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記

一百九十一

昨晚上從11點搞到12點，愣是傳不上去，殘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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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誰了！”軒尼詩大吼，幾乎嚇了長久一跳，“最近那個非常出風頭的工作站就是你的作品吧，真是太奇妙了。還說自己是賣電腦的，你太不誠實了！”

“我的確是賣電腦的，這個倒沒說謊。”長久說道，“能被軒尼詩教授記住名字，可是我的榮幸啊。”

軒尼詩笑道：“你們的alpha我們購了一部，當真是奇思妙想，特別是那兩顆處理器，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性能足以與帕特森的芯片比肩，不知道你們是引進的哪個公司的產品。”

長久嗬嗬笑：“那個處理器嘛，是美國人做的。”他可不想說是自己的功勞，做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軒尼詩讚不絕口：“非常的先進，簡直就是我想象中的完美架構，雖然製程有點落後，但是可以想象配合高集成度的製造技術，這款芯片的架構可是前途無良啊。”

能被日後的工程院士業界泰鬥如此稱讚，長久心中舒坦的一塌糊塗，不過也有點汗顏，畢竟k32的架構吸取的都是這些前輩研究的精華，頗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

長久正待謙虛一下，卻聽得軒尼詩教授說道：“本來我還有點想研究的意思，但是前些日子看到這款處理器就有點意興闌珊了，別人的產品已經很成熟了，相信今年的微處理器研究論壇上最出風頭的就是它了，好想和這顆處理器的發明人交流一下啊。”

長久大慚，要是因為他而讓這位泰鬥放棄研究可就造了大孽了，因此連忙勸道：“軒尼詩博士，這個不好吧，我的公司可是非常歡迎你啊，這就有個項目需要您這樣的大能來主持啊，*&%#￥￥#……”

軒尼詩笑道：“你想差了，我可不是想弄個職位。IBM前些就同我談過，被我拒絕了，我隻是一個學術人員，不想摻和到商業領域。本來他們同意資助我研究RISC架構，但是現在看來這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長久有點明白了，馬上話鋒一轉：“這個沒什麽問題，我這裏倒有一些非常難以解決的東西，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軒尼詩笑道：“說來聽聽，若是沒有挑戰性那可不好。”

“是這樣的。”長久挪挪P股，靠近了一點，“微處理器隻是一個發展方向而已，自從諾依曼提出了存儲處理架構以來，處理器這個總重要的部件進化了一代又一代，現在已經有點開枝散葉的意思了。”

軒尼詩教授點頭同意：“這個不錯，集成電路技術的發展讓這個成為了可能，現在有微處理器、微控製器、嵌入式的等等。但是這又有什麽區別呢，論及基本構造還是一樣的啊。”

長久解釋道：“對啊，以我看來發展方向隻有兩個，一個是以微處理器為代表的通用芯片，配合軟件將使得這種架構越來越大，性能越來越高，能做的工作越來越多。”

軒尼詩教授一拍腦袋：“的確是這樣，你說的還有應該就是專用芯片吧，這個可不大好做啊，隻為一些公司定做的話，市場容量不大，似乎沒什麽前景。”

長久微笑道：“非也非也，專用IC可不隻那些訂做的。”

“還有？”軒尼詩皺眉苦思，“難道你說的是DSP？數字信號處理器。”

“不愧是專業人士。”長久豎起了大拇指，小小的拍了一下，還是很佩服其的博聞強記，要知道直到82年第一塊商用的DSP才剛由德州儀器推出，算是當代最為前沿的科技了。

“這個啊……”軒尼詩教授看著長久，用手指有節奏的輕敲著，“德州儀器的產品，算是一個創舉吧，GPP（通用處理器）可以處理幾乎所有東西，但是對科學運算就有點力不從心了，DSP卻另辟蹊徑，主要針對代表信號的數字進行數學運算，特別擅長處理數學公式，你怎麽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的？”

“僅僅感覺其非常的有用，嗬嗬。”長久笑道，“在開發工作站的圖形係統的時候，我對這些圖形幾何變換實在頭疼，用普通的方法實在是難以解決，最後隻得把乘法器給集成了，後來發現還有DSP這號玩意，這才有頓開茅塞之感。”

“圖形處理啊，這個我可不在行。”軒尼詩教授考慮了一下說道，“不過你說的這個我倒是有點興趣，不失為一個發展方向，雖然我不喜歡德州儀器為軍方開發DSP，但是我對這個東西的其他用途抱有很大的期望。”

長久一拍大腿：“對啊，模擬的信號太難處理，成本也高，要是把人類的所有信號統統的用數字來表示，那該多好啊。電視電纜裏麵傳輸的不再是模擬信號，那就絕對不會有雜波，雪花也就沒有了，高清晰度啊。”

軒尼詩教授一愣：“圖像信號要是全部使用數字那得多少信息量啊，處理不過來的。”

“所以才要開發DSP啊，使用把各種公式固化到電路當中，專門用來處理這種信號絕對沒問題。”長久信心十足的說，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這樣不但方便，而且對頻帶的利用率十分之高，特別適合光纜傳輸，我都可以預見日後所有的網絡都會簡化合為一體，每家每戶除了電力線之外隻需要一根小小的光纜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任務。”

“那電話怎麽辦？”軒尼詩教授問道。

“電話不過是傳輸聲音信號而已，把這東西也調製了成為數據，傳輸之後再還原不就行了？”

軒尼詩教授怦然心動，他是明白人，自然知道這是絕對有可能的，心思一轉正要說話，卻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曹先生，原來你在這裏！軒尼詩教授，你也在啊！”

