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隨著季節襲來的秋意並不是那麽明顯,麗都的街頭依然是一派盛夏的景象,隻不過在晃眼的日光下,不時吹來的風卻是涼絲絲的。
事務所十九樓的總係統室,依然是勤勞的張小西和葛鈔兩個人,雙手如同抽風一般地在鍵盤上玩命地敲打著。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這段時間,兩個人突然喜歡上了H遊戲,所以說,每當趙風上來找他們的時候,總是能夠從音響中聽到諸如“呀咩跌”“偶擬將”之類的術語。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趙風以為他們在欣賞最近炒的比較火的大型畫麵電視連續劇——《東京熱》,當時趙風的想法隻有一個:“如果這台集結了綠黨全部科技結晶的超大運算主機有靈魂的話,一定會將這兩個混蛋撕成七十八段!”
但是現在,兩個人並沒有玩遊戲,也沒有看“動作片”,說的也是,這兩個人什麽事沒有幹過?會沉迷於那種無聊的遊戲才是怪事呢……頂多幾天,兩個人就已經看膩了,玩膩了。
“動作千篇一律。”這是張小西這個為自己沒有健忘的大腦而苦惱的死胖子的評價。
“沒有殺人有意思。”這個不用看也知道隻有葛鈔這個嗜殺如命的變態才說的出來,作為一個在中醫實驗室能夠眼睛都不眨就殺掉數十人的變態,葛鈔一向對除此之外的事情興趣缺缺。
其實說白了,現在兩個人還真的在忙正事,他們兩個再開戰之前,將事務所,國安局還有綠黨全部的主站人員全部進行了一次體檢。
這也是因為昨天段老師在談話的時候提到了第一中學開始高考體檢了,立刻,兩個閑得幾乎無聊的人振作了起來,決定在西界還沒有正式撕破臉皮的時候,快點進行一次大規模的體檢。
“如果是異能者的精神力是彈藥,那麽異能者的身體就是槍械了,戰前好好檢查一下槍械,這沒有什麽不對吧?”這是標準的葛鈔似的回答,充滿了某種程度的狡猾。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參加了體檢,比如王溫吉,他是這樣說的:“身為五行火族王者後裔,我還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說我的體檢數據指標說我身體有毛病,那就隻能夠說明你們的儀器壞了。”
同理,王明道也不會參加體檢,這個瞎子又跑到圖書館去看書了。說真的,一直到現在,趙風都比較好奇——小明他在圖書館裏麵,到底幹什麽?純粹裝B嗎?
鄭和,哦,鄭和……算了,不說他了,這個家夥現在越來越像他的老爸,整天神出鬼沒的,想讓他消停一會過來體檢估計不大現實……當然了,這個家夥會得病的幾率也比較不現實。
趙風曾經問自己已經在學校體檢過了,沒有必要再從事務所裏麵體檢了,但是張小西隻說了一句話就讓這個輕狂少年舉手投降了:“你覺得,我和醫院,那個可靠?”
對於事務所裏麵這些和張小西生活了一段時間的人們來說,答案當然是前者!
總之,就是這幾個人了,這幾個人不會也完全沒有必要參加體檢,其他的人包括綠黨現任主席高謙都參加了。這可是事務所第一次為東土服務的義務體檢呀!
現在,僅僅一會的功夫,結果就已經出來了,這兩個人現在就在整理這些文件,準備將這些東西打印一份順便附上個人建議,然後一人一分地分發下去。
可是,兩個人卻在看到一個結果的瞬間就震驚了,張小西還要好一點,因為他的神經已經大條到了一定的境界,葛鈔將自己智將的稱號扔到了一邊,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屏幕:“我的天呐!怎麽會這樣!”
“我的神呀,所長就是所長!”張小西眯著眼睛笑道,然後這個胖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將身子深深地埋進柔軟的電腦椅裏麵,“怎麽辦?一會要用什麽樣的表情迎接我們的大小姐?”
