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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第三頁(二)

按照我原來的想法,上架後要好好補償兄弟們,但是由於不可抗拒因素(想必最近兄弟們看到了很多‘不可抗拒’這個字眼),更新速度會放慢,我所能做到的隻能是保證每天一章,盡人事吧。

希望兄弟們理解。

有時間的兄弟可以去我的博客轉轉,也許會發布一些意想不到,或者意料之中的東西。

我的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u/1283526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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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德林在房間裏轉了幾圈,抓起一個枕頭蓋在菲爾德的臉上,他的鼾聲太大了。

德林坐在病床上呼哧呼哧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病房裏很快就變得煙霧繚繞。

“吃獨食啊。”陶野坐起來,半靠在床頭,伸手跟德林要煙。他一直沒睡。

德林把叼在嘴裏的煙遞給陶野,自己又點了根,低頭,呼哧呼哧抽。

“沒有中南海好抽。”陶野噴出煙霧,歎了口氣,他從國內帶過來的中南海還有幾條放在基地,被卡50炸飛了。

德林抬頭看著陶野,他抽過中南海,覺得不適合自己的口味,他對陶野說:“倔驢,你多大開始抽煙?抽過幾種牌子的煙。”

陶野說:“進入新兵連第七天開始抽的,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班長睡在我上鋪,半夜他遞給我一根煙,說紀念我的軍旅生涯第一周。我沒換過牌子,始終抽中南海。”

“我的老班長不讓我抽煙,說煙味會在潛伏中暴露自己,因為這事打了我一頓。”德林重重吸煙,煙火忽明忽暗,過了許久他猛然抬起頭“倔驢,看得出來,你是個念舊的人,如果你是我,你怎麽辦?”

陶野看了看他,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守候在黑暗中,像是迷路的人站在十字路口猶豫不決。將心比心,陶野把自己想像成德林,想像同生共死的兄弟慘死在眼前,而且一死就是十五人,這種天塌地陷般的打擊誰也扛不起來,麵對十五個兄弟的離去陶野疼得心都要碎了,但德林比他還要傷心幾百,幾千倍。

陶野默默斟酌著,此時的德林異常敏感,任何不經意的一句話都可能讓他情緒失控,思量了半天,陶野上前拽掉了他嘴上的煙“首先我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天有靈,絕不願意看到我們做出違背軍紀的事。”

“那兄弟們的血就白流了?”德林攥緊雙拳,指節捏得咯咯做響。

“這次偷襲讓軍團顏麵盡失,軍團不會就這麽算了,放心吧,仇一定會報,就算軍團不管,咱們脫掉軍裝也要報。現在我們還是軍人,服從命令吧。”

德林歎氣,點煙,用力掐滅,歎氣,上前使勁握住陶野的手“咱們的仇人是黑水公司,這仇能報嗎?”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陶野的話擲地有聲。

“對不起,梅特約支隊的編製早就取消了,是我們拖累了你們。”德林的手在床單上摸索著,似乎在尋找什麽,最後緊緊抓住了床頭鐵雕。

陶野瞥了他一眼“我有打人的欲望了啊,現在你還分什麽梅特約支隊和黑桃小組嗎?它們本來血肉相連,這些人注定了就是過命的好兄弟!不能說梅特約連累了黑桃,或者說黑桃把災難引到梅特約頭上,我們是一個整體,一榮具榮,一損具損。”

“你說的對。”德林嘿嘿一笑,心情似乎忽然好了起來,甩掉靴子躺在病床上“你說的對,我們還是軍人,服從命令。”

“想開了?”陶野不太相信,以德林的性格,發生這麽重大的變故,沒有十天半個月他是拗不過來。

“沒什麽想不開的,為了報仇,咱得忍耐。”德林從菲德爾頭上取走枕頭,放在自己脖子下麵,剛躺下又坐了起來,在床頭櫃裏找著什麽。

“怎麽了?”