這話聽的怎麽這麽耳熟，長久抬頭一看，原來是老熟人葛洛夫，他也來參加這個酒會，看來今天是大神雲集啊。

“安迪先生！”軒尼詩站起身來與葛洛夫擁抱在一起，“聽說你們已經有了新產品，怎麽沒有優先給我一份。”

葛洛夫笑道：“樣品比較少，馬上就會給你遞過去。你們一老一小兩個老煙槍躲在這裏好快活，好多人找你們。”

軒尼詩道：“不去不去，還是這裏好。同那些人在一起隻會吵起來，不如同這位曹先生聊得爽快。”

葛洛夫奇道：“你們聊什麽話題啊。”說著招呼了一下侍者，分了三杯美酒。

“正好潤潤喉嚨。”長久端了一杯抿了一口，“軒尼詩教授的學識讓我驚歎，我們在討論未來處理器的發展方向。”

“又是RISC吧。”葛洛夫一聽就明白，軒尼詩是帕特森忠實的追隨者，“精簡架構確實很優秀，但是cisc產品的性能也不落後，你們要是看到386的成品就會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了。”

“那是你們的保密項目，我哪知道是什麽性能？”長久同軒尼詩都是如此一說。

“這個簡單，是這樣的。”葛洛夫開始介紹起386的性能與各種特性，末了還順帶誇了一下自己的產品。

不過長久可不打算讓他這麽的舒服，出言打擊道：“的確很強，但是我聽說洛沃組建了IBM自己的團隊，不打算繼續使用你們的芯片啊。”

葛洛夫大怒：“洛沃那個混蛋欺人太甚，這種事情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現在市場可不是由IBM一家說了算，你說呢？”

長久笑而不答，軒尼詩則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打啞謎。

葛洛夫在外人麵前不願多談，岔開話題道：“約翰，你現在有什麽項目沒有？”

“正在考察，不過現在似乎有點眉目了，最近在做存儲器架構的研究，快要收尾了。”軒尼詩答道。

談起這個葛洛夫神采飛揚，對長久說道：“約翰不說我倒忘了，286為了兼容8086實在是付出了太多的犧牲，AT機能使用的內存一直被限製在了一兆字節，再也上不去了。”

長久心中一動，看這老小子眉飛色舞的樣子鐵定是有什麽新發現了：“這可不關我們的事情，IBM的設計者都把內存空間管理給規定死了，godson隻能使用640k，其它都是留給bios等等底層的。要不是這些限製，我想286的性能將會得到更大的發揮。”

葛洛夫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甚至懷疑IBM是故意這麽做的，為的就是給他們自己的處理器鋪路。不過他們失算了，英特爾的工程師在b不懈的努力之下終於有了解決的方法。”

長久知道戲肉來了，故作驚訝的說道：“哦，當真如此？我還以為VS同樣解決了這個問題是第一個呢，想不到英雄所見略同啊！”

葛洛夫大驚，這門取巧提升內存管理空間的技術是英特爾的意外成果，本來他們是想讓386集成各種模式用以取代內存管理，但是IBM的存在使得AT機並不具備一兆以上內存的管理能力，因此不得已之下，葛洛夫才將這項技術翻了出來。

說來其實也很簡單，英特爾不過是在內存當中開辟了一塊64k的空間，用來存儲目錄，映射到其它空間，配合一定的驅動程序就可以讓係統可以訪問大於一兆的內存。

葛洛夫之所以秘而不宣，目的就是要讓IBM吃點苦頭，萬萬沒想到長久語出驚人，居然宣稱VS也擁有了類似的技術，連忙追問究竟。

長久好整以暇的向葛洛夫解釋了來龍去脈，原來在84年AT機發布當初他就覺得這部機器的內存是絕大的缺點，本來286有24位地址線，足以支持16兆之多的內存。

但是兼容是一把雙刃劍，雖然使得286大紅大紫，同樣也為了兼容之前8086係列，這才隻得屈辱的降低身價，繼續湊合640k的內存限製。

IBM也是陰險，AT機的設計同樣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使得各種各樣的程序都擠在了那麽一點的狹小空間當中，這也是為什麽微軟發布的電子表格程序幹不過vs-office的原因。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讓VS公司的軟件繼續搶一個時間差，長久這才決定在新版本的芯片組當中試用一種新的技術，此種技術來源於記憶當中的擴充內存EMS標準。

所謂EMS在長久的記憶當中原本有個稱呼叫LIM，意思取得是intel、lotus和microsoft三家公司名稱的第一個字母，因為這是有這三家軟硬件巨頭所倡導規定的。

隻是現在lotus完全稱不上王者，而微軟又被長久給趕到了mac領域，dos不複存在，因此EMS這才到了今天被英特爾獨自提出。

長久雖不清楚此種技術的具體規範，但是原理很簡單，經過一番研製，到了現在已經開花結果，雖然由於工藝問題沒有被集成到芯片組當中，但是已經有了具體的成品。

聽了長久的介紹，葛洛夫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因為長久的這項技術與英特爾的大同小異，無非是規範上一些細節問題，本質還是一樣的。

“造物主真是奇妙啊，我們兩家的成果居然這樣的相似。”葛洛夫硬著頭皮笑道，有點尷尬，畢竟作為盟友兼操作係統及硬件提供商，兩家居然都沒有互相通氣，固然有著利益上的原因，但是也可以看出聯盟其實並不是鐵板一塊。

“真是可惜啊，沒想到英特爾已經開始了這項工作。”長久也裝作悔之莫及的神情，“這是對智慧及財力的浪費，特別是在麵對IBM這個共同的敵人，看來我們還要多多的交流才是。”

“那是，那是。”葛洛夫正好趁機下台，提議道，“不如我們互通有無，共同製定一套內存擴充使用規範，盟友之間不能自相殘殺。”

“大善！”長久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