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茹,真的是在惠茹!”在白衣麗人抬頭的一霎那,我心裏百感交集。
歲月或可磨去我心中的容顏,卻不能阻止我再見她時的驚豔。四年了,整整四年,自她走後,我曾不止千百次幻想著和她再次偶遇,話說從頭。記不清有多少個寂寥的夜晚,為情所困的我,對著香煙空染相思。
往事不可追,往事又怎堪回味?
多一分希望,便多一分追憶,多一分追憶,便多一次傷痛。在惠茹離去的日子裏,我痛苦過,也彷徨過,甚至一度希望煉獄的魔火焚我卑微身軀,銷我癡昧靈魂。
愛情在開初把我們從陌生人變成了戀人,卻又在最後把我們從戀人變成了陌生人。老天爺你真他媽的殘忍,不能牽手,又何必讓我們相識相戀?既已分手,又何必讓我們再次相逢?
“各位,這位是鴻運集團副總經理顏惠茹小姐,也是我們即將成立的翔運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總經理,大家掌聲歡迎顏小姐的到來。”孫總熱情澎湃的介紹讓我很吃驚,短短三、四年未曾見麵,顏惠茹居然成為鴻運集團的核心管理團隊成員之一。
惠茹站起身來微笑著向大家點頭示意,用眼光飛快地打量台下諸人。
我曾經以為自己有了田甜,就能忘掉過去所有不開心的往事,直到當我的目光和惠茹目光相交時,我才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
愛上一個陌生人容易,忘記相愛過的人卻很難。麵對傷害過我的初戀女友,我竟提不起恨意,或許是我堅強,或許是因為我身邊有田甜乃至夏姐……
我沒留心惠茹是什麽表情,在和她目光相對的後,我馬上選擇了低頭、閉眼。聽不見主席台上說些什麽,縈繞耳際的隻有老狼傷感的情歌。
“當愛過的人又再出現,你是否會回到我身邊?電話那邊流著我的眼淚,你也知道那是為了誰。時間帶走的日子會相信,我所交給你的心,過去的溫柔讓我顫抖,我還想著從此以後。是誰遇見誰是誰愛上誰,我們早已說不清;是誰離開誰是誰想著誰,你曾經給我安慰。寫在心裏的話也會改變,是曾經躲避的誓言!昨天不懂的事又會重來,你的心是否依然在……”
當愛過的人又再出現,我的心,已經亂如麻!緩慢睜開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息內心的激動,可惜我能聽到到自己內心的歎息。因愛生恨,恨之極點原來就是愛,愛恨糾纏,無解!
“豬,你在練氣功啊?”坐身邊的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輕聲發問。
田甜把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我茫然望了田甜一眼反問道:“什麽氣功?”
田甜白了我一眼:“這要問你自己啊,你不停吐氣吸氣的,也不聽孫總講些什麽。”
暈,肯定是剛才我的臉色很難看,引起了田甜懷疑。我強自對田甜笑道:“沒事,剛才我突然肚子痛,現在沒事了。我不呼吸,那不成僵屍了麽?”
搪塞了一句,抬起頭來瞄了主席台一眼,卻意外發現顏惠茹正盯著我看,見我抬頭望向她,才慌亂轉移視線。暈,她在看我,她一直在看著我!
不想、不願、不敢再看向主席台,我唯有低頭。哪曾想這一舉動又被田甜看在眼裏:“肚子又痛了?”我慌忙搖頭,隨即又慌忙點頭,最後隻得無奈朝田甜歉意地笑了笑,伸手在桌下握住了田甜的小手。
乖乖好溫暖的小手!沉吟了一會兒,我決定坦然麵對老天爺給俺開得這個大玩笑。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逃避的了一時,不可能逃避一世。
當我第三次抬頭望向主席台時,我再未逃避,足足和顏惠茹對望了五、六秒鍾,她才挪開視線。這一次我算是真正看清顏惠茹的目前的麵貌,三年了,這女人變得更加靚麗,和田甜相比也毫不遜色。隻可惜田甜是可愛,她卻是天使容,蛇蠍心,可怕!
會議很簡短,前後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所有議程。會議並未如小道消息所說那樣當場宣布去新公司的管理人員名單,僅僅就是一個見麵會。會議結束後,顏惠茹和公司兩位老總站在主席台前閑聊,我牽著田甜的小手從她麵前走了過去,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
我承認,我多少帶了點炫耀的目的在其麵。愛情對我來說,是一杯宿醉的醇酒,可是愛情對她來說,卻隻不過是續一杯免費的咖啡。哼,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方休並非對愛愚昧,並不是離開她就找不到女朋友。
在電梯口和田甜分手後,我隨夏姐回了部門。一回部門夏姐就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反鎖上門問道:“剛才你和田甜在搞什麽鬼?開會的時候不停在說話,那個新來的顏總盯了你們好幾眼。”
夏姐的話讓我心頭泛起一陣快感,對啊,我咋就沒想到那薄情寡義的女人也會吃醋呢?早知道應該和田甜做出更親密的動作。靠,想當初狠心一腳踢開我後投入富家公子的懷抱,害老子用三年時間來祭奠那份被遺棄的愛情,要不是碰上田甜和夏姐,或許到現在我都還生活在自卑自棄中。
“問你呢,你今天怎麽怪怪的?”夏姐皺著眉頭問道。
我剛想通了一些心結,心情大好。聽到夏姐發問,於是笑著對夏姐說道:“不要皺眉頭,不好看。”
“啊”?夏姐顯然不適應我這種跳躍性的思維:“你在說什麽哦?你不怕新來的女上司對你有意見啊?”
意見?那女人豈止對我有意見?見到我不把她放在眼裏,肯定恨不得馬上把老子開除了吧,哈哈。突然間我又想通了一件事:雖然被女人甩是一件很丟臉的事,不過我是受害者,用不著愧疚。好後悔當初自己啥都不懂,否則……想到盡興處,一掃陰霾。
“你笑什麽?”夏姐見我突然發笑,好奇地問道。
“想知道?我不告訴你。”說罷,我又笑了起來。
夏姐哼了一聲,不悅道:“誰稀罕。”
我怕夏姐真的生氣,但又不想把我的往事告訴夏姐,徒讓她擔憂。於是壞笑道:“你想知道就過來。”
夏姐不知是計,居然傻乎乎地走到我身前。我假意附在她耳邊說話:“我笑是因為……是因為我想要你。”
話一說完,我就緊緊抱著夏姐,輕吻著她的耳珠。從耳垂吻到嘴唇,從站著到躺到休息室的床上,我貪婪地占有著夏姐,完全處於一種亢奮狀態。夏姐激烈地回應著我的每一個舉動,我能感覺出她在迎合我。
我和夏姐再次在辦公室偷情!忘了時間、忘了地點,沒有最瘋狂,隻有更瘋狂……
當我們穿整好衣物,我準備閃身回自己辦公室之際。夏姐幽幽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瞞著我?”
我心中暗自歎息:夏姐,你這又是何苦由來呢?我轉過身,肅容對夏姐說道:“那個你所謂的顏總,是我的大學初戀。為了錢,她在畢業後,跟著一個公子哥兒跑了。”
短短兩句話,卻仿佛耗盡了我全身的氣力,**的歡愉竟壓製不住內心再一次的傷悲!原來,快感歡愉有限期,傷悲空虛無窮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