德林找到一包香腸,用牙撕開包裝“餓了,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以後槍斃我,我也打營養液了。”

陶野會心地笑著,懸在心裏的石頭總算放心,他看著德林,心想“但願他是真的想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德林不再鬱鬱寡歡,他還是昔日梅特約支隊的談笑風生的隊長,經常和一群老兵們在病房裏山南海北地海聊了,身體也很快恢複了,其實他本來沒什麽病,主要是一口氣壓在心頭,現在放鬆了心情,人像脫胎換骨似的。

德林恢複了常態,歐陽鐸的表現卻讓陶野隱隱擔憂,他雖然平時也跟大夥海侃,說笑,但是眉宇間總是有股的灰突突的顏色,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有時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了就是半個小時。

“兄弟,你好像有心事,說說。”陶野招手讓歐陽鐸坐過來,在特種部隊時歐陽鐸的代號是眉心中彈,現在是小花,這兩個代號陶野都不喜歡。

歐陽鐸坐過去,撇撇嘴“我能有什麽心事,就是悶得慌。”

“狙擊手怕悶?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以前訓練大隊長把你丟進小黑屋,一關就是半個月,我怎麽沒聽你說過悶,別瞞我了,說吧。”

歐陽鐸苦笑,新兵連,傘兵大隊,老虎團,他和陶野一起成長,並肩作戰,這麽多年了,如果說還有誰能夠真正了解他,那就是陶野。歐陽鐸抓了抓臉,他覺得臉像燒紅的鋼板,火辣辣的,他不能告訴陶野真相,那是他的恥辱,是一名自負的狙擊手終生的恥辱。他不能告訴陶野他透過瞄準鏡看到了卡50上睜開雙眼的狙擊手,不能說那是比他還要優秀的狙擊手。

歐陽鐸是驕傲的,在新兵連時老班長就對他的傲氣非常不滿,不止一次罵罵咧咧地說:“治不了你,我不當獸醫,我就不信滅了掉你的傲氣。”事實上,一路走來沒有誰能夠真正滅掉歐陽鐸的傲氣,出身鄂倫春獵戶家庭的歐陽鐸是摸著槍長大,對射擊有著極高的天賦,每到一個新的連隊他總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新的環境,新的槍支,以令人乍舌般的速度超過其他人的射擊水平。

眉心中彈!這是歐陽鐸的驕傲的招牌,更是他的資本。

他骨子裏透出的傲氣是天生的,他遇到過比他強大的對手,有過崇拜的人,像特種部隊的大隊長,威廉。這些人無法磨滅歐陽鐸身上的傲氣,因為他覺得這些人是可以戰勝的,事實證明,經過他的不斷努力,部隊的裏的一個個強人都被他戰勝了。

正如大隊長說過的那句話“認輸不丟人,不知羞辱才他媽丟人。”現在歐陽鐸丟人丟到家了,在和卡50裏的狙擊手對瞄的瞬間,他失去了一名狙擊手,一名合格的軍人所具有的勇氣和果敢,他放棄了射擊,被對方擊中。

更可怕的是,現在他想起當時的情景,仍然膽怯,如果再有一次對瞄到機會,他沒有信心會提前扣動扳機,害怕了?這個念頭像炸雷似的在他的世界轟鳴。歐陽鐸變了,他的傲氣似乎憑空消失了,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抽幹了似的,混身沒有一絲力氣,他的傲氣不見了,他不再牛逼了,不再覺得老子天下第一了。這寫內心的痛苦他不能說,即便陶野是他在這裏最親近的人,想到這件事時他都會感到萬分羞愧,你讓他怎麽張嘴。

“完了?我的狙擊手生涯就這樣完了?”歐陽鐸想咆哮著說不,但是他沒有力氣,一點點也沒有。

“兄弟。”陶野推了推發呆的歐陽鐸“你有心事,瞞不了我。”

“我也不想瞞你。”歐陽鐸茫然地環顧四周,低聲說:“偷襲咱們的卡50離的時候我舉槍了,沒射中。”

陶野拍拍他的肩膀“我以為天塌了呢,小事一樁,別放在心上。”他嘴裏這麽說,心裏卻覺得奇怪,以歐陽鐸的射擊水平,舉槍就意味著十環,難道還有別的隱情?他沒有深問,他們性格中有形似的東西,不想說的事,用刀子也挖不出來。

