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公司放假三天。我事前已經和田甜商量好,準備帶她回D市溜達一圈的,省得老媽隔三岔五打電話來嘮叨。
29號一大早上班,我就跑到夏姐辦公室找她借車。夏姐問明情況,沒有任何猶豫便點頭應允。我還未來得及道謝,夏姐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你和田甜都不會開車的嘛,準備推著回去?”
我知道夏姐在開玩笑,自也不和她計較,轉身把辦公室的大門關上,笑著對夏姐說:“我不會開車,並不代表我的朋友不會開車啊。你見過大佬級別的人物自己開車麽?”夏姐考慮的還真周到,不過這個問題我早已解決,雷管老早就嚷著元旦節要回D市,正好充當免費車夫。
夏姐白了我一眼:“大佬?我管你大腦還是小腦,我也要去。”
我完全沒想到夏姐會提出這個要求,頓時慌了手腳。“不是吧,你想當電燈泡?”
我帶田甜回家的目的是讓老媽見見未來的兒媳婦,卻不料夏姐突然殺出來插了一杠。有夏姐在,我哪還有機會還和田甜親熱?
“我不管,不把我帶上,就別想從我這裏借車。哼。”夏姐得意地看著我,一副不愁我不就範的神色。最近一段時間夏姐的性格變得很難捉摸,根本不象一個成熟的白領,倒象是才參加工作的黃毛丫頭。
夏姐耍無賴,我就耍流氓,看誰的臉皮厚。於是我壞笑著反擊:“我無所謂,大不了回家後對我媽說帶了兩個老婆回來,一個大老婆,一個小老婆。”
果然我話一出口,夏姐就招架不住,紅著臉嗔道:“呸,沒正經。”
正經?三年前俺夠正經了吧,還不是被負心女人一腳踢飛。現在這年頭,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要正經幹嗎?說句老實話,隻要是正常的男人,有哪一個不想左擁右抱,妻妾成群?很多滿口仁義道德的家夥,骨子裏其實比我還墮落,全是他媽的假正經。
我嘿嘿一笑,挑釁地問道:“你還確定要去不?反正我老媽對你很有好感。”
夏姐紅著臉略一思量:“去,當然要去。我倒要看看當著田甜的麵,你還敢這樣說?”
威脅不成,反倒作繭自縛,鬥嘴一番,以我敗下陣來而告終。好在田甜知道我曾經救過夏姐,關係平素就密切,私下裏更是以姐弟相稱。因此當我把夏姐要親自開車送我們回D市的消息告訴田甜時,這妮子非但沒表示不滿,反倒打電話給夏姐表示感謝,殊不知她和夏姐通話之時,我就坐在夏姐旁邊。在夏姐和田甜通話的那一刻,我心裏充滿了愧疚。小妖精對我一往情深,我卻沒有專情以待。
或許女人的感覺天生比較敏銳,夏姐放下電話後馬上覺察出我的異樣,輕聲勸慰我道:“是不是覺得對不起田甜?”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
夏姐突然神色一黯:“那我不去了,希望你們玩得開心。”說罷伸手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她的舉動讓我很吃驚,好在我的動作也不慢,一把摁住電話阻止了她:“你幹嘛?”
“給田甜打電話啊,就說我有急事,去不了。”夏姐答道。
我強笑道:“你以為你不去我就會好受?對得起她就對不起你,對得起你就對不起她。你想反悔,不給我左擁右抱的機會唆。”
夏姐見打不成電話,頹然放下話筒,幽幽說道:“我們是見不得光的。哎,我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看上了你這個壞家夥。”
鬱悶啊,要是允許一夫多妻該多好?我不要多了,隻要兩個就好。夏姐的話讓我很心痛,真的!多情多煩惱啊!
夏姐接著又低聲說道:“你有我家的鑰匙,隨時可以來找我。”
莫非夏姐以為我和她在一起隻是為了偷腥?我鬱悶道:“要解決生理問題,我完全可以找其他女人。”
一聽我的話,數秒鍾前還神色憂鬱的夏姐完全象變了一個人似的,陡然提高了音量咄咄逼人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還去找了其他女人?”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隻不過是舉例說明,哪曾想夏姐居然當了真。吃醋,果然是女人的天性。
“大姐,那是舉例啊,舉例,你知道不?你看我憨厚老實的樣子,象是在外麵鬼混的人麽?”
夏姐把臉湊了過來,對著我左看右看,半晌才吐出一個字:“象。”說完,夏姐就咯咯淺笑起來。剛才還神色憂鬱,幾分鍾不到就笑出聲來,女人還真是善變。
我正要反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摸出手機一看,是怒斬打來的,連忙接了起來。
“你在哪裏?”我估計怒斬是在大街上給我打的電話,因為聽起來很吵。
“我?我在單位上班啊。”我微微一愣,搞不清楚怒斬為何有此一問。
怒斬接下來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快請假出來接我們,我和最強、老銷他們在超長客運車站門口等你。你上次說過的哈,我們來了,你要包吃、包住、包美女。”
“我日,你們幾個傻B什麽時候到L市的?”媽的,幾個瓜貨來L市耍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害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我正想罵下去,卻見夏姐正拿眼瞪著我,似乎在責怪我爆粗口。
我歉意地衝夏姐笑了笑,捂著手機飛快說道:“幾個遊戲裏的朋友大老遠的從廣州跑來看我,看來元旦節不能回家了。”
夏姐張口想說話,被我打手勢止住。電話裏又傳來怒斬的聲音:“老大,拜托你搞快點,我們幾個人站在路邊上瓜兮兮的。”
“誰讓你們不提前通知我啊?”
“靠,老銷說要給你一個驚喜,他保留著上次發貨給你給的地址。結果呢,在成都下了飛機後,這家夥告訴我們把那張寫著你地址的紙條搞丟了。”
我真服了這幾個馬大哈,都他媽的成年人了,還玩這一套。驚喜?幾個色狼加流氓有啥好驚喜的。“別說了,我馬上趕過來接你們。”
掛了電話,我站起身來對夏姐說:“元旦節回家的計劃取消,我現在要去車站接幾個朋友。別人大老遠趕過來,我不可能丟下不管。”
“走嘛,我開車送你過去。”夏姐也站起身來說道,夏姐如此通情達理,樂得我抱住她吻了一下。當然,這樣的舉動免不了被夏姐說成是流氓。
去車站接人的路上,我給田甜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怒斬等人到了L市,回D市過元旦的計劃取消。田甜一聽這話就急了:“我都給我媽說好了要和同事出去旅遊了啊,現在叫我怎麽圓謊?”
哎,小妖精隻有捉弄我的時候聰明,咋就這麽老實呢?“那這樣,不用圓謊,這兩天你到夏姐家去住。”
“這樣不好吧,夏姐會不會答應啊?”田甜遲疑道。
“有啥不好?我的姐姐就是你的姐姐,就這樣定了,我馬上給她說。”
結束通話,我把田甜的事兒對夏姐一說,夏姐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反正我家還有兩間客房,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住人。”
我道了一聲謝後,夏姐居然開起了我的玩笑:“晚上你要不要也住到我家來啊?”
三人睡在一張床上?這可是個好主意,嘿嘿!不過我也隻能心裏想想,不敢說出來。於是裝著沒聽到夏姐最後一句話,挨個兒給一幫兄弟打電話,通知大家中午在九景天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