“怎麽辦?”葛鈔相當的迅捷果斷,大手一揮,“還用問嗎?!恭喜你,小姐,你……”
“恭喜什麽呢?”推開門進來的段老師現在的心緒不是很好,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從今天上午開始,他就有點不對勁。下午更是搞笑,居然將辦公桌抽屜的鑰匙忘在事務所裏麵了,沒有辦法,他也隻好回來拿了。
“哦,沒什麽……沒什麽,現在還不好說,最好晚上大家都回來的時候一起說。”葛鈔看著麵前高緞的資料,一麵嘖嘖稱奇一麵說道。
“好了,先別說了,你們看見我的鑰匙了嗎?我昨天好像是放在……”段老師現在沒有精力和這兩個事務所公認的活寶討論問題,所以他選擇詢問自己的鑰匙。
“哦,你當時放在左麵第二個櫃子的架子上了。”張小西隨口說著,有目不轉睛地看著高緞的資料,同時感慨著,“不愧是我們的所長大人呀!”
段老師聽到張小西能夠將一件這樣的事情記得這樣清晰,不由地有點點鬱悶,對比一下自己狗日的記性,好像真的蠻差勁的。於是,感覺自己的身心都受到傷害的段老師二話不說,拿起鑰匙就跑了出去。
“現在不告訴老段,這樣合適嗎?”張小西輕聲問道,同時將電腦屏幕的窗口切換了一下子,瘋狂的大腦開始搬運著綠黨特網的秘密信息。
“無所謂了,告訴了也是那個樣子,再說,在目前的局勢下,這應該算是好事吧。”葛鈔淡淡地說道,“沒準,我們隻要略施小計,就能夠將昆侖拉進這個戰爭的漩渦之中。”
“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陰險。”張小西切了一聲,然後就繼續吸收東西了。
“最大的智慧就是最陰險的陽謀。”葛鈔像是一個想要吟詩的詩人一般,說了一句讓張小西繞了十秒鍾才繞明白的話,張小西憤憤道,“這話等於沒說!”
“不過……一定要利用好。”葛鈔堅定地說道,“隻要靠著這個契機,將昆侖拉進我們東土的反抗陣營中,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恩,哦,我明白了。”張小西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接下來,我們隻要等著鄭和突然出現在我們事務所中就好了?”
“沒辦法,那個混賬既不帶手機,又行蹤不定的,我們就隻有等了。”葛鈔淡淡地說道。
“哦。”張小西淡淡地說道。
然後,總係統室裏麵又是一陣寂靜,再然後……“呀咩跌!”
段老師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直到他拿著鑰匙快步趕回辦公室也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這樣他在進入辦公室的同時,心裏麵暗暗地鬆了口氣。他在緊張的情況下跑了這麽遠的路,現在終於趕到口渴了,所以他就拿起辦公桌上的瓷杯在飲水機下接了一杯水,狠狠地喝了一口。
但是立刻,段老師感到有點不對勁了,因為辦公室裏麵的其他教師都用很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段老師。
段老師心裏麵“咯蹦”一聲,心想難道是因為自己跑回去拿鑰匙,正好被校長看到了?……這個,應該不能算什麽大事吧,為什麽都這樣看我呢?
執教精英一班數學的李福老師快步上前,走到段老師身前,李老師的臉上掛著一種難以名言的表情:“老段,你們班上的學生真牛呀。”
廢話!當然牛!段老師沒好氣地想著一群不滿二十歲就支撐起東土玄界國防的人再不牛,什麽人還稱得上個牛?!但是,發牢騷歸發牢騷,看到李老師這樣的表情,段老師很敏銳地察覺到——出事了!
“老李,和我別來那些虛的了,到底怎麽了,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段老師連忙問道。
“哦,剛才你們班上一個學生家長過來了一趟,正好體檢表下發到你的辦公桌上了,那個家長就拿起體檢表看了看。”李老師的表情比較怪異,比較難以形容,硬說是什麽表情的話呢,應該就是聽到鄰居的農民丟了牛之後的那種表情。
“然後呢?”段老師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而且還是很嚴重的事,不然的話被承認大花筒的李福老師不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然後他就拿起自己女兒,也就是蘇小穎的體檢單……哎呀,當時他的表情,簡直就像是火山要爆發的樣子。”李老師這種就是不說關鍵的行為讓段老師大為惱火。
“到底怎麽了!蘇小穎?混賬……蘇小穎的父親拿走了她的化驗單,那又怎麽樣?!李老師,別娘娘們們的,到底怎麽了?!”段老師有點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了,他立刻出聲打斷了李老師的話,一事關事務所的成員,段老師就更加無法絕對冷靜了。
“哦,那個叫蘇小穎的,她懷孕了。”李福一見段老師發怒了,立刻就幹淨利索地將重點講了出來。
“當啷!!”段老師手中的瓷杯掉落在辦公室的地板上,摔得粉碎……