“不是小事。”歐陽鐸雙手用力搓著,手指上厚厚的繭子磨得手掌生疼。

“沒有百分百的英雄,向小平也不是槍槍爆頭,學學德林隊長,想開就好了。”陶野提起了歐陽鐸的偶像。

“想開?匪徒事件你想開了嗎?剛來這兒的時候天天跟我P股後麵追問事情真相,還記得嗎,砰,眉心中彈。”歐陽鐸盯著陶野的眼睛,部隊裏的心理醫生說過,人在撒謊的時候眼睛會不由自主地向左看。

陶野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說:“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想不開,匪徒事件讓我脫掉了軍裝,離開了兄弟們,千裏迢迢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遭他媽洋罪。執行上次任務,我和菲爾德差點死在聖多美,和暴徒的殊死的搏鬥讓我找到了自己,也想清楚了,弄清了真相又怎麽樣,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穿著軍裝我是軍人,脫掉了軍裝,我的血管裏流的還是軍人的血,一日從軍,終生為兵。”

“是啊,你找回了自己。”歐陽鐸又想起睜著雙眼射擊的狙擊手,陶野找回了自信,他卻把屬於自己的驕傲給丟了,丟得屈辱。

“你真不想知道真相?我現在就告訴你。”歐陽鐸仍不死心,在部隊,在黑桃小組的訓練基地,他多少次想要打敗陶野,當他在強者遊戲的視頻裏看到陶野身處險境時把一切都忘了,一心想著救出自己的兄弟,而現在打敗陶野的念頭在潛意識裏蠢蠢欲動。

陶野和歐陽鐸太像了,一個性格倔強,一個性格高傲,都是自認老子天下第一的猛人,他們在相同的部隊受訓,順利通過特種部隊困難重重的考核,同時加入黑桃小組,現在先後遇到了心理障礙。陶野的心魔來自匪徒事件,最終他在血腥的戰鬥裏找回了鐵骨錚錚的自己,歐陽鐸的心魔是那個睜著眼睛射擊的狙擊手,他像陶野剛轉業時一樣,覺得自己軟弱的快要死了。

也許打敗陶野,或者說他們都被困在心理陰影裏會讓歐陽鐸感覺舒服一點,讓他找到微妙的優越感,歐陽鐸知道自己這樣問有點陰,太牲口了,但他還是問了。

陶野捂住歐陽鐸的嘴“那件事已經與我無關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有沒有什麽問題?”

“我能有什麽問題。”歐陽鐸笑了一下,眯著眼睛瞄著牆上的壁燈“能夠成為和向小平一樣出色的狙擊手我就滿足了。”

時間飛逝,很快到了第七天,威廉在各個房間走了一圈,最後到病房裏喊了一嗓子“檢查武器裝備,明天晚上10點準時撤離。”

病房裏安靜下來,隨即恢複了喧鬧,這些人沒有身外之物,有些昔日戰友留下的珍貴紀念品都在黑水公司的轟炸中報銷了。

威廉離開後,德林和眾人聊了一會,看到沒人留意他,於是悄悄離開了病房。

德林鑽進了衛生間,很快走出來,溜進梅特約老兵居住的房間,足足過了十幾分鍾他才走出來。返回病房的途中德林恰好經過吉娜的房間。房間裏亂糟糟的,吉娜正撅著P股整理床下的東西,桌子上擺著兩部通訊設備,備用電源和一疊厚厚的資料。德林走進房間,佯做無事地坐在桌子旁,敲了敲通訊設備說:“這個東西好用嗎?”

