吃驚,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不理會老鴇,茉莉等人驚訝的表情,他直接躥到廚房裏去了。
“楊嬸,楊嬸,這是我釣的魚,我想吃醋溜魚片,你幫我做啊。哦,對了,魚骨頭熬成粥,加點野菜啊!”蕭月夜跑進廚房大聲喊道。
一個麵相親切,身著灰色褂群的中年婦女聞聲走了過來,她接過蕭月夜包魚的外袍放到一邊,摸著他身上的青紫之處,心疼的說道:“這是怎麽搞的?誰打你了?疼不疼啊?”
笑了笑,蕭月夜乖巧的搖搖頭說道:“沒事,你快點把粥做出來啊,我娘這兩天上火。”
眼中有些微微的發紅,楊嬸愛憐的說道:“知道了,少爺最孝順了。快點回去吧,讓慧蘭那丫頭給你上點藥,粥和魚做好了我會端過去的。”
道了聲謝,蕭月夜往後麵的小院子裏跑去。
站在自己母親的房門前,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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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些人穿龍袍不像太子,但是有些人,即使穿著普通衣裳,也掩蓋不了渾身的高貴勁。
世界上有些人喜歡以恐嚇來威逼別人,但是有些人,不需要什麽外力手段,一個眼神也能讓別人繳械求饒。
很不巧的是,蕭月夜的母親,那位優雅的蕭夫人就是集以上兩種人優點於一體的混合體。
屋內空氣裏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一隻香爐在窗邊的紅木桌幾上嫋嫋生煙。
吃驚過自己兒子身上的傷勢以後,蕭夫人便保持著自己一向優雅的姿態,神情淡淡的聽著蕭月夜口沫橫飛的說著自己和蘇景宋虎編織的謊言。
在蕭月夜說完之後,蕭夫人遞給他一杯茶,等自己兒子喝過之後,才嘴角間勾起一抹笑說道:“故事編完了?”
柳兒接過稍稍吃驚的蕭月夜手上的茶杯,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蕭夫人在那隻茶杯裏麵又倒了一次水,然後擺在自己右手邊上,食指輕敲桌麵,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可以再聽你說一遍。”
蕭月夜可不是傻子,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好糊弄了。他歎口氣,隻好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一口氣說完之後,蕭月夜偷偷觀察自己母親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任何緊張的顏色。蕭夫人眼中光芒直閃,像是在思索什麽。
柳兒端起那杯茶,笑著說道:“少爺先潤潤嗓子吧!呆會我給你點藥,讓柔柔幫你敷上。”
“柳姨你不害怕?我殺的可是兵部尚書的兒子啊?!我殺了人啊!”蕭月夜奇怪的看著柳兒問道。
柳兒眉毛一揚,似有不屑之意,但是很快就收斂下來,垂眉淡淡的說道:“少爺不用擔心,有小姐在呢。”
輕敲桌子的聲音終於消失,蕭夫人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夜兒做的不錯,以你的年紀能做到這麽縝密已經很難得了。隻是可惜破綻還是太多了。”
壓住自己心中的驚訝,蕭月夜問道:“什麽破綻?”
“第一,就是你說的屍體的問題,很容易讓一些漁夫發現。第二,你雖然把染有血跡的草拔掉,但是那些滲在土壤裏的血漬你沒有清除,一些有經驗的捕快很容易就會發現。第三,你身上的血漬可不是打架能打出來的。第四,你準備把宋霖的玉佩扔到別的地方轉移視線,但是你可想過,若是屍體沒被發現,你這不是自己給別人線索嗎?隻這四點,就足以讓人發現你們。更何況,即使讓你們僥幸騙過去了。尚書之子在惠縣失蹤,以宋川的性子,肯定要把這裏翻了個天,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
蕭月夜心中一驚,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留下這麽多的問題,不由的心中擔憂起來。
蕭夫人看出他心中的憂慮,輕輕一笑,似百花盛開:“不用擔心,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隻是娘沒有想到,你會那麽狠,殺了人也就算了,連自己也舍得打,倒是讓你柳姨白白心疼了一把。對了,把你拿的那塊玉佩給我。”
“娘你是在稱讚我?你不擔心嗎?不罵我嗎?”蕭月夜伸手把玉佩遞給了她。
蕭夫人站起來摸摸他的頭,笑道:“夜兒已經長這麽高了,再過兩年娘就比不上你了。娘不怪你,你做的很好。快回去上藥,很疼吧?剩下的事情娘來解決,不用擔心。”
蕭月夜心中早就懷疑自己的母親不是個普通人,但是沒想到她能力這麽大,連尚書之子的死也能想辦法解決。不過個人有個人的秘密,娘不想說,他自然也不去追問。反正他相信娘不會害自己的。
柳兒拿出一瓶藥遞給蕭月夜,輕輕笑著說道:“少爺,這個是‘芙蓉散’,你把他敷在自己身上受傷的地方,可以活血化瘀,快速結疤。”
深深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後,蕭月夜忽然渾身輕鬆,笑著接過就跑回自己屋去了。
柳兒上前把門關上,再回來時,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滿臉的冷煞:“小姐,宋川的兒子死了活該,這個老匹夫,要不要我。。。”
蕭夫人從容淡定的說道:“不要節外生枝,你派人把我剛才說的幾個注意的地方重新布置一下。至於宋川那方麵,哎,還是得聯係一下靜兒了。你把這塊玉佩送到她手上,她會知道怎麽做的。”
柳兒臉色也平和下來,聽到靜兒的名字,感歎的說道:“我們已經快九年沒見了。”
蕭夫人臉上露出緬懷的顏色,歎口氣說道:“是啊,帶著夜兒在這裏已經八年了,柳兒,是我耽誤了你啊,還有靜兒她們。”
柳兒急忙說道:“小姐,您別這麽說。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況且在這裏我也過的很好啊。您看看少爺,他現在多懂事,對您多好,釣了魚都想著熬粥給您去火呢。”
低聲笑了笑,蕭夫人走到窗口抬頭看著天,緩緩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當初讓夜兒過平靜的日子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看夜兒的狠勁和性子,恐怕也不會甘心蝸居一生的。哎,這天,難道要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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