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被客廳傳來的電視聲音吵醒,起床後才發現田甜和夏姐正跟著電視節目在跳健美操。現在是冬季,兩人跳操時都穿著春秋衣,我暗歎可惜,兩人要真穿成電視裏那樣就爽了。意淫間,我感覺下體漸漸發生了變化,連忙轉過身背對兩個女人問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哦,早晨吃什麽?”
夏姐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喘著氣對我說:“廚房有牛奶和麵包,自己去拿。”
我看了一下時間,才八點一刻,電視台那幫家夥腦袋裏裝的全是豆渣,弄一點電視劇回放之類的不好麽,非得一大早就安排這樣的破節目?一人健身,全家都睡不安穩。
走進廚房倒了一杯牛奶,隨手拿了兩個麵包啃著走回客廳,我坐到沙發上獨自吃喝起來。不錯,吃早餐還有兩個美女伴舞,俺這頓早餐檔次高,嘎嘎。
幾分鍾後,當我恰好把最後一片麵包塞進嘴裏之際,電視裏的健美操節目也湊巧結束。因為剛運動過的緣故,夏姐和田甜臉色都紅彤彤的,象極了深秋的蘋果,真想一人來一口。田甜笑著坐到我旁邊問道:“我們跳的怎麽樣?”
我使勁咽下最後一片麵包,仰頭喝完半杯牛奶,這才用手揉著肚子滿意地說道:“不錯,吃早餐還有人伴舞,秀色可餐。”
話音剛落,就聽田甜這妮子叫了起來:“夏姐,方休說我們跳操是給他伴舞。”靠,看這妮子的架勢,莫非又想“鎮壓”我不成?
夏姐笑著回答:“他就這副德行,欠打。”
聽到夏姐如此回答,田甜竟象奉了聖旨般洋洋得意起來,半仰著頭對我說:“把臉伸過來。”
我求助地望向夏姐,卻見她已經別過頭去,瞧那樣子是萬萬不會幫我的了。我方才對田甜說的是老實話,隻不過表達方式稍微欠妥而已。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小妖精的巴掌,那麽多次都忍了,再當一次忍者神龜又何妨。
閉上眼把臉湊上去,田甜如願用小手在我臉上輕輕印了一巴掌,樂得小妖精咯咯直笑。
我睜開眼,就見到小妖精如花似玉的笑顏,把我看癡了。
“呆子,想什麽呢?”田甜的問話猛然把我驚醒,汗,忘了夏姐也在場。
我老臉一紅,情急之下說出了心裏話:“我在想剛才你和夏姐咋就沒穿成電視上那樣呢,三點式多好啊。”話一出口我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暈啊,為啥每次麵對田甜或夏姐我都不能保持平常心呢?
說出心裏話是酣暢的,可是後果卻是我萬萬沒想到的。田甜原本笑吟吟的望著我,一聽我這話臉一沉:“這種話你也說出口。”
小妖精回頭望了一眼夏姐,轉身再麵對我時已經冷若冰霜。我連忙解釋自己是在開玩笑,並主動閉上了眼睛讓小妖精打我出氣。
“啪”,臉上重重地挨了一記耳光,差點兒把我打懵了。真打?我揉著火辣辣的臉皮剛要發怒,田甜這家夥已經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夏姐的臥室,“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靠,好大的脾氣。正氣惱間,臥室門突然打開一道縫,田甜突然從裏麵探出頭來罵道:“方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下流胚子。”
從我說錯話到挨耳光,及至田甜回頭罵我,短短不過一分鍾時間,如果不是臉上還火辣辣地痛,我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茫然望向夏姐,卻見她正站在客廳靠近廚房的那端一臉愕然地看著我。
我衝夏姐苦笑了一下,跌坐回沙發,摸出一支煙來點上。腦子很亂,或許抽支煙能讓我冷靜下來。
夏姐走到我旁邊坐下,驚疑地問我:“剛才怎麽一回事兒?”