聽到聲音,吉娜猛地站了起來,島上的老兵們總是喜歡偷偷掐她的P股,尤其是庫尼。看到是德林,吉娜鬆了一口氣,繼續在床下找著什麽“好東西,這些天和軍團聯係就靠它們了。”

德林輕輕翻著文件,翻到第三頁時他瞪大了眼睛,手指在輕輕顫抖,上麵全部是吉娜用鉛筆記錄的關於布萊克的資料。

“身體好些了嗎,德林隊長。”吉娜用身體擋在床前,把兩件當作內衣穿的軍用背心塞到了床下,反正他們離開這裏將會被炸成一片廢墟。軍隊中沒有性別之分,但最苦的還是女人。

德林愣了下,連忙回答“好了,好了,本來也沒什麽傷。”

他盯著文件上的鉛筆字,快速記憶著:布萊克是個地道的航空迷,每年夏季會準時參加在巴黎市內蒙歇奧公園舉行的紀念儀式和飛行表演。每次有6到8名保鏢保護,入住在巴黎四季酒店十八層總統套房。布萊克童年喪父,與母親感情極深,每年8月中旬會返回故鄉美國芝加哥,到安道爾墓地,獨自在母親墓前呆上幾個小時,最近三年,他抵達墓地的時間分別為上午9點17分,上午11點14分,下午2點26分,乘坐酒店內部出租車,兩名保鏢陪同......

“奇怪。”吉娜忽然站起身,四顧尋找,她在軍火庫裏找到了一把和NAA類似的小手槍,一轉身就找不到了。

“怎麽了?”德林站起身,手臂在桌上掃過,順勢蓋上了資料。

“沒什麽。”吉娜撓撓頭,她的房間太小了,加上擺滿了通訊設備和資料,想找到那把手槍就得翻個底朝天。

德林笑了下,朝床下瞄了一眼“看來我得走了,在女人的房間裏總是不太方便。”

吉娜表情尷尬,德林看到了她往床下藏內衣。

離開吉娜的房間,德林快步走進了梅特約老兵的房間,探頭在走廊左右看看,緊緊關上了門。

當天夜裏,10點剛過德林就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嚷嚷“睡覺,睡覺,清場了,該走的趕緊走。”

歐陽鐸和庫尼對視一眼,每天德林都是最後一個睡,今天反常,庫尼拽了拽他的被子“隊長先生,這樣對待客人可不禮貌,你是攆我們啊。”

“攆了,怎麽樣?”德林瞪了庫尼一樣,拉上被子大喊“關燈!”

歐陽鐸說:“今天是咱們在島上的最後一個晚上,這麽早就睡是不是太可惜了。”

“不然怎麽辦?讓兄弟們集體哭鼻子?人都快死光了,留戀P股大塊小島有個鳥用!”德林從床上跳起來,連拉帶拽,硬把歐陽鐸和庫尼推出們,接著啪地一聲關上了燈。

陶野和菲爾德沒有說話,拍拍枕頭睡覺。他們看得出來德林心情不太好,畢竟梅特約從建隊就駐紮在小島,現在人去島空,背負著仇恨和恥辱,德林的心裏恐怕是五味俱全。

庫尼和歐陽鐸在病房門前繼續石頭剪子布的遊戲,很快庫尼的沮喪的聲音傳了病房“又是我?沒道理啊。”

“我要是連個光會出剪子的蠢貨都贏了不了,我還怎麽混。”歐陽鐸吹著口哨離開了,這回吹的是國際歌。

“踏踏,踏踏踏。”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在病房門前停下和庫尼小聲嘀咕著。

“操!走廊裏誰啊!不睡覺我砸爛你的狗頭!他媽的,母雞!”德林掀開被子怒罵,陶野躲在被窩裏偷笑,不知道那個倒黴蛋撞到槍口上了。

“這麽大火氣?”威廉推門而入,站在門前看著床上的德林,走廊的燈光從他身上掠過,在地上留下了長長的影子。

德林看到是威廉,漲紅著臉躺了下去,蒙上被子用力哼了一聲,陶野坐起來看看德林,指指胸口,威廉會意地點點頭,躡手躡腳地關了上門,走廊裏沒有發出一點聲息,陶野不由笑了,他估計威廉正在走廊裏匍匐前進。

德林的狂飆讓地下醫院第一次在11點之前安靜下來,煙抽光了,沒有酒,軍爺們在被窩裏胡思亂想了一陣陸續打起了呼嚕。

陶野睡著了,菲爾德也睡著了,德林卻沒有睡,他蒙在被子裏計算著時間,心裏默默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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