狠抽了兩口煙,我鬱悶地答道:“你也看見了,我挨了一耳光。”
“我是問你田甜為什麽會生這麽大的氣?剛才你們小兩口親熱,我不好意思當電燈泡,正想進廚房呢,沒注意到你們說什麽,你怎麽惹她生氣了?”夏姐臉上浮現出焦慮的神色。
我暈,原來夏姐沒聽到我和田甜的對話。當下我把方才和田甜的對話重複了一遍,說明我隻是想開一個玩笑而已。夏姐聽完後當即責備我:“你也是,這麽大的人了,還開這樣的玩笑。田甜肯定是以為我聽到到了你們之間的對話,嫌你說話輕浮才發這麽大脾氣的。”
我辯解道:“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關係好得很。”我曾經對夏姐說過比這更輕浮的話,也沒見夏姐生氣。
夏姐繼續教育我道:“你以為女生都象你臉皮那樣厚啊。”
夏姐這句話夠打擊人的,我臉皮要是真的厚就好了,至少一耳光打來,我也不會覺得臉皮火辣辣的痛。何況即使我說錯了話,田甜罵幾句也就是了,再怎麽也不該出手甩我耳光是吧?現在的女娃娃一個比一個驕橫,原以為田甜是個例外呢。
多說無益,我也懶得再聲辯,隻顧埋頭抽煙。夏姐歎了一口氣,起身推門進了臥室,估計是去勸說小妖精去了。
大約十分鍾之後,夏姐走出來對我說道:“小田甜都被你氣哭了,還不趕快進去哄哄她?”說罷,接連對我使眼色。
臥室門虛掩著,我知道田甜這妮子能聽到我和夏姐的對話。我被打了一耳光,憑什麽還要我低三下四的求她原諒我?當下我權當未曾看見夏姐打的眼色,揚聲對夏姐說道:“她哭關我什麽事?反正她也不想看見我。”
“你怎麽這樣執拗愚昧呢?”夏姐有些生氣,聲音也大了起來。
“愚昧”,這是一個令我很敏感的字眼。我方休要是不對愛愚昧,也不會經曆那麽多情感坎坷。太自我了沒人愛,莫非低聲下氣就能挽留愛情?……想著想著,我突覺胸中一悶,連準備回答的話也憋在了肚子裏。
恰在這時,田甜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了出來:“別以為你好了不起,滾,不想看到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我自以為是?叫我滾是吧,老子還不想侍侯你呢。腦袋一熱,我衝動地打開大門衝了出去,身後隻傳來夏姐呼喚我的聲音。
當夏姐家大門被我“嘭”的一聲甩手關上那一刻,我的心好痛!一份短暫的愛情,就這樣被我關上了門。腦袋裏不斷掠過和田甜交往的片段,從電梯偶遇到廣州培訓時紙條傳情;從我冒雨在她家樓下苦候幾個小時再到送她項鏈……往昔溫馨的一幕幕竟成為我此時心痛的根源。
曾經有一個被我視為女神的女孩,我曾發誓要照顧她一生一世,讓她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隻可惜誓言易立也易碎!在新年的第一天,我再次失去了讓我迷醉的愛情。或許,對我這樣的男人來說,愛情隻是一個奢侈的夢,如今夢醒了,自悲自憐才是我方休最終的宿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下樓去的,但覺天地雖大,卻獨我一人孤身隻影。
摸出手機想給不死打個電話,突然想起一幫家夥昨夜全去了刀疤的情人旅館,一夜操勞,沒準這會兒都在摟著女人睡大覺。媽的,我都快鬱悶死了,這幫瓜貨還在逍遙。老天爺既然瞎了眼,就讓我來替天行道吧。從手機短信裏翻出一條短信,挨個給這幫家夥轉發了過去。
短信內容如下:“年終總結:為表彰你在過去一年裏為娛樂行業和醫療行業所作出的貢獻,經市妓委、精委、襠辦、捅雞局、睡務局、正奸會、奸插局等部門商議,決定聯合授予你‘禿雞手’稱號。”
新年第一天就收到這樣的短信,估計這幫**的家夥會鬱悶死。短信一發完,我感覺自己好受了些,憋在心頭那口鬱悶之氣消散不少。我怕這幫家夥回短信罵我,索性關了手機。
我發短信隻想惡搞一番,原本就是苦中作樂,隻能一時,不能一世。腦袋清醒過來後,我開始後悔剛才自己摔門而出的衝動之舉了。
夏姐既然都已經勸說過田甜了,自己還猶自抱著大男人思想不肯軟語相求,我他媽的咋這麽笨呢?現在田甜正在氣頭上,我說什麽也沒用了。一念至此,我惶恐起來,慌忙走回夏姐住宅樓下,猶豫著是否應該馬上回去向田甜道歉。
腦子裏再次浮現出田甜在我重感冒時悉心照顧,以及我被打傷時她情急落淚的場景,小妖精對我柔情似水,我竟為一點兒小事辜負了她的深情。越是自責越是難過,徘徊良久,我頹然坐到了樓梯上,徹底喪失了上樓道歉的勇氣。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乖乖,你會原諒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